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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夕赞同,“小孩子身子不好,受了风寒是容易生病。”
小白实际年龄有十二三岁,可是身子骨瘦瘦小小,看起来却像个十岁的小孩儿。
小白忽然道,“慕夕姐姐在这里吃饭么?”
慕夕低头看他,这小子真是个自来熟,应道“是啊,刚来没多久,就在听梅轩。”
小白拍手,“那我可以与慕夕姐姐一起吃饭么?”随即转头对若尘说,“你可以出去办事了,这里有慕夕姐姐陪我玩。”
他笑眯眯的拉着慕夕的手。一点都不认识生。期待的看着她。
慕夕不由愣住,这小孩儿真是……一点儿都不认生啊。
若尘皱了皱眉,“小白。不要闹,怎么好意思打扰慕夕姐姐。”
小白立马垂下头,瘪起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慕夕见状,摆摆手,笑道,“无妨,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小白可以跟着我,等你回来再带他走。”
见她同意了。小白高兴的直拍手,也不管若尘作何表情,十分亲昵的蹭在慕夕身边,小脑袋贴着她的手臂。
若尘犹豫了下。想到慕夕为人正直,也是信得过的,于是略表表歉意,将小白交给她,又嘱咐小白要听话,这才放心的离开。
慕夕带小白一起用午膳,小白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食,不由惊叹道,“这些我怎么都没吃过呢?”
他在玲珑坊住了数日。这里面的菜式每一样都尝了个遍,可此时看着慕夕这一桌从未见过的菜式,有些惊讶。
慕夕神秘一笑。“这些是今日新上的菜式啊,你当然没吃过,快尝尝怎么样?”
小白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抓着筷子一样一样尝着,边吃边满足的点头。真的很好吃啊。
慕夕看他一副小馋猫模样,心里也跟着乐。
“慕夕姐姐。你长得真像我娘亲呢。”小白一边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
慕夕也捻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是吗?”
“是啊,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哦。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介绍我的娘亲给你认识。”小白吃的认真,说的也很认真。
“你娘亲不在家里么?”慕夕好奇,上次去月宫,确实没见到任何女人。
小白低头想了一阵,“爹爹说娘亲出去寻找一种珍贵的药材……好些年都没有回来了。”随即,咬了一口鸡肉卷,“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这么难找,爹爹说我病好了娘亲就会回来,可是我都病好了,娘亲还没有回来。”
慕夕看着他一脸纯真的样子,有些微微的难过。
通常大人说等你病好了娘亲就会回来,这些话都是骗人的。小白或许还不知道,他娘亲也许不会回来了。
“姐姐,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么?”见慕夕停下筷子,满脸惆怅,小白睁着明亮的眸子,关切道,“姐姐这么瘦,要多吃点才是。”随即,还不忘给慕夕夹了一根鸡腿。
慕夕感动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白的娘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白点头,心满意足的笑。
窗外雨愈下愈大。
上官墨坐在窗前发呆。
阿诺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儿红的艳丽的锦布,坐在他身边比划着。
上官墨按照她的指示,一会儿抬手,一会儿转身,一会儿又抬抬腿,待她拿着皮尺和红布比划完,这才往榻边一靠,哼着小曲,手里握着酒壶,望雨兴叹。
本打算这日带着阿诺去湖边钓鱼,可这雨下的不见停。
哪儿都去不成,只能在屋子里枯坐。
上官奇妙早早就出了去,不知去了哪里采摘草药。
阿诺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因为下大雨不能出去钓鱼而失落,相反,她似乎很享受此刻的光景。
一边裁剪着布料,一边与上官墨聊天。
自那日从南宫府上出来后,上官墨就发现,这丫头似乎变了个样,时常对着他傻笑不说,就连他偶尔惹她生气,她似乎都不在意,反而愈发的对他好。这不,还信誓旦旦的要给他做一身衣服。
上官墨实在怀疑她的女红技术。记得小时候,这丫头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喊打喊杀,一副女汉子模样,是什么时候学会裁衣绣花儿的?真是奇妙。
阿诺知道他所想,也不在意,只坐在一旁认认真的缝制。
她要亲手做一件衣袍给他,这样即使她以后不能在他身边,他也可以穿着她亲手做的衣裳走遍天下不是么?想想就觉得心满意足。
“墨哥哥,你再站起来,让我量量肩宽。”
上官墨懒洋洋的支起身子。“快点儿,你到底会不会啊?”一脸嫌弃,但眸子却带着满满的笑意。
阿诺嘟了嘟嘴。“待会儿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干嘛非要自己做,去外面找裁缝不就得了,自己做累不累?”
