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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烈听着王爷每日必问的问题,他亦如从前那般愧疚的撇开脸道;“萧姑娘的老家去查过了,还有一切与她有关的人也都问了,可是……。。”
“啪——”的一声,东陵修手中的空壶已经甩碎,然而双拳却紧紧握在一起,那青铜色的掌背鼓动着让人颤抖的青筋。
“为什么……为什么……啊!”一声长吼,东陵修几乎将近日来积聚的所有怒气与不甘全部发泄。
一向镇定自若的炎烈很少见到东陵修如此大发雷霆的一面,当即面色有些生硬的说道;“王爷,身体为重。萧姑娘之事,末将会尽力而为。”
对于炎烈的好意,东陵修似乎并不听进耳里,双拳“砰——”的一声捶在檀香木做的案几上。桌面的杯碗紧接着开始剧烈摇晃。
“本王就不信,这样一个活人就这么消失了。蓦雪,不可能弃本王不顾,她一定是让人给藏起来了。说,那个贱人最近怎么样?”
见东陵修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炎烈知道,他又将把所有的罪名归置于那个苦命的王妃身上,当即他有些为难的说道;“王妃近日很安静,除了喜欢饮水外,就无别的要求。”
东陵修突然从地面站了起来,冷峻的容颜铁青的讽道;“饮水?哼,她到过得清闲,还有水可以饮,不知本王的蓦雪在她的施压正受着怎样的苦。”
“王爷……也许王妃她……”
不待炎烈把话说完,东陵修便冷冽的挥掌,冷声道;“不必替她求情,半个月来,本王并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没有折磨她,本王只是想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让她说出蓦雪的所在地。现在,她既然过得如此安心,那本王应该也没有必要给她宽松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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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依旧昏暗潮湿,时不时传来老鼠打架的声音。
苏念尾半蹲着身子,在昨天的时候,洞已经有碗口大。经过今日的不懈努力,洞已经可以让她猫身出去了。
从洞里望着外面,洞外已是暮色苍苍,要是此刻能逃出去,想必是最好时机。
就在这时,正要逃离的苏念尾刚伸出前腿,便听得牢门外传来牢头们受惊的声音。
“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来此,属下该死…。。。”
“本王要进去。”低沉且带着无尚威慑的声音让苏念尾浑身一颤。
该死,这家伙半月不曾踏入此地,竟然在这时候来了。她,该马上逃吗?
犹豫了瞬间,苏念尾觉得逃不在这一时。毕竟,现在走了,东陵修就能马上发现。如果他离马派人来抓自己,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再说,一天时间她不停的掏洞,现在全身已经无力。就算出得了这个洞,她也逃不了多远。
一脸冷漠的东陵修将所有的恨隐忍得滴水不露,只见他如暗夜修罗般的踏着浅缓步子,半敛着如潭般的双眸,那漆黑的眸子如夜间寻食的野狼,那高挺的鼻梁如远山上的苍松般直直而立。刀削的薄唇,似箭一般的锋利。
展现在眼前的是,苏念尾那张略现惊慌又故做镇定的苍白脸颊。她双臂环腿,缩在她铺得高高的干草垛上。那副惊惧躲闪的模样,让人联想不到她曾经所犯下的罪责,仿佛对于她这种表情,完全无辜。
东陵修薄唇轻扬,暗笑,这个贱人,终于知道怕他了吗?不过,好戏似乎还在后头。
苏念尾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此刻的她异常心虚。心跳是平日里的几倍,她在心底暗自祈祷,这个暴虐狂千万别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秘密。否则,她前面所做的就功亏一篑,说不定,还要受到他那些非人的折磨呢。
本想再把此女拉起来烤问蓦雪下落的东陵修,赫然发现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苏念尾,十指的指尖,皆灌满了灰褐色的污垢。只要定睛一看,不难发现,那是泥垢。再看看她的四周,竟在这炎热的环境内,有大量的湿泥溢出。还有她身后的干草垛子,也超过了寻常的高度。
顿时,东陵修双眸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缝,冷声朝身后的狱卒道;“开门!”
。。。。。。。。。。。。
牢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东陵修踏着凌厉的步伐走到苏念尾的身前,他如恶魔般的眸光不停扫视着苏念尾那张慌乱不已的小脸,同时瞥见,已沦为阶下囚的苏念尾此时正紧紧握住自己破烂不堪的衣衫发抖。
东陵修冷冽的扬起薄唇,鬼魅的笑容在他僵硬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
“来人啊,把这个贱妇拖走!”
“是!”
“不……”苏念尾本欲挣扎,耐何这些日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再加上不分昼夜的挖洞,此刻她已无半点力气。所以,对于那两名身强力壮的狱卒来说,苏念尾就如没有母亲庇佑的雏鸡一样轻松。
东陵修满脸冷酷上前一步,随即抬脚便踹了过去。
干草被踢得缤纷四散,但眼前却陡然一亮。外面的月光透洞孔将屋内射得圣洁而明亮。在盛典怒的同时,东陵修微微感觉到一丝凉意,锦袍也随着洞外的冷风摇摆起伏不定。
这时,立在一旁的狱卒看到如此症状,先是唏嘘不已,在接收到东陵修那愤怒且伴随意杀的眸光后,他们便低垂着下颚满是惧意的沉默不语。
然而面对自己计划被破解了的苏念尾,脸如死灰般瞪着东陵修,她知道,这个恶魔一定不会放过她,那么她也做好了一切准备。
“将军。。。。。。”身处一侧的炎烈万万不曾想到,柔弱如水的禹王妃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用一些解渴之水掏出如此大的巨洞来。可想而知,如果他与王爷今日不来探监,那么到了明日,此地已是人去楼空了。想到这里,炎烈不但为苏念尾自强不息的精神感到佩服,同时又为她得罪了英名神武的禹王而感到惋惜。
东陵修转过身,朝满脸不甘的苏念尾冷然一笑;“贱人,想逃?”
