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不管她曾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先帝赐婚让她这个世子妃之位地位牢牢,只是她却现在才想明白。若她不是鬼迷了心窍想让江兮浅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失贞,最后结果也不会如此。
“……唔,唔。”媚娘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眉角往下,她嘤咛一声。
季巧巧面色却陡然一黑,“怎么,让你立规矩是委屈你了?”
“没有,婢妾并不觉得委屈。”媚娘低眉顺眼,只是福身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双手仍保持着呈递白盅的动作。
“哼!”季巧巧冷哼一声。
“砰——”
突然,原本紧闭的睡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而后身着宝蓝色锦服华袍的男子进屋,面色难看,尤其是在看到那挺着肚子,面色苍白,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媚娘时,更是双眸喷出了怒火,“季巧巧,你竟然敢!”
“本妃有何不敢!”季巧巧半躺在床上,抬手将调羹扔到白盅里发出“吭”的一声脆响,而后用力一推将媚娘的手臂往后一推。
“啊!”保持福身的姿势许久,媚娘本就双腿僵硬,此刻被用力一推整个人不自觉地朝后倒去,后腰磕上床头柜发出一声惨叫;宝岚这才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姨娘,姨娘,你没事吧姨娘。”
齐浩远这才稍微清醒了些,“媚娘,媚娘你没事吧?”
“……啊!血,血。”宝岚从背后揽着媚娘的腰身,视线却是落在媚娘的下半身。
媚娘向来衣着素雅,可那双腿之间的裙摆明显地一团猩红渐渐蕴散开来,齐浩远只觉得双目大瞪,“媚娘,媚娘,你忍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结香这才稍微清醒了些,赶紧朝着门外跑去。
“季巧巧,我告诉你若是媚娘有个什么,本世子要你给她陪葬!”齐浩远面色一暗,一把将媚娘打横抱起,放到旁边还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甚至已经不自觉地端起了世子的架子。
季巧巧瞳孔一缩看向那软榻上她最爱的白狐裘,她自己都未躺上去,生怕下身的淤血污了她心爱的狐裘,可是齐浩远他竟然敢,尤其是他刚才的话。
齐浩远面色微微有些苍白,身上还带着浓郁的酒臭以及一股有些甜腻的腥味,他小心翼翼地将媚娘放下,“媚娘,媚娘你没事吧?”
“……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媚娘眼眶通红,双眸含珠,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头下的软枕,她咬着牙,原本白皙的脸此刻近乎透明,连红唇都失了血色,她突然脖子朝上一样,被齐浩远握着的手陡然用力反握住他的,“啊——!”
她惨叫一声,空着的手死死地拢着肚子,“痛,好痛,好痛,爷,求求你,呼,呼,求求……你,呕——”
“媚娘,你忍忍,大夫就来了,就来了!”齐浩远此刻的酒气也已经醒了大半。
“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赶紧去厨房把热水端过来,还有药炉。”就在江兮浅握着鸡毛掸子发愣之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兮浅和陆希凝在空中对视一眼,而后双双点头。
好在与她们同行的还有宝岚,不然她们只怕连厨房朝南还是朝北都不知晓。
“姐姐。”明明知道只是演戏,可陆希凝却觉得心头极不是滋味。
“……”江兮浅对着她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陆希凝赶紧噤声,瘪瘪嘴。
等她们再次回到睡房时,齐忠祥、姚琉璃都已经呆在了那里;莫秋楠正坐在桌边写着方子,却是边写边摇头。
媚娘半靠在床上小声啜泣着,齐浩远也是面色惨白。
“莫,莫大夫,这孩子能有几层把握保下来?”姚琉璃深吸口气,连声音都带着飘忽。
“……哎,难。”莫秋楠写好方子,守好自己的东西,“她被人下了落子散,虽然每次的分量都不足以让胎儿致命,但她体内所中的另外一种外域花红却是能让胎儿胎死腹中,老夫实在无能,侯爷、侯爷夫人你们另请高明吧。”
“轰——”
“不!”媚娘突然大吼一声,而后直直地晕了过去。
“媚娘,媚娘。”齐浩远双目大瞪,使劲地抓着她的手摇晃着。
莫秋楠摇摇头,“这位夫人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可这胎儿,现在已经是滑脉不显,劝你们还是尽早做决定,免得伤了母体。”
“……”齐浩远顿时像是被抽尽了全身力气般,瘫倒在软榻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极不合时宜的笑声猛然响起,那笑声凄厉、哀怨带着狠绝。
“报应,报应!哈,哈哈……你们齐家的报应!”
“你给我住嘴!”姚琉璃厉喝一声,看向那面色近乎透明的媚娘,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后悔。若早知如此她该早些回来的,就算这威远侯府中有诸多烦心事,更有季巧巧这个随时提醒她,侯府丢人丑事的罪魁祸首,可是她也不该。
纵使不喜媚娘出身,可她府中的胎儿却是无辜的。
姚琉璃倒不是觉得那胎儿真无辜,若放在以往她定然是不喜的。毕竟就算她是清白的伶人,到底也是花楼出来的。再高级的花楼,也总摆脱不了花楼的名号。
可如今,大婚当日季巧巧的所作所为,威远侯府的脸面早就被人踩到了土里;季巧巧这辈子是没法生育了,她如今能指望的也就媚娘这个肚子了,可偏偏又发生这样的事。
季巧巧却是笑得癫狂,“住嘴?我为什么要住嘴,敢做还不让人说了?你敢说你没想过要拿掉那个胎儿!”
