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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巧萱的伤害。锦蓉双城,如今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就送到锦城吧。”她面无表情,语气淡淡,“记得到时候给明珠送个口信儿过去。”
“是。”清扬颔首。
明柳的选择无疑十分非常的明智,当初在威远侯府的婚宴上,如果她没有出现,没有说出那些事情,或许江嘉鼎最后会放她一马,也或许她早就已经是白骨一副。
“季巧巧那边有什么动静?”想到这里,她突然来了兴致。
“因着上次媚娘流产之后又自请离开之事,威远侯府所有人对季巧巧是恨到了骨子里;尤其是那季巧巧体内的母蛊曝光之后,她算是百口莫辩,已经被关进了冷院。”清扬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不咸不淡。
江兮浅瘪瘪嘴,“就只是被关入冷院?”
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她废了那么大的劲才成功将季巧巧体内的母蛊引出来,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不成想……难道威远侯府的那些人都是寺庙里恭迎的活佛不成?
清扬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主上,那季巧巧就算有千般不是,但太后曾开金口饶她一名。”
“……”江兮浅抿着唇,这点她自然是知晓的,“派人严密监视季巧巧,本小姐不信她会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
蜮蛊拥有强大的治愈功效,她当初费尽心思才让那她在齐忠祥、姚琉璃和齐浩远的面露出那等不堪的一面。蛊王尸身所调制的药粉,她眸色暗了暗。
清扬抿了抿唇,“主上料事如神。那熙宝珠与江如丹之事,其中隐隐透着季巧巧的影子,不过暗子不太确定。”
“嗯?”
原本神色慵懒的江兮浅顿时正色,“她怎么说的?”
“季巧巧的冷院中近日老有神秘黑衣人出没,她不敢靠得太紧,但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那院内凄厉哀怨的痛呼声。”这点清扬想了许久都没想通,原本在没调查清楚前,他是不打算呈报这消息的。不过既然主上问起,索性一起说了吧,说不定主上能从其中发现些什么端倪也未可知。
端倪。
江兮浅的确发现了一些,她眸色暗了暗,“神秘黑衣人?”
“是。”清扬低着头,“听暗子描述,那黑衣人每日约莫子时左右出现,寅时时分离开。”
难道是他?
江兮浅思绪飘忽,眼神闪烁,南疆鬼草婆?
可如果当真是南疆鬼草婆,他没有道理不来找她寻仇才是。
季巧巧就算不知道自己是害她被蜮蛊反噬的罪魁祸首,但当初在婚宴上她的所作所为,依季巧巧的性子,绝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才是。
那……到底是谁。
“让暗子小心监视着,注意别暴露了自己。”江兮浅双眸微微眯起,单手搁在软榻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摩挲着下巴,身上那宽松的袍子顺着力道往下,露出一截白皙宛若白玉般的皓腕;“你先退下吧。”
清扬张了张口,想了想还是将到了喉头的话咽了下去,“是,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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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作死的人出现鸟,所以……
、第133章 皇家之人,皆不可信
素衣、素心立在距离睡房门口五步远处,神色恭谨地望着那紧闭的睡房大门。
少……小姐并未交付全心全意的信任,她早就知晓;只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却还是让人觉得非常的悲戚。
“素衣,小姐她……”素心嚅了嚅唇,而后轻叹口气。
素衣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初来,小姐让我们知道的,我们听着;不让我们知道的,只装作不知即可。”
“嗯。”素心勉强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心头的哀伤却仍旧盘旋不去。
素衣摇摇头,远远地瞧着那汐院大门口处,由远及近的身影,她推了推素心,而后深吸口气,神色自然低应了上去,“翠柳,红梅两位姐姐,今儿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也是巧了,在院外碰上。”红梅微微笑着,转头对着翠柳,“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翠柳也回以淡淡的笑意。
“两位姐姐这是……”素衣仍旧带着笑意。
知晓自家主上定是屋内有事,她也不矫情,从宽袖中掏出一本朱红色的请帖,“凤贵妃回宫,皇上特地下令给她办的接风宴,小姐也是要出席的。”
“当真是不巧,小姐今儿身子略有些疲累,这不现在还躺着呢。”素衣声音平缓,进退有素。
红梅微微颔首,“那这请柬就交给素衣姑娘了,记得让小姐好好准备准备。”
“这是自然。”素衣轻笑着。
“既是如此,那姐姐就先告辞了,夫人那里张妈妈一人怕是忙不过来的。”红梅对两人微微颔首示意,只是那视线在与翠柳交错的刹那,发出只有彼此能看懂的暗号。
翠柳眉宇微微上挑,“红梅姐姐就是贵人事忙,你还是先回去照顾夫人吧,没得小姐若是知晓,定会生气的。”
“翠柳姐姐说得是,红梅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素衣淡笑着,“翠柳姐姐这般形色匆匆,不知又是为何?”
