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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跟秀娘相交至深,自然也清楚秀娘心中所想,不由得唉唉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不过是个孩子,我这个大人总不能真的跟她生气,只是一时看见了你们心中还没有缓过神来,秀娘,别哭了,都过去了。而且我看三小姐跟以往似乎不大一样了。估计真的长大了。”
“是呀,四姨娘别哭了。”
“娘……”
被一行人劝着,秀娘本来已经要止了眼泪,忽然又涌了出来,被这么多人关心那种窝心使得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竟比刚才还哭的厉害多了。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哇的一声。哭的像小孩子。
红玉有些吓到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觉得四姨娘是一个好脾气的女人。无论说什么都温声细语的,有种江南女子般的婉约,让人情不自禁就醉心于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的这样凶猛。
夏芝研原本手足无措,此刻心中似有所悟,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
唯有张嫂一直在耳边劝着,劝她想开点,劝她惜福。想想未来的好日子。
而一旁那老实憨厚的张大哥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显然他从来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哭了好久好久。仿佛要把这辈子的泪水全部流干。一个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一点。抽噎了一会儿,终于止住了哭声。
经她这么一哭,夏芝研跟张嫂似乎有所缓和,
夏芝研道:“这么多年,您都在干什么?怎么会在这里?”
张嫂起身缓缓的走过去把草房的门关上,顿时大部分的阳光都被挡在了屋外,只有一束一束的光线透过门缝照在地面上。十分凄凉。
张嫂起身时,阳光把她的背影拉的很长,她头上的白发清晰可见,才三十左右的年纪一大半的头发都花白了。身子也有些佝偻,比同龄人显老多了。
张嫂当年从夏府出来已经二十五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的上是当之无愧的剩女,再加上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想要找人说亲都不好说,在这些人的旧观念里觉得只要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都不干净。再加上这么多年见了主流社会的生活又怎么甘心蜗居乡下,定是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被迫无奈了才得下嫁,由于诸多条件的限制只草草嫁了一穷汉。在乡下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了些,但还算可以。
她心念着夏家,知晓大夫人给三小姐准备了嫁妆。可是那孩子尚小又非嫡系怎么可能会给她精心打理。在她的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大夫人原来给的两家粮米铺不知因何一把火烧毁,损失惨重,而那些原本守店的奴仆也因闯下大祸唯恐大夫人追究连夜收拾细软走了。只剩下这么个烂摊子。
她赶来的时候已经烧的干干净净了,她出资盖了这两间茅草屋,只是经营一点茶点,勉强为生。
“前段时间大夫人派人找到我说,这么多年来要交例银给她,就当是为夏家上的税,每年二十两!”她缓缓的叙说完了。
夏芝研看着她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动容,无论她嘴上说的多么强硬,可是心里还是惦记他们母女的,否则又怎么会辗转打听她这铺子的下落。
“二十两?”
“是呀,我们每个月的进账也不过是二百文左右。”
“如果不交呢?”
“如果不交的话,大夫人就要收回铺子,这两个铺子尚属黄金商业区,寸土寸金旁人买都买不到,这里虽然偏僻了些,但是也价值不少钱。
“可是这不是大夫人赏给我的嫁妆吗?”
“你还未出嫁所以还不能算是你的。”
“那地契还在吗?”
“在的,估计大夫人给了你之后便有些后悔了,于是就是为此才做的二十两限额。明知我们拿不出来?”
“距离这交钱的日子还差多久?”
“三个月。”
三个月吗?夏芝研点了点头。
名义上的二哥
“唉……”第三次叹气。夏芝研坐在一旁,心情变得十分恶劣。
“小姐,你喝口茶吧。”红玉在旁安静温顺的说。自打从那铺子出来小姐就变得魂不守舍的,就连四姨娘跟平常比起来也安静了不少。
红泥也在旁边眼神中略带些焦急道:“姐姐,三小姐她怎么了?”这小丫头心中不忿她带着姐姐出去玩不带她去,见她们回来脸颊一直是气鼓鼓的,像极了可爱的小猫咪,可是见三小姐回来后似乎魂儿都像丢了一半,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一言难尽。”红玉也不知道要怎样才好,看见妹妹心情略微好了一点道:“三小姐给你买了桂花糖糕,你自己去拿吧。”
红泥见气氛如此低落,也不敢表现的太高兴,但双手捧到桂花糖糕的时候眼睛里还是笑开了。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无论怎么都磨不掉小孩子那点心性。
夏芝研本以为天上掉馅饼要给她好日子过,没想到掉下来的却是一个烂摊子。这可怎么好?她本想培植自己的金钱来源,想了想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虽是府中的三小姐,但这么多年来不受人待见也等同于无,大夫人还要雪上加霜要每年供上例银实在是不合常理。
想着想着觉得无解,白手起家要经过几年甚至几十年,哪就是那么好做的,再说往上数一数那些所谓的首富全都是接了父母的生意然后利用父母的人脉再往前开拓一下才成就如今的成绩。根本没有口口相传的那么神奇。
没钱还想做生意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词,想了想觉得无解,道:“我去外面散散心。”
“三小姐,你去哪儿?”
