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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地看着眼前描金小几上明灭跳动的烛火,声音越来越低沉:"是朕不好,不该要了你,否则你们俩现在不至于这么苦!"
她心里明明都是他,他却要把她往别处推。她转过身子,泪眼婆娑地,恨声道:“苦,是苦!我恨不得把心都挖给你看,可你。。。”
他闻言居然笑了两声,站起来徐徐走向她,脸上的笑容看着凄凉,走到她跟前,负手站着,目光在她脸上流连,道:"朕怎么会那么昏庸,竟象下九流的梨园天子般与儿子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而且还恬不知耻地占为己有!”他的眼色锐利起来,又道:“应该把你处死!"
她镇静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惊慌,说清楚,她倒坦荡了,她是他手里的蚱蜢,为了让他的一世英名没有任何瑕疵,让她死不过捏动一下手指而已。
眼前的她瘦了一大截,那小脸不过他巴掌大小,也许是病中,或许是哭泣,那杏核般大的眼睛眼角略略下垂,更有我见犹怜的风致,他举起手,绺着她的发丝,惶惶然说道:"怎么舍得!"
四个字让她重又泪盈于睫,遇着他是她的宿命,若他此刻一剑刺了她,她也会带着对他的爱离开人世。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盘旋,梦呓般地轻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听政的时候想,进讲的时候想,写字的时候想,用膳的时候想,眼前明明站着别的女人,脑子里却都是你的样子!"
她再次泪如雨下,脑袋昏沉沉地,除了哭,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托起她的下巴,双目失神地看着她,说:"他们说你是妖精,不是妖精,你怎么就攫住了朕的心,这颗心被你拽的生疼!"
说着,他吻住了她颤抖的双唇,她没有一丝反抗,任由他越抱越紧,任由他攻城掠地,只绝望地想,就这样死了吧!在他手里,她死得其所。
作者有话要说:
以泪洗面!狞笑!
第35章 私奔
纠缠了半夜,洛英昏昏睡去,醒来的时候康熙已不在身边。
她愣愣地想着昨夜的事,好似一场梦一样,仿佛自己半梦半醒地说过:"我这颗心里只有你,为什么你不能理解?"
如蝉推了门进来,看到洛英穿了件单衣坐在床沿,便上前拿了件衣服,批在她身上,说:"千万别再着凉了!"
洛英看她笑吟吟地,问道:"什么喜事?乐成这样?"
如蝉格格笑道:"奴婢哪有什么喜事,不过替姑娘开心!"
洛英刚想说:"我哪有什么喜事?",就想到如蝉是指昨晚康熙的到来,便红了脸。
如蝉又说道:"皇上对姑娘,真是无上的恩宠,昨夜索了姑娘的药方,连夜唤了孙太医,细细叮嘱,一定要精心调制,说,若是半月之内,姑娘面色还不能好转,就革了孙太医的职。姑娘,别再闹别扭了,在这宫里,没什么比皇上的恩宠更重要的了。”
如蝉嘴巴一张一合地,她没有完全听进去,走到镜子跟前,镜子里的女子面色苍白,形容憔悴,这大半年的,别的成效没有,减肥倒是极成功。被他宠着,她过着云里雾里的日子,他一撒手,她就摔得鼻青脸肿,按理说,她应该痛定思痛,狠狠心置身事外,可昨晚这么一闹腾,她又对他服帖地死心塌地。说她蠢,真没冤枉她。
她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指着镜子里地自己,自言自语道:“蠢女人,你是一个失去了理智无可救药的蠢女人!” 。
二月里,虽然还是冷,偶尔还下春雪,毕竟春天到了,墙角的野草冒出了一点头,嫩嫩地绿看着可人,她坐在廊庑下,觉得心境舒展很多。
“如蝉,今天是初一吗?”过了大半年,还是弄不清农历是怎么算日子的。
“可不是吗,正好是初一。”
如蝉估摸着她大概问的是皇帝的归期,皇帝去畿甸视察河务了已有好几日,算时间也该回来了。于是说道:“要不奴婢去问问顾公公,得个准信!”
