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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连风的遭遇,甚至连他跌落河谷都嫉妒。如果掉下去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为我伤心吗?
他的手指忍不住触向林珊昏迷的睡颜,苦涩的滋味萦绕心头……
就在这时,林珊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着杜灏。
“连风?”林珊喊了句,声音轻轻地。
杜灏没有摇头,只是去握林珊的手,却被她忽然甩开了。
“你不是连风……”林珊自言自语地说着,“连风去找药了,还没回来呢,天都黑了,他要是迷路怎么办啊?回来的路那么远,他一定饿坏了,我得给他去准备点吃的。”说着,林珊从床上摇摇晃晃地想要爬起来。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针扎在自己身上似地,杜灏忍着痛,按住林珊:“你才刚醒,别起来。”
“你不要拦我,我得去剥些核桃,连风喜欢吃山核桃,就是那种小颗的,不过他不好意思,非得我剥给他吃……”林珊完全像融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样,无论杜灏如何阻挠,仍然坚持从床上起来,翻箱倒柜地找核桃。
“咦?那些核桃呢?一定是小绿偷吃了,改天我得骂骂她……”
“洛洛,你别这样,洛洛!”杜灏急忙拦住要出去找小绿的林珊,“别这样,你还没睡醒,再去睡一会儿好不好,乖……”
“我清醒着呢,你别拦我!我还要去城门口等连风,他还没回来,他一定要我去等他,他才肯回来,要我去等,我去……”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在最后化作了低声的哭泣,“你……你别拦我呀……别拦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她终于装不下去了,脚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杜灏紧紧抱住她,感觉到怀里的女人那绝望的哭泣,每一声都撕裂着自己的心。他爱的女人在为另一个男人而哭,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这样抱着她,紧紧抱着。
林珊哭了很久很久,思维完全混乱了,迷离着眼,一面哭一面骂人:“连风!三月初五,我进宫,你他妈的来接我,把我扔上马!三月十八,你连酒和春药都分不清,要不是我一棒子把你打晕了,你是不是准备提早做爹?三月二十,你挨了板子还逞强,我不给你上药你就打算痛死啊?五月初七,你给我留了那么匹破马,不听话,看不起我,跟你开始一个德性!六月十五,你乘我昏迷,偷偷给我换衣服了是不是?你个色狼,吃了豆腐就跑,你以为我不知道?七月初六,你抢我玉牌,不要脸的说那是嫁妆……九月十六,你答应我等找到了解药,你就回来带我走,现在都过去五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说话不算话,你把嫁妆还给我……还给我啊……”
她这样边哭边骂,直到累得连话都说不动了,哭泣声越来越小,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怀里的最后一丝哭泣消失的时候,杜灏长长地松了口气,他闭上眼,那一刻,他想他明白了,或许这个女人的选择真的没有错……
第 58 章
林珊再次醒来的时候,杜灏已经走了。
由于无法得到医治,皇上的病情一直在不断加重当中,身为太子,杜灏既要时刻关注父皇的病情,又要担负起朝政的重任,以至于他不得不先将林珊的事放到一边。
“公子,您醒了啊?”小绿端着药进门,一眼便看到直坐在床上的林珊,惊喜万分,急忙走上前去,却在走到床前时停下了脚步。
她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样的眼神,空洞,绝望,仿佛抽去了灵魂一般,与过往那个鲜活的林珊判若两人,以至于小绿一下子慌了神,端着药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唤道:“公子?公子?公子……”
一直唤了五六声,林珊才有了反应,讷讷地转过脸来,无神地看着她。
这一眼,小绿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她可以接受林珊又哭又闹,甚至去寻死,但是她见不得的自己这个天塌下来都能笑着面对的主人变成现在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小绿心里难受,眼泪就止不住要往下挂,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把药端了上去。
“公子,先把药吃了吧?”
林珊没伸手去接那碗,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碗里浓稠的药汁,目不转睛地看。
小绿怕她这样下去会失心疯,急忙叫她:“公子?公子!喝药了,公子,来……喝下去就好了……”
她把浓稠的药汁端到林珊面前,那药汁散发出一阵刺鼻的气味,一下子冲进林珊鼻子里,她抬起头,看向小绿:“这是什么药?”
小绿没想到林珊会忽然有反应,急忙道:“这是孙太医刚才给您开的药,他说您喝了,病就好了。”
病?林珊反复地思索了一遍这个字,陡然抬头:“我没病,我不要喝药。”
小绿只道是林珊受了刺激,还没缓过来,急忙耐着性子劝:“公子,奴婢知道这要苦,但是苦口良药,您就喝了吧。喝了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求您喝了吧……”
“我不喝!”林珊忽然拼了命的摇头,“我也不要睡觉,我出宫。”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完全不像是还没清醒过来的模样。
小绿吓了一跳,再看林珊,刚才眼中的神采已经回来了,眼神流露着无比的坚定,抓住小绿的手就道:“小绿,我们出宫,去找连风!”
