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疡医们把伤员料理好后,把后续要用的伤药交给小太监们,还开了内服的方子,又交待几句医嘱,就让他们把伤者抬回去休息,过几日就好。
小太监们道过谢,抬起伤者回莲须院,香茹大大方方一路跟随。待出了太医院的正院,拐进了通往莲须院的小路后,香茹才叫住那群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一听香茹是邵太医的新学生,小太监们都很高兴,求着香茹给开几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香茹自是一口答应,向对方讨了药方研究起来。太医显然有考虑到病人可能有脑震荡的后遗症问题,开的是活血化瘀的方子,于是香茹口述桑仁粥猪脑汤等几道补脑的食方,然后告辞离去。
“老师,我回来了。”
“那个人伤得怎样?”邵太医没有抬头,保持着看书的姿势漫不经心地问道。
“摔伤了背,头磕了大包,太医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防他苏醒后头疼。”
“那你开了什么食方呢?”
“桑仁粥,猪脑天麻汤,鱼汤,另外还有豆浆鸡蛋鸡鸭肉和各种干果,都是补脑之物。”
“你觉得吃这些够么?”
邵太医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望着香茹。
“不知道,一切要看那人苏醒后的情况。如果他不光头疼,还有别的严重症状,就得再找太医诊治,我的食方只是服药之余的补充而已。”只要一扯到跟营养师有关的东西,香茹就立马进入职业状态,毫无过渡。
邵太医眼睛转了几转,放下书道:“这样吧,那个病人就教给你照顾,当作是你这几天的功课,他什么时候康复这功课什么时候算完。没事的时候你依旧在这里看书,我不会再另外布置功课给你,只等那人完全好了之后,你把整个过程写成总结给我。”
香茹眨巴几下眼睛,有这么好的事儿?这邵太医不是在试探什么吧?
“可是,老师,我不会珍脉术,不懂把脉的话,无法给人开方的吧?”
“这容易,你去前面院子,实习太医们那里随时随地有病人进来,你说是我的学生,他们会手把手教你的。”
“是,谢谢老师。”果然进了太医院就福利多多。
“嗯,去歇着吧,马上就吃午饭了。”
…… ……
午饭毕,香茹没有像前几日那样拿了书坐在外面看,而是立刻跑到莲须院去找那个受伤的小太监,在别人的指点下来到那人屋中,看到那可怜的伤者还在昏迷中,不知何时才会苏醒。
同屋的人见到香茹一时不解她的来意,听了香茹的解释后又感激不尽,请坐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先前他们把苦木送回来的时候,说有个姑娘给了几个食方,那姑娘就是您吧?太感谢了,苦木真不知从哪修来的福气,能得姑娘帮助。”
“不敢当,医家使命,看到有病人就不能放着不管。”
“香茹姑娘说得是,那给看看吧,苦木啥时候能醒?”
“他磕到了头,什么时候能醒谁也末知道,也不知道醒后会有怎样的表现,如果只是头疼就给他煎药,饮食上就照我先前给的方子吃。如果还有恶心和呕吐,及早通知我,我全天都在太医院,随时来找我都行。”
“哎哎,我们记下了。”
“那好,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了。等他醒了告诉我,我会时刻关注他的情况,直到他养好伤。”病人还昏睡着,香茹在这也没用,起身告辞。
“哎哎是,谢谢香茹姑娘,有劳您费心了。”同屋的小太监们恭恭敬教地送香茹出门,并一路送她出了院门他们才回转身,跟别人炫耀去了。
香茹回到邵太医处继续看书,不必向邵太医报告每日所学内容了,她看得更轻松,到下午散值时《养生铭》第二册全部看完,她把书放回书套中,又拿了第三册放进自己书箱,打算带回去晚上继续看。
邵太医看在眼里,没有吭声,只是当香茹向他告退后,他走到自己的书架前,望着满架子的书端详很久,又默默转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值回家。
香茹回到自己的屋中放下东西,稍事休息一会儿就去见谢医婆,向她报告今日学习情况。
“邵太医这功课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你连肖姑姑都照顾得好好的,何况一个只是皮外伤的小太监。”谢医婆觉得这事比写文章容易多了。
“食医的作用本来就是有病养病无病健身,我估摸着他也是想看看我的水平,不然光听别人说我怎样怎样,他没亲眼看到总是不太放心。”
“不至于吧?你是不是想多了?你今天才第三天呢,《养生铭》又是总论性的著作,你尚且一个膳方都没看过,他就要看你的本事,这邵太医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也罢,不如你就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把。”
“我正有此意,现在只寄希望于那个小太监能平安苏醒,不然我纵使有百般主意,也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他摔得厉害么?”