“什么准信?用不上!”她有些置气,那日后,没有见过他,是真的忙,还是因为他平日一直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那晚暴露了心迹,觉得不好意思。她思来想去,总不得要领 。想着他忽然暴风骤雨地来一番,然后又偃旗息鼓地让人无所适从。这皇帝的女人真不好做。
如蝉看她嘟着小嘴,知道她又犯上脾气了。她穿着浅粉色苏绣梅花的织锦夹袍,衬里的白狐毛隐约地露在领口袖口,这段时间太医卯足了劲地调养,她面颊上长了点肉,今天日头好,衬着她粉嘟嘟的脸白里透红,这个样子要是让皇上见了,不知道又要多稀罕她了。
东拉西扯间,院门外疾步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到了近前,原来是顾顺函。顾顺函低头对洛英做了个揖,洛英正要吩咐人倒茶,顾顺函却满脸堆笑地说:“多谢姑娘,茶什么时候都可以用,皇上的差使可怠慢不得,请姑娘赶紧收拾一下,跟着奴才去见皇上。”
“皇上回来了?”刚才还在生气,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喜形于色,如蝉抿嘴笑了,这主子真是小孩一样的脾气。
“是!”顾顺函笑得更欢,洛英得宠,他也沾光,忙不迭地添油加醋。“皇上昨晚戌时回的紫禁城,他老人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过问姑娘的身体,本来想来看姑娘,看了看时辰,又怕太晚扰了姑娘睡觉。今儿忙过政务,可不,紧赶着奴才上这儿来请姑娘。”
顾顺函巧嘴配着眉飞色舞,听的人仿佛身临其境一样,洛英一边听,一边喜滋滋的自我感觉良好,想见他心情益发迫切,转头吩咐如蝉,如蝉作势臊了臊,便牵了她手进房打扮。
顾顺函在外侯着,听见洛英对如蝉说:“衣服不用换了,头发梳理一下就好!”,听这口气,这姑娘有些迫不及待啊。
顾顺函咂嘴一笑,别的女子都特意矜持,就她喜的怒的都在脸上,哪里像个女子。也好,皇上就爱这一口。看来,以后天下女子的风范应该改一改。
肩舆并不往乾清宫走,她怀疑起来,问道:“顾公公,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顾顺函仰头笑得都快看到牙肉了,道:“皇上在等着呢,总之是个好所在!具体奴才也不知情。”
什么玄机?看这情形是往宫门走去,是去宫外吗?想不明白就不想,她靠在椅背上,想起自己刚入紫禁城时看到肩舆上粉涂地白墙似得神色肃穆的嫔妃,决意自己不能这个死样子,刻意地展开眉眼,让人看着喜兴点。
抬出了神武门,她才着急起来,真是出宫了,皇帝没见着,不会是有诈吧!她刚要嚷起来,肩舆停在了神武门外一辆四轮马车前,顾顺函对着车厢行了个礼,作揖道:“皇上,洛姑娘到了!”
她有些疑心地看着顾顺函,车内熟悉的声音响起:“愣什么,还不上车来!”
嘻,是他!她不假人之手,三下两下就进了车厢。
预备好被踩背的太监茫然失措,看了看顾顺函,顾顺函眨巴了下眼睛,好似在说:“没事,这姑娘是个实在人!”
端坐在车厢正中的康熙儒生打扮,一袭酱紫色长袍,外套着玄色的丝绵绸马褂,头上一顶玄色瓜皮帽,帽正中一瓣碧绿澄清的和田玉,眉似浓墨,目似点漆,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刚才还迫切又喜悦的心情遇着他的目光,又感觉害羞起来。车厢面积颇大,她靠着车外侧坐下来。
他笑起来,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道:“什么时候又客气起来,过来,坐下!”
她这才慢慢地蹭了过去,在他旁边坐好,矜持地整理整理衣袖,象他一样,端正坐着。他斜睨一眼她,抬起胳膊,搂过她的肩膀,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几日不见,学的扭捏起来了!”
终于又可以肆无忌惮地靠在他胸前了,龙涎香味充盈了她的嗅觉,那些恨啊怨啊都想不起来了。她给自己的心瓶灌上了足够的蜜,盖上盖子,感觉着万无一失的幸福。
靠着,觉得还不舒服,车厢够大,索性躺下来,头枕在他腿上,正好与他对视,她甜甜一笑,梨涡微显,他心神荡漾,俯身下来,早春的阳光,怎及这一车的旖旎。
车走了半个时辰,天色昏暗下来,她看看窗外,商埠都点上了灯,似乎到了闹市区,外面熙熙攘攘起来,车橐橐地走着,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她喜欢这离紫禁城越来越远地感觉,回过头,向他明媚地一笑,道:“我们这是私奔吗?”
他慵懒地靠着银龙大靠枕上,暗想,私奔,这天下都是他的,能私奔到哪里去。她明媚的笑容让人不能扫兴,他也笑起来,道:“对,私奔到你的世界!”
这话让她愣住了,怔忡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日子快到头了。开始擦枪,大肆虐一场。唔哈哈哈!
第36章 妻子
车行过闹市,转弯进入了一条狭长幽深的小巷,人声渐渐远去,大约行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车停了下来。
粉墙黛瓦的一处宅子,特别之处是门口不挂灯笼,左右两盏马蹄形玻璃灯罩下燃着熊熊的火炬。
早有人迎在门口,看过去,竟是位金发碧眼一身洋装的白人向他们鞠躬示意。
那白人一口流利的汉语,道:“欢迎艾先生光临本店,小店蓬荜生辉!”
洛英一副“你葫芦里卖什么药”的表情看着康熙,康熙微微一笑,指了指嵌在门上的门牌,洛英一看,吃了一惊,那门牌赫然用英文写着:“York House”。
康熙略略颔首,算是与洋人打了招呼,那洋人又转身向洛英鞠躬,道:“想必这位女士就是艾夫人了!”
康熙敛着笑容,看了她一眼,道:“内子洛氏!”
被作为他的妻子介绍给别人,还是第一次,在17世纪的清朝,来自纽约的她站在一个用York命名的酒店门口作为乔装成艾先生的皇帝的妻子,这情节,她不激动也难。他说的“私奔到你的世界!”原来真有所指。激动之余,她也有些忐忑,他知道些什么?难道已经发现她的来路? York; New York;洋人,这些都是巧合吗?
洋人双脚一并,弯了弯腰,道:“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