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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送出门,但如果她们冥顽不灵,还把想头落在主子身上,那便是咎由自取,只能守一辈子活寡。」
会发狠话?这才对,身为王妃何必软弱,她有得是强硬本钱。
「所以呢?」
「最近那两位姑娘动作频频,金钏姑娘好像得了将军的眼缘,已经禀过少夫人,少夫人正在替她筹谋。」
小乔这丫头有进步,也懂得利用人心。「很好。还有其他事吗?」
「有次茹珊姑娘在路上遇见瑀月小姐,借故捏打,瑀月小姐一路哭回屋里,禹襄少爷知道这件事后,竟带着其他几位小姐、少爷上门去找茹珊姑娘理论,把她的屋子砸了,茹珊姑娘于是到少夫人跟前要求公道。」
「她怎么处理?」
「禹襄少爷把事情经过讲清楚后,还说……」想到这里,董参忍不住想笑。少夫人真是好教育啊。
「说什么?」
「禹襄少爷说︰「是娘教的,我们必须紧密系在一起,团结齐心,外人才不敢欺负。」少夫人听见禹襄少爷的话,不但没替茹珊姑娘讨公道,还满脸骄傲。茹珊姑娘辩称是瑀月小姐说谎,还说她从小就是个爱说谎、爱哭又爱告状的坏丫头。瑀月小姐听见这话,急得大哭,翻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青紫,少夫人看见气到眼眶发红、连话都说不清楚,指着茹珊姑娘骂,嘴巴快得让人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后来,是红菱姑娘代少夫人发话,怒责茹珊姑娘欺凌主子在前、辱骂主子在后,弄不清主仆之分、以下欺上,让嬷嬷拖她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责罚完后,茹珊姑娘发了几天烧,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气到眼眶发红、连话都说不清楚?她是把那群孩子给疼进骨头里啦,她怎就有这么多的心、这么多的爱,可以分给这么多人?
「吩咐下去,不准给茹珊送药、送食,放她自生自灭。」
「是。另外还有件事禀主子,茹绫姑娘曾经到外头买布。」
府里短她穿的?不对,小乔虽不让她们近前院,却也没苛待过她们,何况董参会将此事挑出来讲……
「她买了什么布?」董亦勋问。
董参讶然,主子居然能想到。「茹绫姑娘买的是蜀地最昂贵的天丝锦,不过,只买一尺。」
天丝锦?五十两银子一尺的稀品,她得积存两年多的月银,才能买上一尺,重要的是,她要这一尺布做什么?脑子绕一圈,他想透了。
「她买的是藕色锦缎?」
又猜对!董参闹不清楚这会儿从背脊一路升上来的恶寒,是因为敬佩还是敬畏了。有什么事能逃得过主子这双眼?为什么还有人会傻得想同主子作对?
「这件事找机会向少夫人提点一下,绸缎庄那边也找个人去打个招呼。」他倒想看看,母亲还有多少花样可以玩。
「是。」
「还有什么事吗?」
「上回二爷同主子和少夫人回一趟娘家后,自己单独去过几次,那边的夫人对二爷很热络,现在二爷和那边的夫人关系密切得像一家人,连那边的舅爷也和二爷走得很近。」
几位岳母对谁不热络,如今五个小孩不也时常眼巴巴地问他,「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外婆家?」
那里有他们想都没想过的生活方式,有他们连想象都感觉奢侈的幸福,那里像块大磁石,牢牢地将每个人的心都吸引住。
他遇过郁以翔几次。在没见面之前,他心底是介意的,介意他和小乔过去的那段,但小乔坦荡荡,郁以翔也是满心磊落,他再介意未免小气。
他想起今日下朝时和郁以翔偶遇。那时他正要请亦桥到「食为天」一聚,看见自己,也出口相邀,而他应允了。
三人同桌本有几分尴尬,但郁以翔是个健谈的,有他在当中串话,渐渐地,他们从当下局势、朝廷风向一路聊到小乔的三个娘,他们聊周叔、大何叔、小何叔,连自己那五个小孩子也成了话题人物。
他和亦桥虽是兄弟,从小到大,却没有这样深谈过,这是一次很好的开始,他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知道了。」
「最后一件事禀告主子,今天早上少夫人收到公主府的帖子,让少夫人带小小姐、小少爷再去一趟。可少夫人很为难,因为在禀明太夫人时,将军正好在锦园,给将军驳了。」
为什么?上次小乔带孩子拜访公主,回来后也被父亲训一顿,说是她成天带孩子往外跑,孩子的心都玩野了。
初闻此事他只是苦笑。几时起,父亲对禹襄这几个孩子的教育这般看重?如果不是小乔,到现在,那些孩子还都是文盲呢。
而他更不理解父亲对驸马爷和公主的敌意,父亲那样在乎权位,他应该比谁都明白,公主和驸马都是皇帝倚重的人……除非父亲心里,已有定见。
不行,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必须尽快把亦桥送走,明天,明天就找亦桥好好谈谈。
「小乔决定不去公主府了吗?」他问。
