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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们兄弟俩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说吧。到了枝南,五哥你可不许再找他了。”站起身,岳楚人略威胁的瞅着丰延绍说道。
丰延绍笑着摇头,“好好,朕谁都惹得起,唯独惹不起你。”
胜利的笑起来,两个女人并肩离开大厅。
顺着小路往望月楼的方向走,后面随行着四个宫女,但距离她们尚远。
“楚人,我是要跟你说声谢谢的,我哥给我回信了。”拉着岳楚人的手,阎苏的眼睛里都是笑,阎靳不和她生气了,笼罩她好几天的忧愁也消散了。
“哦,他说什么了?”岳楚人看了她一眼,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就是说让我注意身体,督促潼潼学业呗。不过他能给我回信,那就是不生我的气了。”她最了解阎靳。
“那就好,往后你也别再提起那些他不喜欢听的事儿了,他一个成年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岳楚人教训着她,阎苏倒是都认真的听。
“其实他也是个糊涂人,认定了什么,就一头扎进去出不来。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对自己好点儿,别再折磨自己了。”轻叹,这是她心里唯一的伤。
岳楚人微微拧着眉头,阎苏这话越听越不对劲儿。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但实际上又不可能有结果?”猜测着,再盯着阎苏的眼睛,岳楚人觉得她可能猜对了。
“谁啊?到底怎么回事儿,说给我听听?”停下脚步,岳楚人看着阎苏,晶亮的眼睛一下不眨。
阎苏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从来不会说自己的事儿。”
“那倒是,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心里想法随意说给别人的人。”岳楚人叹口气,真是看不出阎靳会这样呢。
看着岳楚人也略显忧愁伤脑筋的样子,阎苏暗自摇头。
“这事儿啊,谁也没办法,只能他自己调节了。这世上有缘无分的太多了,但大多数都会将这份缘记在心里,再接受新的缘分。阎靳啊,就是执拗,跟别人执拗,跟自己也执拗。往后你就时常的写信劝劝他,也别说的那么直白,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的。”岳楚人劝着,其实她心里觉得阎靳未必会那么听劝,那人啊,固执的如同他那满身的冷漠。
阎苏点头,心下却满是无奈,同时也为她哥感到悲伤。这世上最无奈最伤人的事,便是你爱她,她不知道。
是夜,望月楼里格外清净,少了一个叮当,就好像少了许多人似的。便是往常到了晚上她就休息去了,但知道她就在这楼里。如今知道她没在,空荡了许多。
靠在床上,岳楚人直视着某一处,眼睛也不眨,看样子正在魂游天外。
沐浴过后的丰延苍回来,也没惊醒那魂游的人儿。
漂亮的凤眸蕴藏万千,看她一眼,便差不多猜出她在想什么。
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丰延苍微微摇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可是今儿皇后与你说什么了?”
回神,岳楚人扭头看着他,几秒后叹口气,“是啊,说阎靳呗。阎苏为他的事儿愁得很,但又无可奈何。”
丰延苍微笑,调整好姿势,抬手将她揽入怀中,“说来我听听。”
岳楚人眨眨眼,随后悠悠道;“依阎苏的意思,阎靳应当是心有所属了,只是这事儿根本成不了。但阎靳那性子,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所以阎苏愁得就是这个。”
丰延苍慢慢点头,听她说完,开口道:“那你可知道那能让阎将军死心塌地的人是谁?”
“我哪儿知道?阎苏都不知道呢,我又不是万事通。诶,我身边不就有个万事通嘛,勤王殿下,你知道?”仰头瞅着他,岳楚人眼睛亮晶晶。
丰延苍轻笑着摇头,“不知。”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撇嘴,岳楚人继续靠在他怀里。
“别人心里所想的,我哪里会知道。不过,阎将军这事儿确实成不了,早些死心的好。”声音依旧轻柔,语气却有些无情。
岳楚人叹口气,“是啊,但他太执拗了。苦了自己,也苦了阎苏,想起他的事儿,阎苏就伤心。”
“你呢?在这儿发呆,莫不是也在伤心?”拨弄她肩头的发丝,丰延苍笑问道。
“我伤什么心呀,我身边有你,开心都开心不过来呢。”轻哼,她不是伤心,只是觉得阎靳命苦。那么正直的一个人,可惜了,唉!
