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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洛阳城天降大雪,飘飘洒洒,连连绵延许久,竟一连下了好几天,积雪盈地二尺多厚,整个京师银装素裹,望过去白茫茫一片,不辨天地。
贾充率大军本就走的要慢些,加上雪实在是太过大,将道路封得严严实实,铲雪都来不及,贾充下令原地待命,等待冰雪消融,即便城近在咫尺也不可能回,即便在城外驻扎需要大量粮草,可为了不引起晋武帝的猜疑之心,只能如此。
恩,他当然不算为民的好官,他不否认,他不过是一介弄权之人罢了。
荀勖等人趁此机会又上书晋武帝。
其中道:现仲春二月,天普降瑞雪,实是吉兆。皇太子应即择良辰成婚。
晋武帝知道此事不可谓,于是点头。
于泰始八年二月,下诏为太子迎娶贾充之女。
因太子衷要与贾家之女完婚,贾充不便再西行。
武帝不得不妥协,遂又下诏,令他官居原职。
第138章 我在西晋的那些事14()
即便此事成功了,贾家也没有太过高兴的气氛。
贾午甚至私下向贾南风抱怨道:“姐姐,你就要嫁给那样的人吗?不如随我走吧,这些年来,我也存了些钱财,想来也可以过的很好。”
贾南风其实自己心中也是不愿的,她想象中的夫君得很厉害,颇具男子气概,即便不能,也该肃肃如叶,萧萧如竹,端的是一副好气概,司马衷于她来说,未免太过柔弱,从前跟他一起,她总分不清他与她,到底谁才是女子。
面上,她还是安慰道:“多大的事呢?古来女子都是要嫁人的,遑论我嫁的还是太子,后来指不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贾午看着她,叹气道:“姐姐,你若不想笑,便不要笑了,看的人心里难受。”
“没有事的。”
郭槐也长长叹息,假若重来一次,她一定选一样的方法,这便是她,少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宫里派来的官员宣读了圣旨,听闻是贾午入宫,众人都愣了愣,尤其以郭槐与贾南风为最,明明她二人入宫面见,为何偏选了个没入宫的。
贾南风有些气恼,如此,她入宫面见是为何。
原来那日,郭槐便将事情与姐妹二人说了,姐妹二人都是真心为了对方好,愣过之后皆纷纷争夺,二人都与太子衷相处过,确认非姐妹二人的良人,不过是为了姐妹着想罢了。
只是,皇上下的诏,谁也没办法,只得领命。
二月辛卯日。
兵荒马乱的一天,一切都妆扮的差不多了,却出了事。
原来,因时间订的太近,宫中并未专门缝制礼服,而是将就了前朝的礼服改了改便拿出来了,因贾午现今尚没长成,根本撑不起衣物来。
一群人顿时就忙慌了阵脚,而郭槐的到来让她们镇定。
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宫中的女官知道她与皇后的关系,如此,颇为恭敬的说了出来。
她道:“现改便是,时辰还来得及。”
女官行了个礼道:“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
“不,来不及了。”
郭槐这才仔细打量女官,她兀的附和道:“是来不及了,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新婚之日,不适合动锋利的东西,现改肯定是来不及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换个女郎过来。”
郭槐略微的苦笑了一下,哈,她就知道会这样,皇后派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而皇后更不一样。
皇上下的诏令,她不反对,以免惹人讨厌;而私下却用这种法子达成自己心中所想,即便到最后,被利用的人还得夸赞她一句。
高,实在是高啊。
当下,还得将贾南风哄骗着床上新娘装,谁知贾南风本就想要在妹妹临出嫁前来见见她,自然听见了这番对话,她由郭槐教导多年,心思细腻,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她道:“我去便是。”
一番妆扮,赶在接亲前收拾完。
贾午看着自家姐姐,竟不知说什么好。
贾南风只是摸摸她的头发,温和的笑了。
八抬大轿候在门外,她进去。
婚礼隆重而奢华,毕竟是太子的婚礼,至于详情,就不说了,只需要知道,这真的是很盛大的婚礼就好,毕竟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
殿中,她眼前一片红,她愣愣的望着地上,这便成了?她有些不可置信。
说好的是她妹妹,临了了却是她,临场****这件事不定怎样受后人诟病,她却不知晓,她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一笔恶名,恶名昭彰,若是知道了,反而就不会这么纠结,大抵会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反正已经洗不清了。
正想着,眼前是一双鞋。
盖头被挑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人,正度儿长大些了呢,看起来颇有几分清俊,看起来同晋武帝有几分相似,却没有晋武帝的威严,倒有着几分少年人的清朗。
他微微笑着:“小时,你真美。”
她摘了环佩玲珑,洗去面上厚厚的一层粉,说实在的,她刚看见的时候,自己都快吓疯了,这个满目苍白的人是谁,正度儿能对着这样的她说出真美的话,足见心大。
不过也罢,晋朝以美为尊,即便是男子,面上涂的白白的一片也是大有人在。
司马衷笑眯眯的坐在床上看着她洗漱换衣。
她转过身,梳弄着头发问道:“正度儿,你近来如何,太傅教导,你可有不懂的地方。”
司马衷瞬间就不大高兴了,面色沉如水,口中道:“你见我便只有个话吗?”