“就在府中四处逛逛,并不走远,你们不用跟着了。”夏芝研笑了一下。
红玉急道:“可是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不必等我,你一个人先吃吧。”撂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留下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外面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地面上,给整个夏府都铺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十分的美丽迷人。夏芝研一个人在后院的鲤鱼池旁看那里面游得欢畅的小鱼儿,心中倒是有些羡慕这些鱼儿的自在。
在这夏府里,亭台假山样样都有,装修处处显得秀丽,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听闻大夫人乃是江南女子出身,怪不得夏府之中有种江南的灵秀之气。
忽然看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这里走过,是个穿青衫的小厮,那人见到夏芝研匆匆的跪下道:“三小姐好。”
“免礼。”自从那日之后,这府中的仆人都收敛了许多,见到她都知行礼,对她的态度也稍显殷勤了些。
“谢谢三小姐。”这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的走了。可是刚走过的时候,却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尖锐刺鼻。
“站住。”夏芝研忽然开了口。
这小厮顿时僵在原地,回头对夏芝研低头伏小道:“不知三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你是哪里的,碰着这药是给谁喝的?”
“小的,小的……”这青衫小厮懦懦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夏芝研越发显得好奇了,他是青衫青袍在这府中的等级很高,算的上一等奴才,跟秀娟同品,这样的人一般都侍奉在主子的身边。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所碰之处还有隐隐的疼痛,并不明显。这段时间并没有听过谁还生了病。见这人的脸也面生的很。
夏芝研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笑了笑道:“罢了,只是随口一问,我今儿也是无事,你且去送药吧。”
那青衫小厮松了一口气,道:“谢谢三小姐。”转身快步的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青衫小厮在这里绕了很多的弯才终于回到了家,这个时间正是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一路上所遇见的人很少。
“少爷,喝了这碗药吧。”青衫小厮的态度很是恭敬。
“拿来吧。”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床榻之上的男子唇红齿白当真是个美男子,长发如墨四散开来,皮肤白皙,一道剑眉十分英俊,当得起面冠如玉这四个字。看着比岳将军和王爷还要好看多了。
这男子也不嫌苦,一口气喝完了这药,抿着笑了一下:“来者即是客,不知是哪位光临,就请进屋说话吧。”他笑着说,眼睛却带着一丝不符合笑容的锐利。
夏芝研叹了口气,只得推门而进。不过是一路尾随这青衫小厮进来瞧瞧,没想到倒是看见了这样一幕。
这男子见是夏芝研,眼中丝毫不见惊讶道:“原来是三妹呀,今儿怎么这么有空闲到为兄这里一坐。”
夏芝研故作蛮横道:“我今儿就是想来了,不行吗?”说完骄傲的瞥了这男子一眼。
这男子倒也见怪不怪,笑了笑。
那青衫小厮很是惶恐,立刻跪下道:“三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夏芝研倒也说请起,态度傲慢极了,像个骄傲的小花猫。
如此倒是符合了她在人心中的印象,骄傲跋扈。
她大脑飞快的转动着,一心想着眼前这人到底是谁。这地方偏僻难行,而且小厮三缄其口,这人又称是她哥哥,一定就是夏临峰了。名义上她的二哥。
对她的乖张骄傲就算是素未蒙面的夏临峰也早有耳闻,见自己的贴身小厮还在地上跪着,眉眼之中也不见任何恼火之色,仿佛没看见一样。
依旧笑着对夏芝研道:“三妹今儿好有兴致,怎么想起到为兄这里做客?”
“我想来就来,不欢迎吗?”夏芝研说话办事儿毫不讲理。
“哈哈,为兄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不欢迎呀。”他笑的很爽朗,一张俊脸更是好看极了。
夏芝研环顾了一下他住的琅福小斋十分简单,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里摆放的东西也极少,要不是这里环境清幽高雅。还真以为误到了小厮们的住所。
“二哥,你这里还真是寒酸。”夏芝研笑了笑,眼神中尽是些嘲笑讽刺。她心中汗颜,自己那里也强不到哪儿去,也算是半斤八两。而大夫人那两个女儿那里才算当真算的上小姐住所,真是不知道原尊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她当成亲娘一样尊敬。怪不得人说脑残都挺极品的,看来这话不假。
“为兄这里自然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