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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下一刻,他像意识到什么,将目光移向阿茂。
她身子微颤,泪湿白纱,埋首抽泣。
常雅趁她不备,一把抽离了她的白纱,随手一抛。白纱随风飞走,如迷途的白鸽,一去不返……
阿茂一惊,抬起泪眼,恼怒的看着面前的常雅。
常雅被她的眼神瞪得怔忪了片刻,那一瞬,他看懂了阿茂的眼神。她在说:“要你多管闲事!”
呵~原来他不辞辛苦的跑到这里来是找骂的?
常雅冷吭一声,红色的眸子带着嘲讽的神色看向阿茂,低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我救你是多管闲事?呵,也是,就算没我在,你也不会死的。”
他转身背对阿茂,他随手拨了下濡湿的发,“不想惹祸的话,就别哭了。我不是开玩笑。你的眼泪会唤雨……”
阿茂的抽泣突然停住。她巴巴的望着常雅的背影。
这一直是她的秘密,他怎么会察觉?
难道是上次,在月桂林之时,他就有所察觉了?
阿茂用袖子,擦擦眼泪。陷入了沉思……
其实常雅作为朋友,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他救过她两次。也帮过她很多次。可自己呢?除了给他添麻烦就是给他惹麻烦。
就说这一次,他没有追究她私自下界的罪责,不顾安危的赶来救她。虽然被他说成了“散心”。但她知道,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已……葬身海底。
她自己有时也在想,她真的是只没用的狐狸,仙法拙劣、容易被骗、无理取闹、不知好歹。
其实她真的想做好每一件事,可她偏偏把每件事都搞的乱七八糟。
她没有涂山珝尊贵的身份,没有红鸾的能力,没有嫦娥的美貌,没有槿孉的权势。
她似乎只有娘,可娘又不在她身边。
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
常雅,对不起。我是个惹祸精。
不要再和我有瓜葛。
我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背对她的常雅,不知阿茂心中所想。只是用淡漠的口吻叮嘱着她:“到了天界,不要提你下界之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阿茂自嘲一笑,她口不能言,怎么会“提”下界之事?
常雅再未发一言,沉默地飞向天空那闪着金色光晕的所在……
南海,龙宫主殿。
渊泓俯首跪于殿下,面色平静的聆听着龙王敖钦的训斥。
因着渊泓此次的任务失败,敖钦龙颜大怒。
这南海龙王此次算是摊上了**烦,砸了天帝的指婚不说,要是让众人知道自己的儿子私奔了,那他的老脸真的就别要了!
“把渊泓给本王拖出去!杖责八十!”敖钦怒气难消,正好拿渊泓当了出气筒。
渊泓眉头未皱一下,亦不为自己辩解。
丞相玄柳抚着花白的胡子步履蹒跚的拦住了拖走渊泓的兵士。
“龙王息怒,这三殿下平素虽然看似憨实,但依老臣看,此次三殿下和那女子凭空消失,必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他们以有心算无心,也怪不得渊泓将军。若是您非要责罚他,恐要伤了这百万军士之心啊~”
“那依丞相看,此事应当如何?”敖钦问道。这丞相玄柳本是南海的万年玄龟,历经苍桑,足智多谋。就连龙王敖钦也要礼让三分。
“应当如何?哼~南海三皇子抗旨不遵,携女子私奔,至今下落不明。龙王你可真是教养了个好儿子……”玄柳刚要开口,只听一阵佩环叮当之声响彻整个殿宇,那犀利刻薄的谴责之语让敖钦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大胆狂徒,胆敢擅闯龙宫重地!来人把这贼人给我拿下!”敖钦不知这大胆的女子是何人,自从他儿子和那女子跑了,他算是对天下的女子都有了成见。现在这余怒未消的老龙王一心想着将这张狂傲慢的女子狠狠教训一顿。
“哼,连本神君的第一阶音阵都招架不住。敖钦,你的手下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手持笙簧的女子远远从门外款款走来,当她的容颜渐渐被龙宫内的夜明珠照亮之时,这一脸怒容的老龙王却再也不敢冲着她耀武扬威了。
“槿孉神君大驾光临,小王敖钦有失远迎。”敖钦忙站起身,走下龙台,躬身行礼道。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这槿孉神君专横跋扈的性子可是远近闻名,这次他儿子私奔的事让她得知,这事儿……怕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可她为何会到南海来?他真的想不通……
“大驾谈不上,不过,我下面说的话,可能会助君免于天帝责罚。”槿孉神秘一笑,走上龙台,毫不客气地坐在龙椅之上。
第三十二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上)()
“你!”殿下的渊泓看槿孉如此无礼,心中不快,刚想发难,却被旁边的敖钦一把拦住。
敖钦虽是个好面子的人,但他也知道事分主次,现在可不是计较什么规矩礼仪的时候。“都退下!”敖钦屏退了众人,于是空旷的主殿之上,只余槿孉与敖钦二人。
敖钦清咳两声,缓声道:“神君应该已经知道了犬子的事,不知您有何良策解决此事?”
