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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他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所以,谁能告诉他们,他们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爹。
没经验啊。
还是楚歌机灵。
她朝浮白使眼色,浮白向来有什么都愿意听这个姐姐的,便跟着她出去。
太子坐下,看着郁氏的眼睛,她的眼睛极其无神,仿佛所有光华都在须臾消散。
他握着她的手,半晌才道:“郁儿,我回来了。”
郁氏偏头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改变。
他并不回避这眼神,而是执着道:“我等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突然,一行泪从郁氏眼睛里流出来,她伸手摸着太子的脸颊,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真是假。
她猛地扑在他怀里,长久没说话让她发音极不标准,她却依然说道:“夫君,我好累。”
太子并不是一个喜欢将感情表露出来的人,闻言却将她搂在怀中,极是温柔。
他道:“苦了你了。”
她结结巴巴道:“夫君,我想等你回来着,但是我不会啊我连我们孩子都护不住夫君,对不起。”
太子道:“慢慢说,不着急,我不会走的。”
郁氏顿了顿,这才说了往事。
原来,自从太子离去后,她得知自己身怀六甲,便事事小心,奈何,这宫中上下没有一个是她的人,各方势力复杂,即便效忠太子,也未必效忠她。
她举步维艰。
她恨极了自己平时自以为命不久矣,这些事从没上心,到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蠢,但她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一开始,她并不想,但是在她小心翼翼的生活时,曾两度差点儿小产,她却无可奈何。
没有人会帮助她,能帮助她的都是在宫外,她不过是孤军奋战。
皇后不站在她这一边,她固然可以求助皇帝,但是,有什么用?宫中事务,不论大小,皆由皇后处理,就算她对皇帝说了,皇帝最后也不过是把这件事,交给皇后。
到时候,仍旧是现在的局面。
在想过之后,她只能铤而走险,以装疯扮傻来躲过迫害,她祈求着,那些人会真的以为她疯了,而太子又死了,他们会以为即便两个孩子生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那些人铁了心要让她们母子死,她也可以以此赌皇帝对太子对皇孙的那点儿怜悯之心,如果赌输了,横竖不过这条命罢了。
她已经绝望。
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与他相见。
末了,她疲惫的说:“我累了。”
太子为她拭去泪水,道:“我回来了。”
“嗯。”
太子道:“你没疯这事,先不忙透露出去,那些人,有胆子伸手就要有胆子受着。”
“嗯。”她只是这么应答,却不多说什么。
太子觉得有什么变了,从前,她话虽然不多,却还没少到这种程度,更不会面对他流露出这样寡淡的神情。
他却什么都没说,放纵她在自己怀里睡去。
久久的,不曾醒来。
他也不曾换个姿势。
从屋外进来的楚歌正好看见这一幕,她仰首看着他:“所以,你真是我爹?”
“是。”
“可是。”楚歌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选择闭嘴,她想说什么都不重要,她清楚的知道,不论是弟弟还是娘亲,都需要这么个人的存在。
至于,自己的想法,那便不重要了。
楚歌说:“爹,好好对娘吧,娘很辛苦。”
“你知道?”
楚歌道:“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如果弟弟没有打那个小胖子,娘大概会永远埋藏自己吧。”
“我知道。”他是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都知道,他在宫中留有暗卫,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
他不在皇宫,他却从未远离过。
他垂着眉目,淡然处之。
然而,他回来了,有些事却不会随着他的回归而解决。
郁氏私下是神智清醒的模样,表面上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模样。
此外,与楚歌相比的浮白,依旧是那副不懂事的模样,根本不承认他这个爹。
用浮白的话来说就是,当初需要你的时候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现在不需要了。
而,朝堂之中,也有诸多琐事需要他重新接手。
此时,他已过而立之年,皇帝已近花甲,却不想退位,对他是诸多防备,接权之路,步履维艰。
距离他回朝不过半年,竟要再次娶妃,娶的是白大将军府的嫡次女。
这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669章 腹黑成双对14()
文官疑心这是太子亲近武官的信号,毕竟太子消失的这几年里是在边疆。
天下那些一度以为太子长情的人也骂自己瞎了眼,太子可是半点儿都不长情,没见着他刚回来就要迎娶新人了。
另一方面,也受到了以楚歌为首的小团体不待见。
这婚其实是皇帝指的,跟太子没多大关系,然而皇帝内心也因此不待见他,以为太子等不住这几年,要提前逼他退位,他本应该拒绝的,但是当时情况迫切,他还不得不应答。
那在朝会上,滞留京中三月有余的白将军在面对皇帝的赏赐时,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臣内子早逝,独留下两个女儿,大女儿已为人妇,二女儿却为太子至今待字闺中,臣不求黄金千两,不求加官进爵,只求陛下将臣女儿许配给太子。”
白将军的话句句属实,他对妻子是情深,且妻子过世后,并未再娶,也就是说,他只有这两个女儿,现今,他只求女儿有个好归宿,叫人挑不出错来。
然而太子并不乐意,他有妻子,那年采选,他从数人中一眼就认定她了,他那时就发誓,不管他喜不喜欢她,他这辈子是不会负她的,他不想像父皇一样负了娘。
皇帝也不乐意,这是他儿子要联合大臣搞事?
