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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爷。”四福晋见四阿哥已经起身了,也站起来准备相送。
“得了你的好想头,总该给点报酬,”十三阿哥匆忙间拔下手中的扳指放到桌上,“只是我今儿个没带什么过来,这是皇阿玛赐给我的,就押给你,等我拿东西来换。”
“十三爷,”兰静哪敢收这样的东西,赶紧准备推辞掉,可无奈十三阿哥腿快,几步跟上已经往外走去的四阿哥,三两下就走远了。
兰静也不好去追,别说她未见得追的上,就是追上了,她也不能跟十三阿哥拉拉扯扯的,于是在与四福晋目送着两位阿哥出门之后,小心的将那扳指拿过放到四福晋的面前,“福晋,这是圣上赐十三爷之物,实在是不能放在兰静之处,还请福晋代兰静还给十三爷。”
“那可不行,”四福晋摇了摇头,“这是十三弟押给你的,我哪有权收回来,你先收着吧,想必他过几天就会拿东西去跟你换了。”
“福晋,”兰静还待要说什么,被四福晋打断了,“好了,你进府都这么久了,我却还没来的及说请你过来的正事呢,你上次不是要我跟你说说选秀的事儿嘛,现如今离那日子也不远了,我先尽着要紧的告诉你,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跟你细说。”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第一百五十章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请四福晋给自己以指点,这条路算是走对了,她是皇家的儿媳,对宫中的一些高层人士更加熟悉些,着眼点也与楹嬷嬷以及教养嬷嬷不同,话虽然不多,细品起来却是字字有用,让兰静可说是不虚此行,获益良多。
只是,兰静打开一直紧紧握住的手掌,露出了里面已经被捂热了的扳指,感觉上好象是有如烫手山竽一般,虽然十三阿哥说是因自己那油炒面的想头而赏的,但十三阿哥不只是主子,还是个男子,这男女之间私相授受,传出话去可未见得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这个扳指还是康熙赐给他的,若是有个闪失,往小了说,自己性命堪忧,往大了说,整个兆佳氏府赔进去都是有可能的。
怎么办呢?兰静在回府的路上就一个劲儿的犯愁,一直到了太太的房里,跟她说起在四贝勒府中之事的时候,还是有些没拿定主意,于是十三阿哥给赏的事儿,就犹豫着没一起说出来。
“没想到你还真得了四福晋的青眼,”太太听了兰静的话,却是喜不自胜,“我本想着,她能让自己身边的嬷嬷跟你提点几句,已经是很不错了,没想到她却是会亲自指导于你,看来我的小七果然是个人见人爱的,这样等到了选秀的时候,我的担心也可以少些了。”
“额娘且放宽心,”兰静笑着对太太说道,“小七本本分分的去选秀,一切按规矩行事,既不会弄什么歪的邪的,更不用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有人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小七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留牌子有留牌子的好,撂牌子有撂牌子的佳,不管怎么样,都是小七的造化,只要拿定了这个主意,便是怎么样也不怕了。”
“好,你能这么想就好,”太太点了点头,“我之前见你对选秀似乎也是有些想头,又似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现下看来,倒象是心定了,想来应该是听了四福晋的话开悟了。这样就好,我虽也希望你能得个大造化,但想到皇家那个规矩大如天的去处,又有些不忍心,所以,不只是你拿不定主意,我其实也是呢,现在你开悟了,我也开悟了,‘胜固欣然,败亦可喜’,这话说的好,是谁说的?”
