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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已经有多日,伤口极深,从伤口周围残留的药渣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身体有多草率。
“这伤该不会是你刺杀师父时留下的吧?很像是师父用冰锥伤人之后造成的……”不,如果她中了冰锥,这整条手臂早就废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你捏疼我了。”
“为什么不回答?你还想回夙清宫里呆着吗?”
回夙清宫?这么说,昨日是她曲解了他的关心?他一次次地要她,歇斯底里地纵情,在她耳边呢喃着与以前并无差别的连绵情话,并非已经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满身吻痕成了莫大的讽刺,一夜欢愉带来的悸动还残存体内,凌迟了她的自尊。
她强忍着泪,揪紧胸前的被子,“你何时杀我?”
杀?她就这么巴不得死?巴不得离开他?“好好在这儿呆着,别妄想逃走。”
他穿上龙袍,头也不回地出了宫殿。
早朝,坐在龙椅上,他满脑子都是她手臂上的伤,她竟带着那样深重的伤口整天跑得不见踪影?
她平日总怕痛,哪怕一点点划伤都忍不了。就算她非要杀母后,非要杀师父,她也可以找他发泄,打他,骂他,杀了他都可以,为什么她要做傻事?
“陛下,太后母仪天下,又是陛下的生母,太后薨,举国哀悼,请陛下务必严惩皇后!天山老人是陛下的恩师,陛下更不能罔顾师徒情分,让皇后逍遥法外!”
拓跋晗这才注意到,众臣已经对这件事议论了许久,若非他们齐声高呼,他也不知自己还要坐在龙椅上发呆到几时。
严惩凶手?他要如何严惩凶手?要他把他五个孩子的娘亲斩首示众?让他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们真是大义凛然,一张张老脸上都是志得意满,仿佛杀了严薇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梦想。
见他沉默,与几个王爷一起立在阶下的拓跋远鸿突然开口,冷斥众臣,“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怎么能断定皇后就是凶手?”
“大街上早已沸沸扬扬地传开了,王爷就不必再替陛下隐瞒了,我们也已经知晓陛下就将皇后娘娘关在珍芙宫内……”说这话的正是阮立言。
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拓跋晗怒斥,“阮爱卿,你怎么对朕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楚?”
皇宫大内,至尊举动,岂是他一个臣子能窥伺的?纵然他是元老,在朝野上下能呼风唤雨,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
阮立言自知说得过了头,慌忙跪下,“陛下息怒,老臣并无逾矩,只是……只是听说。”
“听说?原来阮大人是单凭片面之词帮朕定夺天下大事的?!”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阮立言只觉得有口难言。
拓跋晗无声冷笑,“这么说,你不是听说,你们口口声声说皇后是凶手,在皇后杀太后时,阮爱卿大概就从旁
看着呢!你们个个都知道天山老人天下无敌,武功更在皇后之上。难道阮爱卿亲眼目睹了皇后刺杀天山老人,还从旁协助?”
“这……老臣冤枉!”
“你冤枉?皇后就不冤枉?”
“可……这……”阮立言疑惑看向拓跋远鸿,却又无法把自己获悉整件事的始末说出来。不过,拓跋远鸿明明已经抓了辛文将军的贴身侍从严刑拷打,证明了皇后就是凶手呀。
“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朕马上把皇后带过来质问。”
大殿内一片死寂,众臣都交头接耳,拓跋晗紧握着拳头,愤恨冷视着他们。
阮立言不甘心的把视线转向静默不语的辛文,“辛文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臣想听你一句实在话,太后与天山老人,是不是皇后所杀?老臣希望你对先帝的在天之灵发誓,你说得每一句话都一定是实话。”
辛文腮骨动了两下,看了眼拓跋晗,又面对阮立言,迟迟无法开口。
他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严薇是凶手,这辈子他就再也别想见素纹了,素纹定会憎恨他一辈子。
“末将……”
“没想到,朝堂之上竟也如此境况?阮老头儿,你是看晗儿年轻好欺负?还是看辛文将军为人忠厚蓄意欺压?”
拓跋晗听到这浑厚苍老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看向殿门口。
初升的朝阳映入大殿,自后打在入殿来的白衣白发的老者身上,他眉毛胡子全白的脸掩在阴影里,叫人无法分辨他的神情,但他威严狂冷仙风道骨的气韵却已震慑整个大殿。
众人皆朝他看过去,面容惊愕,如见了恶鬼来索命。拓跋远鸿双腿摇晃了一下,险些踉跄跌倒。
天山老人身后,还有一个挺拔俊朗的墨青身影,正是其嫡传大弟子莫卿贤。
拓跋晗忙从龙椅上起身,疾步迎下来,“徒儿不知师父回宫,未曾远迎,还请师父见谅。”
“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吗?别人口出恶言诅咒你的师父母后驾鹤西去,你竟然还能稳坐在那把硬邦邦的龙椅上?”天山老人怒不可遏,“若非你的皇后严薇先一步通知老夫,有人预谋刺杀老夫,老夫恐怕也没命在此训斥你了。”
“薇儿通知了师父?”