她一句话,小绿才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完了完了!公子这次恐怕是真受刺激了,就连宫里最老实的顾左都说亲眼看着连风掉下山崖,连大人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余地?公子现在口口声声说要出去找人,怕不是真得了失心疯吧?
林珊此刻已经恢复了神智,就在刚才小绿说有病要喝药的时候,她就忽然悟了过来。究竟是谁说连风死了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他们却找不到他的尸体,也就是说连风还有活着的希望不是吗?只要有希望,她就不应该那么快放弃,只要有希望,她就要去找到他!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他。
那么一想,林珊忽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竟自己从床上爬了下来,对小绿道:“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跟我出宫,我们去找连风。”
与此同时,在皇城的另一头,杜灏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好像一辈子都没法从连风过世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林珊,竟然会迅速调整状态,自作主张出宫找人。等到他幡然醒悟,意识到那个他所认识的女孩,绝对不像怨妇似地听天由命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林珊这回是真的走了,就连她枕头下面那个存钱的宝盒都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纸上狗爬似地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去找连风,后会有期。
捏着信纸,杜灏额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手指紧紧地嵌进信纸里:“宋洛,你这个笨蛋!”
“阿嚏!”假扮成太监出宫办事的林珊打了个喷嚏。
小绿在一旁焦急地问:“公子,你还好吧?”
“没事。”林珊摇头,她从来没像现在那么好过,誓要找到连风的坚定信念支持着她,让她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朝小绿道:“我们先去找间客栈,打点一下行装,然后就出发去乌龙山。”
两人很快出宫,换下了太监装,打扮成书生与书童的模样,在城西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暂时落脚。为了之后能够方便赶路,林珊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吩咐对方去给她找辆马车,那小二见了银子两眼发光,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没一会儿就揣着钱咚咚咚地跑远了。
小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公子,奴婢终于知道您为什么那么爱钱了,原来钱真得很好用。”
“你现在才知道!”林珊白了她一眼,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我们要去找连风,以后要用到钱的地方还很多,你学着点。”
小绿受教,连连点头,可一会儿又犹豫道:“可是公子,如果咱们找不到连大人,难道就这么一直找下去么?”
小绿这话自然是没经过大脑的,林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就在小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想要弥补的时候,却见林珊忽然抬起头,异常坚定道:“没错,一直找,直到找到他为止!”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去找也不会有结果,小绿还是忍不住跟着林珊信心满满起来。也许连大人还活着也说不定,也许真得能让他们找到……
有时候,人的执念真得很可怕,执念就像驴前头绑着的那个胡萝卜,带着拥有执念的那个人,不停地往前走。林珊觉得自己现在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之中,但是她没法让自己停下来,她知道一旦停下来她就会去怀疑,去绝望,那么她想再见连风就真得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一夜难眠,第二天早上一早,小二购置的马车便到了客栈底下。林珊和小绿下去一看,两人都傻眼了。
这……这能叫马车么?完全是一个破烂木架子盖了块布帘而已,那马更是无精打采,一副恹恹的样子,更夸张的是那个马夫,起码有八十岁了,满头白发,操着一口浓重的山里口音,朝林珊打招呼:“公纸,要切哪里嘎子哟?”
林珊被深深地雷到了,小绿更是抓着那小二不放手:“喂,你这人也太黑了,一锭银子就找了这么辆破车?”
那小二此刻早已成了无赖相:“两位大爷,这管我什么事啊?皇上病了,国家要乱了,马车都脱销了,别说一锭银子,一锭金子都不一定找得到那么好的,您瞧这马,多精神啊!您在瞧这车,多结实啊!”他说着,装模作样地在马车上敲了一下,结果一扇窗户掉了下来。
林珊:“……”
小绿:“……”
这时,赶车的大爷发话了:“公纸,啸二说得灭错,俺这马车可好鸟,跑得比驴快!”
林珊差点哭出来,这马车能比驴快?我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虽然这马车是雷人了一点,但是正如那小二说的,皇上病了,这城里稍微有些经济头脑的商人就预感到了商机,囤积居奇的多了,投机倒把的也多了,就连逃命用的马匹都被马商囤起来,准备到时发一笔横财。至于其他人,谁去管?
就这样,林汉和小绿坐上了那辆比驴车好那么一点的马车,在赶车大爷连鸟都听不懂的山歌声中,出城,朝乌龙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