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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你了。”
话音越来越低了,他们本就声音不大,之前不过是因周围太过安静,方才如此。
屋里蜡烛被吹灭了,声音渐歇。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默默的走了,头一次感到生命的轻贱,心中却莫名的觉得将这些生命操控手中是多么有趣的事。
旦日,她在屋中看书,外面便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叫骂,贾午晃动着两条小短腿来找她,她放下手中书籍,将贾午的耳朵掩上。
她心中明白,这是黎民儿的乳母被杖责,她虽不知道黎民儿到底吃进了什么,她对这个弟弟也不是很亲近,但,她的家人,别人怎么能来谋害呢。
死有余辜。
贾午细声细气的问她:“姐姐,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耳朵。”
她不说话,因为说话就要放下手,而放下手,贾午势必会听见那刺耳的声音。
她仅是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道:“姐姐喜欢你,你要乖乖的。”
尖叫咒骂声并没有持续很久,乳母毕竟是个女人,女人的身体向来不如男人的。
后来,听说人确实是死了。
贾南风只是眼神冰冷,既然甘当背叛者,那就要有死的觉悟,即便是别人派来的,那亦要有同样的觉悟。
毕竟,杀人者人恒杀之。
现下,贾南风仅仅是收回手,询问道:“你乳娘呢。”
“不知道,姐姐,我想你了。”
她牵着她的手,往她那屋走,那乳母确实不在。
她就坐在屋里等她回来,上回,她就告诉过她,别让她再发现一次,而现在看来,这乳母未免自视甚高,浑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中。
过得好一会儿,乳母才回来。
她敲了敲桌子道:“你去哪儿了。”
乳母举着手上的点心道:“去拿这些了,女郎不信,可以问问,女郎现要吃么。”
她走过去捻起一块儿,尝了尝,含笑道:“我已经问了,你确实去了,只不过。”
她换了话说:“只不过这糕点是一个时辰前的了,家中人皆是要吃现出的,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我还能去哪儿,真的只是拿糕点了。”
“哦,没见赵乳母?”
赵乳母便是黎民儿的乳母。
乳母眼神躲闪了一下,道:“见了。”
“如何?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本就只去拿糕点了。”她不肯改口。
贾南风笑眯眯的走到她面前,人不大,气势不小,她道:“那你刚才在害怕什么。”
“去吧。”郭槐突然出现。
乳母方才离开。
郭槐抱了抱贾南风道:“小时,怎么不在房中看书。”
“我担心妹妹。”
“恩。”郭槐正正色道,“你信我吗?”
“您是我娘,我不信你,还信谁?”
郭槐点点头,严肃道:“近来城中定有风言风语,而家中,因你爹爹因朝中之事,到汉中驻守,家中顶事的唯有你我二人,旁人我是放心不下的,你弟弟那里,你得多去看看,我怀疑那些大夫中有不大好的人在,至于旁的人旁的事,留给我便是,不用你挂心。”
至于这些人有多不好,这二人都是懂的。
午睡的贾午,终于被这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弄醒,她与郭槐并不亲近,只是怯怯喊了一声道:“娘。”
是的,如果不是贾午睡着了,贾南风都不会直接斥问乳母,更别提这两人就在这里说那些事。
郭槐点了点头道:“你二人继续玩耍吧,娘还有事。”
两人眼巴巴的看着人走。
贾午疑惑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贾南风捏了捏她的脸,四岁大的孩子仍旧是包子脸,好捏极了。
她故意使坏道:“我刚刚说我家小午儿也长大了,也该学学什么女工,至不济,也该认几个字才好。”
贾午不高兴答道:“姐姐,我不想认字。”
她道:“这由不得你。”
两姐妹打闹成一团。
至于贾黎民那块儿,贾南风还是十分听话的守在他身边,往往要等好几个大夫确诊,开出方子后才开始熬药。
第129章 我在西晋的那些事5()
只是,还是出了问题,黎民儿还是见天的病了起来,越来越瘦,贾南风不敢托大,便找来了郭槐,郭槐方才将这些人好生整治了一番,才问出缘由。
原来,黎民儿这毒他们也没见过,只是,被请来了总得想想法子,若是换人,指不定是什么庸医,他们自认为不是,便想法子,选了几贴温和的药下去,方才发现,那毒本应该还算好排出,但因他不过是个孩子,加之之前不断的吃解药毒药这般折腾,身子早就坏了。