「不,少夫人决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对太夫人说,下个月初是母亲的生辰,要带孩子回家拜寿,太夫人同意了。」
很好,山不转路转,她的脑袋灵活得紧,不需要他处处替她出主意。松口气,微笑不已,他说︰「让董肆置办些礼物,我要陪少夫人去向岳母大人拜寿。」
董参也跟着笑。还好,这回是真的置办礼物,可不是阴损招。
「是!」他应得中气十足。
「小乔在哪里?」
「在陪小少爷、小小姐背书。」
「行,你下去吧。」
「是。」
董参离开,他将桌案收拾干净,打开柜子,将方才读过的书信摆进里头的暗格夹层,至于父亲那边……再一次吧,再说服他一次,如果父亲执意顽固,那么他就必须有所动作了。
元宵佳节,将军府里到处挂满了灯笼,东西堂廊下有各式各样的花篮灯、羊儿灯、兔儿灯、鱼儿灯、虎儿灯、长鲸灯……夜晚一到,下人把灯笼里的烛火燃上,走到哪里都是红通通的一片,好不热闹。
董亦勋从外头回来,脱掉大氅,急急往父亲的书房跑。他得了个好东西,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孝敬父亲。
父亲最是疼爱他的,虽然他不是嫡子,但从小到大,父亲把他带在身边,教他练武、陪他射箭,弟弟亦桥都没这等福利。
下人们说,那是因为父亲爱极了娘,可惜娘身子弱、早早离世,无福享受,父亲便把满腔疼爱全灌注在他身上。
他承认自己不像弟弟那样优秀,承认自己有时候风流过头,有时候祖母也会被他气得头痛,但父亲偏心,每回都站在自己这边,说︰「男子汉大丈夫,多喜欢几个女人算什么关系,全都给娶进来,将军府养得起。」
怎样,父亲是不是忒疼他?
所以……他看一眼手中包袱,那里头有件用雪狐皮缝制的大氅,是他同朋友打赌赢来的,连半丝杂毛都没有,是最上等的货色,开春后父亲要回兵营,这大氅穿在身上,哪怕雪虐风饕。
董亦勋到了书房后,却发现里面静悄悄地,外头连个小厮、丫头都没有。怎么了?父亲不在书房里头吗?可书房的灯亮着呀,他上前几步,听见父亲的声音。父亲果然在里面。
「你说,玉瑶没死!」董昱的声音中满是惊诧。
在门外偷听的董亦勋,心脏也是狠狠一抽。玉瑶?那是他的母亲啊,他的母亲居然没死?
「是,那年林氏迫害她,你在边关作战,她求助无门,只知道如果自己死去,太夫人定会亲自教养亦勋,自己儿子方能保存下来,于是她诈死,前往公主府求助于我。
「玉瑶到了公主府那天,我根本没认出她,她脸上有近十道深深浅浅的刀疤,一张清丽的脸硬生生被毁,她的两根手指头被截、右眼被烙,一头青丝由黑转灰,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像五十岁的老妪。她又病又残,公主见之不忍,让人收拾屋子,将她收留下来。
「过去十几年,她以玉嬷嬷的身分在公主府生活,她负责管理后园的花草,素日里不与任何人交往,大家都以为她是哑巴,总是多厚待她几分。
「公主曾说,玉嬷嬷很奇怪,对谁都相应不理,但每回亦勋过府玩,她就会特别高兴,甚至还做香囊给他,可见得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我听了不过是莞尔一笑,还回公主几句,「你不也说亦勋这孩子长得有几分像我,可见他和咱们是有缘分的。」公主嘟嚷道︰「对对对,我就是喜欢这孩子嘛,没有缘分,怎么会特别喜欢?」
「上个月玉嬷嬷大病一场,大夫来瞧过,说她心力交瘁,怕是再支撑不了多久,十几天前她拖着病体,在路上拦下我和公主。她哑着声,喊我一声主子,我这才晓得她并不是哑巴。
「她跪下来、求我救亦勋,我和公主震惊不已,急忙让下人把她扶回屋里,甫坐定,她便告诉我她是玉瑶。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个样貌丑陋的老嬷嬷怎会是当年那个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于是她说出当年我为迎娶公主,将府里的通房丫头通通送走的事,也说出在宴会中遇见你,你对她一见钟情,亲口向我要人的陈年往事。
「她甚至把你送给她的定情物,一块雕着祥云的羊脂白玉交给我,人证物证都在,我无法不相信她就是玉瑶。
「紧接着,她缓缓道出她进将军府后发生的大小事……林氏真是好手段,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半人半鬼,公主听闻后泪流不止,还怨我硬生生害了玉瑶的一辈子,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你喜欢她、看重她,必定会护她周全,没想到……
「最后,玉瑶哭着求我说,林氏不是厚待亦勋,而是想要用放纵手段毁掉这孩子,这孩子禀性善良,不能让他走歪路。我很同情她,但此事我爱莫能助,这毕竟是将军府的家务事,我能做的只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