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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另一辆车,里面是陪嫁的滕妾……”
何怀卿道:“我把你带走后,让兵丁抬嫁妆,那陪嫁的滕妾,应该也被后面的人手一并带来了。她是你什么人?若是无关紧要,可以杀了她,就说她路上自尽了。”
“……”她只想听一句‘我不要她做妾’就行了,并非想听杀伤人命的话。墨竹道:“她是袁氏庶女,我大哥当初安排她做妾陪嫁,是因为我要嫁给魏开颐。现在我既然是你的人了,我想,她还是另寻别处嫁人罢。”
何怀卿微蹙眉心,须臾又舒展开:“我倒是有个安排。”
“什么安排?”
“到云州再告诉你。不过我向你保证,纳她的人肯定不是我!”
“……你想把她嫁给你的兄弟?”
何怀卿见被识破,很老实的点头:“是这个打算。不过,她是你的陪嫁,是杀是留,全看你的意思。”
“……那好,到了云州,先问问她的意思,再做定夺。”把夕湘许给别人,一来避免姐妹争宠,二来也省得被夕湘这个袁克己的眼线天天盯梢。说罢,她神态娇媚的推了推他:“咱们改起了吧,不是还要赶路么。”
何怀卿听令坐起,扫见榻上的点点落红,那是她属于他的见证。他欣慰又欣喜去揩那斑驳的嫣红,喜滋滋的看向她:“墨竹……”
她抓过衣裳挡在胸前,带些娇气的道:“瞧你做的好事,没轻没重的,你叫我今天穿什么?”何怀卿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便赶紧穿衣:“你等着,我派人去附近的庄上找找有没有你能穿的衣裳。”墨竹道:“不用去那么远,我乘的车里就有几件备用的衣裳,你去给我拿来。”他一边穿衣一边道:“那你等我!”整装后,便出去了。
她盯着他的背影,蹙眉轻叹。果真拐弯抹角的撒娇太晦涩难懂了,她本指望说他没轻没重之后,他能哄着她说几句诸如‘嗳,那我以后轻点’之类的话。可惜这厮的关注重点全在扯坏了她衣裳这个点上。
不一会,何怀卿回来,手里拿着一件水绿色襦裙:“给你。”
她水眸向上一挑:“你给我穿。”何怀卿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不觉一愣,但既然是墨竹下达的命令,只有照办了。她身上朦胧的香气环绕着他,雪肤玉肌上的暧昧红痕提醒他昨夜两人的缠绵时刻。何怀卿难捺悸动,但见她神色如常,便赶紧咬了咬牙将邪火压了下去。
上身的襦衣因为他的笨拙,费了一番功夫才穿好。系襦衣绊带的时候,又出了问题。手触到她柔软的棉雪,何怀卿有短暂的失神,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便将绊带扯开,将她压在身下,褪她的襦衣,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复又落下胭脂色的吻痕。
腿贴着他冰凉的衣料,墨竹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半推半就的道:“你做什么,快起来。”
何怀卿在她吻着她的耳垂,哑声道:“墨竹,咱们明天启程,再宿一晚。”
意思是再由着他折腾一天一夜?她不答应:“不行,你要折腾死我的,我可受不了。”
何怀卿马上保证:“昨晚是我鲁莽了,下次一定不会伤着你。”
她道:“那好,新婚之夜,我看你能不能做到。”
何怀卿愣住,他所谓的‘下一次’指的是此时此刻,可不是遥远的新婚之夜。不等他开口,就听她道:“你昨晚上说的,昨夜之后,洞房之前,不再见我。难道这么快就打算反悔么?”
这正是他纠结的:“我问过你,能不能用其他条件换,你没答我。”
“我当然不能答应你。今日能违反一条,那么明日其他两款又如何保得住?!既然条件可以置换,那当初还定它做什么?!”墨竹说罢,推他:“快起来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再等几日的耐心都没有吗?”
何怀卿箭在弦上却得偃旗息鼓,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深知霸王硬上弓的坏处,只能听墨竹的吩咐,放开她的肩胛,拽她坐起来。
墨竹动手系襦衣的绊带:“还是我自己来吧,让你弄,过一会又把我压那儿了。”
何怀卿瞧着她把两片高腰襦裙绕在腋下后,垂首低眉的系裙带,姿仪甚是可人,不觉浮想联翩,简直像做梦一样,他竟真的拥有了袁墨竹。越看越欢喜,全忘了方才遭到的拒绝,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呼吸渐重:“……墨竹……”
她并有横眉冷对,而是盈盈一笑:“怀卿,你把眼睛闭上。”
他未及想,赶紧听话的闭上眼睛。旋即唇上感受到来自她的馨香温润。蜻蜓点水般的一掠而过,却甜到了心里。睁眼见她含羞带怯的别着脸,不禁为自己冒出的想侵犯她的念头不齿。他决然道:“拜天地之前,我会克己守礼的。”
墨竹赶紧给出一个鼓励的眼神,重重点头:“嗯!”
