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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了吧……
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这里，是他一辈子的伤。
大厅。
慕枫和大夫人坐在主位上，二夫人和其他几位小姐依次坐在自个儿的位置上，望着慕枫那一张如同泼了墨的黑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慕凌雪带着木柳进来时很清楚的听到了一阵阵的抽气声。
这时的慕凌雪已经把脸上那些五颜六色油彩全部抹去，换了一身红色的云裳。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在配上她那一身清冷孤傲的气质，绝色倾城，这等姿容堪比天仙下凡。
众人都被慕凌雪的美貌而惊艳住了，她居然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美丽而不可方物的感觉。
怔愣片刻，众人慢慢反应过来，心中生起了各异的心思。大夫人和慕芊芊心里一片不甘和怨恨，目光也露出了怨毒，不过，在慕枫面前，她们不敢太过表现出来。
而慕枫看到慕凌雪的那张脸，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一身白衣胜雪，如同白莲一般圣洁的女子又站到了他身边，不自觉的喃喃道，“莹儿……”
大夫人听到慕枫说出的这两个字，双拳狠狠的握住，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痛。
莹儿！莹儿！！又是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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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心中有鬼
那个狐狸媚子到底给老爷惯了什么**药，都死十几年了，凭什么老爷还放不下她！
她为老爷做了那么多，难道老爷就看不到吗？！
大夫人双眼死死的盯住慕凌雪，她既然能够人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个狐狸媚子给害死，那么这个小贱蹄子也休想逃过她的手掌全方阅读！
继而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老爷，您可得为妾身和芊芊做主啊。”说完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慕枫回神，看着站在大厅的慕凌雪，才发觉，他的莹儿已经死了，只是他一直都不肯面对现实而已。
将军府的家规一向严格，可是当看到她那一张脸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慕枫神色复杂，看慕凌雪的眼里，有遗憾、有思念、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愧疚，想亲近，但是却因为十几年来父女不曾亲近，感到十分的疏离，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张了张嘴，本想训斥，到了嘴边却成了，“雪儿，你说是怎么回事。”
慕悠儿听了放大了瞳孔，爹爹，不是应该惩罚那个贱人么，最好是活活打死，然后丢到乱尸岗，喂了那豺狼虎豹才好！
慕悠儿这样想着，也就这么说出了口。
“啪——”
慕枫听了慕兮婉的话，狠狠的把手中的茶杯摔在桌子上，“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慕悠儿吓了一跳，在她的记忆中，爹爹从来都没有这么吼过她，泪水一下子就浮上眼帘。
慕芊芊听后，眼中鄙夷一闪而过，没脑子就是没脑子，蠢货！
慕悠儿的娘亲二夫人听了，心想大事不好，连忙开口，“老爷，悠儿还小，不懂事，您就别和她计较什么了。”
慕凌雪暗暗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是啊，二姐还小，又足不出户的，很多事都不懂，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教唆，才会这么说的。”
二夫人听了连忙应承着，“是啊，老爷，肯定是府里那些心存不良的人想害我们，才这么教唆悠儿的。”
慕凌雪垂下眼帘，呵，傻子就是这么练成的。
大夫人心中有鬼，认为二夫人是在拐着弯儿的说她，瞪大了一双杏眼，“你休得血口喷人，你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管好，还想推到别人身上不成！”
大夫人怒瞪着二夫人，整个将军府都归她管，二夫人说是府里的人挑唆的慕悠儿，那老爷会不会认为是她让府中去教唆的慕兮婉？
这样想着，大夫人偷偷的瞧了瞧慕枫，却看到慕枫额头上隐隐冒出了青筋，心中怒意更胜。
该死的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早知道如今的局面，她当初就应该一起将她也做掉！
二夫人本来就看着大夫人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顺眼，现在听到大夫人这么说更加的不乐意了，“笑话！将军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这么多人，本夫人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你怎么知道本夫人说的你？！”
甩了甩手里的手帕，用余角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无比的慕枫，阴阳怪气的说，“莫非，大夫人……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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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多么纯洁的小姑娘
慕凌雪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慕悠儿，发现她正捏紧了拳头，收回视线，偷偷地用胳膊撞了一下身边的木柳。
木柳一怔，紧接着反应过来，声音小小的，很是害怕的样子，“是啊二夫人，大夫人一向为人端正，肯定不会让府中的下人去教唆二小姐的。”
木柳看着慕凌雪嘴角勾起满意弧度，自个儿独自皱着小眉头，样子可爱极了。
