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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昌,”兰静对米虫笑笑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叫你小名,招得你不高兴了吧。”
“我惯了。”米虫带着些警惕的看着兰静。
“是听我叫惯了,还是被我捉弄惯了?”兰静又再问了一句,却没等米虫回答,就又接着进行下一问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小名吗?”
“额娘说过的,”米虫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是希望我能当个大米里的虫子,成天无所事事,只混吃等死就好。”
“没错,”兰静有些怀念的回想着,“当初我抱着这个希望给你起了小名,而你的性子还真的有些当米虫的潜质,只是你的身份却容不得你如此,所以我一直骚扰着你,不让你犯懒,你阿玛也一直督促着你,让你刻苦练功,让你努力学文,让你能有责任感,要能肩负起一府的重担,你也就这么默默的承受了,只是我们却忘了要问你一句,这样的日子可是你原意过的?”
“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原意过什么日子就能过什么日子呢?”米虫看了兰静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阿玛和您不想过随性平淡的日子吗?可是现在却是阿玛伤了身,又一再受麿难,让您也跟着操心伤心费神不断,我很庆幸自己只是皇孙而不是皇子,因而不用跟阿玛一样过得那么辛苦,但该我承担的责任,我却是不会放弃的。”
“好孩子,只是有些委屈你了。”兰静很有些动容,这样的话,是很多的成年人都未必能领会,就即使领会了,也未必能做到的,而米虫这个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都还是属于未成年的人却说出来了,也是在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在做的。
“我不委屈,”米虫摇了摇头,“阿玛和您才委屈。”
“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对着说委屈了,”兰静也摇了摇头,却是笑着说道,“这要是叫那些还在为吃服用度犯愁的百姓们听到了,不说咱们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才怪。”
“说到饥民,”米虫想起了一件事对兰静说道,“前些时候,阿玛不是负责过放赈之事嘛,听说有些得救之人,想要为阿玛立生祠呢。”
“什么?这怎么行?”兰静的眉一皱,“都谁在说,这消息确实吗?跟你阿玛说了没有?”
“是我今天出门时在外面偶然间听到的,”米虫一个一个的解答着兰静的问题,“确实不确实还不好说,刚才已经插空儿跟阿玛说过了。”
“你阿玛知道了?那就好,想必他会做安排,”兰静点了点头,“你也要注意,再遇到与此传言有关的事儿,要小心应付,赈济的事儿是你皇玛法决定的,赈济的粮也是朝廷调来的,你阿玛只是办差人中的一个而已,百姓就算要立祠,也是应该给皇上立,给朝廷立的,与你阿玛是绝没有关系的。”
“我知道,”米虫点头说道,“听到这话的当时,我就派人去查了,也吩咐过了,若真有其事,一定要先捂下来再说。”
“好。那你就先去忙吧,你阿玛那边有消息了,就赶紧来告诉我。”兰静点了点头,自己本是想问问这个儿子的心事,也好帮他解决解决的,现时看来是不用了,他其实已经是能为自己和十三阿哥分忧了呢。
“是。”米虫答应一声,往外走了一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看着兰静说道,“额娘还是叫我小名吧,听你叫习惯了。”
“好,我以后还叫你米虫。”兰静点头笑道。
等米虫走后,兰静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建生祠?这事儿是谁干的?真是百姓的自发之举,还是有心人的蛊惑和推动?在康熙刚刚又开始注意到十三阿哥之后不久,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若说是个偶然,只怕也是太巧了些吧?说来说去,其实这事儿的根儿还在康熙这儿,早知没遭他厌弃会是这个样子,还不如当初就让他厌弃了呢。
但现阶段显然被厌弃的是八阿哥,而不是十三阿哥。
“你是说,”兰静一边帮着十三阿哥更衣,一边对他正说着的话发问道,“八哥去宫里跪着,就是因为皇阿玛问他病疾初愈,想吃什么东西?”
若真是如此的话,康熙对八阿哥还真是不错呢,十三阿哥病了那么多年,都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康熙最多的只是派各种太医来看,而到了八阿哥,人家就能问到口味上去了,就算是他病好了,而十三阿哥还尚未痊愈,但一个病人不是更应该吃些顺口的东西吗?
但兰静很快就不羡慕八阿哥,因为十三阿哥接着说道,“皇阿玛不只是问八阿哥想吃什么东西,还说自己那儿什么都有,只是不知道与他的身子是否相宜,所以不敢送去。”
“不敢?”兰静疑惑的抬起头。
“没错儿,是不敢。”十三阿哥点了点头,“八哥接到这份谕旨之后,就赶去宫中跪求,说这两个字,他承受不起。”
“这么做也没错儿。”兰静点了点头,虽然她对八阿哥这个人不很待见,但仅就这件事上,却觉得他这种行为可以理解,康熙的“不敢”,这世间本就没几个人敢去直受的,就更别说是屡遭打压的八阿哥了。
“但八哥是跪在乾清门外。”十三阿哥又接着叙述道。
“乾清门外?”兰静又疑惑了,八阿哥这是在做什么,这种本是应该私下里求恳的话,你怎么就能弄得这么招摇、这么招眼呢?