“……”
齐浩远猛的抬起头,“娘,真的是你?”
“琉璃!”齐忠祥也同时厉喝一声。
姚琉璃也不是吃素的,“吼什么吼,我是想过不让她生下来,可那是在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齐忠祥你敢说你没这样想过?”
“……”齐忠祥嚅了嚅唇。
莫秋楠摇摇头却是看不下去,这高门府第,不是他们平民百姓可以理解的。
“你们将东西放到那个偏厅就可以了。”结香指挥着江兮浅等人。
“是!”
“……噗。”齐浩远猛的张口,喷出一口污血。
“远儿,远儿!”齐忠祥和姚琉璃顿时愣住,莫秋楠本想就此离开,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气急攻心,无甚大碍,但切莫再受刺激了。”
齐忠祥和姚琉璃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莫秋楠鼻翼微微抽动着,顺着气味,视线落在床头前落地珐琅烧蓝熏炉,约半米高的六脚鼎立的熏炉中有一股淡淡的番花红的味道,他径自上前。
“……这,莫大夫,可是这熏香有什么问题?”宝岚神经陡然绷紧着。
“莫大夫!”
将齐浩远安置好的齐忠祥和姚琉璃也同时转头看向他。
“……哎。”莫秋楠看向躺在床上的季巧巧,神色复杂。
这个女子,曾名闻凤都,所以就算是醉心医术的他也是知晓的。传闻她温柔善良,贤良淑德,德才兼备,是凤都多少未婚男子的梦中佳人。却不想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辈,这番红花加上媚娘体内的落子散,可当真歹毒至极。
不至于滑胎,却能让胎儿生生在母体内失去生命。
若是提前意识到还好,只需一剂打胎药让胎儿化作血水流出来再调养一段时间也就罢了;可若时间太长,胎儿的尸身在母体内腐烂,最后一尸两命却寻不到源头。
“莫大夫,莫大夫。”
见莫秋楠久久不答话,宝岚有些急了。
“叫什么叫,这般大呼小叫作甚。”姚琉璃被叫得心烦,轻喝一声。
宝岚缩了缩脖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可那双眸却死死地钉在莫秋楠的身上。
莫秋楠的眼神却仅仅地盯着季巧巧,盯得她浑身发毛,“看什么看。”
“没看什么,只是世子妃这般做法,当真不怕遭报应吗?”莫秋楠面色黑沉,为医者最讨厌不把生命当回事之人。
“你什么意思?”季巧巧面色一黑。
“这熏炉内加了番红花。”莫秋楠一阵见血,外域花红又称番红花,有活血扩宫之效,更多的作用却是人们常说的打胎。
姚琉璃和齐忠祥面色顿时苍白,“季巧巧,你这个蛇蝎毒妇。”
“什么番红花,我怎么不知道。”季巧巧蹙了蹙眉。
她是找那个贱人的麻烦,可却没想到让她落胎。她已经没有了生育的可能,能抱养一个也是好的。
莫秋楠刚想发问,站在一旁的姚琉璃却是破口大骂,“季巧巧你装,你还装,不是你是谁?”
“你这蛇蝎毒妇,你换我孙子的命来!”
“……”
姚琉璃像泼妇骂街般扑上去与季巧巧扭打做一团,齐忠祥面色黑沉着,刚想厉声呵斥,却听见站在他旁边的宝岚轻声呢喃着。
“……番红花,番红花;原来是番红花。”宝岚的神情陡然激动起来,“您每日刁难,要姨娘立规矩,福身就是大半个时辰,不仅如此还要姨娘亲自下厨给你熬粥,姨娘都照办了。她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为什么!”
那撕心裂肺的厉吼,让屋子里众人都不由得转头侧目。
莫秋楠倒是眼前一亮,这丫头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姚琉璃和季巧巧也停下手上的挣扎。
“季巧巧,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片刻之后姚琉璃轻喝一声,扬起手上就要落下。
季巧巧却是面色黑沉着,轻颦蹙眉,“你这贱婢胡说什么!”
“胡说,世子妃,您敢对天发誓奴婢真的是胡说的么?为何每次姨娘过来您都让她站在那熏炉旁边,为何每次姨娘过来立规矩您都想方设法将她弄到那里去,奴婢可是记得很清楚,每次陪姨娘过来时,那熏炉里都是这个味道!”宝岚朝着季巧巧怒吼着,脸上还挂着泪滴。
若换了平日里她定是不敢这样朝着季巧巧怒吼,可现在媚娘腹中胎儿生死未卜,媚娘又昏迷不醒,她实在是没有了主心骨,又陡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她面色苍白着,刚才的嘶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江兮浅眼疾手快地扶着她,“宝岚姐姐。”
“……季巧巧,你这个贱人。”姚琉璃厉声呵斥。
“我没有!”季巧巧立刻张口反驳。
莫秋楠摇摇头,“齐候爷,此乃侯府家事,莫某一介外人不便参与,就此告辞。”
“管家送送莫大夫。”齐忠祥点点头,虽然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