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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不是,兰静心里稍微愣了一下,她下面准备说的句子,跟太子所说的并不相同,可若是要现改,别说一时想不起别的词来,就是能想到,那么顺着太子的这个话去说,又会不会引得康熙不高兴呢?
“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时间太紧,并不容得兰静多想,所以她也干脆不管了,按照原定的语句接着说道,“东风不与周郎便,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哟,”宜妃娘娘又笑得不行,“皇上,您听到了没有?都说是女子怕缠郎,却原来一代英雄公谨也怕缠女啊。”
“还有下文吧?”康熙笑看着兰静说道,“你接着说,朕倒要听听你,你还能编排出什么来。”
“是啊,”宜妃娘娘也追问着兰静,“公谨怕了缠女,那女子这下是不是能了心愿了?”
“夜深忽梦少年事,惟梦闲人不梦君,”兰静笑了笑,接着往下说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自此萧郎是路人。”
“哎哟,”宜妃娘娘又笑了,“却原来折腾了这么多,她倒是丢开手了。”
“好了,”十三阿哥笑着开口对兰静说道,“皇阿玛让你做跟舟船有关的诗,你拉扯上这么一大堆也就罢了,可是这舟和船字却还尚是一字未提呢。”
“爷别急啊,马上就要说到舟船了,这女子既是已经丢开了手,那下一步就是要离开了,而要离开,坐的自然就是船了,所以她最后留下的话就是,”兰静知道十三阿哥是要让自己收尾了,于是笑着把最后一句说了出来,“洛阳亲友如相问,轻舟已过万重山。”
“跑得倒是够快的,”康熙笑了笑,又看着兰静说道,“朕是让你自己做诗,你说了这么多,虽然很有急智,也很有趣,但却没一句是你自己做的,你说朕是该赏还是该罚呢?”
“皇上,”宜妃娘娘笑盈盈的对康熙说道,“虽然这诗不是兰静自己所做,但这么着放到一起去说,也实在是有趣,只怕是比自己做诗还要更难一些,所以,臣妾为她讨个情,罚就算了,至于赏不赏的,自然是由皇上做主。”
“好,看到她说的让大家如此开心的份儿上,朕就不罚了,”康熙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十三阿哥和兰静,“至于这赏嘛。。。。。。”
“皇阿玛,”十三阿哥忙说道,“赏便不用了,让皇阿玛能一展笑颜,是我们应尽的孝心。”
“是啊,”兰静也马上跟着说道,“皇阿玛能不追究儿媳才学浅薄、只能抄袭前人之过,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罢了,那就这样吧。”康熙笑了笑,又说道,“外面江风大,多呆无益,你们都回吧,朕也有些乏了。”
“爷,”回到自己的船上之后,兰静和十三阿哥进到自己的舱室,将其他下人们摒退了出去,兰静才开口问十三阿哥道,“兰静今天说的话,没有过吧?”
“没有,”十三阿哥摇了摇头,“让皇阿玛开心,本也是咱们应该做的,只要你不觉得辛苦就好。”
“我当然不觉得辛苦,”兰静亲手倒了一碗茶奉给十三阿哥,“只是怕会给爷添乱。”
“你又忘了早些时候我说的话了?”十三阿哥摇着头笑笑说道,“有的时候想的多了,做的多了,反倒未见得是什么好事,所以你只管按照正常去行事,既出来了,就放开心思好生的去玩,用不着成天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的,象刚才,你做的就不错,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的才学,能将那么多诗编排到一起不说,难得是还很有趣味。”
“爷也来取笑我,”兰静笑着横了十三阿哥一眼,“我会的那点算什么,不过只是个皮毛而已,爷是没往这方面想,如果由爷来说,必然是要精彩的多。”
“就是因为别人没往这上面想,偏你想到了,就是难得,”十三阿哥微笑着看着兰静问道,“怎么样,这样的佳句,你还有吗?若是有的话,现在再说两个来听听,不过,若是象那什么‘辨雄雌’,以及‘万径人踪灭’的,就不必了。”
“有倒是还有几句的,不过,我最先对爷说的,却是这一句,”兰静笑着坐到十三阿哥的身边,伸手去抚着他的脸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个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话却是该由我来说才是,”十三阿哥伸手搂住兰静的腰,“我可是记得,在指婚之前,你一直都是躲着我来着,后来听四嫂说,你居然还打着要被撂牌子的主意,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
“谁让爷先开始总是耍弄我来着?”兰静眼泪流转的横了十三阿哥一眼,“更何况我那时候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被指婚给爷呢?”