“疡医验伤时说过他脑后磕出个大包,这是他昏迷的主要原因,至于能不能醒和几时能醒,就得听天由命了。”医疗能力落后的为难之处就是如此。
“罢了,太医院那么多太监,这个没用了还有别的,天天都有人身子不舒服来求医,每个病人都是你的机会,别太心急了,相信邵太医,他会把你教好的。”
“嗯,我对他充满信心,他是个好老师。”香茹笑答。好歹他手上出了个御医,别看太医院风平浪静,香茹其实知道有很多人都在偷偷关注,邵太医再淡定洒脱,她想他也做不出自砸招牌的事来吧
入门 第60章
当夜香茹在自己房间里读完带回来的第三册,次日早饭后赶到太医院看新书。才刚跨进食医的院子,就有值守的小太监迎上来向香茹报告昨天摔伤的苦木已经醒来了,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请香茹在方便的时候过去看看。
香茹点头应下,然后径直进了屋先去向邵太医清早安,并把昨晚看的书放回书架上,然后又出门去前面院子找实习太医学习诊脉术。
邵太医收了新学生的事太医院里都传遍了,香茹的长相这几天里大家也都看到了,因此她一踏进实习太医们使用的右厢房时,没人觉得意外,还故意逗她才记起来看望他们这些师兄们。
香茹是太医名正言顺的学生,而实习太医在太医们面前也都以学生自谦,因此他们这通通三十多岁有家有室的成熟爷们自称是香茹的师兄倒也符合辈分。
香茹也甜甜的挨个唤了遍师兄,再把自己来意一讲,这些师兄们口中一迭声的“好说好说”,撩了袖子就立马上手把手教香茹把脉的基本功。
就像邵太医说的那样,实习太医们这里总是有各种身份的公公们来看病,统一都是中年以上年纪,身上的衣服料子和饰物跟低级的小太监们完全不同。
这些人的到来给香茹提供了充足的练习对象,太医们诊完一个必叫香茹也去诊一次,病人们看在香茹是医徒的份上没有抗议。都是有头脸的公公,犯不着跟个小医徒一般见识,不然得罪了这帮太医,往后自己生病可怎么办。
实习太医们一上午看了十几个病人,这些病人脉像各有不同,但诊断结果都是夏季病,有的是热伤风,有的是肠胃不好,也有的是闭痧和中暑,有的人症状重些有的轻些,太医们开的方子也因此不尽相同。
香茹边学边玩忙得不亦乐乎,她发现这个身体真有学医的天赋,学切脉学得很快,只要是摸过的手腕,她就能把脉像记在肚子里,当后面再来病人她就能把相同脉像给摸出来,连这些实习太医们都赞她厉害。
将近中午时分,师兄们不再教了,说今天学的已经够了,要她回去再看书好好温习理论,明天再来。
“谢谢各位师兄,我明天再来。”香茹娇笑如蜜,行礼退下。
回到邵太医那里,趁着午饭还没送来,邵太医又考问了香茹这一上午的学习成果,但是好不好他就是不给个评语,问完了摇摇扇子,让香茹自行休息。
跟这邵太医这几天的相处,香茹已经摸清了邵太医的脾性,书读多了的人不爱说话,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介意也没用。
小太监们准时送来今日午饭,饭后香茹没在廊下休息,而是出了正院去莲须院找苦木,她一直惦记这事。
昨天苦木苏醒之后,同室的室友已经告诉了他香茹的事,因此他看到香茹进屋来时非常激动,可因他伤着了背暂时爬不起来,只能趴在炕上连连道谢。
香茹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摸了摸他脑后的血包,才在炕沿坐下,现学现卖给苦木把脉。
有了上午学习的经验,香茹多少掌握到一些分辨各脉像之间细微差别的窍门,只是她这新出炉的学徒不敢妄下珍断,于是将脉像记在心里,打算等回去向邵太医请教。
苦木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医徒不会把脉,只一心感激太医仁慈,派了徒弟来照顾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太医的心意。
香茹不想听苦木那番车轱辘似的感谢话,但看他语言表达清晰,似乎他的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多少有些放心。
“好了,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少说两句好好歇着吧。看你这么能说,我觉得你伤得不重,好好养几天就能康复了,这要换了别人像你这样磕到脑子,别说说话流利了,恐怕都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呢。”
“这都是托了太医和姑娘鸿福,苦木感激不尽,日后姑娘有用得着苦木的地方只管说话,苦木一定肝脑涂地。”
“打住打住,等你日后有机会到正院当差再说吧。好了,闭上嘴,好好养伤,太医开的方子继续吃,消你脑中血块的,这几日饮食上就尽量和厨房说说,让他们多照顿着点。有任何不舒服就派人去叫我,我会过来看你。”
苦木感动于香茹的温言温语,不禁热泪盈眶,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本来摔伤是倒霉事,却变得如此幸福,换了别的兄弟谁都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你好好养伤吧,我该回去了,太医那里不能离人。”
“谢谢姑娘特意来看我,姑娘慢走,日后等我好了我一定上门亲自道谢。”
香茹含笑点头,起身施施然踏出房门。
即将走出莲须院大门时,门外迎面进来一人,怀里抱着一堆物品,脚下走得跌跌撞撞。香茹让到一旁让对方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