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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相府小姐,失敬失敬”,方情煞有介事地行礼,“两位小姐请上二楼挑选。”
姚瑶溪点头,“浅浅姐,我们走吧。”
“也好!”
甄宝斋出品,虽都是精品,但也分好几个层次。二楼的首饰比起一楼,自然是更加的精致华丽,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当然价钱也没有可比性。
江兮浅一行刚上二楼,就听到那熟悉尖酸刻薄的声音。
“唷,我当时谁呐,这不是我们相府的江大小姐吗?怎么中毒了还有闲情逛甄宝斋呐?”
一语出,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
顿时,好多人对着江兮浅指指点点,近来江兮浅和季巧巧中毒之事已经闹得凤都人尽皆知,甚至有人以此做庄开盘,现在大家见了真人,自然而然涌上前来。
“看江大小姐这样子,难道传言有误?”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
“呿,这谁知道呢?”
紧跟着就有人附和着,“毕竟是亲生的,季姑娘可真是可怜呐。”
“你们给我闭嘴”,姚瑶溪面色一沉,“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长舌妇。”
“你说谁长舌妇?”刚说话的黄衫少女立刻站出来。
“谁应我说谁!”姚瑶溪也不是吃素的。
“哼,敢做还怕人说么?”,黄衫少女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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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毁甄宝斋,狠宰肥羊
江兮浅轻轻咳嗽两声,面色苍白,语气虚弱无力,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般,“难为大家关心了,咳……咳咳,只是此事圣上曾金口公断,若……若你们对此事有质疑……咳……咳咳……”
说着,捂在唇间的白色锦帕外,一片红色氤氲开来。
若薇面色一紧,赶紧从怀中掏出救心丸,“小姐,来,这是药丸。”
“唔”,江兮浅将药丸含在舌尖,深吸口气,原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的透明;原本喧闹的众人也安静了下来。
“浅浅姐”,姚瑶溪面露愧色,“对不起,我……早知道我不,不应该……”
江兮浅微微颔首,“无妨的。”
“哼,装模作样!”顺着视线望去,江兮浅没有丝毫意外,那人赫然是宋珏雨。
“宋珏雨,你不要太过分!”,姚瑶溪怒了。
江兮浅拉住姚瑶溪的手,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以宋珏雨那日在公主府对季巧巧的维护,还有昨日相府发生的事情,她若是不说点儿啥,江兮浅才会觉得奇怪呢。
她心中冷笑,却没有反驳,只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薄唇微抿,楚楚可怜。
“宋小姐,你这话也说得太过分了吧,人家江小姐都已经这样了”,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替江兮浅打抱不平。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
“就是就是,你看江小姐都咳血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同情心。”
“听说宋小姐和季姑娘是手帕交呢!”
“啧啧,难怪呢!”
“你们听说了没,听说江小姐身上的毒就是那位指使人下的。”
“不会吧,那她怎么会对自己下毒?”
“呿,为了防止真相暴露呗!”
“那她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不狠?不狠怎么会将相府上下哄得团团转,听说当年相爷可是为了她将江小姐赶出凤都了呢!”
“哦?端得是好手段啊!”
“就是……就是……”
江兮浅低着头,心中冷笑着,前世季巧巧不就是这般让所有的舆论都偏向她么?今生她也该好好尝尝这种滋味了。
人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同情弱者,不管事情真相、对错,舆论也只会偏向弱者。而她,现在就只需要好好扮演那柔弱得入骨三分的形象,那季巧巧自然有人会收拾她。
宋珏雨气得面色通红,狠狠地跺脚,偏生昨天发生的事情又不能说出来,又是自己理亏,只能气愤地大吼,“你们知道什么!”
众人摇摇头。
“咳……咳咳”,江兮浅咳嗽两声,“这是不关表姐的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都是命罢了。”
一句话,让听者流泪,那凉薄的语气更是入骨三分。
“浅浅姐”,姚瑶溪此刻心中后悔不已,自己没事干嘛要拉浅浅姐来逛街啊,这甄宝斋这么多人,她早该想到的。
江兮浅摆摆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自眼角划过,她抿唇咬牙,眼中含泪。
“你……”,宋珏雨还想再说什么,可刚张口,数道眼刀齐刷刷地甩过来,她抿着唇,狠狠地瞪了江兮浅一眼,“草夏,我们走!”
她身后的婢女唯唯诺诺地应声,从头至尾都低着头。
“江小姐,我是洛珊珊,之前是我们唐突了”,身着碧色衣衫的女子娉婷上前,款款而来,微微福身,声音轻柔,明明是道歉,可那动作宛若行云流水,优雅而利落。
江兮浅微靠在若薇身上,无力地摆摆手,“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谈何唐突?”
“呵呵,江妹妹倒是个大度的”,洛珊珊莞尔一笑,“今日我们姐妹就不叨扰了,改日定上门赔罪。”
江兮浅摆手,“赔罪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若姐姐们得闲,兮浅定扫榻相迎。”
“倒是个利爽的人”,洛珊珊身后的粉衫女子点点头,对江兮浅的印象倒是不错。
“就此别过!”,洛珊珊将看中的几样首饰买下之后,对着江兮浅福了福身。
江兮浅列开半步,回了礼,“洛姐姐慢走!”
