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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汉也没有因为俄罗斯的事儿暂时不被理会而焦燥不安,除了去拜见过一次索额图之外,在理藩院里没事可做,就去查找各种与俄罗斯相关的资料详细抄录下来,回到府里再整理清楚,兰静看在眼里,心下也是暗暗的点头,这才是沉稳做事的人呢,看来索额图会对阿玛这个从五品的官员如此看重,也确实是很有眼光的。
在埋头准备俄罗斯的资料的同时,马尔汉对以太皇太后的病情也很是关注,话里话外的意思虽然觉得好象不大妙,却还是期盼她老人家能快点好起来,毕竟她的身体好了,俄罗斯的事宜才能早点进行。
兰静在现代虽然看过不少清穿的小说,却是集中在九龙夺嫡的时期,准确与否尚还在未知之数,之前之后的事儿更是只知道个一个大概,她知道这个病了的太皇太后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孝庄文皇后,当然这个是谥号,是死后才有的,想到这里,兰静就不免想到康熙王朝中斯琴高娃老师自称“我孝庄”是多么的滑稽。
现在的孝庄文皇后还是叫做昭圣太皇太后的,至于完整的徽号,马尔汉有一次倒是提起过,只不过兰静却没记住,当然这也不怪她,因为那个徽号实在是太长了,怕是得有二十个字上下,马尔汉虽然是一口气说出来的,却不知他是背了几遍才记住的,不过兰静倒是留心注意了一下,里面绝对没有孝庄的字样,至少“孝”字肯定是没有的,至于“庄”字吗?好象倒是有,但前面那个字肯定不是“孝”字。
这一想下来,兰静的思维又发散了,其实她只是在懊恼,早知道自己会穿过来,一定把这个时候的历史好好的研究一下,至于知道一下太皇太后这次到底挺过去没有,不过她回念再一想,就算自己知道了也没用,现在又不能说出来,一来是不会有人信,二来说不定还会给阿玛和府里招来个诅咒太皇太后的罪名。再说不管太皇太后挺过去没有,对阿玛来说,也不过就是早一天去俄罗斯还是晚一天去的问题。
虽说有时候会难免夜长梦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但世事总是福祸相伴,能去俄罗斯固然会让阿玛一展才能,可如果不能去,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与索额图离的远一些。不过,已然都穿到这里了,却不能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历史上的传奇女性的风采,对兰静来说,倒也算是个遗憾,就算这次太皇太后挺过去了,肯定也是坚持不到自己选秀进宫的时候。从大人们的谈话中,兰静知道,太皇太后现在已经七十五岁高龄了,而自己选秀则是要在十三岁到十七岁,即使她不记得孝庄活了多大年纪,但至少肯定不会是那么大的。
不过康熙倒还真如历史上所说一般的孝敬太皇太后,从马尔汉带回来消息中兰静知道,自太皇太后圣体违和之后,康熙就朝夕呆在慈宁宫里席地奉侍,亲调药饵,寝食俱废,又亲自步行来到天坛致祭,虔行祷祀,还为此大赦天下,将所有内外问刑衙门中监禁的人犯,除十恶死罪及贪官、光棍不赦以外,其余均减等发落。
听阿玛说到这儿,兰静又跑了个神,小小的囧了一下,却原来当光棍还有这个不好之处,居然遇赦不赦,或者其他的男人们会因此吸取教训,在要犯罪之前,最好先找个老婆。当然兰静这也是没事儿跟自己开个玩笑,专喜看古典小说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在明清时期,“光棍”其实就是流氓的通称,也就是地痞无赖这一类的人物,不过能遇赦不赦,可见得这时却这些人的处置也是够严厉的。
但康熙做了这么多的事儿,却都没能留住太皇太后,在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太皇太后崩于慈宁宫。
太皇崩世的时辰是子时,所以消息传到马尔汉府里时,正是夜深的时候,只是在消息还没到的时候,兰静就已经让外面那一声接一声连绵不停的钟声惊醒了,乳母自然也听到了,赶紧起来点起烛火来看兰静,生怕她惊到了。
过不多时,李嬷嬷也举着灯过来了,还没等进屋站稳就出声问道,“七姑娘怎么样了?吓到没有?”
乳母怀抱着兰静,赶紧摇头说道,“没有,七姑娘虽然醒了,但看样子并没有吓到。”
“那就好,”李嬷嬷点头说道,“太太不放心,让你带七姑娘过去呢。”
等兰静到了太太屋里没多久,马尔汉也过来了,也是一进门就问道,“小七呢?受惊了没有?”
“没有,”太太赶紧抱着兰静迎了过去,“妾身也怕小七吓到,这不赶紧就抱过来了,不过这个小丫头,倒是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
“是吗?”马尔汉低下头去看着兰静,“小七胆子这么大吗?”
兰静冲马尔汉甜甜的一笑,伸出小手去够他的脸。马尔汉就势将兰静接过去抱在怀里,兰静用软软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将小脸贴在他的脖颈处蹭啊蹭的。
“要不说小七疼阿玛呢,”马尔汉的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看看,她是在安慰我呢。”
太太看着马尔汉与兰静的父女互动,脸上也带出了笑容,又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老爷,您看是不是?”
