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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回到过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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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日日相见,夜夜同宿,回这小院倒是很稀有的事。

如蝉伺候她卸下风雪斗篷,用热手巾敷了面,又递上珐琅嵌丝铜手炉,泡上一杯热茶,把她安置下来,看她呆呆地沉思,作势几次,终于说道:“姑娘!”

姑娘两字刚出口,洛英摆了摆手,止住了如蝉的提问,她心里明镜似的,因为胤稹对她的情愫,康熙心存了芥蒂,或许这个芥蒂早就存在,今日因为三人的见面,才触发起来,他尚儒,伦常看得比山还高,又一意地要做万世彪炳的明君,难道就为了这他要放弃她?她心酸得很,那么些卿卿我我原来都不作数,到头来,连句澄清的话都没有,就把她打发回来,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要不爱他的时候,他难道要嘎然而止?她不甘心。

辗转了一夜,未得好眠,第二日,一早起来,被提拔了的顾顺函就来传话,说"洛姑娘这几日养息身体,不用御前伺候,有事奉召!"

这下又被撂下了。

一连好几日,连康熙的影子也见不着。

她打发了如蝉去乾清宫找顾顺函,无论如何得安排让她见一次康熙,或者讨句明白话,不管什么事,明明朗朗说开了,就是他执意要散,也散的敞亮。如蝉走了,她一颗心悬着,生怕如蝉带回来“散”这个字,光想着“散”,就让她心灰意懒,肝肠寸断。

如蝉回来,结结巴巴抱歉万分地说顾顺函帮不上忙,只是说了让姑娘好好为自己的前程打算打算。

前程,在此,她有什么前程?她恼恨起来,当日他千方百计地掳走了她的心,如今又把她撂在半道上。他有政务,有妻妾,有万千子民,他或许可以转移情感,而她呢,这心里总共只有一个他,就为了他儿子也爱慕她,就把她放在油锅里似地熬,那些柔情蜜意,顷刻间都消失地灰飞烟灭,她恨他,可是恨地无可奈何,除了熬着,她还有什么去处。

十二月底,宫里张灯结彩地准备过年的庆典,大家赏的赏,赐的赐,只有她的小院,冷落地仿佛遗世独立。

除夕那晚是皇室的家宴,洛英理所当然地不在被邀请之列。

然而她也没有被遗忘,到了傍晚,御膳房专门给她的小院送来了一桌席面,原本以为没着落的宫女太监喜的眉开眼笑。

洛英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如蝉给她挑了一些菜,她拨拉了几筷,就吃不下了。

走到院子里,见平日肃穆的紫禁城被装点的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人们的笑语与喜气的鼓乐声。

一人寂寞尤可忍受,别人欢喜,对映着自己的凄清落寞,则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了。

他在干什么?妻妾成群,子孙满堂,葡萄美酒,歌舞升平。她是他的生命中兴之所至的一段小插曲,若是音色上稍有生涩,即刻中止了也无伤大雅。

这样也好,逼得她痛下决心,还有半年,半年期满,她走的一丝都不留恋。

她披上白色的猞猁毛裘,没有惊动正在守岁的侍女太监,走出院子,轻轻地掩上院门。

高高的红色宫墙被大红的灯笼映的通红,明晃晃的走道空无一人。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刺骨的冷风吹来,有树枝被风吹的声音,原来已经到了御花园。

梅花清香袭鼻,她想起他说的“你做的梅雪茶,朕很喜欢”这句话,泪水涌了上来,她扬起头,让泪水凝在眼眶里,不落下来。她不喜欢自己变的柔弱,一个人过也可以过得很好。

树林发出索索的声音,有人在树林深处向她走来。

她不想遇到任何人,还是走吧,她转过身,后面的人突然说道:"来了这一会,就走吗?"


  



第34章 舍得
除了胤稹,谁会拥有这冷到骨子里的声气。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回头,说道:"你不在家宴上,在这里做什么?"

家宴!他哼了一声,那和乐隆隆的场面,不过是维护皇家体面的粉饰,再座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至高无上的父亲,也从来没有相信过这几百号人是和睦的一家。

她的口气透着哀怨,难不成是为了不能参加“家宴”,就愁苦成这个样子?她不是他父亲的新宠吗?据说皇帝为了她,几乎绝迹于后宫。令人匪夷所思地是圣眷隆重地前所未有,却连封号也没有一个。这里面有什么样的曲折?是她不愿,还是皇帝不给?他颇费心力,也只是了解些一鳞半爪。放弃不是他的作风,他认定了要的东西,终究要属于他。只听他呵呵冷笑道:“你是皇阿玛的挚爱,怎么今日在家宴上没有看到你!”

他在“挚爱”这两字上加重了声调,毫不掩饰的讥诮刺痛了她。搁着以往,她或许会反唇相讥,此刻,她恹恹地连说话地情绪都没有,曲了曲身子,算是一礼,起步要走。

他疾走几步,绕到了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她的沉默让他恼怒,是她话里话外地让他有了绮想,及待她在他心里生了根,却连个解释都没有,与他父亲双宿双飞。冰冷的口气里加了几分愠怒,道:“怎么,攀了高枝,就忘了故交,连叙谈的心思都没有了吗?”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他虽清瘦,但身量极高,她不得不仰视,见身着深蓝色吉服的他面容阴郁,细长的眼睛虽是厌恨,又有几分期盼。

这是不该有的期盼,她叹了一声,清澈无波的眸子望住他,耐住性子,慢声慢气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父亲的挚爱,就应该知道我们在此单独叙谈有多么地不便!”

