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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流墨身后的一名男子,刀尖就架在苏骆樱的脖子上,苏骆樱只觉遍体生寒,差点吓尿了,抖抖索索的走到苏骆熙的身边,接过苏清婉手中的药膏,替他上药。
“现在可以替我看病了?”
低低的寒笑一声,云流墨大掌一拽,又将苏清婉娇躯逼近几分,隔着面纱,他深邃的眸光似乎要将她看个够。
两人隔得这么近,几乎面贴面,那人霸道炙热的浓重气息,就喷在苏清婉的面上,激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下来,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咳……这位壮士,到这边来吧!”
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拉开些距离,苏清婉将云流墨引到柜台边,见男人眉头微颦,不太配合,就一把将他的手腕按在柜台上,反手就搭上了他的寸关尺。
屏息凝神的沉心感受了一下那脉象,苏清婉俏丽的小脸忽然凝重起来,摩挲了一下光洁的下巴,“嘶”了一声,没有说话。
“如何?”
云流墨眉头皱紧,心头一跳。这女人搞什么鬼?他不过是胡乱说自己看病,又不是真的有病,这是个什么表情!
“公子脉象奇特啊,似乎……不妙啊不妙……公子是不是夜不能寐?食难下咽?心浮气躁?极易动怒?”
苏清婉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止是云流墨,就连紧跟在云流墨身后的阿雎,淡漠的脸上,也涌出担忧的神情来,听说这苏大夫医术高明,如今却这般神色,说的症状还都与主子的完全吻合,莫非主子得了什么怪症?!
“女人,到底是什么病!”云流墨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愠怒道。
这该死的女人,他有这些症状,还不都是她害的,她该对他负责才是。
“心火过旺,上火了。没事还是莫要乱发脾气的好,待我开一副降火的中药给你。”挑了挑眉头,苏清婉云淡风轻的轻轻一句,不骄不躁的提起柜台的毛笔,笔走龙蛇的写下了药方子,又抓了药。
咳,她不过是吓吓这个男人,谁叫他那么可恨。
上火……云流墨额头顿时挂下三根黑线!
眼眸一转,见自己搜罗来送给她的野山参王,就摆在苏氏药馆最显眼的位置,云流墨嘴角微微勾笑,“那个,可还喜欢?”
“喜欢!”苏清婉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即又警惕的瞄了一眼男人,“你不会是想讨回去吧?没门!”
看到她这么紧张他送的礼,那小女人眼眸里,闪着狡黠的精光,他的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方才看到她替那男人敷药的不悦,也渐渐淡去。
“不过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上,今日的诊金就算了。”苏清婉大度的挥了挥手,将手中药包,递给了他身后的阿雎,嘱咐道,“记住,回去煎了,一日三次!”
“主子不爱喝中药。”阿雎为难道。
“不爱喝就灌下去!”苏清婉没好气的一瞪眼,搞笑,有病不吃药,想咋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清婉对待病人一向很有耐心,但是遇到这个面纱男人,她就忍不住想要抓狂,这种感觉还真是熟悉!
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云流墨的身影,渐渐地与眼前的身影重合了,会是一个人吗?!九成九是那个家伙吧,还是自己太过疲惫,出现妄想了呢。
苏骆熙酸溜溜的盯着苏清婉为云流墨诊断,一张温和的脸上满是醋意,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皱眉,叹气,叹气,皱眉……
“我说大哥!你的婉妹,现在忙着替别的男人治病啊,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妹妹我敷个药还是会的,你要不要那么嫌弃!”苏骆樱一边跺脚,一边瞟向云流墨的目光,却也是酸不拉几的。
凭什么好男人都让她苏清婉占了呢,这是凭什么!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苏骆樱!
雁荡街,芳草堂。
芳草堂内堂里,陈设华丽,黑漆座椅上,除了龚瀚本和龚鹏阳,还坐着一个眉目阴沉的中年男人,这男人看起来年纪比龚瀚本还要长些,腰背微佝偻,老眼中精光内敛,正是龚瀚本的兄长,龚瀚术。
“什么,鹏阳你说他们失手了?”龚瀚术眉目一沉。
“是啊,大伯!没想到那贱娘们居然身手了得,更可恶的是,那贱娘们还请了人来助阵!看来这贱娘们不是那么好对付,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龚鹏阳一脸气恼,来回摩挲着方下巴上硬硬的青胡茬子。
“阳儿你可看清,帮那女人的,是什么人?”龚瀚本叼着烟斗,却也不抽,眉间满是狐疑和深思。
“爹,那帮人武功极高强,训练有素,绝对不是一般人!”龚鹏阳极为笃定的道。
烟雾缭绕中,龚瀚本老眼里闪过老谋深算的光,半响才转向龚瀚术,沉声道,“大哥,你看这事?”
“不能便宜了那女娃子。”龚瀚术桀桀怪笑几声,“敢跟我们龚家人作对,她倒有些胆量,只不知有几分本事?”