“差不多。”马尔汉明白太太的意思,“只是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等消息传来了再说。”
“是。”太太答应一声,“老爷还是到炕上坐吧,妾身给你倒茶来,怕是今儿个晚上都不得睡了,嗯,应该再去叫厨下熬些补汤,我们还好,在家里还得抽时候补补觉,可是老爷明儿个还得当差去呢,况且接下来还要有的折腾呢,总要补一补才不至于亏了身子。”
“你不用忙了,”马尔汉抱着兰静坐到炕边,出声阻止太太道,“这个时候正是要脸色憔悴才好,否则岂不是碍眼?”
“倒也是,”太太终究还是倒了碗茶过来,“只是老爷总也要注意身子才好,这一大家子人可都指着您呢。”
“放心吧,”马尔汉点了点头,低下头来看着兰静,“我心里有数。”
报消息的人很快就来了,马尔汉和太太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倒并没有太过吃惊,打赏了报信的人之后,太太就开始布置起来,首先吩咐李嬷嬷,“去侧奶奶屋里和姑娘屋里告诉一声,让她们把之前准备的素服赶紧换上。”然后又叫过赵嬷嬷来,“你去针织下人那儿,把日前让她们做的素服领上,再带些人分到各处,让他们马上换上,换上素服之后,就集中到院子里,我有话要吩咐。”
把各项安排都派出去之后,太太也取出了准备好的素服,服侍着马尔汉换上,自己也把头上的发饰取了下来,换上了素服,兰静也由乳母服侍着,换下了身上穿着的小红袄。过不多时,府里的下人们也都集中到院子里来了,太太对他们的吩咐简练而干脆,一是让他们把府里为过年而装饰的喜气之物赶紧收了,二是马上按照国丧的样子布置起来,三是让厨下把所有的荤腥之物收起来,四是给老爷另收拾一间屋子,太皇太后驾崩,官民均是要斋宿二十七日的。
康熙二十六年的新年,就在这一片哀悼的犒素中过去了,到得二十七年,俄罗斯那边等不及了,派人来说,他们先派使者到色棱额去等候,只等大清的使臣到达就可以开始谈判了。于是与俄罗斯谈判的事宜终于又被提到日程上来了。
PS:
在此因答下亲们的问题。
第一,关于女人也称“奴才”的问题。据资料显示,在清朝不论男女,都是应该自称奴才的,写求生记时,怕大家不能适应,所以用了“奴婢”一词,但现在想来,觉得其实奴才与奴婢差别也不大,所以在这本文中就按资料来了。
第二,至于侧奶奶在面对家主和主母时是否应该自称奴才。关于这个问题是,我倒是并没有查到,之所以会如此设定,一是,文中现在虽然没写明,但以马尔汉现在的家世,他的侧室应该原本就是府中的丫环,因为生有女儿才被升位的;二是,当时府邸、世家之间交往,必须由正室出面。正式庆吊场合,绝不能以侧室出头,故此嫡室病故,必须续娶,而继娶的夫人虽为正室,比起元配的地位来还是要差一些,侧室就更不用说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魏姑娘离开了
与俄罗斯的谈判虽然提上了日程,却也不是马上就能起程的,商量来商量去,要考虑能力问题,又要权衡利弊,均衡各方的关系,最后总算把名单定下来了,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都统公佟国纲及尚书阿喇尼、左都御史马齐、护军统领马喇等人为主议,并率领八旗前锋兵二百、护军四百、火器营兵二百一同前往。至于象马尔汉这样的附属官员,旨意中自是不必提的。
可能是马尔汉注定了要好事多磨吧,这次的谈判总是波折重重,先是太皇太后崩世,后来好不容易把名单定下来了,又因为河工事宜要紧,康熙把马齐从谈判人员中撤了出去,这下又得商量补进的人员,等商量好了,已经到了五月份了,在康熙仔细交待过之后,使团总算是可以起程了。
使团出发的那天是五月初三,太太早在前一天就让人做了一桌子好菜给马尔汉践行,又精心为他准备了行装,特别是厚衣裳,准备的最为充分,兰静也抱着马尔汉,做了好一番的依依不舍,满肚子想叮嘱的话,无奈以自己现在的年龄却是不能说,只好翻来覆去的说着“阿玛,小七会想你。阿玛,快回来!”
结果兰静的话还真应验了,马尔汉回来的非常快,本来以为这一去,怎么也得过完年之后才能回来的,没想到却是还没到十一月呢,人就回来了,却原来在他们行至到克鲁伦河附近的时候,正赶上噶尔部进犯喀尔喀蒙古,道路被阻隔了,使团无法通行,经报康熙之后,领命返回京城。当然这并不是表示谈判不再进行了,双方约定了第二年在尼布楚进行谈判。
马尔汉这次去与俄罗斯谈判虽然没有最终达到目的,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候,府里的人员却是发生了变动,那就是魏姑娘离开了,理由是她不守本分,枉顾尊卑,对侧奶奶不敬,本来是可以直接将她发卖的,但太太心善,又念在其侍候了老爷一场,所以只着其家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