看着一行背影渐行渐远,江兮浅嘴角微勾。
洛珊珊,平南将军嫡女,生性耿直却不同于姚瑶溪的纯真坦诚,有勇有谋;七岁跟随其父镇守边关,十三岁平南寇回凤都,倒是凤都贵女中难得不矫揉造作的女子之一,耍得一手好枪法,素有银枪仙子的称号。
不过若是她没记错,就在今年夏末秋初,南蛮再次进军,而平南将军会在这一场战役中离奇失踪,其参将竟然在洛将军帐中发现通敌书信,整个洛家九族尽灭。
啧啧,说起来这倒是她难得关心的大事,毕竟当时威远候齐忠祥可出了不少力呐。
“浅浅姐”,姚瑶溪面带愧色,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
“嗯?”,江兮浅回过神来,“怎么?”
“对不起”,姚瑶溪低首垂眸,贝齿紧咬下唇,“浅浅姐,要不我……我们回去吧”,若不是她坚持,浅浅姐也不用遭受那些人的冷嘲热讽,甚至还……还咳血……
江兮浅怎能不知她心中想法,心中尽是无奈,握着姚瑶溪的手,轻轻拍了拍,“不是说要买头面吗?回去了,可……咳咳……可怎么挑”,虽然虚弱可却面带笑意,“再者,云湖盛会上,我们瑶溪可要打扮得美美的,还是说,你不想赢了那刁蛮……咳咳……”
“我一定会赢的”,丝毫没意识到被转移了话题的姚瑶溪握着拳头,眼中瞬间放出精光,“浅浅姐,我们快去挑吧!”
江兮浅心中轻叹口气,心中愧疚又加深几分,果然还是个孩子呐。
被姚瑶溪拉着,目光从一列列竖起的展柜中扫过,一套套面首整齐地罗列其间,不管金银玉石、翡翠琉璃,都异常的精致,巧夺天工。
占地约莫百余平米的二楼,四个不同的区域泾渭分明,分别盛放这玉石、金、银、琉璃四种不同原料打磨雕琢的头面。
“方掌柜,将这套取出来看看”,江兮浅几乎一眼就在玉茗堂看到自己为姚瑶溪设计的那套春夜海棠,极品粉色暖玉精雕细琢,海棠团簇。难得的是那粉玉边原的绿翠,甄宝斋的师父将其打磨成片片绿叶,再以金线缀着粉绿相见的流苏,看起来优雅不失华贵,雍容却不失活波,果真不愧是为姚瑶溪量身打造的。
方情微微颔首,嘴角带笑,“江小姐,好眼力!这可是极品粉雪暖玉打造,整个甄宝斋也只此一套。”
“若非独一无二,怎能配得上我们瑶溪”,江兮浅同样含笑,招呼着姚瑶溪,“瑶溪过来,看看这套春夜海棠,可还喜欢?”
姚瑶溪几乎是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两眼放光,恨不得将那套头面立刻抱在怀中,“哇,好漂亮!”
“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江兮浅眼角带笑,对方情使了个眼色。
方情立刻会意,“玉可,包起来。”
“咦,这套头面可真是稀奇,竟然是粉玉雕刻的”,带着些许柔弱的催生从旁边传来,江兮浅抬头望去,只见两名身着宫装罗裙的少女在下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说话的,正是左边那位。
“传言血玉易求,粉玉难得,不想这小小甄宝斋居然也有粉玉雕刻的头面”,少女接着道,“天荷不是想要挑一套头面吗?依我看,这春夜海棠与你那套霓裳舞衣正是般配。”
方情面色一沉,接到暗示的玉可赶紧接过春夜海棠,迅速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锦盒。
“天荷难道不喜?”,见状少女又接了一句。
江兮浅虚扶着若薇,嘴角似笑非笑。
姚瑶溪死死地咬着牙,瞪着对面两名少女,双手紧握成拳,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让江兮浅觉得好奇,难得的竟然能看到横冲直撞的姚瑶溪也会有隐忍的时候。
“这……”,右边的少女也开口了,可脸上却分明带着犹疑,看着江兮浅有些面生。
左边少女轻轻咳嗽两声,“不过是套头面,天荷若是愧疚,多补偿些金银便是。”
右边少女沉吟片刻,看着江兮浅有些面生,想来也不是什么达官贵女,至于一旁的姚瑶溪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类,“方掌柜,这套头面我要了,包起来吧。”
说着,对身后的女婢使了个颜色,女婢立刻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
见状姚瑶溪面色一沉,“楚天荷,你别太过分!”
“这又关你什么事?”,楚天荷也恼了。
“那可是我先看上的”,姚瑶溪咬着牙,江兮浅若有似无地斜睨了她一眼,她还以为这丫头能忍到几时呢,原来还是这般,当真是本性难移呐。
“瑶溪,既是天荷想要,你身为姐姐,难道不能让她一让么?”,左边少女单手捂着嘴唇,声音仍旧轻轻柔柔,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一般。
姚瑶溪冷哼一声,“让?凭什么要我让?熙宝珠,别以为得了熙妃恩典,就当真以为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