的,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自恃已经是个大人的贾南风不欲再问他。
司马衷也不愿意说话,两人和衣而卧。
她都快睡着了。
司马衷方才悠悠叹息道:“我何德何能呢,旁人总拿我和大哥比,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位置,父皇英明神武,夭折的大哥听闻也聪慧逼人,而我呢?我自觉才疏学浅,太傅教导我的那些往往都听不大明白。”
贾南风迷迷糊糊问了句:“他怎么教的。”
司马衷一张口,一大堆的之乎者也扑面而来,硬生生的把她给砸醒了。
她道:“你太傅就这个教法。”
司马衷点了点头。
她觉得这孩子从小听到大,没有走上奇怪的道路就很难得了,幼年时,郭槐总是给她摆道理,讲事实,说故事,她这才对看书有了几分兴趣。
她道:“书中事没必要全信,事在人为,书看看就好。”
司马衷道:“我也是这帮想的,可太傅斥我为冥顽不灵。”
她爬起来看着他道:“没有事的,以后你有我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帮你就是。”
“小时,有你真好。”
她故作生气道:“那你这些年来都不来见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
贾南风又道:“你需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知晓帝王家三妻四妾是不可少的,我唯有一点儿要求,你以后少临幸她们,倘若临幸了她们,便别来见我。”
她到底是像郭槐的,只想与夫君一辈子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可司马衷不同,他是皇室,她不能阻止他纳妾,以后成了皇帝,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围绕在他身边。
第139章 我在西晋的那些事15()
“那我可以碰碰你吗?”他问得尤其真挚,眼睛纯洁真挚,净无瑕秽。
这本没有什么,但贾南风想起自己曾偷偷见到郭槐给她塞的春、宫画本,隐隐有了畏惧,却又不能反对,只好僵硬的点头。
司马衷凑过来紧紧的抱住她,她被圈在他怀里,没有一点儿露出。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个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少年,已经长得那么高了。
他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睡吧。”
贾南风就这样成了太子妃,日子过得甚为平淡,甚至比她入宫前还要平淡,司马衷并不是时常来见她,因他还有学业。
她就静心的坐在院子里,看着飞絮飞花飞满天,静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在想。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仿佛连人都可以变得懒散起来。
宫中唯有赵充华时而来见她,以及她得时不时面见杨艳外,她竟在宫中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比起郁郁不得志的人,比起想要隐逸的人来说,她仅仅是不大想和人相处罢了,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如果非要有人的话,应该有一个清冷的女子和脾气暴躁的女子,才能待在她身边。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却近乎偏执的相信一定会有。
赵充华来了,带着一件礼物,她带了点儿欢喜道:“小时,我与你带来一件东西哩。”
她懒懒散散,不大恭敬的眯着眼道:“是什么。”
“这个。”她手上捧着一枚蛋,灰不溜秋的。
贾南风问道:“这是什么。”
“蛋,说是混沌的蛋。”
贾南风良久无语,她只将这些当个笑话听过便罢。
好半晌方道:“这你也信。”
赵充华只是笑笑,道:“这有什么信不信的,给我这个蛋的人是一位男子,眼睛看上去很无情,看久了却又觉得很是深情。”
“所以你就信了。”
赵充华还是笑,不大在乎她这无礼,只是将蛋放在她手里。
赵充华道:“罢了,夜间陛下要来我那儿,我得回去了。”
“对了,据那男人说,混沌此兽爱食正人君子之血肉,反倒对大奸大恶之辈言听计从。”
这都是山海经上本就有记载的,也谈不上信不信。
贾南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蛋道:“你可真丑啊。”
蛋毫无动静。
她笑了笑自己,蛋又没有生命,怎么会对她说的话做出回应,她起身,将蛋放进屋里的梳妆台上。
她自言自语道:“等你臭了,我便把你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