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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人数最少的东院,唯独三皇子与沈初见两人,可否有能超越小侯爷的佳作?”
赫连君尧理所应当地看向初见:“跟了我就要做事,诺,第一个任务来了。我要那方盘龙墨。”
初见啃着点心的动作一顿,呆呆地转头看着台子上的楼太傅。那老头儿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呢。
可是,咏颂的要是路上所见所闻,她这一路就跟着三皇子吃了些点心,然后被一路追杀。这些,怎么可能作成诗?
“学生在路上遇见变故,没有看见多少风俗民情。”初见老实地看着楼太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诗应该是没法儿作了吧?
赫连君尧神色淡定地点了点头,对楼太傅道:“东院不出一首诗,也实在抱歉。不如便让初见去将盘龙墨奉给小侯爷吧。”
嗯?这主儿也不作诗?初见疑惑地看着赫连君尧。他总是在看书,应该是满腹经纶才对。为什么不作?
水波一动,有身体靠近了她。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点魅惑,又有一点不可忤逆的霸道:“我说了,要那方盘龙墨,不听话的人可是有惩罚的。”
茫然的初见同学呆呆地看了赫连君尧三秒,随即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让她去送?她这个样子……袍子是湿的,一出池子怎么可能掩盖得了多少,眼尖的人自然会看出来她是女子啊。加上捧那方砚台手又不能捂着袍子,那那那!那不是……
赫连君尧依旧脸色平静地看着她,清泉似的眸子里,有那么一点儿邪恶的味道。
栽了,这主儿是腹黑款的,她明显拼不过他!
“殿下既然这么说,那么……”楼太傅可惜地看了初见一眼,当真准备同意赫连君尧的提议。
“等等,我还想一试。”初见一巴掌拍在水面上,愤愤地吼了一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以后的温饱,她还是得乖乖听话。
赫连君尧淡淡地笑了。
“夏日游,荷花盈衣袖。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脑子里好死不死地蹦出这首词,初见便朗朗地念了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雌雄莫辩之感,前半段听来潇洒如清风拂面,可是后面半段,不知为何,听起来夹杂了一些女儿家的倔强和娇羞,听得她自己都虎躯一震。
、第四十三章 流觞曲水(1)
整个澡堂就这么静了下来,品茶的、听诗词的、玩闹打趣的,统统都被初见这嗓子,或者说是这首词给震住了。
永元的男子作词,大多气势磅礴,婉约的花间词极为少见。初见这一念,众人只觉得前半段风流无比,眼前好像便有潇洒的少年夏日出游,荷花盈袖。可是后半段,那一声“妾拟将身嫁与”,竟然听得不少小伙子脸色通红。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纳兰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神色古怪地看着初见道:“沈兄这一趟,是遇见了怎样的绝代佳人了?”
若是刚才未揭穿,他还会说这是一首极好的词。将自己看做女子,衬好了的少年的玉树临风。可是……初见本来就是女子,那么这要将身嫁与,是嫁谁?
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东院池子里的赫连君尧身上。
这主儿也被这词听得愣了几愣,接着脸色平静地点头道:“这首词,极好,楼太傅以为如何?”
清清冷冷的声音,才终于将众人的神思拉了回来。楼太傅捻着胡须,难得笑得脸上的褶子全数出动,乐呵呵地道:“游览一圈,能有这样的风流事,也算才子佳人的美谈。初见的文采极好,意境也极高。老夫以为无人能出其右。”
纳兰绝低笑一声,也拱手承让:“沈兄让人甘拜下风。”
初见眨眨眼,再眨眨眼,转头看向赫连君尧。这是她得了那方盘龙墨的意思么?
皇子殿下恩赐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薄唇微勾,眸子里水一般的光泽盈盈地映着她的脸。做得不错,还真让她给赢了呢。
鼻子一热,池水又染了一滴红。初见呆愣愣地看着赫连君尧的脸,没出息地擦了擦鼻血。
这人真的是,越看越好看。随意的一个瞬间就容易让人惊艳,她这脆弱的小心脏。鼻血太消耗营养了!还是少看他一些。
“那么这方盘龙墨便归东院了。”楼太傅说着,便有小厮将砚台捧了过来,放在东院的池子边上。
初见在心里默默对韦庄道了个歉,然后心安理得地摸了摸那砚台。啧啧,真是宝物,好舒服。
赫连君尧瞥她一眼,没说话。第一轮的活动结束,周围不少的人都从池子里出来四处走动了。有去一旁切磋的,也有讨论诗词的。
鉴于刚刚初见表现出色,很多人都往这边围了过来。初见正摸砚台摸得开心,突然就有陌生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沈兄好文采,不知来这儿之前师从何人?”