“是啊,乾清门外,”十三阿哥淡淡一笑,“可是引得好多朝臣和奴才们观看呢,皇阿玛找我们去,也是很为怅然,说八哥往往多疑,每每总爱用心于无用之地,到门上去跪求,更是无事中故生事端。”
“最后呢?”兰静再问道。
“没有什么最后,”十三阿哥摇了摇头,“皇阿玛发了一堆感慨之后,就让我们回来了。”
这倒是奇怪了,大正月里的,一个急召把皇子们都召去了,结果却是嘛事没有,只是跟你发发牢骚,更奇怪的是,八阿哥被他说成那样,却是什么处罚都没有,这康熙的举止也是越来越奇怪,越来越诡异了。
“算了,既然没说爷什么,也没对爷做处罚,那就是好事一桩”兰静先放弃了对这个问题,而改问起另一个来,“那个立生祠的事儿,米虫跟你说过了吧?”
“他也告诉你了?”十三阿哥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早之前我也隐约听到过风声,已经派人去查了。”
“结果呢?”兰静不信十三阿哥查了一气,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结果自然是有人在其中撺掇了,”十三阿哥笑笑说道,“就我这个人来说,且还不能得民爱戴到如此的地步呢。”
“是八阿哥?”兰静想到今天八阿哥的举动。
“现时倒还没别人这么瞧得起我的。”十三阿哥又是微微一笑。
好,八阿哥你好样的,你受不起康熙的“不敢”两个字,就能受得起因你把乾清宫门口一跪,而导致的康熙的不悦吗?只怕是想到了康熙是对他的名声不满,所以干脆借由这个事儿,让世人更同情自己一些,只是你要借由什么都随你去,却不该把十三阿哥也扯进来,这下让兰静对他才生起的同情之心,也一概消了个干净,我们十三阿哥府这几年安分不出,你真的当我们是病猫,能任由你搓扁捏圆了吗?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要加隔点
出了正月之后,兰静开始用功了,书房的桌子上让她铺得满满的,书摆了一撂又一撂,她一本一本的翻看着,每当见着有可用之处,就开始在面前铺摆开的几张纸上分别抄录着。
因为以往兰静也好看书,所以开始的时候十三阿哥对她呆在书房里的举动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可后来随着她所呆得时候日益增多,十三阿哥就觉得不大对劲儿了,于是就亲自过来看,结果就见到屋子里的一片乱象,“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兰静晕糊糊的抬起头来,这些连标点都欠奉的书,看得她实在是头大不已,相比来说,抄录倒是一件轻松的事儿了。
“你们先出去吧。”十三阿哥将书房里其他侍候的人打发出去,才走到兰静的身边,将她有些松的发际顺了顺,又顺手将她正看的那本书抽了出去,翻到面儿上一看,是关于宋代服饰的,再一看旁边的,什么汉代、唐代、明代的都有,不由得摇着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是该到要做春装的时候了吗?”
“爷小心别让上面的墨花了。”兰静将自己看书时不自禁扒拉松的头发抿了抿,又伸手将十三阿哥拿去的那本书抽回来,小心的展到自己刚断完句的那一页,还好之前那上面的墨已经呈半干状态了,十三阿哥又合得不紧,倒是没花。
“是要做春装了,”兰静一边将那本书小心的平铺着放到桌面上晾着,一边对十三阿哥的笑言做着回应,“我正想着给爷弄个新奇的样式呢,力图把各个朝代的特点都放进去。”
“行啊,”十三阿哥象是听到了再正常不过的话一样点着头,“只要你能做出来,我肯定会穿。”
“这是爷说的?”兰静让着十三阿哥坐下,又冲他扬了扬眉,“可别等我弄好了,您又反悔,倒白瞎了料子。”
“几块料子,爷还瞎得起,”十三阿哥又开始翻看桌上的其他书籍了,只见历史的、地理的、服饰的,甚至是建筑的、装潢的,总之是杂七杂八的,“说真的,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想写几本书。”兰静一边去给十三阿哥倒茶一边说道。
“写书?还几本?”十三阿哥很是惊讶的一挑眉,随即又笑了起来,“你倒是越发进益了,居然能著书立传了。”
“著书立传是三哥爱做的事儿,我不跟他抢,”兰静将茶递到十三阿哥手中,“我是想写几本可以在民间传阅的话本,如果能行的话,还可以在里面配些曲词,以有利于传唱。”
“话本?”十三阿哥微一沉吟就想到了兰静的意图,“是与八哥有关的?”
“怎么会?”兰静睁大了眼睛,“那些话本中都是混淆了朝代,模糊了服饰的,只是杜撰出来的一个时代,小说家言,本就不必当真的,若是有人非要去扯七搭八的,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你啊,我就看着你前些时候的样子不大对,果然这病猫当烦了是不是?”十三阿哥在兰静的脸上拧了一把,又去看她桌面上摆着那些写着字的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