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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一只手柔和的敷上自己额间,细心体贴的为她撩开鬓间的碎发,隐隐的檀香缭在她鼻端,神志模糊间抬眼瞥见自己正在一人怀中,那人的容貌模糊难看,但一袭白衣飘飘却看得异常清晰,这世间热衷穿白衣的,又能把白衣穿的一表人材的就只有玄清,嗯,再算上一个白桦,不过这里见到玄清有点痴人说梦了,见到白桦倒也可以勉强算在情理之中,不过,这白桦不在战场上跑到这里干吗?
灵体的突然抽离让柳无情思绪发生了断裂性的混乱,一时之间又回到了自己覆身在素玉。体魄上的时候,当眼前白影闪过,自然想到的是白桦,只是自己对白桦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被困羌部之下,其他的倒是记得不大清楚,而对自己的定位依旧是思慕白桦的素玉,眼下白桦居然神兵天降的跑来救她,心中甚是欣慰,暗暗赞叹几声,素玉这丫的,没白爱啊!
喃喃轻声嗯了几声白桦,这几声本是下意识喊出的谁知在旁人听来便是几分娇羞和撒娇,那人抱着自己的手徒然一抖,她却也未曾想多,顺势又将头往那人怀中蹭了蹭,白衣青年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女,往日淡然无波的眼底泛起一丝丝涟漪,修长的手指在她额间一点,一缕白光闪过,怀中的少女便沉沉稳稳睡了过去,饱满而略显粉嫩的嘴唇轻抿起一丝笑意。
这一次柳无情做了一个梦,这么多天以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活在梦中还是活在现实中,但唯一肯定的是,这次这个是梦,梦中乌云遮天蔽日,嘶吼声穿透整个旷野,遍地的荒火,以燎原之势迅猛的窜着,大地之上尸横遍野,柳无情出生在一个平和的年代,虽然也算是看的过血腥经历的了杀戮,不大不小也算是个顶顶英雄,但如此惨烈的场面真还是第一次,暗色的烟尘弥漫于上空,一条粘稠血液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点点吞噬着战场上无数不多的几个存活下来的人,残肢断臂堆积如山,在这场屠杀中心,有一座尸体累积成的人山,柳无情隐约瞅见有一白色的身影摇曳其中。
柳无情模糊的辨认出这尸体堆积成山上的那个人好像是方才还在她身边的白桦,此刻的白桦眉眼守着着那把惊天泣鬼的秉仓剑,搅动天际云头翻腾,凌凌剑光直逼向前仆后继的羌部巫将,胸口出大大小小中刀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淌出鲜血,渗透重重银色铠甲,滴落在尸堆之上,握着秉仓剑的手淋淌着鲜血,顺着剑柄一点点留下,鲜红的血液划过银白的剑身,在这一瞬,柳无情顿时明白她之前所谓的那抹熟悉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白桦手中的那把秉仓剑不正是自己手中的这把玄霄剑,原来,之前的那般因果竟是因为这一把剑。
柳无情痴愣的瞅着白桦手中那把秉仓剑,之前有一些难以解释通的此刻已然是真相大白,玄霄剑本是用素玉的生魂所祭,而今她是这把剑的主人,自然一缕幽魂也会覆在素玉的身上,而今素玉带自己来这里,难不是想告诉自己她还有着什么为了的心愿?
柳无情秉着气看下去,虽然玄霄剑雷动九州,锋芒所指之处寒气渗人,但羌部本就是个铁血的小部,在空气中弥漫满了令人呕吐的血腥味情况下,羌部越发来的起劲,前仆后继的宛若一浪盖过一浪的向白桦倾身压覆过来,哀号声撕裂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断的响彻于半空之上,这一场恶战直至持续了三天三夜,只到第四天的晨曦一缕阳光照耀在白桦一张占满鲜血的脸上,这场恶战才得以分出胜负,大周在这一场恶战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就只有白桦一人,而羌部在这一场恶战中遭受了灭顶之灾,全族尽忽悉数死于这战场之上,只剩下一个将死的巫君仰天长啸了三声,缓缓道:“今日我全族灭于你剑下,本君不服,若不是仗着你手中的这把剑,你个黄毛小儿是绝对没办法赢了本君的,本君死不瞑目!”
白桦以剑撑地,失血过多的脸色惨白的若如一张白纸:“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又何须多言,犯我大周天威者,虽远必诛!”
巫君四散的瞳孔紧盯着白桦手中的那把沾满了血迹的剑,嘴角牵起诡异一笑,吃力的缓缓道:“白桦,你自诩一世的英明,你又可知你手中这把剑的来历,世人皆知秉仓一出雷动九天,可没人比我们羌部更了解其中的秘密,若要炼就此剑,必然是选中一个阴时阴历生的少女并将她生投入这铸剑炉中,咳咳,白桦,聪明如你,你可猜的到,被选中的这名少女是谁?”
第244章 纵是无情却又情深4()
通红的战火将半边天灼烧的血红,狂风拂动着战场的声音,宛若从地底传来那些冤死之人悲哀哭嚎声,声音渐渐轰响在白桦耳边,像是千军万马扬蹄而来,轰的一声,世界顷刻坍塌。
白桦猛地抬头:“你方才说什么?”
