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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枫离黑甲红袍,右手的长枪发着银色的光,迎风而立的他犹如一座巍峨的山,面容清冷,眉若刀裁,黝黑的男儿本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坚毅的光,那一双眼睛比太阳还要亮,透着叫人胆寒的神光,策马而上,血色的红袍随风而起,给这清朗的天空送去嗜血般的殷红,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可是那是他的理想,是他的宿命。
身后将士整装待发,目光锐利,无不透着为国捐躯的豪迈,或者是对皇城的无限忠诚。
齐枫离没有回头,他知道城墙之上那个女人正在看着自己,前方的战场充满了生死未卜,他不想在心里留下她担心的神情,落寞的眼泪,也许过了这个秋天他就回来了,那个时候他会和皇上说,放她出宫,心里还是爱她,很多事终究无法放下。
若梦站在送行队伍的最后面,她微笑着看着齐枫离的背影,如果红姑还在世,一定也会为齐枫离如今的成绩而高兴,想起齐枫离走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等他回来就让皇上下旨公开他们的兄妹身份,然后接她出宫,如今他在平城有了特别的大的宅邸,他说那里种满了家乡的小野菊,等空下来的时候,他舞剑她跳舞。
就算知道出宫是件再奢侈不过的事,她还是微笑着答应了他,至少心里还有梦,不是吗。
因为齐枫离的关系,如今若梦是真的不用回到皇后那里了,拓跋宏特意赏了竹奕馆让她独住,虽然拓跋宏再未来过,但是竹奕馆的清幽却是若梦特别喜欢的,她站在拓跋宏曾经站过的地方,听着那竹海在风中摇曳碰撞的声音,她大概明白了拓跋宏为什么总喜欢站在这里沉思,这是一个可以让人怀念的地方,它太静了,静的随时可以听到心跳和脉搏。
完颜美美死了有半个月了,绍玉姐姐再没有出现过,赫连城也没有来询问过藏宝图的事,完颜夕终日把自己关在寝宫,偶尔几次和紫颜的碰面,若梦多少感觉的到她眼中的敌意,好在,她并没有为难自己。
迎风而舞,若梦白色的身姿飘然穿梭在这竹海之间,脚步轻缓腰肢软柔,那丝发随着转动,竟然形成一道黑幕般的流线,犹如溪流犹如流星犹如那九天仙子身上的丝绸。
赫连城来的静然,自从崖底出来之后,他很少见到若梦笑了,此时的她飘舞的身姿犹如活泼的精灵,面容雪白如脂,脸上的忧愁和伤感散去,是片刻的释然,她自由的像是要挣脱枷锁的蝶,好像自己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若梦。”赫连城轻轻唤她,面容清冷。
脚步刹那停住,脸上的神采顿时消失不见,只是看着赫连城的眼神中却再没了从前的忧伤与难过,时间,总是可以无形的改变着原本的一切。
“王。”话语里透着尊敬。
赫连城缓缓上前,没有丝毫的软语浅耳,只是冷冰冰的从怀中掏出蓝色瓷瓶递到若梦眼前。
不知不觉竟又是一月,只是每次看着自己吃解药,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丝毫的歉疚和不安,若梦想。
轻笑,若梦接过瓷瓶,没有犹豫的取出药丸塞入嘴里,身体在片刻后是从未有过的舒服,和以前的感觉全然不同。
“这是?”若梦看着手中的蓝瓷瓶面露疑惑的问道。
“血蚕毒的解药,以后我恐怕不能每个月来给你送解药了。”
轻笑,原来这就是理由,只是因为不能来了而已。
“多谢王上厚爱,只是我还没有给您拿到藏宝图,不知会不会辜负了您的好意。”若梦冷冷说道。
“你难道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吗?还是你想有了解药就可以离我远远地,再也不见我了呢?”赫连城不喜欢现在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总让自己困顿又迷惑,甚至是害怕。
“王上的行踪岂是我们这些人可以随便打听的,不过若梦真的很感谢王上的解药。”若梦低着头,并不想面对赫连城。
赫连城眉眼之间闪过片刻忧伤,他索性背过身去,淡淡的说道:“如今雷宸失踪,魔教群龙无首,拓跋宏在这个时候攻打魔教,想必对魔教是个重创,为了夜长梦多,我准备提前出兵,虽然有些仓促,但是我想试一试。”
“为何不等我拿到藏宝图再谋划呢,现在的北魏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若梦终于抬起了眉眼,看着赫连城说道。
“如果我说以前是我太一意孤行,害你走上了细作这条路,现在即便我知道后果难料,可是这次我会像个男人一样去争取我想要的,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给自己一次从新认识我的机会呢。”赫连城突然眉眼温和,卸下了平时的阴冷,淡淡的说道。
若梦的眼中突然酸涩起来,她低下头眨了眨渗出眼泪的眼睛,生生的把那些泪水咽了回去,抬头看向赫连城,多日不见,他竟然消瘦了不少,眉宇间的戾气也不似从前明显,只是这样的他,对自己来说会不会晚了一点。
若梦的脑中突然出现了那个人的影像,那温润似月的眼神总是让她觉得安宁,她还记得他挡在自己身前淡淡而笑说着“别怕”,她想起小时候的那首曲子,想起他从未从自己心里走散过,是不是一切都错了。
“这是母后在七岁时送给我的龙凤佩,今天我把这个凤祥佩送与你,算是我的心意,等我的事顺利了之后,我会来接你走。”说着,赫连城把手中通透的玉佩递到若梦身前。
若梦抬眼看去,那是一对颜色洁白,质地细腻的上好羊脂玉,玉身通透如雪,没有半分杂质,做工是精巧的连环雕,龙中有凤,凤中有龙,又各自独立,祥态安和。
“我不能要。”若梦拒绝的毅然决然。
赫连城神色黯淡,刚才还柔软下来的眉眼里立刻蒙上了丝丝冰霜,冷的叫人心寒。
“是因为他吗?”