“我什么时候耍弄你了?”十三阿哥拧了拧兰静的脸颊,“我那只是跟你开开玩笑罢了,谁知道你会那么小气,那么不禁逗。”
“我自然是不禁逗的,”兰静偎进十三阿哥的怀里,悠悠的叹了一声说道,“那时候,爷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别的不说,只看我在大哥府中的那一回,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您是主,我是仆,您说,这样的我,又如何敢去禁您的逗呢?没让您吓个好歹的就不错了。”
“让你这么一说,又成了我的错了,好,我就认了这个错,”十三阿哥凑近兰静的耳边,贴着她的脸说道,“等到了晚间,我自会好好的侍候福晋,做谢罪之用。”
“可不敢,”兰静让十三阿哥弄得脸红耳热,忙把身子往外躲,“兰静哪敢让爷谢罪,要谢也该是兰静谢才对,谢谢爷对兰静的厚爱,谢谢爷对兰静的维护,谢谢爷对兰静的包容。”
“这话可是你说的,”十三阿哥牢牢的圈着兰静的腰,嘴唇已经移到了她的嘴边,“那到晚间的时候,要做什么花样可得随我说了算。”
“啐,”兰静忙从十三阿哥的嘴下挣出头来,“爷又说这些个不正经的话。”
“怎么是不正经呢?”十三阿哥也不再去亲兰静了,但手却还是稳稳的搂着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圣人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人之敦伦,可是再正经也没有的事儿了。”
“爷从来就会狡辩。”兰静在十三阿哥的手臂上轻咬了一口,“我自然是说不过您的。”
“这又哪里是狡辩了?明明是正理。”十三阿哥用头顶了顶兰静的脑门,然后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好了,不闹你了,跟你说个正事。”
“什么事儿?”兰静本还想跟十三阿哥抬杠的,看他脸色严肃,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赶紧问道。
“其实还是朝鲜的事儿。”十三阿哥沉着脸色说道。
“朝鲜怎么了?”兰静皱了皱眉,看着十三阿哥,“不是说已经派人去查了吗?难道这么快就有有结果了?”
“只是传回来个消息,”十三阿哥的眼中带出了怒火,“说是那边确实对咱们大清很是不恭,而且不论是君还是臣,提起此事来的时候,也都是并不掩饰和忌讳的。”
“这是自然的,”兰静笑笑说道,“早先审那几个朝鲜人的时候,爷不就已经知道了吗?”
“那时候知道的只是一点,本来还以为他们是为了脱罪,这才顺着我们,把话夸大了说的,”十三阿哥长出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有这个胆子,到咱们大清来的使臣,看着都是恭恭敬敬的,我们对他们也从来都是宽怠有加,哪一年赏的礼都比他们带来的多出几倍,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养不熟的,吃着大清的,喝着大清的,居然还要藐视大清,居然还敢想着要复明,真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人家怎么会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呢?”兰静又笑了笑,“爷忘了,朝鲜的文化,可都是跟着咱们学的,不过,对这样的人,也确实是该防着,他们既是养不熟,说不定将来就会把从咱们这边学去的东西,说成是他们自己的了。”
“他们敢?”十三阿哥眉一轩,然后又刮了刮兰静的鼻子,“看来你对这朝鲜还真是没好感,不过刚听着这么点消息,你就给延伸出来那么多,其实这想想就不可能,他们历来就是跟我们这边学着的,这个事实,举世皆知,他们再怎么无赖,也不可能去否认这个的。”
“爷这话可就不对,”兰静冲十三阿哥翻了个白眼,“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的多了,您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无耻到这个地步?能做出吃咱们喝咱们却还要骂咱们的忘恩负义之举,您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节操?照我看,说那些东西是他们自己的都已经是轻了,备不注还要反过来说,是咱们跟着他们在学呢。”
“罢了,你觉得这么想解气,你就这么想吧,”十三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反正皇阿玛也下令去那边查探的人,要仔仔细细的,把朝鲜所有的一切不轨都查出来,解决就要一次过的全部解决,也省得将来一次次的麻烦。”
“一次次的不好吗?”兰静很疑惑的说道,“这样不是可以挤出他们更多的赔偿来吗?”
“他一个穷困之极的小国,能有什么赔偿?”十三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赔不赔得起,是他们的事儿,”兰静坚持着说道,“要不要,可是咱们的事儿。既然是他们做错了事儿,当然要因此而付出代价,就算是皇阿玛宽仁,体恤朝鲜的百姓,也可以先让他们欠着,一点一点的还,身上背着债,想必他们也会老实许多的。”
“其实我的心思也跟你差不多,”十三阿哥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只是我瞧着皇阿玛却是一点也没有这个意思,这话自然也就不能说出去了。”
“那当然是不能说的,”兰静听了十三阿哥的话之后,也赶紧说道,“皇阿玛是皇上,自然凡事得按着他的意思来了。”
“皇阿玛是没有多要赔偿的意思,”十三阿哥笑笑说道,“但却并不是没有降罪于朝鲜的意思,现在报上来的东西不多,等到所有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到那时候,朝鲜可就要倒大霉了。”
“那是自然,咱们大清的尊严,岂是能让人随便挑衅的?”兰静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爷,今儿个皇阿玛问起朝鲜那个贺表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十三阿哥笑着说道,“朝鲜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