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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为所动,把她往黄花梨圈椅上一扔,指指斜着条缝的抽屉,道:“是你所为?”
她整个人被摔在硬木椅子上,骨头散了架地疼,呲着牙一仰头,恼恨地说:“是又怎样?”
“你想找什么?”他俯身过来,两手分别抓住两边扶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
一时间她没有组织好语言,他山一般压过来的身躯迫得她不得不后仰,仰无可仰之后,只好偏转了头,忖度着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地,她只是在找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道:“找我的照相机!”
凑近了,她丝丝缕缕的呼吸圈住了他的心,她偏转着头,他直接面对着一段细白的粉颈,印象中她的头发从来没有梳的光洁过,总有几缕头发沿着颈子滑到衣领里面,让他禁不住想像这里面的光景。端午那天在假山后她主动对他轻解罗衣的画面跃入了脑海,他心头燥热起来,压抑了这些天的欲望跃跃欲试地喷薄而出。有一瞬间地慌乱,怕渐趋沉重的呼吸泄漏他的想法,他退了回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沉着声调,道:“真蠢!上次已说照相机被处理掉了,再说,就是要藏匿,也不会放到你可以看得到地方!”
她刚萌芽的希望又被掐断。怎么也想不通,不光再次夺她照相机,还极其嘲弄讥诮之能事,囚禁她,威胁她,把她当耍着玩的猎物,早知如此,不如当日直接被巡夜太监抓住,要死要活也痛痛快快地,好过这么被架在钝刀上慢慢地磨。
她对他残存的一点幻想消失殆尽;肃着一张脸,道:“我恨你!”
他转过身子,长眼睛散着幽幽的光,她穿着墨绿色的衫子,对照着深色更显得肌肤胜雪,怒视他的双目凛然地象昆仑的冰川一样,不管怎样,在他眼里,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冷若冰霜是另一番美态。她说她恨他,他感觉不到不快。不能两两相爱,那就互相憎恨,做人做事他都要求极致,能让她恨到骨子里,就是在她脑子里打上了烙印,她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他。
“好,好极了!”他嘴角一勾,俊朗的脸上挂上了邪恶的笑容,瞥了一眼窗外鲜艳似火的石榴花,正如他当下熊熊燃烧的欲念;伸手关紧了刚打开的雕花木窗,没有必要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就现在,索取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让她的恨更深一层,兴奋让他忽略了自己内心隐隐地痛,他眯起眼睛潜藏眼里的火光;大踏步地走向门口。
关窗的动作引起了她的警惕性;看他走向门口;她赶紧站起来;欲夺门而出;可是他已经占了先机;不紧不慢地给门上了闩。
他转过身子眼里张扬的欲望让她悚然;回头一看;那三面书墙似铜墙铁壁那样提供不了任何出路;他步步紧逼;她只好节节后退;退到书墙边上;她疯了似地拿起书架上的书砸向他;他闪避的同时一个箭步上前制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一推;她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波斯进贡的红蓝花纹地毯上;刚要挣扎着坐起;他欺身向前;一手控制住她的双臂;身体坐在她两腿上;使她浑身不能动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开始撕她的衣服;三下两下她身上的衣服荡然无存;可怜她哭喊无门;只好苦苦哀求:”求求你;求求你…。!”
他红着眼;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具活色生香的身体;以狞笑搪塞他心底深处的脆弱,道:”你以为你恨我;其实还不够彻底;现在让我来教教你;恨也要恨地淋漓尽致!”
忍受着前所未有的屈辱;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身上肆虐;从来没有这么锥心刺骨地恨过一个人;她咬碎了银牙:”你是魔鬼;我诅咒你;诅咒你…!”
她撕心裂肺地哭,凄厉得整个小院的人们为之颤栗。那一日,她以为她流光了这一生所有的泪,她的余生,除了恨,不会再有别的情感。
从夏天到秋天,他没有再来。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灵药,记忆变得像洗白的布,淡淡地看不出本来的颜色,2015已经不可企及,她回忆起来,以为自己做了一些梦,康熙曾经是她的美梦,可惜最后成了泡影。而胤禛,要说他们有过美好的开头,后来也成了一场噩梦。
梦醒了,日子还要过。笑容从她脸上绝迹,话能不说就不说,她觉得这样挺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必看得太隆重。
树叶纷纷落下,东洋移植过来的五角枫由绿色转成红色,银桂淡黄色的花蕊散发着恬淡的清香,知画折了几枝桂花插在花瓶里,她怔忡了半晌,这味道刺激她的感官,前尘往事袭上心来,她离得远远地,交待知画谨春把桂花拿开。
饶是如此,刺痛她消息还是不期而至,午后她合眼假寐之时,听得知画与谨秋絮絮叨叨地在谈论今年新一轮的秀女选拔已经结束,登基三十二年平定四海功勋卓越的皇帝陛下依然风华正茂,虽然后宫前所未有的充盈,此次仍晋封了不少女子,其中有一位一月之内身份连跳,直至嫔位。
那些“唯一的妻子”之类都是鬼话,男人没有一个不薄情的,皇家的尤甚。夜间,她取出枕头底下的紫云镯和诀别信,几次作势,欲把镯子摔碎,那夜的月光曲和催人心扉的话语不停地作祟,终究下不去手,让知画开了箱笼,把镯子埋在箱子最底处。又取下灯罩,哆嗦着手把信搁在烛火之上,看着渐已发黄的信纸在火苗下变黑变灰,她决然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但愿永不再见!
