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说婉儿姑娘自小就无父无母。」他目光中流露出怜惜。
「是。」不管是她还是正牌主人翁,同样都失去父母了。
他又沉吟一会儿。「可还有其他亲人?」
「应该没有……吧。」婉瑛歪着头回想,只知道正牌主人翁是被遗弃在大杂院外头,要是还有亲人,早就来相认了。
秦凤戈掀动了下薄唇,有些似笑非笑的。「连婉儿姑娘自己都不确定的话,只怕没有人知晓了。」
心里不禁要想,这位婉儿姑娘前两次给他的印象是柔弱文静、楚楚可怜,直到真正交谈之后,发现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尤其是提到身世,也不见一丝难过,或是自怨自艾,相当地坚强。
「让将军见笑了。」她意识到自己在态度上可能有些不敬,马上装出反省的样子,不想得罪人。
他抬了下右手。「无妨,我并非在取笑婉儿姑娘。」
「是,小女子明白。」其实婉瑛一点都不明白,在心里大叫,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明白就好。」秦凤戈决定派人好好地打听。
这位将军大人是在打哑谜吗?她这个人最讨厌猜谜了。
「……在大杂院里的生活很辛苦吧?」秦凤戈自然也清楚住在这里的百姓都是属于低下阶层,靠劳力为生的。
婉瑛回答得坦率。「辛苦是辛苦,习惯就好。」
「难得婉儿姑娘想得开,又很认分,更证明是个乐观之人。」他见多了家中妻妾之间的勾心斗角,不希望在自己身上看到。
她干笑一声。「将军过奖了,小女子不敢当。」
秦凤戈用深黝的目光凝视着她。「婉儿姑娘……」
「是!」婉瑛有些头皮发麻。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嘛?有话就一次说完,不要老是把话说一半,含蓄也不是这种含蓄法,令人忍不住提心吊胆。
担心由自己来问太过唐突,还是由媒婆来开口较为妥当,这么一想,秦凤戈把话又咽回去。「那就先告辞了。」
「将军慢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待人一走,陶大娘才忧喜参半地走到她身边。「我说婉儿,你晓不晓得秦将军方才问那些话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正在想这件事。
「他八成看上你了。」既然问到婚配的事,自然不会错。
「看上我?」婉瑛不假思索地启唇。「我听玉珠说他已经有正室了。」
陶大娘白她一眼。「男人有了正室,当然还可以有偏房,要想再多纳几个小妾都行,依他骠骑将军的身分,一个一品武官,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我当他的……妾?」她一时太过激动又咳了起来。「陶大娘真的确定他是这么想的?」
「错不了的。」陶大娘帮她拍了拍胸口。「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否则哪来这么好的机会让秦将军注意到你?自己可要有心理准备,到时应该怎么办,是要进将军府,还是继续当个浣衣女?」
婉瑛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做人家的妾了。
而且她也不会嫁给一个已经有老婆,还想养小三的男人,就算对方的条件再好再优,也绝不是个「良人」。如果这位将军大人真的开口,她也会当面拒绝。
既然打定主意,婉瑛也就不再多想,她还有一堆衣服要洗,可是忙得很。
待她把衣服全部都洗完,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一面揉着酸疼的手臂,一面回到屋内休息,又不自觉地望着熏黑的墙面发呆,想到那晚的火势不大,还是把大门烧毁了三分之一,于情于理,她还是想查出「婉儿」的死亡原因,究竟是单纯的意外,或是蓄意的人为造成,可是……
「偏偏我不是火场鉴识人员,也不知道起火点到底要怎么找。」
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步出房间,又往天井走去。
这座大杂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出入口也就这么一扇小门,忘了闩上也是常有的事,就算半夜三更外人进来也没人会注意到,因为大家都很穷,小偷不可能挑这个地方下手。
婉瑛对这种要动脑筋的事实在不太拿手,不过要是跟人对打,可是不会输的。
「还是去问问其他人有关那天火灾的经过……」说走就走。
「马大婶!」她在门外唤道。
里头传出妇人的声音。「是婉儿吗?快点进来……」
「正在忙吗?要不我晚一点再过来……」婉瑛走进摆着神明供桌的小小厅堂,问着坐在桌旁缝衣服的妇人。
马大婶正愁没人说话,连忙招呼她坐下。「哪有在忙什么,还不是在帮我家那几个臭小子补破衣,真不晓得怎么穿的,都补到没得补了……」
「男孩子总是贪玩。」她每天都会听到马大婶在骂三个儿子的声音,而马大叔是出了名的惧妻,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谁教是自己亲生的,只能认了。」马大婶慈爱地叹道。