苏念尾知道自己现在已落入魔鬼手里,就算辩解也无用处,于是她不再言语,只是用不屑的眸光怒视他。
东陵修突然俯身上前,眼里充满了杀戮之意道;“哈哈。。。。。。。本王从前一直看你装疯卖傻,贱人原来你很会伪装啊,如果今天不是老天有眼,否则就让你这个残害蓦雪的贱妇逃走了。接下来,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罚你呢?”东陵修的声音渐渐低沉,甚至像亲密的呢喃在苏念尾耳边响起。
苏念尾知道这是不祥的兆头,于是她满脸不屑的迎视他道;“你敢杀我吗?”
面对她赤裸裸的挑衅之语,炎烈与东陵修皆是一怔,万万没想到曾经那个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的苏念尾竟然会说出如此大胆之语来。
当即,东陵修有些被激怒了,他猛的抽出旁边狱卒的佩剑,然后划向苏念尾的脖胫道;“你以为本王不敢?”
“王爷息怒。。。。。。”
见状不妙的炎烈本欲上前阻止,突然却见苏念尾漠然冷笑;“杀了我,天下就不会再有人知道萧蓦雪的下落,你舍得吗?”
她明明满脸污垢,可是她的笑容却充满了蛊惑,看得众人皆有些出神。
“你。。。。。。果然是你掳走了她。”东陵修满腔怒火,但手中的刀剑却不敢在这一刻划下。是的,苏念尾在他眼中虽是一个连奴隶都不如的贱人,但是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一个牵制他为所欲为的棋子。如果她死了,他定被以谋反之罪而被诛灭。还有一个不能杀她的理由,那便是,唯有她才知道他心爱的蓦雪在何地。
望着东陵修明明已经恨她到了极点,却又敢动她丝毫的眸光,苏念尾顿觉一阵快意。
“你敢威胁本王?”东陵修蓦地摄制住苏念尾那苍白而消瘦的下巴,然,低声的讽刺道。
“哼!”苏念尾被她捏得有些发痛,但她仍不屈服的冷眼相望。
“带走,把这个贱妇关进“寒冰牢”,本王就看她还有什么本事逃走。”
东陵修某的一松手,苏念尾一个趔趄,便被一般的狱卒拉了下去。临行前,她冷眸望着东陵修那个魔鬼的魅笑,那种笑是一种报复一种畅快的笑,是一种让她恨之如骨的笑。
“贱人,本王要让你偿偿寒冰牢的滋味,记住,什么时候想起了蓦雪的下落,你就可以来求本王放了你。”
“寒冰牢”——乃是关押极刑犯人的水牢,其牢建在阴寒极冷之处,牢中之水更是冰冷渗骨,如尖刀凌迟般痛苦。被关在里面的犯人通常要忍受非人之折磨,受尽严寒酷暑的滋味。
“王爷这……”炎烈由方才的敬佩与惋惜之情蓦地转化为担忧之色。是的,看着禹王妃如此单薄的身躯要被关在那种地方,炎烈的心不由自主为她感到不值。
东陵修转过身,目光犀利的打量起炎烈来。片刻,他才冷声道;“炎将军跟随本王这么多年,从不质疑本王做任何事,更不曾为本王所要处置的犯人讲半点情。怎么?今天你到心痛起这个贱人来了?”
“王爷误会,炎烈怎敢放肆。末将只是觉得寒冰牢里所关押的犯人哪个不是不可饶恕还有罪大恶极,而王妃她只不……”
不待炎烈说完,东陵修十指紧握,发出一阵骇人的交响声后,他朗声喝道;“住口,她想致本王的蓦雪于死地,难首还不足以让她死一万次吗?”
“王爷,末将只是觉得,王妃乃苏将军的女儿,如果冒然被王爷如此关押,恐怕……”
“炎烈,休得多说。本王累了!”
望着步履如风的东陵修,炎烈只能颇为担忧的朝狱牢深处望去。看来,此次,王爷是铁了心要治王妃于死地。而他,也恐怕是无可奈何。
寒冰牢内,没有丝毫的光线,四周的一切,冰冷而死寂。
陪伴苏念尾的,唯有那铁重的铁烤与一盏即将燃完的油灯。
漫过腰腹的死水冰凉得犹如冬日里的寒冰,尽管清瘦的娇颜已被冻得青紫,但她仍咬着牙闭目沉思。是的,她不能失去意志,更不能死。因为,她有她一直等待的汉阳哥哥。是的,汉阳哥哥,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灯盏终于灭了,仿佛所有的希望在此断绝,远处传来一声似鬼哭的低泣声,那如冤魂索命般的呜咽仿佛贯穿苏念尾的耳朵,然至灵魂般震撼。
昏迷中的她再次苏醒,睁开眸子眼前一片光明,那绚烂的四彩光芒仿如神灵之药,瞬间令她一和身疼痛一扫而空。
她望着耀眼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