唔，自己是多么单纯的一个小丫头啊，才没有像小姐一样腹黑呢。
“你……”二夫人怒瞪着木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慕芊芊接了话茬。
“是啊爹，三妹的丫鬟都这么说了，肯定不是府里的人去挑唆的二妹。”说着看了看二夫人和慕兮婉，“二娘，是不是娘亲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二娘，才让你们这么记恨娘亲？二娘，芊芊代娘亲给二娘赔罪了，相信娘亲也是无心之过，您就不要在记恨娘亲了。”末了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二夫人气量小，记恨大夫人，才给大夫人抹黑一般。
“你……你……”二夫人指着慕芊芊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着。
这个小贱人，不仅说都是她指使的，还暗里说她小气，真是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慕悠儿本来就有火在身，听到慕芊芊说她娘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慕芊芊的鼻子，直接带吼的，“慕芊芊，你别欺人太甚！你难道忘了以前你是怎么欺负那小贱人的？！”该死的贱女人，不就仗着自己是嫡女么！不就是有大夫人那个老女人撑腰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慕枫听到‘欺负那小贱人’这五个字皱起了浓密的黑眉，他怎么不知道将军府里居然还有这等事？！
想起自己去凌霜苑的时候主屋里的摆设，寒眸一沉，望着大厅中间的慕凌雪一脸淡然的模样，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倒要看看这几个女人把他和莹儿的女儿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大夫人一听慕悠儿又把慕芊芊拉下了水，也顾不得去看慕枫的脸色如何，“放肆，我家芊芊温柔如水，岂会去欺负一个傻子，我倒是不少听家丁提起，你经常往凌霜苑跑。”可恶，居然敢把芊芊拉下水，本夫人岂能饶过她们！
二夫人也不是个善茬，直接站起身，“何曦（大夫人名讳），你不要忘了，柳莹儿留给她女儿的嫁妆可都是让你贪去了，要说欺负，也是欺负的最多！”那嫁妆可够她和悠儿三十多年的开销呢，一下子全让大夫人贪去了，她一直都不甘心！
“你也好意思说我，难道柳莹儿留下的东西你没有拿过么？！还有，让家丁去凌霜苑找慕凌雪那个小贱人的事，也是你指使的吧！”哼，居然敢提旧账，她欺负的慕凌雪不比她少，反正有垫背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是我指使的又怎样，如果没有你何曦点头，他们敢去么？”二夫人阴险的笑着，说来说去，大夫人才是一切的主谋。
“你……”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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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哭丧的
慕枫一声怒喝，大夫人和二夫人这才记起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看着慕枫铁青的脸色，一个个脸上浮上惊恐。
完了，完了。
她们怎么能当着老爷的面说出这些话呢！
虽然这些年来老爷并没有关心过慕凌雪那个小贱人，可这并代表她们可以任意的欺负侮辱她啊。
她们很清楚的知道，就算老爷对慕凌雪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慕凌雪是柳莹儿和老爷的女儿，就凭这一点，老爷也是绝对不会容忍她们欺负慕凌雪的。
果然冲动是魔鬼，这一下，全完了！
出了慕凌雪和木柳之外，其余众人都一脸的惶恐，生怕慕枫一个怒火就把他们全都赶出府外。
慕枫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们，“说，你们都做过什么！”
该死的，这些年来，他到底都做错了什么！
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个寒颤，双双垂下了头，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说不说！”慕枫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落在桌子上形成一片片的水渍。
二夫人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看了一眼大夫人，心中算计着什么，忽然拉着慕悠儿跪了下来，“老爷，老爷，这些都是大夫人让我们做的啊，她是主母，她的话我们不敢不从……”
“啪——！”
慕枫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本将军问你们都做过什么！”
二夫人身子狠狠的颤了一下，身子匍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下可真是害人不成终害己，没有告成大夫人的状，反倒是将自己推向了火山口。
慕悠儿看着二夫人的样子，又想起慕芊芊平时仗势欺人的那副样子，咬了咬牙，偷偷地使劲扭了大腿一下，立刻红了眼眶。
“爹，都是大姐出的主意，三娘的东西也都是让大娘和大姐贪了去，私藏了起来，包括三娘留给三妹妹的嫁妆，也都让她们娘俩一并贪了去，她们怕我和娘说出来，就拿出来了一部分想堵住我和娘的嘴，还威胁我们，说、说、说如果我们告诉爹爹的话，她们就杀人灭口啊。”
“你胡说！”大夫人听到慕悠儿这么诬陷她和慕芊芊，也顾不得什么主母的风范了，上前便把慕悠儿推倒在地。
二夫人看着大夫人把自个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推到地上，一下子就怒了，站起身与大夫人厮打在一起。
顿时，大厅里狼藉一片。
慕芊芊在慕枫面前一直是大家闺秀，弱不禁风的样子犹如林黛玉一般，纵使她心中再愤怒、再不甘，也都被她很好的掩埋了起来。
慕芊芊跪坐在地上，用手中的帕子不听的擦拭着眼角，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爹，别在让二娘打娘亲了，爹，芊芊求您了，救救娘吧，爹。”
慕凌雪用余光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慕芊芊，心中不禁冷笑，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