嘴角延倘出鲜红的血液,喉咙中发出绝望却又阴森的哥哥笑声:“哈哈,白桦,本君说的是谁,你早不就是想到了吗?”
巫君说的对,这人是谁,在他心中早就有了定夺,这人是谁,他不是不知,而是不愿去想不愿去知,记忆中在的很久很久前,他还只是个孩子,只因为出生时天象异常从小便被众人寄予厚望当作未来储君来培养,别人家的孩子童年大抵上是在父母的怀中又或是在和同龄人斗蛐蛐中度过,而他记忆中那时的自己成日里面对的都是那些面目冰冷严肃的陪读夫子和那漫漫长夜中独自一人挑灯夜读的时光,没有任何人去关心过他,问过他这是否是他要的生活,他们只知道他是未来一统八荒的帝王,便将他们自己的夙愿全部夹杂在了他的身上,自小经历这般多年的沉淀,白桦小小的年纪就养成了一副不苟言笑的脸,直到一席的粉红色身影贸然闯入乍惊了自己一汪沉静已久的双眸,总着两只角的小女孩丝毫未有半分的顾及道:“我是素玉,你长的很好看,我很喜欢,很想要娶你”那时候的白桦拖着腮打量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娶自己的小女孩,觉得甚有意思,一般的人都觉得他不喜言笑,冷的可怕,而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却偏偏说是喜欢自己,嘴角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女孩儿有意思的很,十年后他们再见面时,小女孩已然长成了一位娉婷翟波的少女,相亲宴上,她颦促着秀眉打量着自己,神态依旧和当年类似,只是当日的那句戏言怕是她早已忘记,他们正真产生交集还是在法华寺,她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为他挡下那一刀,按他素日对她的了解,遇到这种事第一个跑得应该是她才对,反而出手救了自己,这当真是一件稀罕事儿,那刀虽然砍在她手臂上但伤势并不严重,看着她疼的一阵龇牙咧嘴,他素日淡漠的眸底不自察觉染上一层笑意,邀她同去太子北苑养伤也倒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了,在太子北苑中,是他一生度过最开心的日子,她喜欢依偎在自己肩头酣睡,喜欢一边研磨一边偷偷打量自己,喜欢自己亲手为她做饭的样子他喜欢她,甚至一度想过娶她,若不是那夜发生的那件事,让自己一心以为她难捺不住终是以色来诱惑自己,他心中清楚自己是爱她的,可并不是那般不堪的爱,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爱情,那一夜便成了自己心中永远过不去的砍儿,明明喜欢她喜欢的要死却不敢向她表示出自己的心境,而今的天人永隔,所有的想说的话还却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已是佳人难觅,他曾以为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可她却已这种最残酷的方式成全了他,她有没有考虑过他,一瞬间的痛苦与绝望宛如潮水般的袭来。
她的成全、她的放手,在他看来,她早已不再在乎他,若不然为何放手都能这般的洒脱?
凄厉的冷笑声划破天际:“白桦,聪明如你,这祭剑之人究竟是谁,你比我更加的清楚,怎么样,这份儿痛苦你可清清楚楚的尝的到?血债血偿,我阖族八百弟子兵折损你手,今日我已我血祭起誓,白桦,我要你生生死死不死不灭,要这份儿痛一直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你”
天际的一道红光闪过,玄霄剑扬起的千道闪电激起天雷滚滚,衬托出白桦一双欲血的双眸,空中邪风大振,空中翻腾起卷卷黑云,烽烟四起的荒原之上哀声一片,玄霄一怒,惊天动地,流淌着的血河靡靡铺陈犹如一场漫无天际红色丝带,剑起剑落间,巫君一颗发着阴森笑意的头颅已被斩下,成抛物状撒完一腔鲜血滚滚落在前面的血沟里,柳无情还未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玄霄剑滴淌着鲜血,白桦就像是疯了似得,抱着玄霄剑仰天长笑,在没她的日子里,自己要这漫长的生命又有何用?倘若是颠覆了天下,是否又能换回那人阑珊的一笑?
那一场恶战后,羌部大败整族被灭,白桦随着那一场大战也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有人说他是战死,也有人信誓旦旦说在白桦过世后,他曾亲眼见过有一个怪人衣衫褴褛的抱着一把银白色的剑,久久伫立在悬崖边上一遍一遍的轻抚着剑身,那般轻柔仿佛在抚摸什么易散的美好之物传言越发的嘈杂离谱,谁也不知道白桦是死在了战场上,又或者他还活着,也许对白桦来说,上天碧落下黄泉间再也没了那人一席倩影,活着和死了又有何分别缟素的白绫铺陈在整个往日歌舞升平的泱泱琉璃般若的青紫城中,苍老的帝王于一夜间白了头,苍老宛若一棵垂死的残枝林立泱泱金鸾殿之上,后宫之中嘤嘤泣声不绝于耳,无望悲凉的目光辗转扫过层层九宫殿顶,自己赢了战争,不负天下百姓,不负列带祖宗,却独独负了她,输了他们的儿子,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就算是这倾尽这天下也再换不回那人
乾元二十三年六月初八,太子妃素棉自裁于太子北苑中,时年二十岁。
苍茫原野上,寥无人烟,亭亭遍野古木中,两个白衣男子相视而对,云隙中透过一丝阳光,气氛凝结而成,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