初见抬头,便看见其他院子里不认识的书生都一脸敬仰地看着她,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其中几个人眼神还比较奇怪,脸颊微红。
“来之前我师从林教授,不是多么有名的人,就是乡村夫子罢了。”初见礼貌地回答。
22世纪德高望重的a大林教授突然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扶了扶眼镜,看看墙上国家发给自己的“金牌讲师”证书,低下头继续研究。
“那沈兄便是天赋异禀了。不知可否交个朋友?”一个书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初见问。
“这个……”
“沈兄看起来也不是势利之人,与雅士交之,我等荣幸。”
“我……”
“沈兄家住何处?说不定咱们还是乡里呢。”
“不……”
“那边有棋局的,沈兄文采好,不知棋艺如何?”
初见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一群人,总有一种羊落狼群的感觉。虽然22世纪很开放,的确很开放,但是她也没开放到在男生澡堂里和这一群男人玩情调啊。呆水里久了很奇怪,但是上岸她就是个死。绝对不要!
“哗——”有水流从沟渠的源头冲出,浴池周边的一圈儿水沟便都盈满了水。反射着各处的灯光,像一条橙黄色的彩带。
“流觞曲水开始了。”赫连君尧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看了看台子上的楼太傅。
楼太傅愣了半晌,看了看一旁点着的香,分明时间还没到的,谁将水渠前的石门给移开了?
不过,水流曲沟,第二轮早些开始也无所谓。
“各位,回各自的地方去,围着渠道而坐。第二轮检查的还是各位的文采,但是却也有运气的成分在。将来你们的仕途也必定曲折,不是有实力的人就一定会登顶。学会等待,也学会抓住机会,这是老夫给你们上的一堂课。”
初见一愣,心下忍不住赞叹。虽然是古代,但是这楼太傅的教育理念很先进啊。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过她的运气,向来不怎么好就是了。
、第四十四章 流觞曲水
这流觞曲水是从水源头上放下一盏盏酒来,停在谁面前,谁就要喝酒并赋诗一首。赋诗让众人满意,便可再喝三杯。
楼太傅定的规矩是,喝得最多的人可以得那金笔。这规矩很是奇怪,作诗好的人喝酒还要多喝才行。初见从小就是好孩子,没喝过酒。当然,也是因为不会有闲钱喝酒的缘故。所以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但是那金笔闪闪发光,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三皇子不叫她拿,她自己也想拿到啊。所以就算是豁出去了。
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起来坐在沟渠那边去。
初见抬眼看着一旁上了岸去的赫连君尧,他披了他自己的浴袍,微微湿了,却更显妖艳。回头看她一眼,好像是在思考她在怎么办。
正想说要不然她放弃算了,便有一件袍子从天而降,盖在了初见的头上。
赫连君尧微微挑眉。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的良辰松松垮垮地系着袍子,一件新的浴袍被他丢给了初见。
这人脸色不太好看,闷声道:“趁着没人注意,起来。”
初见一愣,飞快地拿起袍子裹在身上,丢了那湿透的,站上了池子边。
“哎?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初见看了看良辰和他身后的沐卿,沐卿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但是良辰大人的脸还是阴沉阴沉的。
“刚刚。”良辰说了一句,便朝赫连君尧行了一礼,回了北院那边去。
沐卿干笑两声,也朝赫连君尧行了一礼,神色里有些无奈,随着良辰去了。
这是怎么了?初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离开,转身看着三皇子。她觉得良辰身上的气压有点儿低,平常从不曾见他在殿下面前这样的。
赫连君尧眼神幽暗不明,只转身朝渠道走去,淡淡地唤了她一声:“跟上。”
“嗯。”
找个位置坐下,初见看了看左右。好死不死的,对面是北院,旁边是南院。纳兰绝和楚云起都在打量她,沐卿则依旧是摇着扇子懒懒散散地坐着。
良辰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初见忍不住扯了扯赫连君尧的袖子:“他没事儿吧?”
赫连君尧低头看着这人,意味不明地道:“也许有事。”
“什么?”
“杯子来了,想拿金笔你还是别想其他的了。”皇子殿下又恢复了淡漠,拂开初见的手,侧头去看沟渠里慢慢飘下来的酒盏。
第一盏酒晃晃悠悠地下来,在几个弯曲里绕了好一会儿,慢慢地飘到他们这一段来。
沐卿扇子一收,双眼含笑,不动声色地用了内力。水纹轻动,那盏酒便飘进了初见面前的水弯儿里。
“第一盏,又是初见。”楼太傅笑眯眯地道:“可还能有什么好词?”
初见记得,永元是在唐朝之前的朝代,所以也就是说,除了诗经那些不能抄袭,唐诗宋词元曲都可以借来用吧?
“嗯。”想了一会儿,还是选了《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后面的不适用,初见就果断给掐掉了。一首气势磅礴地咆哮完,连旁边的赫连君尧都被吓着了。
楼太傅目瞪口呆,激动得白胡子抖啊抖的,带头鼓掌。
可培养的人才啊,人才!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气魄!他现在的书院里还没几个。沈初见将来必定富国安邦,必定的!
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