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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娘,日日在梦中,唤得上官瑶心都碎了,心中狠狠一酸,早已溢了眼眶的泪“刷”的落了下来,捂了嘴呜咽道:“儿……是娘对不起你……娘不能好好保护你……”
一想到那一日,他是怎样的被人偷来换去的,心便不自主的颤栗。
“夫人莫要伤心,那无关你的事,天命要这般,那也是奈何不得。”陌离散人在一旁劝道。
凤君晚眸光微闪,眼底一丝柔软掠过,取了身上锦帕递给上官瑶,平静道:“娘,孩儿再不会让您受苦,一切都好了,您宽心吧。”
多少次梦中梦到自己的爹娘,那都是模糊的,这在了眼前,竟又觉得是梦,犹如那女人那样,那一切,就如同梦一般。
心不由得一阵悸痛,眉间一拧,手上锦帕掉了地。
“晚儿,你可还好?”陌离散人站起身一步上前探了他手腕。
柳飘飘与三水亦惊呼。
上官瑶止了抽泣,惊道:“晚儿,这怎么了?”
凤君晚轻轻推开陌离散人的手,唇边弯了一抹苍白的笑,“无碍,师父,娘,别担心,我……很好。”
好?好么?只怕一辈子都好不了。
上官瑶舒了一口气,起身扶他,“起吧,地上寒凉。”
凤君晚起身扶上官瑶坐落,“娘,您坐。”随后自己也落了坐。
“夫人,当年未征得您的同意,老夫给晚儿起了这么个名儿,若夫人觉得需要改回……”
第93章 我不是斥候()
“不必。”上官瑶抬手制止,眸子微眨道:“不必改变些什么,此姓此名很好,君晚,陌离散人实在是洞若观火,一切似乎让您想到了呢,我得谢谢您。”
陌离散人捋了须淡淡笑道:“老夫当年见他之时,确有猜想,但一切无凭无据,自是不敢枉下定论,亦不敢马虎,细想之下才起了这么个名儿,许是天命如此,这月氏江山,这些年亦还是晚儿在守护,这一切,当是有定数,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夫人可以宽心。”
“晚儿多谢师父再造之恩,若不是您巧妙安排我入朝为官,亦不会有今日。”凤君晚向陌离散人施一礼。
陌离散人笑笑,“那是为师该做的,事非曲折,为师会分辨,只会助有担当、正义之人,绝不助纣为虐。眼下便是你的时机,好好把握,过去亦过去,多思亦无用,徒留伤悲,这天下,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你肩上之担,自你出生便带了来,避不可避,你只能勇敢的去面对,你若不勇敢,谁替你坚强?”
似被当头棒喝一般,凤君晚一怔,起身,撩袍跪落,平静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唔,起来吧。”陌离散人宽慰的点点头,笑,“日后便是为师跪你了。”
凤君晚起身,眸中平寂,道:“既为我师,便不会让师父跪我。”
“无所谓了。”陌离散人摆手,淡然道:“飘飘,三水你二人日后得听你们师兄的指令,切莫生了事端给你们师兄添乱。”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二人恭恭敬敬的应了。
见这般,上官瑶欣慰不已。
斗转星移。
月玄军节节败退,再丢一城,退至西郡沅西城。
景帝震怒。
“快传凤爱卿,若是病,抬亦抬到朕面前来。”
宽敞的大殿内回响着景帝老虎般的咆哮,众臣跪落一片,低垂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
殿外啸啸寒风似在回应着景帝的怒,“呼呼”而来,卷袭了那一面面锦旗,亦狂扫那层层帷幔,整个大殿显得那么的落索,那么的冷寂。
望着这乌泱泱的人头,景帝蹭蹭退了两步,徒然坐落龙椅上。
今日这宽大的龙椅显得那么冷硬,当真咯了臀。
父皇曾说,这江山,有半壁是凤爱卿拼了命开拓出来的,这江山得凤爱卿守护。
他不信,不信,凭什么月氏江山要他姓凤的来守护?
他恨,恨父皇太依赖凤君晚,更恨自己不得不依赖他凤君晚,多少宫太后他亦不怕,就怕这凤君晚一人。
他凤君晚与他同岁,为何事事强于他?朝堂上他胜,女人,他亦胜。
他不甘。
“朕……亲征!”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
亲征等于送死,他不是不知,可他不甘。
“皇上,不可啊!”众臣齐呼。
“败败败,再败便到京都门口来了,你们打算让朕……将这江山拱手相让吗?”景帝怒目圆睁,凌厉的扫众人。
有大臣回道:“皇上,都怪那妖女,若不是她……”
“住口!既便是她引了敌入境,但月玄大军是纸做的吗?一郡未保再丢一城,况且这人亦死,还口口声声称妖女,再让朕听到此言,定斩不饶。”景帝怒不可遏。
一想起那女人,他脑中突突的疼。
“凤右相到。”殿外大喊。
殿内一阵低喧。
“右相大人来了,这下好了。”
“太好了,有右相在,便无事了。”
不少人暗暗擦拭脸上的冷汗。
一如往日,幽黑的朝服加身,冷冷冰冰的人,却又风华万千。
凤君晚阔步入内,行走时身侧带了寒风,令人微颤。
大手撩了袍角一甩,“刷刷”声,干脆利落跪了地,冷声道:“微臣见过皇上,近日微臣身子抱恙,未能替皇上分忧,微臣心自愧疚,今日,微臣向皇上……请战。”
话音一落,众臣掌声轰动,士气瞬时高涨。
“皇上,微臣愿随右相大人出战。”
“皇上,微臣亦愿。”
转眼几人跟随请战。
景帝暗自松一口气,举目扫去。
那请战之人皆凤君晚当年旧部,身后一片沁凉透了心。
这些人啊,若不是凤君晚,他们怎会主动请战?
