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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知道,不二乃是洞中作战的祖宗!
又恰恰在这不大宽敞的洞穴里,他偌大身躯成了累赘,转身不便,腾挪无地,处处受制。
慌张之中,忙要转身退出洞里,那红芒利刃忽地自背后袭来。他仗着背上生出坚硬鳞片浑然不管,只往前奔去。
才走了一步,忽然脖子上一道笔直红线划开,绿色的鲜血四溅,脑袋竟和身子搬了家!
原来,那背后的利刃只是不二设下的障眼法。
他见那角魔慌慌张张往外逃,立时想到这是唯一的机会,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在上面附了云刃诀的剑芒,冲着他背后猛地扔去。
那角魔晓得他只有一道利刃,便不管不顾往前奔着。却没料到,不二早将真正的利刃设在他逃跑必经之处,以极快的速度自他脖颈划过,终于将这强悍的角魔切成了身首两份。
不二见他倒在地上,自个儿也瘫了下来,心道:“这角魔的战斗方式,与我人族修士完全不同。近乎于武林中人的贴身肉搏,但他们钢筋铁骨,力大无比,速度又快到难以想象,威力自然惊人。我们修道中人,大多靠的是功法宝物,擅于远战而疏于肉搏,这角魔正是是修士的克星!怪不得一个青角魔往往要五个人族修士来应对,只怕稍不留神,就给他贴到近处,立时就要开膛破腹了。“
便暗自庆幸,若不是从前跟那老伯在树洞里打了无数仗,今日小命便要丧在此处了。忽然想到,这老伯教我的功法,恰恰擅于身贴肉搏,简直是专为角魔量身定做。
念及于此,一时间欣喜的不能自已,激动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恨不得立时冲进傀蜮谷中,与那些角魔杀个痛快。
半响,才忽然想到,傀蜮谷之战与自己已然无关,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待休息好一会儿,他才爬起身来,走到那角魔身旁,心道:“我总算亲手杀了一个角魔,是否也算为乡亲们报了仇?”忽然想起五年前屠村的骨刃族角魔,一时间握紧了拳头,复仇的心思格外浓烈。
猛一挥手,红芒利刃一闪而过,自角魔头顶削去,瞬间将那青色的角连同头皮削了下来。知道那魔角大有用处,便拾起来,放入储物袋里。
他想将这魔角交给顾师叔,转而又想道:“若顾师叔问起我,如何杀了这角魔,我怎么回答。倘若照实说,岂不是要暴露了这套功法。不如我先将这魔角藏起来,再说自己趁着黑夜躲到一处隐蔽,骗过那角魔,侥幸逃得升天。”
他拿定了主意,便要起身出洞。
天色已到了蒙蒙亮的时分,一道清晨微薄的光散进洞内,他不经意向洞穴深处瞄了一眼,忽然瞧见地皮上露出一段煞白的颜色,看起来不大寻常。
他好奇心既起,便走过去瞧一瞧,在那处地皮上刨了半天,竟挖出一具人骨架来。
不禁思索起来,想这是何人,又如何会死在这封闭的洞穴之中。
忽然瞧见尸骨下面的黄土中隐隐露出一截布帛,便一并刨出来,原来是一卷帛书。翻开来看,上面写着颇为晦涩的古文。
不二仔细看过,大概读得懂,这帛书上写着此人生平,原来是凡人中的武道高手,名叫石追月。他本是一介书生,屡试不第,弃文从武,倒显出稀世天赋,一年小有所成,两年名声在外,三年独步一方,五年便成为凡人之中的绝世高手。
是时,修真者尚未入世除魔,凡人罕有听闻。他只以为天下再无可攀之境,不免有些自傲。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一个修真女子,被其绝世容颜所吸引,立誓要娶为妻子。
他自以为武功盖世,轻易可以折服她。
岂料那女子与他定下一招之约,只要他能接下自己一招,便委身下嫁。
结果自然是石追月败了,自此隐居在此山中,苦苦研琢可以击败那女子的武功。
转眼四十年过去,他果然天赋纵横,自创出一套空前绝后的圆明剑法。出山之后,凭借这套剑法,向宏然大陆所有修士宣战,竟没有一个能敌过他。
事已至此,他自然算做到了当初那一招之约。
然而,待那修真女子再来找他,石追月只能仰天长叹。
原来,再见之时,他此时已是古稀之年,满头白发,皱纹满面。她却仍是当初那般模样,笑颜桃花,衣衫头饰,似乎未有一丝一毫变化。
他明白,这女子故意穿着打扮同四十年前一模一样,便是为了告诉自己:即便他修得再高武功,身为凡人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那石追月自此退回深山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世间之悲,莫过于此。”帛书简介以这一句结尾。
不二看着看着,竟缓缓读了出来。
第50章 冰雪剔透玲珑心()
帛书之后,附带着圆明剑法的口诀,想是这老人不甘心自己的心血自此随尸骨化为尘土,不能传以后世,便将它写下来,藏于此处,待有缘人前来。
不二看过那口诀,原来此处只有上半卷,讲的是剑法招式。
下半卷心决想来是内功心决,找了半天,却仍然不见踪迹。
他细细读了一遍,只觉的古怪生涩,读不大明白,心道:“凡人的武功比修士厉害,这当真闻所未闻,只怕是这人胡吹大气。“
”但或许这剑法在凡人中也算了不得的武功,他既然舍不得埋没掉,那我便替他收着。待日后交给有缘人,好了结他的心愿。只可惜此处只有上半卷,只怕别人拿去也没什么用。”
念及于此,便将那帛书收入了储物袋中。
想此时天已大亮,再不回去,只怕顾师叔要大发雷霆。
便急匆匆往洞外走,临到洞口,太阳忽然从对面山崖上跃出来,刺眼的日光直射,他低下脑袋去避,却瞧见山崖下面大河流淌,蜿蜒西去,脑海中灵光忽现。
想到:“那老伯教我的口诀中第一句是‘云开日出照,升高望河曲’,上半句我已然悟道,下半句却久久没个进展,想来是我悟性不够。但瞧这山崖下面,那大河奔流不止,弯弯曲曲,我又站在这高崖之上,正符合这其中意境,却不知与此功法默契何在?”