八月十五中秋夜,孙管家一早就忙开了,傍晚的时候,差人来请她过去厅里喝酒。
她与院里的人处久了,彼此随和,凑凑热闹,时间可以过的快一些。
酒席设在花厅,花厅延伸在唯一的小花园里,有一面墙,拉起了金丝藤竹帘,竟是整片的玻璃。一轮皎洁悬挂中天,园内刻意地熄了几盏灯笼,任由月光如洗地照着影影绰绰地婆娑树影。
她走进花厅的时候,一阵轻风吹过,玻璃外的桂花散蕊纷纷地随风飘起来,那个她有切齿之痛的人,负手站在落地玻璃前,正看着纷纷洒洒的花絮。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是这临窗玉立的清瘦背影让她难受起来,恨意从骨头缝里流出来布满了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不确定够不够虐。
第45章 醉言
洛英转身欲走,花厅门口站着的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地拦着她。
酸枝木中嵌云南大理石的圆桌上精心布置着两付象牙箸、琥珀杯及金边蓝花景德镇碗碟,桌子中间是四凉四热八道小菜。食物精致诱人,餐具美仑美奂,周遭清风明月,树树琼花随风飞散,胤禛穿着蓝紫色素面府绸长袍,修鼻深目仪表堂堂,可是这些都不在她的眼内,她默不作声地坐下来,看也不看他。
她一身月白色宁绸斜襟褂子,梳着没有任何发饰的旗鬓,眉眼漠然,清冷地仿佛寒夜落下的霜。他眯了眯细长的眼睛,思念痛苦自责全都掩藏起来,薄薄的嘴唇微斜,看着即傲慢又冷酷。
他缓缓地走过来,坐在洛英对面,手伸过去,欲抓住她搁在大理石桌面上的手,她缩了手,他抓了个空,自嘲地捏了捏手指,目光空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翠玉搬指,嘴角牵一牵,道:"我撂下了府里的事务,宫里的应酬,念你一人,特意陪你来过这个中秋节,你倒好,拿这付冷脸子对我!"
她想也不想,冷冷回道:"不需要你陪!"
被回绝的这么痛快,他脸上白了一阵,忍了片刻,继续道:"我要你陪,养着你,就是需要的时候换换口味。"
她别过脸,那种厌恨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死灰复燃。
他的耐心到了极限,刻薄的性子开始作祟,说道:“怎么我从没见过你的笑颜,是这里的奴才伺候地不尽心吗?” 看她依然是不啾不睬,扬声道:“孙福儿,服侍姑娘的是谁?"
陪侍在垂花门外的孙管家刚要回话,洛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怨地看了一眼胤禛,道:“你这是何苦?”
只消一眼,于他便是晴天。脸色依旧沉着,不依不饶地说:“若一切合意,何不展颜一笑,为我斟上一杯,我最欢喜的是你的笑颜!"
他若不来,还勉强度日,他来了,她意图麻醉自己都做不到。今夜看来又是躲不过的一劫,她提起酒壶,胤禛把酒杯放到她面前,她为他斟上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不等胤禛举杯,便自己先一干而尽。
她不善饮酒,一杯下去,酒精辛辣直抵胃部,火烧火燎地感觉好似腹部着了火,生理的不适取代了心理的痛,她又喝了一杯,一杯接一杯,酒喝多了,头脑失去了控制,不该出现的记忆在脑海里反反复复 ,她干涸已久的眼眶湿润起来,眼泪一滴滴地流到酒杯,和着酒一起喝掉。
胤禛内心生涩地很,觑着眼看着她泪眼婆娑,身体摇摇欲坠,忍无可忍夺下她的酒杯,找不到酒杯,她又去拿酒壶,他夺去了酒壶,扶着她站了起来,她四肢绵软,有气无力地想推开他,叫嚷着:“你走开,我要喝酒!”
胤禛拦腰抱起她,把她往罗汉榻一送,闻声仓皇进来的孙管家陪着小心问道:“四爷,是否要准备醒酒汤!”
他点了点头,孙管家退了出去,眼看躺在榻上的她口里声声嚷着“我要喝酒!”,手脚乱舞地要起身,他急步上前,按住了她的肩头,自己也坐了下来,她要推他,推不开,醉眼朦胧地瞪他,道:“你快走开,我讨厌你!”
酒上了头,她颊上两朵红云,为苍白了许久的脸上增添了气色,眼角泪痕未干,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神缺了股犀利,多了些无助,他心头悸动,又不确定她清醒状态几何,拉下脸道:“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紧蹙的浓眉,关切地眼神,紧紧抿着的薄唇,在她眼里他的面容与康熙的重叠在了一起,她晃了晃脑袋,喃喃自语道:“我醉了,醉了。。。。”
又推了推,他固若金汤地拥着她的肩,她放弃了,把头搁在他肩上,道:“我真的讨厌你,恨你,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你太坏了,剥夺了我一切的希望,侵占我,诬蔑我,监视我,这么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可你又不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