这就是拒绝,他的心仿佛缺了一块,痛地失去了知觉。只是他不是凡人,自小就有坚钢不能夺其志的雅号。眼眸只暗淡了一霎,瞬间又星光闪烁,他斜了斜薄唇,道:“怎么你被他爱着,却不见欢颜?”

他们父子俱是一样,若是刺人一刀,一定要刺穿后背才能后快,他所想的,不过是伤害她,让他得逞了,及早放她走,再这样耗下去,她不能确保自己不崩溃。她惨白了脸,眼神坚毅地看着他,嘴唇抖动了几下,终于说道:“是我爱他,他并没有那么爱我,我这单相思怎能愉快!”

她说的是她自己,可他听上去却象在说他一样,她承认她爱皇帝,那么那之前她对他的那些若有若无的亲密,被她一句话,都变成了他的幻想。他最后一丝希望被撕成了碎片,心情反而沉静下来,眼睛里添了奇异的色彩,如她初见他时那样高傲地瞥着她,半怜悯半轻蔑地说:“你是个蠢女人!”

她泪水夺眶而出,是啊,她是蠢,早就知道不该爱他,却一步步地走进他怀抱,他是高人,想来只付出了部分的情感与她周旋,所以如今置身事外,可以毫发不损,她呢,蠢到百分百地投入,如今泥潭深陷,难于自拔。

白色的猞猁毛帽包裹那张白瓷般的脸,她的泪一滴滴地往下掉,可这眼泪从来都不是为他而掉。胤稹呵呵地冷笑起来,是怜悯她,也怜悯自己,抬头望了一下天,那夜黑的一粒星子也无。 

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就是自取其辱,他转过身子,迈开大步,毫不停留地离她而去。

她麻木地沿着来的路走回去。如蝉开了门,发现她神情恍惚,一摸她的额头,烫得跟火烧似的,赶紧拉她进门,手忙脚乱地招呼人喊太医,她却倒在如蝉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医说风寒所致,加忧思过虑,无碍,但需养一些时日。

不知是中医的药性缓慢,还是她意愿上不欲好起来,一直快到正月十五,她才勉强离了床榻,在室内走动走动。

十五那天,皇宫学民间,摆起了花灯节,御花园走廊树枝挂上各省贡的彩灯,太监们学商贩摆起百货摊档,整个御花园灯火辉煌,难得恩赐,宫人太监不当值的都可以参观,充当熙熙攘攘的行人。

一到傍晚,洛英就看如蝉及几个小丫头有点坐不住的样儿,笑道:"你们只管去吧,我今天好些了,不用你们照顾!"

几个宫人得了主子的令,欢喜来不及,精心打扮,花枝招展地出门去了。

洛英呆呆坐了一会儿,写了几个字,觉得心情烦躁,放下笔,拿了本书靠在暖炕上看着,不知不觉睡去了。

迷糊间只听门吱呀一声,她睡的不知道时辰,只当如蝉她们回来了,闭著眼说道:"我已经睡了,不用你们伺候,你们自己休息去吧!"

来人却不发出声音,掩上了门,慢慢地踱步走向暖炕,那脚步的节奏熟悉地让她心抽搐起来,她豁然坐起来,发现快消失了一个月的康熙居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康熙已除去外套帽子,穿了一件青色的府绸棉袍,腰间玄色腰带,除此之外,别无饰物。

他瘦了些,两颊微微下陷,更显得双目迥然有神。

下过几百个决心见着他要从容,好风度地去结束这段把她放在火架上烤的恋情。可是他在她面前,有些严肃有些忧郁又有些爱慕地看着她,她无端地眼眶又要湿起来,只得用手指捋了捋睫毛,把头侧向一边。

康熙也不言语,走到她身旁,顺着炕沿坐了下来,静静地坐着,细细地端详她。

有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回院的宫人们小小的惊呼,即被人轻声喝止了,悉悉索索一阵,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他手伸过来,拉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中摩挲,她想抽手回来,被他抓紧了,她转过头来,眼眶红着,颤声说:“你这是做什么?”

“让我好好地看看你!”他沉默了片刻,暗着嗓子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用"我"跟她说话,泪水决堤而出,她使劲挣脱了他的手,离了暖炕,走到几步远的落地罩前,背对了他,以手拭泪。

他还是坐在暖炕上,怅然若失地看着空了的手心,好似自言自语:"老四走了!"

她闻言怔住了,他的声音有些倦怠,继续说道:“年初三他就来要差事,去往宁夏押送粮草,朕告诉他不必如此,他只是不听!"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描金小几上明灭跳动的烛火,声音越来越低沉:"是朕不好,不该要了你,否则你们俩现在不至于这么苦!"

她心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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