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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千一万个想!”茜草此时也情绪高涨。
“那么,今天就好好考吧。”
“嗯,你也要好好考,大家都等着看你的成绩呢。”
两人拿上书箱与其他应考的医徒一道来到考场,茜草她们在耳房外厅考,香茹则独自一人在内室考,桌椅摆在室当中,必要的一位监考官和两位巡考官一个不少,小小的耳房内室里,考官比考生还多。
监考官自然是太医院的太医,但香茹对他们却全然陌生,从未说过话,姓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照面行礼的关系而已。让医徒们不熟的太医来监考,当然是为了防止徇私舞弊。
香茹照考官的要求,桌上只摆笔墨砚洗,书箱不管是不是空的都远远地放在墙角,一边研墨一边等着,直到外面敲了一道金钟,监考官把试题放在了香茹的桌上。
香茹解开试卷,先阅题,心中破题想解答思路,等到再响了二遍钟,外厅的一名巡考官拔去铜漏的塞子,计时开始,考生动笔答题。
香茹先前的心中豪气在走进考场后就降温了,考试不需要热血,考试要的是冷静。
试卷只有一张,四道题,答题纸一沓,两个时辰答题时间,每道题都要求八百字左右的文章,基本上没有仔细思索的工夫,看到题目脑海中就要条件反射般的出现答题步骤。
考前密集的题海战术的作用就在于此,香茹脑中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完全忽略身边有三名严密监督自己的监考官,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监考官们其实也挺辛苦的,枯坐两个时辰什么事都不能做,最多喝喝茶,连聊天都不允许,巡考官还能到外厅走动走动,坐上座的主考官却是一动不能动。
每过半个时辰,外厅会敲三下金钟,到最后半个时辰时则每过一刻敲一下钟,提醒考生抓紧时间。一个半时辰后金钟响了第三次,香茹已经顺利答到第四题,倒计时的钟声开始每隔一刻响一次,在这催魂般的钟声里,精神一旦过于紧张就可能会在最后关头发挥失常。香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清脆悦耳的钟声,只管一笔一划仔细答题。
最后一刻的钟声响起,外厅的巡考官们起身在考场中来回走动,准备收卷。内室的香茹也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下了笔,捧起试卷轻轻吹干墨迹。
没有时间再回过头去检查文章写得如何,就算发现问题也没有时间再修改,一切等到明天就都知道了。
见香茹已经写完,两位巡考官走过来,轻声询问她是否现在交卷。香茹最后检查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了,点头交卷,收拾东西离开考场。
香茹走出考场的时候茜草她们还在考,一眼望去似乎无人在动笔,但确实是无人交卷,她们看到香茹提前出来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香茹仅仅点头示意,就迈出了耳房大门,径直回女医馆去了。
今日谢医婆已经回家去了,三位师傅师叔如今只剩了小夏医婆,香茹回屋稍事休息后就去跟小夏医婆请安,报告了考试的情况后,师徒两人悠哉的喝了杯茶,这才听到院子里有了嘈杂声,香茹出去一看,发现是那些医徒们考完回来了。
医婆们纷纷从房中出来迎接自己的徒弟,但看她们脸色,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茜草回屋放下自己的东西,也上楼来向小夏医婆请安,对于刚刚结束的考试,她已经完全放弃,不再去想。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明天出成绩了。”医婆考试的试卷大半天就能阅完,次日就能出成绩,并上报内政监备案。
“嗯。”香茹和茜草点头。
下午无事,她们今天才考完,暂时放假,等成绩出来再安排课程。香茹在房中做针线打发时间,院外一片低气压,她也懒得出去看那些人的脸色,省得影响自己心情。
不过晚上临睡前,熄灯爬进被窝之后,香茹的心头还是略过一丝紧张,这么晚阅卷肯定已经结束,不知道自己到底考得怎样,不敢奢求多好的成绩,只希望能合格。
次日大早,从醒来起,香茹就开始莫名地紧张,她知道紧张从何而来,就是为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来的考试成绩,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紧张,但就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这种情绪。
小夏医婆和茜草都看出香茹的紧张,安抚了几次,可香茹仍然坐立不安,她们能理解她这种心情,每年医婆考试之后,医徒们都是这样的反应,等成绩出来之后才会完全平静。
惴惴不安地熬到下午,太医院终于派来了两名小太监张榜公布成绩。
薄薄一张大黄纸贴在一个移动式的木质告示牌上,两个小太监把这个告示牌立在值房的院子中,门房上的丁香银花飞跑进去通风报信,叫人出来看成绩。