“良策我自然是有,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敖钦听罢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龙椅上的槿孉,心生疑虑:这槿孉的脾气世人皆知,今天是怎么了?跑来这献策?还要他答应一件事?看来这件事一定是个大事。
他心中虽然如此想,口上却道:“只要神君能保住犬子性命,别说一件事,就是千件万件事,小王也会答应。”
槿孉见他这么说,面色一松,遂道:“千件万件就不必了,你只要在天帝面前坚持取消婚约就可以了。”
这个婚约她一定要取消,无论用何种方法,她都会一试。
司命,这个纠缠了她万年的名字。
万年前,他像是一个结束了很久的噩梦,让她忘不掉。
万年后,他像是一个追寻了很久的执念,让她得不到。
槿孉用手摸了摸衣内的少了女娲石的链子,神色更是坚定了几分。
“取消婚约?”敖钦有些莫名其妙,她为何有此要求,难道说……
槿孉看穿了敖钦心中的疑虑,爽快道:“对!我就是天帝指给你儿子的女神君。”
敖钦心中暗惊,随即又是一喜。不禁庆幸他儿子跑的快,否则,这桩婚事要是成了,以这女魔头的性子,他们龙宫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儿了。可这“喜”也只是心中喜一喜,万万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槿孉见敖钦不言,又道:“天帝的个性我很清楚,若我悔婚,他必定不依,但是你不同,你是南海龙王,天帝定是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这……”敖钦面露难色,他何尝不想把这该死的婚事推掉?只是,天帝为何会将槿孉指给他的沛儿?敖钦暂时没想通。若是冒然行事,触怒了天帝,这事恐怕会更加棘手。“平白无故的悔婚,天帝怕是不会答应呀~”
槿孉微微一笑,这顾虑她何尝没有?只是现在嘛……槿孉站起身走下龙台,踱到敖钦身边,幽幽道:“你可知人界有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神君的意思是……”敖钦有些糊涂,这槿孉的弯弯肠子他怎能明白通透?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只要听我安排,这婚约自然会取消。只不过需要你我合演一出戏罢了。”槿孉神秘一笑,美目中闪着迫人的精光。随手拿下近旁灯台的一颗夜明珠放在掌中把玩着。她本已经无路可走,但又不甘心就这么任人摆布。随即想到南海这边探探虚实。可没想到,却发现了意外的收获。这三皇子竟然私奔了!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看来这次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当阿茂再回到月老府这间小屋之时,一切如故,没有一丝变化。月花他们依然忙着自己的事情,她在南海所经历的生生死死犹如南柯一梦,那么的不真实,唯有她身后的狐尾无情地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恨吗?怨吗?她不由苦笑。此时此刻,她只恨自己涉世未深,怨自己遇人不淑。她不想将自己困入怨恨的牢笼,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时间”这个词在天界这个地方似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恩怨情仇在漫长的时间面前都已经微不足道。
她有个表姐名唤无痕,几百年前偷跑到人界玩儿,回来时很落魄。发生了什么,她那时候还太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表姐说过一话:比怨恨更可怕是遗忘。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阿茂果断的下了个定义。
她身上的瑝鱼之毒,早在她奇迹“复生”之时,就已经解了。只是……
“啊~”她费力地试着发声,发现嗓子依旧沙哑。从今往后,她恐怕真的会变成哑巴了。
她三两步地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粽子。只剩那白绒绒的狐尾甩在外面。她懊恼地动动尾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尾巴,为何无法收起?难道是莫言的副作用?这该死的敖沛真是害她不浅!
想到敖沛,她又突然沮丧起来。她真的很累,很累,比她当初和槿孉打架都累!她的头越来越低,眼睛困得睁不开,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梦中她又见到了敖沛,他笑如春风地对她说着“愿得一人,白首不离”的誓言。可下一刻,他面色阴冷地说了道歉的话,无情地拿走了她身上的碧水……
骗子!骗子!阿茂死命的挣扎着,她紧紧抓着被子,护住自己的头。好像只有被子中才是安全的,才是唯一能给她温暖的地方。
月老见这阿茂拽被子拽的死紧,为难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槿孉,诺诺道:“神君你看这……”他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槿孉和阿茂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敖沛就没影了,阿茂却睡得昏天黑地?
“月老你看着办,现在不是我要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