婉瑛想起不久之前过世的母亲也常这么说,不禁会心一笑,但随即聊起正事。
「对了!马大婶,那天半夜,咱们大杂院失火,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好像是邱老爹,他半夜起来上茅房,年纪大了就是这么麻烦,先是闻到一股烟味,以为是灶里的火没弄熄,接着就瞧见火光……」
「在什么地方看见的?」她立即追问。
马大婶回忆了下。「听他说是在你和玉珠住的屋子外头,那时烟好大,他根本无法靠近,只能大叫,要大家赶紧逃命。」
「在我住的屋子外头?」婉瑛一脸诧异。「然后呢?」
「玉珠先逃了出来,接着是住在隔壁屋子的彩云……不过迟迟不见你出现,大家急得不得了,谁知你在睡梦中已经被浓烟呛死……」马大婶怪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呸!呸!听我在胡说些什么,这会儿不是活得好好的,还比以前精神多了,真是谢天谢地。」
身为警察的家属,看得比其他人多,她并不忌讳谈论死亡,反而更加珍惜生命。「没关系,熸火军他们有发现什么吗?」
「你是指什么?」
「就是起火点……」她及时改口。「呃,我的意思是什么东西烧起来了?总不会无缘无故起火吧?」
「熸火军灭了火之后,找到几小片烧焦的碎布……」
婉瑛瞠大双眼。「烧焦的碎布?」
「有可能是谁家的衣服晒在天井,不小心被风吹落,正好打到挂在门梁上的灯笼。」说着,马大婶又低头缝补衣服。
对于这个说法,婉瑛不得不抱持保留态度,因为衣服要从天井飞到她屋外也有一段距离,未免太巧了。
「我再去问问邱老爹……」
「婉儿……」马大婶唤了一声,她却已头也不回地跑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好奇心这么重了?只要人没事不就得了……」
可是对婉瑛来说,从那几块烧焦的碎布当中可以找到不少线索,可惜这个架空朝代里头没有科学仪器,也没有专业人员来做分析,想要破案,简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婉瑛还是又去问了邱老爹,跟马大婶告诉她的经过差不多,也说没见到有外人闯进大杂院。
「难道真的是意外?」
婉瑛想到头好痛,她果然没有推理的天分。
不过父亲生前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当案件没有一点头绪时,难免也要求神问卜,并不是迷信,而是希望给他们这些当警察的一点灵感,因为犯人的罪行全看在老天爷眼中。
看来如果是人为纵火,只有耐心地等犯人自动现形了。
又过了数日。
「婉儿!」玉珠好不容易等到她从外头回来,拉着婉瑛就进屋。
婉瑛把沉重的竹篮搁在地上。「什么事?」
玉珠摆出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两手扠在腰上问︰「这两、三天有人在外头到处打听你的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打听我的事?」身为警察的家属,她对这种事很敏感,口气也紧张起来。
「为什么?你知道是谁在暗中打听我吗?」
「你真的不知道?」
婉瑛一脸迷惑。「知道什么?」
「听说是秦将军请媒婆在到处打听,想确定你的身家清白,还有平日在大杂院里的生活。」玉珠口气带着嫉妒。「我就说他八成对你有意,果然没错。」
她怔了一下,还真让陶大娘猜中了。
「就算秦将军真的对我有意,那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不需要去理会。」婉瑛没好气地回道。
玉珠瞪着她半晌,似乎在确认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真的对秦将军无心?只要当了他的妾,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我宁可日子过得辛苦一点,也不当妾。」她正色地说。
「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玉珠一面仔细打量、一面咕哝。「过去就算有人上门来说媒,你也只是叹气、摇头,然后闷闷地躲进房里不出来,任谁劝都没用,从来不曾说过这种话。」
婉瑛干笑一声,有些心虚。「因为我死过一次,所以很多事都想开了,也决定豁出去,只要是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
听她这么说,玉珠想了想也对,但是……「要是秦将军非要你当他的妾呢?」她们同住在一个大杂院,也是好姐妹,难免会互相比较,总希望将来的身分也能够高人一等,这种心情是很复杂的。
「除非他打算强抢民女。」她也不会乖乖就范的。
被这句话给逗笑了,玉珠总算回复平常的亲热模样。「秦将军才不会做出那种事,只不过为了一个妾,连名誉声望都不要,可就太划不来了。」
她也吁了口气。「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真的不愿意?」
「蒸的煮的都一样,我绝不当妾的。」婉瑛再度表达立场。
玉珠轻笑一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