但半响过去,仍是不能更进一步。只怕延误时间,索性放弃思索,顺着原路往回赶,边走边想:“不知钟师妹是否安然回去。昨日只有一个角魔来追我,只怕她也是凶多吉少。”
又琢磨如何与顾师叔说起此事,既想把事情的讲得清楚明白,又不愿暴露那老者教给自己的功法,着实有些苦恼。
边行边想,不知过了多久,遁到了一处溪水边。溪水迢迢流向远方,水里清澈见底,不时看见鱼儿游过。
他一宿半日滴水未进,自然泛起了口渴。俯下身子拎起几口水,哗啦啦灌进肚里,只觉得一道冰凉水线直入腹中,清凉可口,甘之如饴,一时间爽快极了。
再往溪里瞧去,只见自己的脸上身上沾满了血迹,这才想起昨晚被那角魔重重击了一拳,喷出好大一口血。但此时,竟全然没有了受伤的感觉。
他虽然早已习惯,受伤之后总是恢复得比常人快许多。但这般重击之后,仍能迅速复原,亦感分外欣喜。只是满脸血迹的模样实在吓人,他忙低下头去清洗。
忽然听见一声:“魏师兄!”声音之中满是欣喜。
不二抬头一看,只见小溪对岸不远处,站着一个黄衫女子,身形秀丽,眉目如画,怔怔望着自己,正是钟秀秀无疑。
她一路寻着行迹而来,遁出百余里地,仍是瞧不见不二的踪影。
逾走愈失望,想那角魔凶残无道,魏师兄八成已身陨道消,心里竟涌起一阵无名悲凉。
正走在小溪边,瞧着溪水清粼粼的向东流去,水底的卵石杂乱无章的摆布,竟像是秋天萧瑟的落叶被浸湿了,沉在水底,再也浮不起来。便好似人死不能复生,难免伤感起来。
再往远瞧去,只见一个人影投在了对面岸边的水面上。顺着人影往上瞧,那人穿着云隐宗的道服,浑身血渍。仔细瞧去,不正是魏不二在俯着身子喝水么?
她远远瞧见,惊喜地喊了一声。立时遁过小溪来,到了不二身边,想说:“没事吧?”话到嘴边又停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倒是不二先开了口,只见他满脸欢喜,笑道:“钟师妹,你没事,当真太好了。”
听了他的话,秀秀竟愣住了,半响才问道:“魏师兄,你对每个姑娘,都这般好心肠么?”
不二不知她此话从何讲起,想了想,憨笑道:“我只对婉儿好。”
秀秀便想起婉儿,这姑娘昨日是见过的。忽而微微一笑,向不二身边退出一步,拱手郑重道:“魏师兄,我想说两句话,第一,恭喜你福大命大,逃出升天。第二,多谢你昨晚舍命相救,我心里永远记着这份恩情。”
不二不晓得她为何严肃起来,只好回道:“师妹,你客气啦。不必放在心上。”
两个人互叙了分开后的情形,秀秀说了实话,不二说得却是事先想好的说辞。
秀秀听了,不免笑道:“我说那角魔如此凶残,你如何能从他手中逃出生天,原来是掉进了地洞里。”
但心里却是明白透亮,想到:“他浑身是血,无疑是与那角魔搏斗所留,既然过了手,再想脱离战场只怕是难上加难。再瞧他道袍底缘,隐隐沾了些绿色液体,无疑是角魔的血了。如此说来,要么是他将那角魔击成重伤逃去,要么已经将角魔杀了。若是前者,他定会担心那角魔受伤之后,唤来援兵追杀,自不会在这里悠闲的饮水洗面。”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他杀了那角魔!
念及于此,秀秀心里不禁翻起了惊涛骇浪,寻思:“单独对上一个青角魔,凭自己的实力勉强也可做到。但要击杀它,却是难上加难了。这魏师兄既有这般实力,竟然连云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