莫卿贤解释道,“皇后并不知师父的行踪,命人把消息传给了我,又让我去寻师父。”
拓跋晗顿觉心口钝痛,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刀,既然师父活着,母后也定然活着。
他怎么会如此混账,竟怀疑薇儿会对师父和母后下毒手?
“辛文,记下所有在早朝上跪求严惩皇后的人,罚俸三年!”
“遵旨。”
“阮立言身为朝廷重臣,信口雌黄,多次以下犯上,罪无可恕,朕本念其劳苦功高,多次忍让,可他不但不知悔改,反变本加厉,朕无法再容其恶行。”说着,他佯装无意地冷瞥了眼拓跋远鸿,又对阮立言说道,“阮爱卿,朕不想再见到你,你若还想为自己多留点颜面,就返乡养老吧!”
大殿尽头的高阶下,传来阮立言经典绝伦、夹杂着三分感恩的哭腔,“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
拓跋晗匆匆说完,直奔珍芙宫。
第300章 皇后不乖【300】
珍芙宫内只有几个宫女在打扫,严薇早已不知所踪。
痛心疾首,已经无济于事。严薇本就不同于一般女子,她不会依附他,不会因他的努与恨而恐惧,他误会她杀人已是罪无可恕,竟还警告她别妄想逃走?这个胆小鬼当然会逃,她怕死,她怕痛,更怕一再地被伤害。
他像是发狂的狮子,眸光狰狞,俊逸的脸上肌理近乎扭曲,脖子上青筋暴徒,暗黑的龙袍也随着他极快搜寻的脚步猎猎作响。
“皇后到底在哪?一个人都看不住,都是废物!朕养你们做什么?”
宫女、护卫,太监被他的样子吓得胆颤,个个跪地求饶,答不出个所以然。
他注意到梳妆台上的凤冠,发簪,额饰,耳饰,胭脂水粉都在,华美的凤袍也在,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可她越是什么都没有带走,他就越是担心。
而他上朝不过一个时辰,她应该没有走远……大概是回了严府吧。
回严府?一想到这一点,他却越是绝望地透不过气。
转身走出珍芙宫的宫门,他却正撞上莫卿贤。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对于之前在边疆莫卿贤引起的那些纠葛,拓跋晗仍是耿耿于怀,他实在不想见他。
“晗弟,我正要找你。”
“薇儿不见了,我要去找她,有事回头再说。”
莫卿贤挡住他,“此事正与严薇有关,你不听明白,就算见了她,也不知该如何道歉。”
“到底何事?”拓跋晗担心再耽搁下去严薇真的会离开京城,一想起她在书房中摆设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罗盘,八卦器件,他便没来由的心惊胆战。
“严薇给我的信上说,杀太后和师父、还有师妹,都是楚切霆给蓝鸢的条件,若她杀了师父等三人,楚切霆便答应蓝鸢嫁给他。”
“这是楚切霆和蓝鸢之间的恩怨?薇儿为何要插手?”
“严薇不想让楚切霆再纠缠在你和他之间,才想出这个法子。她找了两个死囚,易容成太后和师父的样子,骗过了谋刺的蓝鸢,也骗过了没有找出破绽的楚切霆。严薇本想,你不知内情,这戏必会更加逼真。却没想到,蓝鸢偷了蓝宏送给严薇的千年冰玉项链,丢在了埋尸的地方,还在尸体上弄了伪造了夺命追魂掌的掌印,她如此嫁祸给严薇,就是想借你的手给严薇定下死罪。”
拓跋晗摇头苦笑,“好聪明的薇儿,可遇上了这样愚蠢的我,竟会真的怀疑到她头上。”
“至少,你没有真的给她定了死罪,只是囚禁她而已。”莫卿贤安慰地怕了拍他的肩,“师父离宫前,担心严薇会再伤害师妹,便把自己五成的功力传给了师妹。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大不如前,所以,这次多亏严薇暗中相助,若非如此,师父恐怕早就中了蓝鸢九针婆罗的毒针。”
“若我当初在北疆杀了蓝鸢,就不会有今日的误会。”
“关心则乱,你看到那条千年冰玉项链之后,哪还有理智?不过,严薇如此爱你,怎会伤害你最重要的两个长辈?若是她真的想杀太后,又岂会坐等太后几次三番的暗害而不还手?”
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他对莫卿贤略道谢,“师兄,大恩不言谢。”
莫卿贤拍了拍他的肩,“可有不少人等着严薇痛哭时奉上肩膀做她的依靠,你已经让她心寒了太多次,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要失去她了。快去找她吧,别被人趁虚而入。”
拓跋晗下马奔进“严府”内,偌大的庭院里冷寂了不少,丫鬟们并没有忙碌着张罗膳食,也没有打扫庭院,厅堂里也空无一人。
更诡异的是,孩子们也不见了,蓝宏与秦雪茵也不知所踪。
他奔进严薇的书房,里面那些奇珍异宝都不见了,还有被他打落在地上的东西也都不知所踪,书房里整理的干干净净,她裁剪的那些细碎布料和裁剪台被一整片白布罩了起来。
他忙奔去楚切霆的院子,也是空的。
衣柜的门开着,里面的衣装都已经收走,整个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