翠柳摆摆手,“小姐既然身子疲累,这事不说也罢。”
“素心,让她们都进来吧。”
江兮浅那清浅淡然的声音骤然从屋内传出,院内凉亭处的两人先是一顿,看到素心迎上来的神情,她们明白自己刚才绝不是幻听了。
想想也是,小姐虽然年少,可内力修为却是他们这辈最强的,她们自以为小声的嘀咕,在小姐耳中与敲锣打鼓又有何异。
素心快走两步,对着素衣和翠柳两人微微福身,“小姐传唤,我们快走吧。”
“翠柳姐姐,请。”素衣对翠柳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自己拉着素心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
如今她们的身份只是江府汐院的普通婢女,该有的尊卑礼仪是必须有的。不管往日的翠柳如何,单看如今她身为绿园的掌事嬷嬷,她们的身份就低她一层。
“奴婢见过小姐。”翠柳恭敬地俯身。
江兮浅慵懒地侧躺在软榻上,单手托腮,望着翠柳,“嗯,可是有事?”
“和园的江张氏,去了。”翠柳深吸口气。
“哦?”江兮浅语气平淡,轻轻浅浅的,眉宇间带着浅笑,那江张氏的生命力倒是比她预计的更强,虽然其中有千年雪参之功效,但那老大夫也当真是有真才实学的,“去了就去了,左右如今江嘉金不是也被他们救了回来,让人客居江府已是极限,难不成还要我们给她披麻戴孝不成?”
素衣赶紧上前两步,“小姐,此话不可乱说。凤贵妃回宫,皇上下令凤都整城尽欢,那江张氏在这个点去了……若当真大肆操办,只怕让他人握住了把柄。”
“倒是这么个理儿。”江兮浅语气浅淡,“将此事报去主院让江嘉鼎自己拿捏吧,左右如今本小姐可不掌管中馈。”她只需要过得舒适自在,护着她想要护着的人,也就罢了。
素衣颔首,“刚夫人身边的红梅姐姐过来,说是让小姐明日陪夫人出席凤贵妃的接风宴。”
话音未落,她将怀中红梅送来的请柬双手平举,恭敬地撑过去。
江兮浅接过来,懒懒地翻了翻,嘴角微微嘟着,“当真是麻烦。”
看来皇帝对凤贵妃的感情果然非同一般;若是旁人回宫,这接风宴由皇后主持已是天大的荣幸,这凤贵妃的接风宴竟然由皇帝亲手操办,虽然不乏大公主和二皇子之故,但对凤贵妃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荣。
她没有看错人。
“奴婢先告退了。”翠柳见江兮浅对她使了个颜色,立刻会意。
素心沏了热茶递过来,“小姐刚醒,喝杯茶提提神吧。”
“先搁着吧。”她此刻可是精神得很,摆摆手,打发了两人出去,自个儿却患上一套简单轻便的劲装,略微在脸上勾勒几笔,原本那绝美的容颜瞬间化身清秀有余的邻家姑娘。
等她再次现身,已至楼外楼处。
“这般急着找我,是为何事?”江兮浅面色严肃,眉宇间微微蹙起,带着浅浅的愁思。
“宫内传来消息,紫笺出现了。”银面的声音不似以往般清冷,却带着浓郁的担忧。
“哦?”江兮浅轻轻咬着嘴唇,双眼微微眯着,“想不到那个东西尚未出现,紫笺竟然先现世了;那紫笺现在在谁手上?”
“二皇子、楚靖清。”银面冷冷地吐出两个称呼,却是同一个人。
“是他?”江兮浅语气带着微微诧异,那个用温润做面具,却倍显疏离的男子。
银面点点头,那袭飘逸的银色长衫,宽袖边缘处用黑色蚕丝绸缎沟边,上面绣着精致秀雅的图案。他一般只有在楼里不出去时,才会做这样的打扮。
“听闻,那紫笺原本在皇后萧庄和的手里,却被二皇子巧计暴露出来;打算用紫笺请你为太后诊治。”
江兮浅双眸顿时泛着精光,紫笺举世不过七枚;就连她也只在无忧谷历代的记载中见过;表面上它只是千年紫檀雕刻的,无忧谷见之必须出诊的信物;但唯有他们无忧谷主这一脉相承的人知晓,紫笺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是无上的尊崇和荣耀。
世人愚昧无知,当年无忧谷被围,先祖将七枚紫笺散布给前来增援的各大势力首脑,如今百余年过去,无忧谷历任谷主一直致力于重新集齐紫笺,却终不可得。
比起无梦想要的那个东西,紫笺虽然稍逊一筹,但她却是志在必得。
只是萧太后的病症……
对于避开蛊毒,她不过浪费一颗七彩药散揉制的药丸;可要想将那已经进入人体的蛊毒除去,她却是莫可奈何。猛然她想到了楚靖寒,他……
既然她能将南疆的驭蛊秘术交给她,是否代表着他对此道的精通?
她独自揣摩数日,却终究只看懂了些许浅薄的知识。那时她才知,为何这驭蛊之术,必然是代代相传,因为没有师长的引领,就算得到了驭蛊秘术,也不过是卷无用的羊皮,仅此而已。
可是,当初她与四公主曾有过交易。
太后宿疾,蛊毒无解。
若是楚靖清真的用紫笺逼她出手,她又当如何。
虽然她可以用逍遥公子和无忧公子两个身份忽悠楚天晴,可她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既然拿人好处,应下的事就万没有不做的道理。
“主上,主上……”
银面清冷略带急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兮浅回过神来,“嗯,此事我会处理,可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