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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抬头望去,果然是康熙在宜妃娘娘和太子以及十三阿哥的陪同下,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于是她马上迎过去见礼。
“行了,出门在外的,就不用这么多礼节了。”康熙摆了摆手,走到船头处,深吸了一口气,又举目欣赏了一阵风光,然后才回过身来,微笑着看向兰静问道,“你的诗,可做出来了?”
“啊?”刚才兰静只顾着想心事,后来又只顾着放空心灵了,哪里还想着要做什么诗,可是之前自己却是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再说没有,岂不是成了欺君了?
“啊什么?”康熙脸上的笑容依旧,“这啊,到底是做出来了,还是没做出来啊?”
“自然是做出来了,”兰静也豁出去了,笑着对康熙说道,“儿媳虽不是什么大才,但做首诗以娱皇阿玛,却还是可以的。”
“那好,那你就念来朕听听看吧。”康熙笑着说道。
“皇阿玛,”兰静没念之前,先对康熙说明着,“在念之前,儿媳要先声明,儿媳确实是个没才学的,诗词之道更是少做,这次为了博皇阿玛一笑,少不得现丑一回,一会儿不管是念得好与坏,皇阿玛可都不能降罪啊。”
“让你念个诗,怎么这么多麻烦?”康熙摇着头笑了笑,又看向十三阿哥问道,“她平时也是这么啰嗦的吗?”
“差不多,”十三阿哥笑着回答道,“当她越心虚的时候,提的条件就越多,皇阿玛,儿子看您最好心里有个准备,照她现在的情况来看,一会儿念出来的诗,还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我却不信,”太子笑着插进话来,“十三弟妹是自小就受皇玛嬷和皇阿玛夸奖的,是出了名的聪慧灵巧,不过是做个诗,又哪里能难得住她。”
“就是啊,我也不信,”宜妃娘娘也笑着说道,“我可知道,兰静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了,小小的一首诗,是决计难不倒她的,老十三你就别替她谦虚了。”
“宜母妃、二哥,你们不知道,”十三阿哥对宜妃娘娘和太子笑了笑,“若说刺绣之道来,她确实是很有些巧宗的,可这诗词之道,不是弟弟我替她谦虚,实是她确实没有这根筋。”说完,十三阿哥转而对康熙说道,“有件事儿,以前儿子觉得有些丢脸,就没跟皇阿玛提起,在早些时候,儿臣扈从您到塞外出巡,四哥给我写了封信。。。。。。”
“爷,您这事儿怎么能说呢?”兰静一听十三阿哥要说那事,赶紧出言制止道。
“老四给你写信怎么了?”康熙看了看兰静,追问着十三阿哥道,“可有什么问题吗?”
“不许说,”兰静见十三阿哥要张嘴,赶紧脸色通红的上前去拦着,“不行,这事儿不许说。”
“快去拦下她。”康熙对宜妃娘娘说道。
宜妃娘娘在康熙没有发话之前,就已经开始往兰静那边去了,得了康熙的话,更是直接上手拽住了兰静,又吩咐着自己的宫女们,“快,把十三福晋拦住了,”然后又对十三阿哥说道,“老十三,你尽管说,让兰静这么着一弄,倒是引得我更加好奇了,老四给你写的信怎么了?”
“是啊,”太子也笑着点头说道,“十三弟就说出来吧,让我们也听听,这信里到底有什么趣事?”
“说吧。”康熙看着十三阿哥,面上带着微笑,“那信怎么了?”
“回皇阿玛的话,”十三阿哥笑着看了看兰静,吃她瞪了一眼之后,笑容更深了,然后转向康熙说道,“四哥的信其实没什么,不过就是因为之前曾经与儿子约好了要一同看桂花,结果却因为儿子去了塞外没有看成,所以就在信中写了首诗,其中有一句‘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结果不巧被兰静看到了,她就以为是什么人给儿子写的情诗呢。”
“噗哧。”宜妃娘娘又是头一个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是大声,“没想到,兰静还是个醋坛子,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那她当时是怎么反应的?”
“我哪里是吃醋,那是很平常的理解好不好?”兰静红着脸跺脚,“我不是不知道那诗是四哥写的嘛。”
这个时候,兰静当然不能说,她其实是在明知道那诗是四阿哥所写,却还是那么认为的了,否则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名声可就不用要了。
“是很平常的理解吗?”康熙也发出一阵畅笑,又摇着头说道,“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岂不更是情诗中的情诗了。”
“难道不是吗?”却是宜妃娘娘提出了疑问。
“看,宜母妃也误会了吧?”兰静这下得理了,又赶紧给宜妃娘娘解惑道,“其实这诗是苏轼写给他弟弟的,兰静也是在那次闹了笑话之后才知道的。”
“是兄长写给弟弟的?”宜妃娘娘愣了一下,“这还真是。。。。。。怎么会写成这样啊?”