“不是。”
若梦回答的干脆利落,她心里的确对拓跋宏有说不清的情愫,可是她不确定那是什么感觉,所以她根本不怕赫连城的质问,相反却因为他的质问而让自己更加坚定现在的选择。
“总之藏宝图我会帮你拿到的,事成之后,我只要我的自由,算是……算是报答你多年的养育之恩吧。”若梦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生涩的说道。
“随便你。”赫连城再次语气冰冷的回道。
赫连城转身离去的瞬间,若梦听到玉佩撞击地面的声音,她低头看去,刚才还完好的羊脂玉此时已经从中间断裂,孤单的躺在石子路上,那雕琢的玉凤竟生生的砸断了头颅。
轻笑,“这才是你。”若梦捡起地上的羊脂玉生疼的攒在手心,破裂的玉齿扎进她的皮肉,晕开一片殷红。
“疼吗?”
身后传来莫名的问候,虽然突兀却带着温暖。
若梦扭头看去,却难掩惊讶,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赫然呈现在拓跋宏眼前。
拓跋宏眉心微蹙的看着若梦,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忧伤的面容,从认识她到现在,只觉得她倔强清冷,三分天真中透着七分勇气,沉着冷静,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情绪,可是此刻眼前的她,却无助的让人心疼,那双眼眸下有失望有落寞有孤寂有沧桑,拓跋宏很想上去拥着她,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你都看到了?”若梦拭了拭脸颊的泪水问道。
拓跋宏轻笑不语,眼神却再次看向了若梦受伤的右手,他不答只是轻轻的问道:“疼吗?”
若梦微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疼痛席卷而来,她蹙眉间是稍稍松开的力道,此时,那洁白的羊脂玉已经染成了半边血红,发出决然的光。
“随我来。”拓跋宏淡淡笑道,径自朝竹海深处走去。
若梦下意识的吸了口气,紧跟在拓跋宏身后。
拓跋宏平时休憩的屋子若梦并未来过,这个屋子置于竹奕馆的最高处,修葺不算奢华,上好圆木搭建,前后通风,微微推开窗户,便可以看到竹林之外大好的景色,那御花园的景致和竹海交相辉映,别有一番趣味。
拓跋宏微笑的看着若梦发证的表情,淡淡问道:“喜欢这里吗?”
“嗯。”若梦回眸,微笑着点点头。
“朕会和她们说,准许你随时进来。”拓跋宏说道。
“谢谢你,哦不……谢皇上。”若梦顿觉失礼,赶紧福身行礼道。
拓跋宏发出舒心的笑声,看得出并未怪罪,若梦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其实每次和拓跋宏相处的时候,若梦都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没有架子脾气温和,即便是生气好像也生的云淡风轻,跟他小时候的倔强和无礼判若两人。
“你在笑什么?”拓跋宏看着若梦恍惚而笑的神情,兴趣盎然的问道。
“没……没什么。”若梦收敛了思绪,尴尬的笑道。
拓跋宏再次露出了月光一般的笑容,他从眼前的黑色匣子中,几经寻找,终于拿出了一个青色雕花的瓶子,走到了若梦身前。
“坐。”拓跋宏眉眼瞟了眼若梦身后的软榻,示意道。
倚窗而坐,秋风不温不火,耳边的竹叶声哗啦啦的犹如海浪,远处那份淤泥中蒙上了和谐的温润之气,也变的生动起来。
拓跋宏眉眼认真,他托起若梦的右手,细细查看着手上的伤口,“不算深。”拓跋宏微笑而语。
若梦满脸惊讶,却没有拒绝拓跋宏的好,只见他从身旁的黑匣子里取出纱布,剪刀,手中的软帕擦拭着若梦手上的血迹,他动作柔缓,熟练又轻快,竟让若梦丝毫感觉不出疼来。
“好了。”拓跋宏终于舒心的抬头说道。
看看被包扎好的右手,若梦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他,为什么不问自己那个人呢?
“皇上,其实那个人是……”
“是谁都不重要,如果你有心瞒我,不如不说,只要他没有伤害你,朕是不会追究的。”拓跋宏打断若梦,微笑说道。
若梦心头一暖,她大概明白了紫颜爱上拓跋宏的原因,这样的男子,心思坦诚通透,温文尔雅中是王者的无上气度,的确让人臣服,这样的人,赫连城真的可以打败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吗?
若梦撇过头,尽量不看拓跋宏,在他面前自己当真是自惭形秽。
这个皇宫,好像所有人都藏着秘密,只有他,如此清澈如月的男子,如果可以,若梦希望自己永远不会伤害他。
“若梦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了。”若梦想起自己细作的身份,突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