总之,大家都不满意。
但,白将军铁了心思的一心要让太子娶他女儿,甚至到最后,连告老还乡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才打退蛮夷不久,国中是文臣遍山,良将稀少,白将军一走,边疆便有缺失,到时候蛮夷进犯,就不是一两句话能打退的。
皇帝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白将军在女儿大婚后再赴边疆。
东宫一片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楚歌和浮白看见他却没有半点儿笑意。
郁氏见他走进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在他面前永远是这样不咸不淡,除了他刚回来那天流过一次泪,后来,没见过她哭,竟也没见过她笑。
倘若再回想他与她相处的岁月,他不得不承认,她唯一一次流露真情,就是三个月前的那一次。
她看着他,道:“你让宫人不在楚歌他们面前说,但这种事怎么瞒得住。”
“我不想娶。”
“夫君,今日你只是娶一位女子,来日,你会有更多的女子陪伴着你。”
“我只要你。”他有些固执。
她平静道:“夫君,你知道的,有些事,并没那么容易更改,等妹妹来了,我会好好待她的,不叫夫君为这些事发愁,你只需应我,不论你以后有多少子嗣,都不会影响浮白的地位。”
所以,重要的只有子女。
他一点儿都不重要是吗?
太子看着她,有许多话想说,却如鲠在喉。
另一边。
白府。
白府上下并没有装饰,因为白明月即便嫁给太子,也不过是太子良娣,至多太子为皇帝后,会给她封个妃。
而,帝王家,除了太子与太子妃大婚,皇帝与皇后大婚,余下的除正妻外,一向不举行婚礼。
白将军看着从接到消息就高兴的自家女儿,万般无奈,为了让女儿嫁给太子,他这脸可丢大了,从没有人像他这样死皮赖脸的把女儿往男人家塞。
偏偏,自家女儿还不觉得。
白明月笑道:“爹,我就说吧,只要你在朝堂之上向皇帝提起此时,按我说的做,皇帝一定会同意的。”
是啊,爹的脸都叫你丢光了。
他很想这样说一句,却顾念她们娘,最后道:“爹是个粗人,不懂皇宫有多好,我只知道,我女儿嫁给谁不是做正妻的!嫁给太子,连场婚礼都没有!月儿啊,你跟爹说老实话,你怎么就看上太子了。”
白明月自然不能跟他讲什么啊,自然也不能讲自己以后会是皇后这件事,她只好略带敷衍道:“因为太子是好人,有见识,有担当,为一国之太子。”
白将军道:“你老实说,太子是不是就是这几年我麾下那戴面具的小将,我想了又想,你自打我离开京城去边疆驻守就跑出来了,中间隔了一年就和那面具小将到了边疆,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我想我女儿不是轻佻的人。”
原来迄今为止,除了白明月与太子暗卫外,都没人知道那戴面具的人的身份。
白明月想了想,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自然是承认了,她可是要成为一国之母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名声受损。
她道:“是。”
白将军闻言,沉默良久,半晌才道:“太子有妃,我见过她,她是个好姑娘。”
“可惜命不长。”这句话,她不该说的,但她实在是忍不了,因为她以为那没用的女人会在半年内死去,哪知道她还活着,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所谓特工,不仅要善于把握时机得偿所愿,还要懂得创造机会,导向结局是自己想要的。
那么,激进一点儿,是可以的。
白将军闻言道:“她身体弱是出了名的,但我希望,你进宫后,能和太子妃和睦相处,在她未出嫁时,你娘见过几次,对她很是喜爱。”
说到这时,白将军就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