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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看去,这上万马匹在林中栓了,还真是挺壮观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那一堆堆的火亦生了起来,众人说说笑笑,倒是一点儿都没受这恶劣的环镜影响。
长卿看一眼不远处那冷傲的身影,眼中一丝寒光微锐,如水,幽冷一晃,瞬息而没,闲着无聊,在一棵树边坐下,靠着仰望东山那一轮明月。
冷月寂冷,如霜的光斜洒半山,撩纱荡雾,冰棱熠熠,这林中似乎清亮了许多。
眸光扫看周遭,林中远处一抹阴暗令长卿坐直了身子,扔了手中的草儿,缓缓站起身,一动不动的望着。
突然眼眸一跳,足尖一用力,跃到树上,向那抹阴暗掠去。
“你……站住!想跑?”身后寒风袭来,他身子一闪,轻巧躲过。
“大元帅你发什么疯?”长卿扭头瞪来人,身子轻轻一旋,在一棵树枝上立了。
凤君晚亦落在那树枝上,那枝丫颤了颤。
“要断了啦。”长卿轻轻一跃,跃到另一侧的树枝上。
两人同在一棵树上,一左一右,晃得冰屑儿纷纷掉落,落到长卿脖子里,滑入脊背上,透了心似的冷。
“凤元帅……”
众人纷纷喊。
三水亦在那儿焦灼的喊。
“本帅还真是小看了你,仗着此等轻功,你要跑还不容易?说,你到底是何人?若不然,本帅现在就一掌拍死你。”凤君晚微微举掌,唇间锋芒似刀。
长卿撇嘴嘲笑,“凤大元帅,你就那么点胆识?你自己看。”说完手指向那片快速向这边移动的阴影。
凤君晚抬眸顺着他所指望去,轩眉一拧,“仙鼠!”
转身向众人掠去,大声下令,“前方是仙鼠,众将士听令,十队人分十个方向,围着马群边燃火,切莫惊了马。”
“是。”
众人齐应,各队快速的奔向马群动手燃火。
“三水,把营帐扯成两半,燃火。”凤君晚转瞬落到三水身边。
“哦。”正要搭帐的三水把唯一一顶帐篷撕成两半,凤君晚拉了一角,三水拉着另一边,把大帐展了开,凤君晚快速的在大帐洒了火磷硫磺,火折子一扬,“轰”一声,大帐瞬时燃起。
“走。”凤君晚冷喝。
两人一跃,扯着那火帐向那一群仙鼠飞去。
那一厢,长卿已举着火把在仙鼠群中穿梭。
“让开。”凤君晚大声喊。
长卿闻言闪身,向那些扑向马群的仙鼠扫去。
顿时,火光冲天,人声,仙鼠声,马儿嘶叫声,交杂成响成一片。
那火烧了仙鼠的焦糊味,冲鼻难闻。
凤君晚与三水扯着那火帐,仗着轻功好,追着那些仙鼠来烧,不一会儿,那一群仙鼠死了一大半。
长卿手中火把渐熄灭,那些仙鼠成群向他袭来。
“啊。”长卿在树上飞跃。
“快向火堆跃去。”凤君晚浓眉一拧大声喊。
“黑碳头……”三水亦惊叫,“来我们这儿啊。”
凤君晚见那追着长卿的仙鼠越来越多,而手中火帐燃得差不多,对三水道:“三水,你甩着这大帐向那些东西去,小心点别燃了树。”
“好,放心,那树上还那么多冰,燃不了。”
三水话音未落,凤君晚已松了手,急急向长卿的方向掠去。
长卿似乎是被仙鼠追得没了方向,提着轻功乱飞。
凤君晚手中执了树枝击打仙鼠,冲他喊,“你别乱跑。”
“不跑?等它来吃我啊?”
第97章 喊一声师嫂()
“这又不是狮子老虎,一口吞不了你,咬一口又死不了。”
“谁说?你若是让它咬了脖子,试试看?会不会死?”长卿身形轻快,似一只鸟儿般飞来飞去,手上的树枝乱舞乱打。
不知是因说话分了神还是怎么地,轻落树枝上的脚突然一滑,身子失了轻心,猛的向下掉。
“啊。”他大叫。
“劈劈啪啪”一阵响身上阵阵痛,突然身子一紧,一缕墨竹清香入鼻,感到身上微冷,才知自己是被人抱住了。
还未待他缓过劲儿,“砰”一声响,左臂一阵尖锐刺痛令他喊了出声。
睁眼看眼前一片漆黑,周边湿冷的空气向她袭来,身上还是紧紧的。
而脸颊边的丝丝热气令她脸一热。
心底一凛,不顾左臂的疼痛,两手用力一撑,想要把他推开,“放开。”
“你是女子?”凤君晚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一把薄刃,刺向他的耳膜。
长卿呼吸一滞,大惊,才感到身下有一只大手抵在那儿,脑间顿时一片空白,竟忘了挣扎。
“说!你到底是谁?”凤君晚把大手抽了出来,双臂紧箍了她腰身,声音一丝颤抖。
身上紧紧的力道,还有那冰冷的体温,“砰砰”似鼓擂的心跳声,耳边火热的气息,提醒着她这一切是真的。
这一刻,容不得她犯糊涂,她脑间飞速的转动,思绪清明,冷声道:“先把我放开。”
这样的势姿令人脸红心跳,容易慌乱。
“说!”凤君晚只感到大脑纷乱,似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那心速快到令他要窒息。
是她?