医婆医徒们呼啦啦地一起跑了出来,将告示牌围得水泄不通,就想看看上面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几十双眼睛把这张榜单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个遍,无论她们怎么看,榜单上都只有一个名字。
只有一个人通过了考试。
五个红字写在榜单正中间——何香茹,优等。
“啊啊啊啊!香茹,你考过了!优等!”小夏医婆失去了平素的冷清形象,破天荒地当众兴奋尖叫,拉着香茹的手完全失态。
“恭喜恭喜!”周围众人接受事实,纷纷转而给香茹贺喜,一时间道喜声不绝于耳。
在香茹被众人团团包围的时候,那两名小太监突然挤开人群,给香茹传达口令。
“何姑娘,院使大人要见您,请随我们前往。”
入门 第87章
“有劳二位公公了,请公公带路。”香茹整整衣服,福了一礼,在众人目送下随二位小太监进太医院。
考试通过自然是件喜事,但不知道院使找自己又有什么事,这种紧张感暂时压住了极度兴奋喜悦的情绪,使得香茹此刻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过分严肃。
香茹提着一颗心随那二位小公公来到院使大人书房,进屋之后看到除了坐上首的院使大人,屋里还坐着袁顾问和邵太医。
定定神,香茹逐一行礼,然后站立地下等待吩咐。
院使大人捋捋胡子,对邵太医道:“慎思,你的学生表情不对啊,好像在生气的样子。”
不知道院使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香茹面上表情全无,更加怪异。
邵太医上下打望香茹几眼,笑答:“大人,您别吓她,她只是有些紧张而已,不知道您叫她来所为何事。”
屋里人皆闻言轻笑。
香茹却在这时候奇迹般的突然就平静了,激烈得像要跳出胸腔的心脏重新安分地回到老地方,呼吸也缓和了,僵硬的面部肌肉放松下来,紧绷的肩膀跟着自然垂下。就这眨眼的工夫,香茹整个人就跟刚进来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她一点都不紧张了,这都是因为太医们笑了。
他们笑,就表示他们并不是要跟自己说什么严肃的事情,自然就不必一直紧张。
“看看,她就恢复了,年纪轻轻地能将情绪控制得这么好,倒是难得。”袁太医赞许道。
“呵呵,好了好了,别再吓她了,怪可怜的,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呢,本该高高兴兴才是。”还是邵太医心疼自己学生。
“老师~”香茹马上转向,可怜巴巴地望着邵太医。
邵太医先望了望院使,院使随即伸手表示由他代为说明。
“香茹啊,看到你的考试成绩了吧?”
“看到了,老师。”
“嗯,如我们所期盼的一样,你通过了考试,你刻苦的读书没有白费,只可惜了那几个姑娘,今年没过,明年恐怕希望更渺茫。像你们这样的孩子,知道能有提前出宫的机会,就不会像别的宫人那样安分地在宫里熬日子,这种日子在我们看来都十分辛苦啊。”
“是的,学生热切期盼这一天,今日终于达成所愿,学生万分感激老师的悉心栽培,请老师受学生一拜。”紧张感消失后,香茹终于想起谢师的事,上前几步来到邵太医面前盈盈下跪,俯身一拜。
“呵呵呵呵,好了好了,起来吧。”邵太医爱怜地扶起自己的学生。
“优等,医徒们很多年没考出过优等的成绩,就连你的师傅谢医婆她们,也只是良等,等明日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之后,后宫中的很多人就都会知道你,将来你有得忙了。“
“谢老师提醒,学生自当尽心尽力。”
“尽心是应该的,但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叫你知道,这也是叫你来的目的。”
“请老师和各位大人明示。”
“还是由大人来说吧。”邵太医把话题又扔回给了院使。
“是这样,何香茹,你是近年来唯一一个考到优等的医婆,又是食医,后宫娘娘妃嫔们必定会对你产生兴趣,一旦她们召见你,肯定要问你的求学经历,你要仔细,千万别把那半年的事讲出来。”
“大人请放心,学生明白利害,不会乱说。若有娘娘问起,只说是在谢医婆门下学习,感谢皇恩,今年能得以投在太医们的门下,又因厨房出身,谢医婆不想浪费我一身厨活,见机会难得,特安排我学习食医功课,这才拜了邵太医为师,没想到因此与向御医成为同门。大人,这样说是否可行?”那头半年是托了人情关系才得以进来,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不好让外人知道。
“听听听听,我多早以前说什么来着?我说这丫头一肚子小聪明吧?看看,这话说得,虚虚实实掺和到一块,却又都是实话,没一句假话,这才是高招呢。”袁顾问拈着胡子大笑。
“嗯,反应挺快,这样说可以,但还要再想些应对的话,以防有人问你详情。尤其是你那头半年跟不少病人接触过,你这一出师,将来进出内廷,少不了要和他们重新碰面,万一有人记得你……”
“那我们不如再借我师傅谢医婆的名头,医婆与太医有私人交情的事想必内廷都知道,如果我说师傅为了让我更好的练习诊脉术,怕我没有足够的练习对象,太医院病人多,于是动用了一些私人交情。不知这样说可不可以,会不会给各位大人带来什么麻烦?”借口找找就会有的,只要好用。
“嘿,瞧瞧瞧瞧,这丫头,反应就是快啊,说什么是什么,看她这应对,我们敢情是白操心了。”院使大人对香茹的应对非常满意。
“这都是老师教导得好,写作锻炼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