“算了,且不说苏轼和老四的诗了,”康熙摆了摆手,对兰静说道,“还是先念念你做的那诗吧,不管好赖,总也要让大家听听看。”
“做的不好,皇阿玛不会降罪吧?”兰静又重复问了一遍。
“好,不降罪。”康熙有些无奈的说道,“要听你的诗,居然还这么麻烦。”
“那好,兰静这就开始念了。”兰静想想铺垫的也够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非常正经的模样,开始清清楚楚的念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这姑娘到底怎么了
第二百零九章 这姑娘到底怎么了
兰静先一开始是想把那首在现代很着名的恶搞诗“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做以改编、再加上几句对舟船的演绎吟出来的,可是才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就又被她否决掉了,虽然这时候也有打油诗、搞笑诗等等,但象这种太过后现代主义的诗体,只怕还是相当的少见,由自己一个皇子福晋的身份吟出来就更加的不妥当,虽然康熙听过之后,有可能会乐,也有可能会笑,但在心里,只怕却会觉得这个儿媳妇太过低俗了。
所以兰静有意借着十三阿哥说自己糗事的机会,好生拖延了一段时间,一边做出羞恼的表情,一边在心里飞快的思索着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才不会让康熙和众人失望,而且还要觉得有趣。先前十三阿哥已经说出了自己在诗词一道上没有那根筋的话了,自然她也就不必再去想着侵犯后世人的诗词版权的事儿了,可如果现做一首的话,别说自己确实是没这方面的才华,就是勉强做出来了,也肯定只是平平而已。
虽说兰静不想十三阿哥重走历史的老路,虽说她认为得康熙的盛宠未见得是什么好事,但低调是一回事,避宠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象她之前想装病的事儿一样,如果做过了头,是很容易起反效果的。兰静自小就是在康熙面前说过妙语的,再加上刚才前面又铺垫了那么一大堆,到了最后如若只是吟出了一首平淡之极的诗来,会让人觉得虎头蛇尾、很是失望,也倒也罢了,怕只怕康熙会认为她和十三阿哥是在故意敷衍了事,对他不够尊重,那可就糟之糕矣了。
兰静虽然不想让十三阿哥太受到人们的关注,却更不想让他遭到康熙的厌弃,尤其是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她想来想去,决定不管是做为儿媳妇也好,还是臣子媳妇也罢,她的本分和职责,都是要先让康熙高兴起来,于是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在现代看到的那些被人重新拼凑过的诗词挑了几句应景的念了出来。
“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鸟。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兰静第一句一出,太子刚刚入口的茶就喷了出来。
“这个……”宜妃娘娘眨了眨眼睛,看着康熙,脸上也有了忍笑的表情。
“黄藤和黄鹂的黄字用重了。”除了兰静以外,康熙的脸色在众人间倒是最为平静的,而且还一本正经的点评了一句,然后又很平静的对宜妃娘娘说道,“且听她继续吟下去。”
“车粼粼,马萧萧,二月春风似剪刀。”兰静于是也继续一本正经的吟道,“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噗哧”宜妃娘娘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下子笑了起来。
“十三弟啊,”太子这时却是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有这么个福晋,你平时的日子想必是有趣的紧了。”
“有趣,自然是有趣的紧。”十三阿哥瞪了兰静一眼。
“听着象是开始进入正节了,”康熙依旧很平静的对兰静点了点头说道,“你接着往下吟,这个人回乡之后,又如何了?”
“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兰静也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的面色往下吟道,“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这姑娘到底怎么了?”宜妃娘娘笑得已经不行了,“她家人听到她要回来,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美人卷珠帘,万径人踪灭,”兰静用下面的语句来回答宜妃娘娘,“两岸猿声啼不住,听取哇声一片。”
“哎哟怪道她家人会是这样呢,”宜妃娘娘捂着肚子笑着靠到康熙身上,“臣妾还头一回听说有这样的美人呢。”
“十三弟啊,”太子大笑了起来,拍着十三阿哥肩也越来越用力了,“我真是想不羡慕你都不行了。”
“二哥也不用羡慕我,”十三阿哥连连苦笑着说道,“我这也是头一回听到她有如此的诗才呢。”
“再来呢。”康熙的脸上也终于忍不住显出笑模样了,却还继续追问着兰静。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兰静却还是不笑,继续保持着很严肃的吟诗风范,“使我不得开心颜。”
“没想到这美人,居然还肖想着公谨呢。”太子笑不可抑的说道,“她倒真是有眼光。”
“若是知道有这么位美人在惦记着自己,”宜妃娘娘笑着问康熙道,“皇上您说,公谨他是会觉得荣幸啊,还是会吓着啊?”
“你也跟着促狭。”康熙横了宜妃娘娘一眼。
“依我看来,”太子接过话去说道,“公谨若是知道了,必然是气恼之极,说不定直接就派人去将那不自量力的人打杀了。”
“是吗?”宜妃娘娘笑看着兰静问道,“下面的句子是这样的吗?”
还真不是,兰静心里稍微愣了一下,她下面准备说的句子,跟太子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