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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春花摇头,“这件事暂时不能提,因为咱们刚来,他们对咱们有排外的心理,如果你现在就训练他们,严格要求他们,他们内心肯定会生出反抗的情绪。”
许春花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
当务之急,她要先和这些衙役把关系搞熟络了,了解了他们每个人的性格,然后才能根据他们的性格,确定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他们。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春花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成眠,并非因为换了新环境睡不着,奔波的日子里,他早已学会适应各种环境。
她一直在想如何和众衙役搞好关系的事。
清晨时分,许春花早早的醒来。
她按照惯例,起床锻炼身体,练习武术。
许春花越发意识到武术的重要性,在这个时代,必须会武术,这样才能不做待宰的羔羊。
其实,她本可以在县衙内院锻炼身体,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出了县衙,沿着林州城的主干街道奔跑。
杨不悔担心她一个人独自外出,发生意外情况,一直跟在她身旁。
早上的林州城也非常的奇葩。
如果是其实的城池,清晨时间,街道上将有很多人起早遛弯。
但在林州城,街道上没几个人,又都行色匆匆。
路旁有一些被砍死的尸体,还有一些醉汉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这座城池不像一座正常的城市,而像一个人间地狱。
许春花把林州城大致转了一圈,对自己管辖的这座城池,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她越发意识到自己肩膀上担子的沉重。
回到了县衙,这时候已经到了点卯的时间。
点卯是古代官员们上班的时间,类似于现在的早上打卡,这个时间段一般是在早上五点到七点。
然而,许春花回到县衙的时候,发现衙役们一个都没到,就连负责点卯的师爷胡文雍,也是哈欠连连,显然还没睡醒呢。
看到这个情况,许春花猜测,在她来之前,林州县衙应该连点卯的仪式都没有,众人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过来当差,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
胡文雍看到许春花表情沉重,柔声劝慰许春花,“春花,你就别在这等着了,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几个吧,这几个人在县衙当差多年,原本都兢兢业业,想着干一番大事业,奈何县令不断的变来变去,各种怪事接连发生,他们被打磨掉了斗志,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时也命也,所以你不要为难他们。”
他在替他们求情。
许春花微笑点头,“放心吧师爷,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有原因,我都会原谅他们的。”
“哎,咱们林州城是整个大月朝最乱的地方,我一直搞不明白,春花你为何来这里做县令呢?”胡文雍语气淡然,做出一副闲聊的架势。
许春花告诉他,自己来林州城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寻找人,第二是想改变林州城混乱的局面,她认为她有这个能力,乐意来林州接受挑战。
当然,第二个原因是假的,可是,她不得不说假的。
虽然胡文雍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内心如何想的呢,许春花为了稳妥起见,有些话不适合直接说出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懒散的队伍()
胡文雍体贴地劝许春花恩离开,他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等他们来到之后,向她通报。
许春花摇头拒绝,她坚持在县衙大门前守着。
胡文雍劝许春花,在这里守着和进大堂守着,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在等待衙役们到来。
她没必要在大门外,吹着西北风挨冻,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气温最低的时候,在大门外不一会儿,就懂得打哆嗦。
许春花缓缓吐出三个字,“不一样。”
一旦她进入大堂,而非在外面守着,那些衙役们会认为她只是做个样子,对这事不重视。
毕竟她在屋里暖和和的。
但如果许春花站在大堂外面,忍受着寒冬的烈风,那么给他们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最起码能感受到许春花在这等他们,显示出对这事的重视。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有一个彪形大汉走过来,他腰间挂着佩刀,国字脸,八字眉,两眼大如铜铃,走路虎虎生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哎呦,邵捕头,你可来了,快过来快过来。”胡文雍连忙对他招手,壮汉根本不理会他。