难怪他凤君晚无论在何事何境都从容自如,淡定沉静,此人,他离不了,但对他,可是榻前的威胁啊。
暗咬了牙,面上微缓,笑道:“朕准了,今日起,兵符合一,三军归凤爱卿调配,望凤爱卿一举得胜,驱敌退镜。”
“微臣遵旨。”凤君晚清冷起身。
景帝眸光扫看那几位请战的武臣,“诸位爱卿之请,朕亦准了。”
“微臣遵旨。”几人齐声应。
“众爱卿也都起吧,午时拜帅点将。”
“臣等遵旨。”
午时,风停了,云随风散,晴冷的天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似映了千山的雪,干干净净,映得人眼底心底干净沉静。
铠甲加身的凤君晚接过景帝双手递来的虎形兵符,那沉甸甸之感,似乎千人万人压在上面,不由得挺直了脊背,转身向高台下那数万将士,抬手至胸,行了一标准的军礼,高举那虎符,振臂一挥。
高台下一列列将兵,整齐有序,齐声高呼,“凤帅凤帅……”
四方高台,长风扑面,锦旗飘飘,那声声高呼震彻云霄,直看得景帝心中不是滋味。
凤帅出征,万民欢呼,城里城外,夹道相送。
凤君晚骑在那雪白宝马上,银铠肃冷,傲岸身姿风神凌俊。
柳飘飘与三水亦是一身铠甲加身,一左一右跟在凤君晚身后,三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心情激动澎湃不已,频频举手向民众回应。
“二师兄,这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你看,这些人多热情,咱们若不打胜仗都不好意思了。”
柳飘飘神情淡淡,目不斜视,撇嘴道:“热血沸腾?等你上了战场跟众多敌人撕杀的时候,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的时候,你便不沸腾了。”
三水被他一语呛得直翻白眼,一时语噎。
凤君晚回头冷看一眼柳飘飘,“你别吓他,好了,出了城全速行进吧。”
“是,师兄。”柳飘飘不敢马虎,拍马向那传令官位置奔去。
大军开始全速行进,凤君晚勒了马缰绳,回头望一眼那城墙,依稀觉得那水色湖蓝之人清冷而立。
大手紧紧的握了。
年画,你就在上面看着吧,我定不负你愿。
“嗬!”轻声吆喝,甩鞭马儿奔起,卷起丝丝尘雪。
柳飘飘与三水亦拍马奔起。
城墙上,一抹明黄自阴暗处闪出,如玉温雅的眸中闪了冷厉星光。
凤君晚,但愿你有命归来。
凤君晚未让大军急行军,近一个月,到距沅西城百余里一个山坳处,令大军安营。
五千军帐扎起,连绵起伏,长旗猎猎,在暮色下若隐若现。
望着那三边险竣山峰,翠绿层层叠叠,那枝上叶上挂着未融化的冰棱,在暮阳下闪着晶亮,柳飘飘立在营帐前的小山包上惊叹,“真是个极好的安营地儿,师兄,未何不进接入沅西城?”
落日淡金洒在凤君晚那如若刀削的脸庞上,散发着坚毅如山的气度,冷锐的薄唇轻启,“沅西城已被围数十日,秦太尉高悬休战牌,在等本帅支援,在自家城内,他倒是心安理得。”
柳飘飘浓眉跳两下,“被围了?”
“早前本帅已收到传信。”凤君晚淡道。
柳飘飘轻哼,“这秦太尉可真会当缩头乌龟,连输了那么多仗,丢了那么多城,他真好意思在那儿等支援,而且沅西城是他老家,这都不敢战啊?我真服了他。”
“前几天战,赢一输二,折了一名副将。”望那碧绿青山,冰棱点点,凤君晚说得清清淡淡。
那人毕竟是老了。
柳飘飘眸内闪了嘲讽,撇嘴道:“折了一名副将便不敢战?真行。”
“这许多年安逸了,况且连着输几仗,士气低下,休战亦是应当的,在无周密的策略之下,再盲目打下去,死的人会更多,他这般做是体恤将士,亦没有错,若拿将士的命不当命,他更无法领这军。”
柳飘飘细细想了,点了点头,“师兄说得甚是有理,想来师兄已有退敌良策?”
凤君晚望那渐阴暗天空,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