“是苏东坡,”兰静笑了笑说道,“他本是在说下棋的,小七觉得用在这里也算合适,就借来说了。”
太太刚才说话间不经意的又说起了“想头”,让今天听多了这个词的兰静不觉雷了一下,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太太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的,自己对选秀之事确实是一直都有着矛盾的,初穿到清朝,知道自己将是十三阿哥的福晋之时,兰静是下定了决心,坚决要摆脱这个寡妇命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渐进,经历的事儿多了,想法自然就多了,而这个决心跟着也就有些动摇起来了。
十三阿哥的福晋在历史上是个寡妇,而现如今有了穿越人士在侧的十三阿哥就说不准了,以他现在和四阿哥的亲密程度,再看看他的日常表现,或许他的目标就是当一个闲散王爷,如果他最后不会被雍正忽悠去操劳死,又或是能劝着雍正知道劳逸结合的话,当他的福晋也算得是一件好事,反正兰静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
可若是十三阿哥现在只是在麻痹所有人的思想,其实暗地里在积蓄力量,准备着将来要一飞冲天,那么做为她的嫡福晋,将来的结果要么是宅在宫墙内当皇后,每日累心费脑的与人玩宫斗,要么就是宅在高墙之内陪着十三阿哥被圈禁,心力脑力虽然不用累了,但日常生活的条件上想来是不会怎么太好了。
可如果按照兰静之前的设想,不嫁给十三阿哥就一定好吗?在这个阶级等级分明的时代里,嫁与皇子就算是结果不见得尽如人意,但至少是能保住小命的,嫁到别人家,谁又能知道结果会如何呢?红楼梦当中那“忽喇喇似大厦倾”的情景,可并不只是书中才有的事儿,皇子只要是不触怒皇上就好,可其他的臣子,要担待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再有,抛开兰静的个人得失不说,只说兆佳氏府现如今的处境也并不象表面上那么乐观,大阿哥直郡王那边肯定是已经得罪了,太子那边不管是因为与索额图淡了关系,还是越过他将花露水直接献给康熙,关系自然也是不怎么好的,虽说因着沙盘的事儿,与四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算是有过合作,但这种关系并不稳固,太子或是大阿哥若是想对兆佳氏府里发难,并不会因此而有所顾忌。
而如果兰静是十三阿哥嫡福晋,那就又有不同了,到那时马尔汉就是十三阿哥的正牌老丈人了,凭是谁想动他,也要多想几分,毕竟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皇子的脸面问题。只是话虽这么说,可马尔汉却从来没有对兰静这样要求过,太太虽然跟兰静提过,但经此一病之后,心气似乎也淡了许多,只说让兰静自己想好就行。
可他们越是这样,兰静就越是会多想,再加上与十三阿哥的几次接触,又得他多次解围相助,她心中的天平也渐渐的开始有些倾斜了,再思量的时候,就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嫁给皇子,尤其是给十三阿哥当嫡福晋,比嫁给一个未知的、将来会如何也不清楚的人家似乎要好一些,即使将来可能会当寡妇,或是被圈禁,或是耍心机玩宫斗,至少眼下自己看这个人还算顺眼,总能琴瑟相合一阵子,至于以后,别人不知道历史的,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更何况自己所知道的那点历史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很牢靠了。
虽然兰静这么想着,但要一下子放弃自穿到这里十几年里一直所坚持的决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想到那多如牛毛的皇家规矩,她就更加犹豫了。可是经过四福晋那么一指点,兰静就象太太说的,一下就开悟了,这个事儿哪里是由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呢,只要你进了宫,开始了选秀,结果会如何,已经不是你能小掌控的了。
至于兰静之前想的,要故意犯个什么错,以期可以会被撂牌子,更是不可行之法,这也是四福晋指点中的一条,她甚至举了例子,说之前也有秀女想如此行事的,结果却弄巧反拙,最终不只是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家族,这宫里的人可是精着呢,哪里会容得你一个小丫头来耍这些小聪明,还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这才是上策。
自己一直打算的退路被堵死了,兰静也就彻底的死了心,决定把心放平,踏踏实实的按正常准备就好,其余的一切都交由命运来安排,“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听着大气,说起来也痛快,但要实施起来却是相当不容易的,兰静自觉只是一个再平凡普通不过的小女子,没有这等豪气与整个社会制度和风气来对抗,因为代价她付不起,也不想付,更加不值得付,她可没有什么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人在外面等着,就是有,也没有为此而搭上父母家族的道理,兰静虽然也认为爱情是美好的,但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的爱情,却只会让她鄙弃。
想通了一直纠缠着自己、让自己行起事来也总是显得矛盾和犹豫的心结,兰静本应该是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光明的,可是贴身荷包里那硬硬的一块,却在提醒着她尚还有件事没了结,只是,看了看难得如此轻松快愉悦的太太,兰静几次话到嘴边,却又都咽了回去。
不过兰静也没有就此把这事儿当成了心底里的秘密,还是找了个机会跟马尔汉说了,虽然因此会让他也跟着担心,可是毕竟自己的阅历要差的远,即使是活了两辈子,但基本上都是宅在家里居多的,尤其这事儿里面还牵着好几个人,关系着实是有些复杂,兰静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最终却带来什么恶果。
马尔汉见到那个扳指,听说了是康熙赐给十三阿哥,结果却被他用来押给兰静之后,果然是吓了一跳,急忙问兰静道,“知道这事儿还有谁?”
“当时只有四贝勒和四福晋在场,”兰静马上说道,“丫环下人们早被打发到外面去了。”
“这倒还好,”马尔汉松了口气,看着那个扳指,皱着眉想着,“我平常看着十三阿哥虽然不及四贝勒稳重,但却也是个知道分寸之人,如此草率行事,倒不象是他的手笔了,要赏你,四贝勒府中随便什么不成,又哪里需要他用御赐之物做押?四贝勒居然也不拦着,这件事着实是有些奇怪。”
“不管怎么说,这个东西都是不适宜放在小七这里的,”兰静看了看那个扳指,小心的往马尔汉那边推了推,“阿玛拿去私下里还给十三阿哥吧。”
“不妥,”马尔汉拿起那个扳指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是十三阿哥放在你这里的,我去还他反而不美,此事既然四贝勒和四福晋都知道,或许也是没什么大碍,你且先收着吧,过些时日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