“大哥的意思是……”龚瀚本恭敬的询问,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定是徒有虚名,难不成阿本你还怕了她!”阴鹜的冷笑几声,龚瀚术咧开嘴,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歪齿,一字一顿道,“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傍晚的晚霞,烧红了苏溪村的半边天,已经是夏末秋初,但是空气里还是蒸腾着沉闷的热意,秋老虎的威力,果真是非同凡响。
昨日一番卖力的打斗,今日苏清婉还觉得身上的筋骨有些酸疼,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子瑜伽后,她又将剩下的一些雨花石倒腾了出来,铺在了花渠里,又撒了一些在花盆里,傍晚的光线下,看起来格外绚丽斑斓。
苏清婉一时心血来潮,将一堆雨花石,铺在小院子里的大木盆里,注了一瓢冰凉的井水,脱了鞋,赤脚在上面踩来踩去,滑溜溜冰凉凉的雨花石,踩起来十分好玩,贴着脚底的皮肤,带来一丝清凉。
“娘亲,你在做什么啊?”天天嘟着小嘴,捧着小包子脸,蹲在一边。
“啊哈哈,娘亲在玩呢,这个雨花石小路可以按摩脚底,促进血液循环,对身体很好的哦!宝贝要不要试试?”
苏清婉笑眯眯的抱起天天的小身板,将他抱进洗衣服的大木盆里,又蹲身帮他卷了卷裤管,免得打湿。
那五光十色的雨花石,被阳光一照,在水底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嘶,好冰凉!”小家伙倒吸一口凉气,小手趴拉在大木盆的边缘,使劲儿踩着脚丫子,一时间水花飞溅,玩的不亦乐乎。
“悠着点,要是把衣裳弄湿了,小心娘亲打你的屁股!”苏清婉笑着训道,又帮儿子将袖子卷上去,露出一双嫩白白的小手。
“舅舅!咦,还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呢!”天天眼尖,小指头戳向院子口,大眼睛铮亮铮亮的转。
苏清婉闻言转过身去,果然是哥哥苏靖山来了,一头一脸的汗水,却还亲密的扶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小脸娇艳,五官立体,个子高挑,只比苏靖山矮了半个头,身材匀称火辣,浑身的皮肤也很白皙,全身上下的肌肉,看起来都柔韧紧实,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
她一头自然卷的长发,干练的在后脑勺高高扎起,斜斜的歪着,穿着一袭亮丽的花布衫子,外罩一件宽松的豆绿色小背心,那衫子的领口开着,露出雪白的锁骨和一条彩珠链子来,脚下则蹬着一双厚底绣花鞋!
这样的打扮,在苏溪村这样偏僻的地方,也算是十分亮眼的了,苏清婉立即就想起了这个姑娘,她叫李蕙云,是苏溪村种田的一把好手,不输村里任何一条汉子,难怪身上肌肉如此柔韧了!
被苏清婉这么一看,苏靖山英气的面庞上浮现一层窘迫,“妹妹,蕙云姑娘崴了脚,你快帮忙看看!”
那李蕙云却是落落大方,整具身躯半靠在苏靖山身上,似乎还很享受,朝苏清婉大咧咧的打了个招呼,咧嘴一笑。
“快扶她过来坐下。”
苏清婉赶忙迎上去,帮着苏靖山,将跛着脚的李蕙云扶了过来,坐到院子里的高靠背座椅上。
苏清婉卷起那李蕙云受伤的右脚裤管,果然见那右脚踝肿胀的老高,检查了一番,便道,“还好没有骨折,只是轻度的踝关节扭伤,不甚严重。”
“那就好。”苏靖山舒了一口气,对李蕙云憨笑一声,安慰道,“蕙云姑娘,你莫担心。有我妹妹在,会给你治好的。”
“娘的疼死我了!”李蕙云咬着牙,忍不住叫一声。
“我去弄条热毛巾给你敷敷。”苏靖山眼里闪过一丝担心,转身就要回里屋。
苏清婉一把拉住苏靖山,一脸严肃道,“哥哥,不要热水,弄点井水来!她的脚还在出血,现在热敷,容易加重血管的破裂,会更严重,只能先冷敷,减少血肿!”
“啊?哎!”苏靖山应了一声,赶忙提了水桶,去后院打井水去了。
井水打来,苏清婉用冷毛巾子浸润了,拧到八成干,敷到了李蕙云肿起的部位,又调配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捣烂了给她外敷上,继而娴熟的包扎起来,边包扎边道,“蕙云姑娘,你这伤不打紧,休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只是万万不要再随意走动。”
“哎,管用,好像没那么疼了!”李蕙云惊喜的一声高叫。
“叫我蕙云就成!清婉,没想到你医术这么高明!”李蕙云左右摆摆自己的脚,嘿嘿乐了,“嘿今儿我真是运气好,正好遇到苏大哥了!不然要这么硬扛着走回去,这脚非得废了不可!”
苏靖山腼腆的笑了笑,抓抓头道,“我可没什么本事,都是俺妹妹的功劳!”
“对对,都是清婉的功劳!清婉多谢你啊,改天我请你来家吃饭。”李蕙云感激的看一眼苏清婉,一双火辣辣的妙目又转向了苏靖山,热络道,“还有苏大哥,你也要来!”
苏清婉看看李蕙云,又瞧瞧手足无措的杵在一边,满面关切的苏靖山,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舅舅,这是你给丫丫妹妹找的新娘亲么?”天天趴在大木盆里,露出两只机灵的大眼,笑眯眯的道。
一句童稚的话,却臊的苏靖山和李蕙云都红了脸。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玩你的去。”苏清婉赶忙斥责一声,转而对两人道,“哥哥,蕙云,你们别在意啊,我家这儿子就是爱乱说话,回头我揍他。”
“娘干嘛要揍我,这姐姐长得好看,丫丫妹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