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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着睡了。
夜半时分,屋外的风声呜咽。在灯下静坐的何怀卿睁开眼睛,推开小窗察看外间的情况,只见苍翠的树木随风摇摆,天上乌云遮月,不见一丝光亮。此时一阵烈风吹来,料峭的春寒袭进屋内。
想起今日掳来的袁大小姐,何怀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拿起披风,向她住的屋舍走去。门口的守兵见他来了,忙站的更加笔直。询问后,他知道袁氏没有表现一丁点的哭闹情绪,一如她之前的冷静。
这与他料想的情况不太一样。
难道是因为心里看不起庶族,料定他不敢伤害她?
“你们下去罢。”遣散了两个守兵之后。何怀卿轻轻推开门,提着灯笼走了进去,他知道她就睡在屏风后的矮榻上,所以他伫立在那,久久不敢动。
出身低等庶族的何怀卿,从没见过任何一位士族出身的人。之前去袁家送琉璃菩萨像等礼物,也只是管家代为收下,就让他们何家的人离开了。
今日抢婚,是他第一次看到袁克己。之前他听唯一与士族打过交道的父亲说,士族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骚客,以弱不胜衣为美,以放浪形骸为追求,可袁克己并不是那样,颇有点功夫,逼迫他认真应对,才把他打下马。
那么,这位屏风后的袁家嫡女呢?会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告诉他的名字,可从袁克己的呼喊中,他知道,她叫墨竹或者墨珠。
静夜如水。他发现拎着披风的手,竟在瑟瑟发抖。实在是奇怪,他从孩提时,便随父亲南征北战,见过无数的尸山血海,早对恐惧习以为常才对。
何怀卿把灯笼里的蜡烛取出来,绕过屏风来到榻前。榻上的女子睡的正熟,丝毫没察觉他的到来,仍旧像一只乖顺的小猫,睡的酣甜。他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她,借着烛光俯身看她的容貌。
……很漂亮!
一瞬间,何怀卿像喝了一盅百年纯酿,脑袋里晕乎乎的,忍不住在她榻边坐下,细细打量她。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他喉头动了动,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就在触摸她肌肤的刹那,他却迟疑了。
如果她惊醒了,发现自己被庶族触碰,自残明志,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他听到她口中发出细碎的呻吟,接着一双凤目缓缓睁开,秋波般明亮的眸子看向他,使得何怀卿登时只顾注视她的美丽,竟忘了自己是来偷看的,怔怔的看她。
墨竹吓得不轻,但有被袁克己偷袭的经历,很快冷静了下来。此人弱冠年纪,生的剑眉凤目,身形健硕,和他相比,袁克己倒像个文弱的书生了。
“何公子,深夜来此,意欲何为?”她做足气势的逼问道。
他仍旧呆呆的看着她,半晌才好像把魂魄拾回来,恍惚的反问:“什么?你说什么?”
此时墨竹注意到他手上的蜡烛,蜡泪流淌,已有几滴落在他手背上了,她担心的提醒:“你不疼吗?”
他这才发现手指上凝了几滴蜡泪,他便把蜡烛黏在榻沿上,问道:“士族的女子都像你一样漂亮吗?”
这算变相的恭维吗?可墨竹见他表情认真,又不像说笑,她想不出答案,这种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显得脸皮很厚。
这时,何怀卿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沉着脸道:“袁小姐休息罢,我明日再来。”话一出口,就见方才还躲避他的袁氏,赶紧往他这边爬了过来,抓住他的衣摆,大声道:“你不能走,我还有话问你!”
何怀卿盯着自己的衣角,心里着实涌起一番惊涛骇浪。士庶不同席,据说有的庶族登门拜访士族,等他走后,士族之家把他接触过的东西,统统扔掉了。这个袁小姐,居然毫不避讳的拉扯他的衣摆,难道她真的不嫌弃他?
墨竹可没想这么多,见他愣住不动,马上问:“你要我带到哪里去?”
“……回云州成婚。”他斩钉截铁的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你娶进门。”
是啊,已经吃了雄心豹子胆把她给抢来了,又怎么会放她回去。弄不好她真的要嫁给眼前的这个人了。墨竹哀哀叹道:“……好的,我明白了。”
何怀卿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披风的,赶紧把披风往她跟前推了推:“天凉,这个给你。”
正好她也觉得周身发冷,想都没想就把那黑色的披风拿了过来,盖在身上,然后抱着膝盖发愁。
何怀卿善意的提醒:“你不嫌脏吗?”
她凝眉,心道,难不成你用这披风做过奇怪的事:“脏?”
她懂了,因为出身的关系,他以为她会处处瞧不起他。墨竹心里暗叹,指望袁克己把她抢回去的可能性不大,貌似真的要和何公子回去拜堂成亲了。以后都这个样子生活的话,也太累了。得让他明白,她没‘种族歧视’的想法。墨竹挤出笑容:“敢问公子名讳?”
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叫何怀卿。”
“是哪几个字?”墨竹伸出手,认真的道:“能否写给我看?”
何怀卿呆怔,不可思议的道:“写在你掌心?”