胡文雍无奈地叹口气,对许春花说道,“他就是邵广汉,是咱们县衙的捕头,只是他的脾气古怪,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他又跑到邵广汉身旁,在他耳畔低语。
许春花第一次见他,不由得抬眼看向他,许春花看他的时候,邵广汉也在看许春花。
邵广汉面目威严,表情冷漠,看起来是那种刚烈勇猛之人。
邵广汉得知许春花是县令的消息后,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表情,但接着又恢复平静,淡淡的点了点头,与许春花擦身而过,向县衙里面走去。
许春花连忙挡在他面前,说道,“等会儿再走,咱们在这点卯,其他人还没到,暂且等一会儿。”
邵广汉挑了挑眉毛,“点什么卯,咱们县衙就这么几个人,看一眼就看出来了,没必要。”
他不等许春花回应,继续迈步向前。
许春花拉住他,微微摇头,“那不行,看出来是一回事点,点卯是一回事,这两者性质不同。”
点卯是基本的仪式,有这一项仪式在,众人就会形成习惯,点卯过后,就该办公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等,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邵广汉又迈步往里面走去。
许春花加重语气,说道,“邵捕头,在人员未到齐之前,都必须在这里等着。”
“我偏不等。”邵广汉冷哼道。
他不仅说着话,还直接用行动表示,又向前走了几步。
许春花又喊他,一旁的杨不悔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来,挡在他的面前,朗声说道,“听你们县令的话,不得违抗命令。”
“你是谁?这事需要你管吗?”邵广汉扬拳头,威胁道,“闪一边儿去,要不然我的拳头可不长眼。”
他用武力威胁杨不悔。
杨不悔岂能被吓着,靠近他,右手成爪状,快速伸出,抓住邵广汉的肩膀,用强势手段镇压他。
邵广汉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击,身体侧转,想要摆脱杨不悔。
可杨不悔速度比他快,手掌已经触碰到邵广汉的肩膀,邵广汉紧握拳头,拳头携着呼呼的风声,对着杨不悔的脑袋砸过去。
杨不悔没有害怕,而是灵活的转身,和邵广汉对打起来。
他们两个拳对拳,脚对脚,你来我往,进行了一场虎虎生风的较量。
胡文雍在一旁焦急的说道,“哎呀,你们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许春花制止了他,任由他们两个继续打,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看看这个邵广汉有多大的能耐。
这两人见招拆招,颤抖了上百招,最终是邵广汉不敌杨不悔,被杨不悔一脚体重腹部,蹭蹭的后退好几步。
杨不悔并未趁胜追击,退到许春花身旁,冷声道,“你输了?”
邵广汉的眼里闪过了不服的光芒,“刚才不算,再来。”
他不服气,想继续和杨不悔打斗。
杨不悔瞥了他一眼,“不来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许春花身后,像一个忠诚的护卫,守护着许春花。
邵广汉又向杨不悔叫嚣了好几次,杨不悔始终不同意和他打斗。
他抬眼看向许春花,“他是你的人?”
许春花纠正他的话,“他是我的朋友,而非我的人。”
“不管,反正他是跟着你来的,你让他继续跟我打。”他刚才吃亏了,现在想着再把场面找回来。
许春花两手一摊,“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跟他说去吧。”
邵广汉只好再次挑衅杨不悔,然而,无论他说什么,杨不悔仿佛入定的老僧,始终拒绝和他打斗。
邵广汉一怒之下,只好自己主动的出手,去袭击杨不悔。
然而,杨不悔根本不还手,身体灵巧的躲来躲去,像躲猫猫一样。
邵广汉如扑食的饿虎一样,表情狰狞地追赶杨不悔。
然而,他虽然力气大,刚劲凶猛,但是,他的招式刚猛有余,可是缺少一股灵巧,完全追不上杨不悔灵巧的身法,接连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法接近杨不悔的身体。
许春花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追赶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杨大哥,既然他这么好斗,你就和他打斗呗。”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到邵广汉一直追杨不悔,追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头上直冒汗。
杨不悔眼光微闪,“好吧,既然许春花如此说了,我可以和你打斗,但是,今日已经打过一次了,下一次打斗只能在明日。”
邵广汉如疲惫的老牛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地,眼神里还有一些愤怒,他冷声道,“明日就明日,到时我要好好和你较量下。”
他又向县衙里面走去,杨不悔快步挡在他身前,“你还想让我揍你吗,没看到许春花还在这站着吗,你也必须在这站着。”
邵广汉眼珠转了转,“行吧,我给你个面子,就在这里等了。”
他不听许春花的话,但是却听杨不悔的话,因为杨不悔在刚才的打斗中占据了上风,稳稳地压过他。
而他这样的武人,只佩服比自己厉害的人。
他们一行人,在县衙大门外继续等待着。
日头越升越高。
又有一名衙役走来,是胖胖的来福,他哈欠连连,走路有气无力,好像没睡醒一样。
来到近前,见到许春花以及师爷胡文雍、捕头邵广汉全都站在门外,他憨笑道,“哎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