她没有死?
他一直不太相信她死了,可那夜,他亲自确认了,但心底还是不太相信,那个女人那么狡猾,怎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眼前此人,他一直心有怀疑,但这样的黑脸又不是易容做出来的,他无法确认,还有他男子的身份……
可方才那一瞬……
此人不是男子。
一阵静默。
“颜长卿。”
凤君晚手臂一紧,冷气似乎瞬间加重,“颜长卿?那人丹青高手颜长卿?”
“正是。”声音清冷无绪。
“不可能。”凤君晚低声吼,“我见过颜长卿,他是男子,更不是你这样的黑脸?”
“你怎知那时的颜长卿没有易容?你又怎知不是女子?你验过?”淡淡冷讽。
凤君晚一时语噎,心似坠入千年冰湖,一丝尖锐的刺痛从心髓划出,散向四肢百骇,双臂微抖。
颜长卿身子挣扎一下,“放开!”冰冷的声音似那尖锐的冰棱。
这一挣扎,凤君晚那火热的唇触到了她脸颊,心底那团麻丝抽拨着他浮动的心,麻木的将手臂松开,转瞬,怀中一空,潮冷的空气袭来,冷了面亦冷了心。
真的不是她吗?
颜长卿坐了起身,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燃了起来,扫目望四周冷声道:“大元帅若不信我是颜长卿,需要我当场给你画上一幅梅花图吗?这是个潮湿的山洞,说不准就是那些仙鼠的老巢,大元帅若要长卿作画儿,也得等出了此洞再说。”
凤君晚眉间一跳,蹭的坐起身,冷眸刷刷的扫看,道:“哼!颜长卿竟然是个黑脸碳子?好,我信。这处极有可能是仙鼠的洞穴,想法子离开这儿吧。”
说完站起身,取自己身上的火折子亦燃了,四处查看起来。
这样的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但又不得不信,若眼前人不是颜长卿,怎敢说作画?
他既然能出现在这儿,就说明是有备而来,他奈何不得。
“大元帅信自是最好,省了不少功夫,眼下如何离开这儿,如何翻过这座山更重要一些。”颜长卿亦站起身四处看,突然感到头顶一阵寒冷,举了火折子抬头看去。
高高之处那一簇幽暗枝叶在风中轻颤。
心头一喜,道:“上面是洞口。”
凤君晚闻言猛然抬头,唇间勾起冷笑,“没有想到那孤傲的颜长卿能耐不小,不仅是丹青圣手,还能入敌营查军情,更能往这森山老林子里钻,当真令本元帅大开了眼界。”
说完长啸一声,那高亢的声音在空中回旋,似乎透着几分恼怒,几分黯然,几分涩楚。
“人不可貌像,凤大元帅,这天下之大,别眼里只看到自己,自信过了便是自大。”颜长卿冷笑,语气嘲讽,有着深深的疏离。
凤君晚低了头看向她,淡薄一笑,生生透着冷硬,“本元帅轮不到你来教训。”
那一瞬希望的落空,已再次将他击得支离破碎。
“那是自然,你是大元帅嘛。”颜长卿轻抚了左臂,手肘那儿已是肿了一大圈,疼痛直钻心。
“知道便好。”凤君晚冷冷的回了一句。
颜长卿望那阴暗洞口出神,神情幽远,淡声道:“我身份一事,还请大元帅海涵,代为保密。再者待领你等到了宣城,请让我离去,解药还望大元帅给在下。”
“你隐瞒在先,便想这般了事?你未免想得太美好了,是你说的,本元帅是恶霸,而本元帅亦说过,在我这儿没有公平可言。你大可将实情与本元帅说了,可你没说,而用此等方式,就算你是真心助我军,但亦是存了不轨之心,你此等心怀不轨之人,你说,本元帅会就此放了你吗?省省吧。”凤君晚背对她而立,声音清冷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有的也只有冷漠。
颜长卿幽黑眼底泛了雪色冷光,“我心怀不轨?好个大元帅,还说是什么大英雄,终究只是……”
“恶霸。”
凤君晚那一身铠甲透着深冷气度,似是结了霜凝了冰,令这洞内更是寒气逼人。
“大师兄。”外面传来三水焦急的喊声。
“凤元帅……”众多人在喊。
“三水。”凤君晚大声回应,“在下面洞中,洞口有许多树枝遮掩了。”
外面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不会儿洞口的枝叶被扒拉开,三水那看起来小小的脑袋出现,“大师兄,你可无碍?”
“凤元帅……”
“本元帅无碍,洞太深,你们将麻绳放下来。”凤君晚仰头道。
“好,大师兄你等着。”
不一会儿,麻绳放了下来,凤君晚转身看颜长卿,冷声道:“你先上去吧。”
颜长卿唇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