墨竹一来不喜欢士庶之别这套,二来希望与未来的丈夫改善关系,笑着点头:“嗯。”
何怀卿读书不多,但自己名字还是会写的。可指腹触摸到她柔软光滑的掌心后,不忍离开,便故意拖延,一笔一划写的极慢。等写好了,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你叫什么名字?”
“呐,我写给你看。”墨竹展开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墨竹’两个字:“笔墨的‘墨’,竹林的‘竹’。”
“墨竹……”何怀卿在唇齿间轻喃她的名字,嘴角漾开笑意。
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比起袁克己跟魏开颐,他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至少目前是这样。
何怀卿看着自己的手心,还在回味她指尖给他留下的温柔触感。袁墨竹几乎满足了他对女人的一切要求,出身高贵、容颜美丽、明辨是非却又温柔可人。最关键的是,她并不敌视庶族。
他觉得他应该尽快占有她,夺走她的贞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他何怀卿的女人。
、第十四章
墨竹试图拉近和他的关系,毕竟她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哪怕他感觉到来自她的一点善意,那么在未来的相处中,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
“……我还想问你几件事,你能告诉我吗?”
他正愁和她没话说,忙道:“随你问。”
“你遇到魏家的迎亲队伍了吗?”迎亲之日是和魏家约定好的,而今日,魏开颐没到,而何怀卿却守在那里等着抢亲,难道在之前,他把魏开颐给杀了?
何怀卿心头有些不快,但并没表现如来:“你是在担心魏公子吗?”
难道职业军人都这样?!在和袁克己的相处中,她已经习惯从对方或揶揄或讽刺的语调中,分析对方的情绪了。冷不丁来这么一位不喜形于色的,墨竹只觉得如履薄冰,很是劳神:“他毕竟姓魏,伤了他一个,愤怒一群人,我问他的伤势,也是担心你我的安危。”
“没事,我派去的人,不过是打散了魏氏的队伍,他受了点轻伤,应该回皇都筹备兵马,讨|伐我们了。”何怀卿道:“袁公子坠马,伤势虽然不重,但他现在手下无兵可用,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
这是暗示她,最好断绝被人救回去的念头么?墨竹认命的想,看来真的要跟何怀卿拜堂成亲了。静默半晌,她下了逐客令:“明日还要赶路,请何公子回去休息罢。”
彼此问清了名字,竟还是称呼公子小姐。他有种说不出的失落:“袁小姐歇息罢,何某不打扰了。”他并不想走,行到屏风处,忍不住回眸看她,见她烛光中,尤显妩媚。才压下去的邪念又破土而出,绕在心头了。
车队再次起程。这次夜里也没歇着,期间只断断续续的做了几次短暂的休息。不过,墨竹在车厢里待着,累是累了点,但远达不到叫苦的程度。
这日,晌午的时候到达一处可歇脚的屋舍,考虑到前几日一直赶路,他下令众人就地安歇,好好休整,明日再起程。
墨竹推开后窗,看到后院在春雨的催发下生出了一层绿茸茸的小草,几朵轻|盈的粉色野花摇曳期间,有种勃发的生命力。清风带着清新的泥土芳香,轻揉着的扶着她的面庞,墨竹便伏在窗棂边,欣赏这午后的宁谧春光。
门发出干涩的吱呀声,墨竹回头见是一身戎装的何怀卿,正要笑着打招呼。忽见他眉心一蹙,几步到了窗前,向外探视:“有人?”
她觉得他破坏了这份静谧,忍不住嗔怪道:“屋前屋后都是你们的人,谁能来这儿呀!”
他身穿甲胄,有种咄咄逼人的英气。平心而论,她还是想选择英武的何怀卿而不是小姑娘一般的魏开颐。他虽然表现出对她有种‘很可疑’的兴致,但总体上,还是蛮正常的。
墨竹回到桌前坐下,何怀卿忙也走了过来,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来。
“这是当初送给你的琉璃珠,后来被东西你哥哥又送还了回来。”他提着那串琉璃珠:“其实我这几日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你,但直到今日才有时间见你。”
天,又是这串玻璃球儿。
墨竹实在不喜欢它,再说现在天气尚冷,带着这么串东西,冰冰凉凉的不舒服。她委婉的拒绝了:“琉璃贵重,赶路时不便佩戴。何公子还是收好罢。”
何怀卿心里一凉:“琉璃珠是当初送给你的,理应物归原主。”
她确实讨厌玻璃球,可也不好泼何怀卿的冷水,微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去拿锦盒中的琉璃珠。柔和的阳光照在琉璃珠上,使其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但她一只纤纤玉手探入他的视线后,他便没心思再看那琉璃珠,心思全被引到她青葱玉|指上了。
他痴怔了一下,随即装作不小心的把锦盒打翻,让琉璃珠掉在地上。果然就见袁墨竹想都没想的俯身去拾,他忙抓|住这一闪即过的‘战机’,也装作去拾琉璃珠,把手扣在她手上。他本想假作不经意的摸一把,便赶紧松开。只是她的手滑腻柔软,一朝握住,竟再舍不得放开。这几日苦苦压抑的种种想法,全涌了上来。
墨竹觉得大事不妙,想把手抽|出来,无奈力小,根本挣不脱,她生气的道:“何公子,这是做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