吊着胃口总好过把他喂饱了。况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让他每日每夜的缠着她,总是不大好的。不过两人虽未照面,但行路的时候,他伴随车旁,一直与她谈天说话。
他对士族好奇,她对庶族新奇,两人赶紧时间彼此交流交流。
何怀卿把听到的关于高门名士的传闻说给墨竹听:“据说顾家有个子孙,流落到远离家族的州府,当地的李氏送他一船米,他不仅没要,还训斥了李氏一顿,说其他大族送米面也就算了,你们李氏算什么东西?当即拒绝了李氏的米面,险些饿死。这件事是真的吗?”他相信士族内的人,知道的更清楚。
“……”墨竹觉得这种满脑子歧视他人想法的家伙活该饿死。正欲开口,就听何怀卿再度提问:“袁公子对此事怎么看?”
何怀卿这番话应该是有所暗指的,墨竹稍作思忖,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我大哥是连士庶通婚都支持的人,收庶族几船米面还是问题么?!你多此一问。”说完,她偷偷从车帘缝隙向外窥探他的表情,果然就见何怀卿听了她的话,如同吃了定心丸,提了提马缰,下巴微扬,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他把袁氏嫡女抢来了,生米做成熟饭,原本就支持士庶通婚的袁克己,一定会认下他这个妹夫。何怀卿瞄了眼袁墨竹,眼中全是得意之色。
墨竹迄今为止,对何怀卿还算满意,虽然有点呆愣,但综合来看,挺正常的。比魏开颐强,起码何怀卿应该不会吸食五石散,那玩意吃了后浑身燥热,约束颇多,不适合行军作战的军人。
想归想,最好问清楚,。墨竹隔着车帘道:“怀卿,你吃过五石散么?”
他纠结了。墨竹出身高门,必然钟情士族的文雅风流,其中高门大族里的名士服散,成为风尚,引得寒门艳羡。可他真的不吃那种东西,如果跟她说自己从没服用五石散,会不会显得太过鄙俗了。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没吃过!不过,倘若你喜欢,我可以试试。”
“别!千万别!”你敢吸毒,我就跟你离婚!
何怀卿正要俯身靠近车厢,跟她细谈这件事。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何怀卿——”声如巨雷,平地一声怒吼,骇的所有骑兵都回头张望。
墨竹顾不得那么多,好奇的探出头,循声望去。
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脸大汉,骑着一匹枣红高头大马,,持着一柄乌龙戟,口中哇呀呀的叫嚷着,向何怀卿冲来。墨竹紧张的唤道:“怀卿,危险!”
何怀卿微蹙眉头:“敬光?”显然认识来人。
墨竹急道:“你认识他?”来人亦身穿黑甲,与何怀卿的兵丁一致。但他若是何怀卿的部下,怎么一副寻仇的模样,瞧那睚眦俱裂的愤怒模样,活似要吃了何怀卿。
何怀卿暗示随从不要阻拦,所以那何敬光就一路轮着乌龙戟,骂骂咧咧的冲到了何怀卿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戟:“何怀卿,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还是人吗?!”
何怀卿横展银枪,挡开乌龙戟,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一枪戳去,直中何敬光头盔。墨竹吓的把头缩回车内,此时就见那汉子掉了头盔,散了发髻,一头乌发披散,加之生的铜铃眼狮子鼻,活似恶鬼一般。
何敬光退后几步,可能自知打不过对方,便原地勒着马缰徘徊,怒骂道:“大哥哪点对你不住,你居然要抢他的人?!”
“他的人?父亲大人什么时候说过要他娶袁氏嫡女了?”何怀卿冷笑道:“我怎么不记得?”
“联姻首选嫡长子,这还用说吗?!天经地义的事!”
何怀卿语气轻慢:“哼!晚我一刻钟出生的嫡长兄!思卿带着你们这帮废物,没抢到人,还怪我了?”
墨竹惊诧,不由得冷汗涔涔。她似乎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何怀卿的确是何家的人,但他是嫡是庶,排行老几,她全没问过。她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这汉子跟何怀卿都提起了一个叫何思卿的人,貌似他才是何家嫡长子。
她嘴巴微张,愣怔半晌,此时听车外又传来兵戈的碰撞声,忙卷起车帘观望,见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不过明显何怀卿更厉害,又过了几招,那汉子肋骨处挨了一击,哇啊一声跌下马去了。何怀卿便勒着马缰,在他身边绕圈冷笑道:“我和思卿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
“事关何家荣辱,怎么不干我的事?”何敬光啐了口血沫,大声道:“你就算先抢了袁氏,你也别做梦能娶到她!长幼有序,轮不到你头上!”
这正是何怀卿耿耿于怀的,双生子中分明是他先降世的,可他却是弟弟。因为按照他们的说辞,长幼有序,他先出世,说明在母亲肚子里他处在下方,而后出生的思卿则在上,所以他是尊,是长,他只能退居次位。
凭什么?思卿处处不如他。这种不满在得知高门嫡女会下嫁后,愈加强烈。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好事肯定会落到所谓的嫡长子思卿头上。所以半个月前,在他们磨磨蹭蹭商量要不要抢亲的时候,他何怀卿已经决定付诸行动,先行出击去抢袁氏嫡女了。事实证明,他做的非常正确,袁墨竹现在是他的人了,何思卿只能干瞪眼。
墨竹听的清楚,那句‘长幼有序,轮不到你头上’再次印证了何怀卿不是嫡长子这点。意味着如果真正联姻,她的丈夫可能并不是何怀卿,而是另有其人。难怪他急吼吼的要成事,原来另有目的。对了,他一直以来口口声声的都是“嫁给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