不累,当然不累,只要是给墨哥哥做的,就都不累。
“哎呀!”阿诺惊叫。银针扎破了手指,鲜血直流。
“怎么了?怎么了?”上官墨急忙抓过她的手指。责怪道,“笨手笨脚的。将来嫁了人该被夫家嫌弃的。”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细心的帮她包扎好伤口。
阿诺本想说就这么一点儿伤,不碍事,可是上官墨执意要给她上药包扎。只好作罢,任他来。
窗外惊雷滚滚,雨点疯狂的砸在窗子上。
屋子里点了一盏烛灯,阿诺眉眼晶莹,微微垂着头,一缕墨发散在肩头,烛火的光晕从她脸上拂过,暖暖一片橘色。
上官墨本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偶尔侧头看她一眼。心脏竟猛地抽动了下。
她是阿诺么?
在他心里,阿诺就像个男人婆,从小就横冲直撞。此时却这般温柔闲淡。让他一时间有些慌神。
似乎感觉一道目光照着自己,阿诺茫然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上官墨慌忙别过脸去,喝了一口酒,慵懒道,“困了。我睡一会儿。”说着,起身往屋外走。
阿诺本想喊他。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方才的眼神扰了心绪,话语竟卡在喉咙出不来。
青木赫去侧屋午睡。
阿诺依旧坐在窗子边,缝制衣袍。
这时,屋顶上的瓦片被轻轻移开一条缝。
一名黑衣人躲在屋顶,将一只点燃的香小心翼翼的从屋顶探入。他用身体挡住豆大的雨点,待香火完全烧完,屋中正在缝制衣袍的女子昏昏欲睡,他这才轻手轻脚的从屋顶跃下,翻身进屋,将阿诺背起,施展轻功,再次跳上屋顶,遁入雨幕中。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黑影扛着阿诺在雨幕中奔跑,几个翻落便跳入一座荒废的宅子。
宅院里面站了七八名黑衣人,扛着阿诺的黑衣人径直进了一间屋子,将昏迷的阿诺仍在草甸子上,找来铁绳将她一顿捆绑,蒙上眼睛。做完这一切,才心神愉悦的拍拍手转身走了出去。
“搞定。”话语简单,声音沙哑。
另一名黑衣人冲他竖起拇指,“效率是越来越高了,这才出去一个时辰不到。”
“呵呵,绑个人而已。”那黑衣人神色傲然,“去通知老大了么?”
“小六已经去了。”另一名黑衣人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说要直接杀了灭口。”
“话是这么说,可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绑错了人么?”比较瘦的黑衣人说,“老大觉得,还是再通报一声比较安全。”
那黑衣人点头,确实是这样。他们虽然做的事不光彩,但万一真绑错了,岂不是残害无辜?
可能他并不清楚,其实他们一直都在残害无辜。
雨势毫不见减弱,屋外雨点砸地的声音愈发震耳。
上官墨和衣躺在榻上,怎么都睡不着,说不清的心神不宁。正翻来覆去的叹气,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他。
上官奇妙撑着把油纸伞立在窗外。
上官墨开门问,“老头子,你可回来了,这么大雨也没把你冲走?”
上官奇妙却没跟他开玩笑的意思,表情严肃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屋子里怎么有迷香?”
“什么?迷……迷香?”上官墨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往阿诺呆的屋子奔。
上官奇妙也觉得不妥,快步跟上。
屋子里依旧飘着一股淡淡的迷香味儿。
阿诺绣了一半的衣裳散落在地板上,人却失踪了。
上官奇妙表情凝重的观察着屋里屋外。
上官墨将屋子翻了个遍,甚至在院子里喊了半天,依旧没有阿诺的回应。
坏了,想必是有人知道阿诺的身份,将她抓走了。
难不成是因为,解蛊的事情。
上官墨愈想愈害怕,难怪方才总觉得心里忽上忽下,真是该死,睡什么午觉,就该一直跟阿诺待在一起才对啊。
上官奇妙见他脸色不对,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上官墨张了张口,此事关系体大,越多人知道,事情越麻烦,于是摇头道,“我去去就回来。”
他连雨具都没带,只身冒雨的往南宫府上奔。
他想来想去,定是有人想要阻止阿诺为皇上解蛊,所以才要抓走阿诺,他们很可能会灭口。
越想心里越担心,脚下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最后直接用跑的。
空荡荡的长街,一名身着鲜红色长袍的男子,冒着大雨在街上狂奔,只要是路过的人,都无不侧目,称叹,年轻就是好啊,身体好,任性。
与此同时,长街的另一头,一名黑色衣衫的少年,单手捂着胸口,步履踉跄,雨水将他从头浇到脚,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由于他穿着黑色长衫,所以胸口的血迹让人无法辨认。
他走了几步,终是走不动,身子晃动了几下,向地面倒去。
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一抹红影从他身边掠过。
那红影掠出十几米,蓦地折了回来,惊叫道,“若尘?若尘?你这是……”
“玲珑坊……”若尘艰涩的吐出三个字,便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一十章 月折海棠 风雨凭窗
玲珑坊,听梅轩。
白玉琴灵音袅袅,紫檀香幽幽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