“那就不要再想别人了,别人的事儿,我们管不了。”搂紧她,漂亮的凤眸闪过一抹凉薄。
“嗯。”环抱住他的腰,岳楚人闭上眼睛。她的幸福也得来不易,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理解阎靳,希望他最终能得到幸福吧。
抚摸着她的头发,丰延苍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怀抱里的才是真实的,同时也有几分得意和庆幸。
这世上最庆幸的就是,他爱她,她不知道。最得意的呢,就是他爱她,而她爱我。
164、世世纠缠
枝南竹海位于大燕西南,皇家别院就建在此,已有两百多个年头了。
临离开皇城时,岳楚人曾给裴袭夜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照顾丰年非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最好即日送回大燕皇城来。
裴袭夜能否听她的话不知道,不过岳楚人猜想,他是不会理会的。那人随意惯了,哪会听从她的指挥。
奔赴枝南,一路都很缓慢,如同游山玩水,一路走一路停。特别这些地方都是岳楚人没来过的,更是相当新奇。
张恪叮当更是新婚燕尔的,如胶似漆粘腻的分不开,羡煞一众光棍儿。
愈发接近目的地,山山水水也更多了。这边没有受到战争的侵扰,十分祥和。
还没有进入竹海,沿途的竹林就很茂盛了,住在这里的百姓不会进入竹海深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皇家有别院在这里。若是擅闯的话,会被当做宵小直接杀死,且官府朝廷不承担一切责任,说白了就是死也白死。
所以这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入眼的就是竹子,空气似乎也渗入了竹子的味道,好闻的不得了。
“怎么样,这儿的景色你可喜欢?”倚靠着车壁,窗子大开,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身边倚着的人儿慢慢的眨着眼睛,满目享受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喜欢这里。
“嗯,好看。有点像我以前居住生活的寨子,气候也很像。”总之一句话,很喜欢。
纤薄的唇弯着,眉目间荡漾起温和的笑,“喜欢就好,就怕你不喜欢。”
“没什么不喜欢的,有你在,什么我都喜欢。”看着他,岳楚人笑眯眯的。
“这话我爱听,再说一次。”抬手摸着她的头,丰延苍一副还想听的模样。
“只要有你,什么我都喜欢。”如他愿的又说给他听,某人笑得开心。
身子一歪靠进他怀里,岳楚人不眨眼的看着外面的竹海苍翠,“别院在哪儿啊?”
“我也没来过,不过我猜想,可能得翻过这座山才行。”慢慢点头,他如是道。
“猜?好吧,暂且信你。”无语,不过他猜就猜,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车开始进入竹林,这道路明显是专门开辟出来行走车辆的,地面没一根杂草,铺着沙石,一直蔓延进竹海深处。
后面的马车里传出叮当咯咯的笑声,岳楚人忍不住轻笑,旁边丰延苍的脸上倒是掠过一丝烦躁。
“你干嘛那样?怎么,看不得别人在你面前秀幸福?”一瞅他那模样,岳楚人就更乐了。
微微摇头,“只是突然穿插进来别人的声音,我觉得很烦。”平常时,身边的人无他的命令,谁敢乱说话乱笑?
“是啊,你老大做惯了,别人随意的笑你也看不惯。不过到了地方你就不用烦了,人家蜜月,巴不得离我们远点,人家还嫌我们碍事呢。”撇嘴,这古人骨子里还是个霸权者。
“是啊,我们碍事。”揽着她,丰延苍叹气,反正每次都能被她说教。
“瞧你酸的,到时咱俩也打情骂俏,也恶心恶心别人。”歪着身子撞他,岳楚人出得一手好主意。
“此事怎么能叫恶心?咱们才是正常。”不苟同。
“你的叫正常,人家的就成了恶心,你这双重标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凌乱,这男人,太霸道。
“你不喜欢?”垂眸看着她,丰延苍语气略有威胁。
“喜欢喜欢,你呀,就是做最丑恶的事,我也喜欢。”连连点头,这古人愈发的得寸进尺了。
进入竹海深处,马车的方向又一转,大致走了两刻钟,一片湖出现在视野当中。
“到了。”看见那湖,丰延苍开口道。
趴在他身上的岳楚人立即爬到了窗子边,歪头往前方一看,立即发出轻呼声。
“漂亮。”一幢竹舍临湖而建,蓝天白云,竹海繁茂,湖水清澈,倒映着岸边的竹舍,漂亮幽静的用言语难以形容。
竹林深处,依稀的还看到了几座简单的竹舍,那想必是随行的护卫们居住的地方。
“是不错。”丰延苍亦是满意,这样的环境,可谓与世隔绝,只有他们二人,只是想想就很美好。
马车停下,两人相携从车中下来,湖水的味道吹面而来,潮湿但很好闻。
“王妃,这儿真好。”一直被丰延苍瞧不上的两个人也从后面的马车下来了。叮当满面春风,完全是个处在幸福当中的小女人。
岳楚人点点头,“是啊,在这个地方你们俩随意亲热,只要不吵到别人,没人会打扰你们。”
叮当瞬间脸红,跟在后面的张恪一听这话就知道岳楚人指的是谁。低头拱手,“属下知罪,下次绝不再犯。”
“行了,这又不算什么事儿,赶快抱着你家娘子找个距离最远的房子歇着去吧。”岳楚人挥挥手,阻绝丰延苍说话。
“是。”张恪立即答应,随后扯着叮当离开。
“行了,我的王爷,陪我去湖边瞧瞧,这水真清澈。”拉着丰延苍往湖边走,这边众护卫整顿行囊,至此,要在这儿住下了,他们的心情也很好。这地方没危险,没多余的事儿,完全的休假。
“水真好,还有鱼呢。”蹲在湖边儿,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鱼儿,虽是不大,不过若是炖汤来喝,却是没问题。
“这里的鱼吃竹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