郭槐干巴巴的问道:“你说,早就坏了是怎么回事。”
“这毒其实也不是多慢性的,只是比上见血封喉的差了不少,小公子吃这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身体早就亏空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夭折。”
“可以养着身子。”
“至多一个月。”
“那且养着。”说罢,她便出门去。
贾南风见她状态不对,慌忙跟上。
郭槐并未走远,她看着天,幽幽道:“小时,你说我做错了么,我不过是忍耐了两年,想一网打尽,怎么就连累了你弟弟呢,只是,到底是是什么人这么心狠,对着个孩子出手。”
“总归会碍着有些人的眼。”
她看着自己八岁大的女儿,若是按照虚岁,便是十岁,十岁,已经不算小孩子了,说出这样的话,总让她想赞一句,不愧是长大了。
郭槐负手,神情呆滞的看着她道:“你说的对,朝堂之上便是这样,不论怎么做,总归是会碍着有些人的眼,可有什么,冲着我们来啊,对着孩子,这算什么,我知晓朝堂无情,后院腌臜,却没想到如此残酷。”
“张长史曾告诉我,如果知道某样事很危险,即便暂时没有危害,也应该忌惮三分,如果仍旧选择继续下去,那么心中就要做好丧命的觉悟,还要不后悔的走下去。”
“张长史大才,你可常常向他请教。”郭槐长长呼出一口气,才说完这话,她知道刚刚的想法不对,但牵连到自己的家人时,她便无法冷静。
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有所牺牲是再说难免,以后不仅是她儿子,还会有很多人的死去。
可,已经避无可避,她只能选择走下去。
黎民儿到底是没能留住,郭槐心中只觉得有一种变态的爽意,好,终于在那之前将这个贱人打死了,打死多少都不够黎民儿的一条命。
只是,贾充那时还在回城的路上,入了朝堂,就不能行差错步,贾充也没办法抛下大军而跑回来,虽说皇权凋落,可到底在没易主前,不好做的太过分。
她又将照顾贾午的乳母逐出门去,这其中自然有贾南风的意思,更多的是这乳母也的确有问题,宁错杀不放过,她不愿意杀人,只要不先危害着她和她的家人,一切都无所谓,所以,她仅仅是将乳母逐出去了。
这乳母本身倒没什么问题,不是贾充政敌家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只是,世族的女子都爱闲谈,她对于那些消息更是感兴趣,在贾家时,除了对几个主子恭敬些,对其他人是十足十的尖酸刻薄,那张嘴啊,会说的很。
虽然贾家给了银钱打发掉她,但她丝毫不觉自己有错,路边听人聊天,她便凑上去夸大其事,说起来还真挺像模像样,加上邻里都知晓她原先便是在贾府的,不由信了几分。
见面她常对人说:“知道我哪儿出来的不,贾府!”
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她所臆想的事。
知道贾府公子贾黎民咋死的不?她乳母带他在家门口玩耍,贾临沂侯走来见着小儿子张着手让父亲抱,贾临沂侯便上前弯腰很亲热地拍抚他。那郭氏啊,就见不得贾临沂侯跟别的女子有关,这不叫她碰上,她以为乳母跟那位有点儿啥,她就不问青红皂白,竟将乳母鞭打而死。
啥,你问这跟贾黎民夭折有啥关系不?这你就不懂了,贾黎民这不是乳母带出来的么,见乳母没了,旁人喂饭也不吃,这人才多大点儿啊,可不就活生生给饿没了吗。
加之,她心中也有那么七八分肯定,她以为是贾南风做主将她赶出来的,言谈间便更不客气。
你问贾南风的长相?
呔,我与你说,这贾家吧,贾临沂侯好看,这善妒的郭氏也好看,这贾临沂侯的前两个女儿也好看,小巧玲珑,乖巧可人,就连最小那女郎也好看,没了的贾黎民,长得也颇为不错。
哦,你说还没有说到重点,这不就说到了么。
唯独那贾家老三,那是真难看。
你问有多难看,且听我细细说来。
她生得是身材矮小,姐妹的小巧玲珑,在她身上就被层层的肉给压住了,不仅如此,她还面目黑青,鼻孔朝天,嘴唇保地,眉后还有一大块胎记,长得是真心丑,还不让人说。
她这话若是在乡野之间做笑谈本没有什么,但却遭到有心人的利用,一夜间传满城中,众人都在议论贾家老三和郭氏。
有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都当作茶前饭后的闲谈,众人捕风捉影,竟说的有鼻子有眼。
城中终于传满了郭氏善妒,南风貌丑之言。
与这二人深交的都不当一回事,知晓这是谣传罢了。
见过这二人的也分为两种人,有些人还是信这二人,有些人心下却在怀疑,颇有些疑邻偷斧的意味,越想越像那么回事。
而郭氏总不可能将这事当着众多人的面澄清,她也不在乎,只是看见女儿被毁了形象,在那些愚民口中被妖魔化就有些难受。
她再次后悔自己心软,派人去找这位乳母,而这位乳母已经收了钱财离了城中。
郭槐真的是气狠了,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