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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三三两两一群鸟儿飞过,叽叽声,活泼有致。
景帝抬眸望去,眼底亮光一闪,朝年画道:“早都听说年爱卿轻功了得,今儿就让朕开开眼界,抓一只鸟儿,如何?”
年画望那群鸟儿,淡笑道:“亦好,轻功了得那是传说,微臣尽力便是。”
话音未落,人已轻灵掠向那鸟群。
纤手似闪电,一捞,捉了一只鸟儿在手。
“好。”那厢景帝叫好。
也许是年画心思有些分散,另一只鸟惊慌的向她脸庞急飞而来,待她回了神,那鸟儿几乎琢到她眼睛。
“小心。”
“小心……”
随着声声惊呼,眼前身影一晃,年画已让景帝紧紧的搂抱住,几个轻跃,稳稳落入亭中。
亭中人皆愣。
凤君晚才要掠起的身形克制不动,他那一瞬只顾得看那弹琴的年华,待想去救年画,这人已回来。
年华亦是惊得停了弹奏。
几人眼光落在那还搂着的二人身上。
年画定睛一看,胸前紧促,景帝的大手还紧紧的搂在她前胸,心中咯噔一下,大惊,伸手扯那大手,沉声道:“皇上。”
景帝似乎失了神,眸光微闪,这才松了手,转头看年画,眼光深沉。
怎么有点儿怪怪的?
他的胸?
“多谢皇上救微臣。”年画“啪”一声跪落,清清朗朗道。
眼角余光,瞄到那凤君晚冷厉的眸光,似一把利剑刺向她。
景帝上前扶她,声音和缓道:“起吧,是朕考虑不周,那鸟儿岂是那么容易捉的?年爱卿没事吧?”
眸光直愣愣的盯向她胸口。
年画心底一凛,暗叫不好,这皇上该是怀疑她了,刚才那切切实实的搂了她的胸,就算那棉布再厚,也会有所察觉,怎么办?
她微拧了眉,起身,微退了身,道:“多谢皇上关怀,微臣无碍,微臣自不量力,还请皇上责罚。”
景帝笑笑,“这又不是你的错,有何可罚的?”
“皇上,左相受惊,不如由微臣陪皇上对弈一局。”凤君晚清清淡淡道。
那一厢,年华及时的响起琴声。
景帝看一眼年画,洞穿人心似的,“好,那年爱卿便观战吧。”
“是。”年画垂眸应。
凤君晚大步从她身侧走过,唇角噙着极冷的笑,行走时身侧微微带风,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这一下,年画当真是心绪混乱了,若是皇上知道了她的身份,这怎是好?
这可是砍头之罪。
她把眸光瞟向年华,紧紧的锁了眉。
年华眸光清湛,沉沉静静,给她鼓劲。
他知道老姐所担忧,方才那一下,皇上紧紧的搂抱着她的胸,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
可既然都发生了,便坦然接受呗,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天,年画都过得异常的忐忑,脚上似踩了棉花似的,浑浑噩噩的。
是夜。
年华踏着月光进入了墨池苑。
“老姐,你没事吧?”
年画沉沉静静的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没事儿。”
年华凑到她面前,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拧眉道:“当真没事?”
年画眼波微动,淡笑,“没事,真的没事。”
“可你这样子当真吓死人。”年华走去倒了一盏清水,放到书案上,“老姐,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担心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年画取了淡淡喝一口,眼底闪过光泽,“知道,放心吧,我没事,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今天皇上不动声色,我知道如何应对,无大碍的,你也无需替我担心。”
年华舒了一口气,“无碍便好,担心死我了。其实我觉得就算皇上知道亦不可怕,皇上好像喜欢你,若是那两位太后知道了可就麻烦大了。”
“胡说八道。”年画抬眸瞪他。
年华凑到她面前呵呵笑,“你还装傻,连我这外人都看出来了,皇上只恨左相不是女子,若是知道你真正身份,只怕是乐坏了。”
年画纤手轻拍他脑袋,横眉嗔道:“少胡乱猜测,说不准皇上正等着砍我的头呢。”
“他才舍不得呢。”年华做了个鬼脸,眸光一闪道:“说不准后位就给你坐呢。”
“再胡说。”年画一把揪了他耳朵。
“呀呀呀,放手放手。”
年画放开他,眸光淡闪,“你回去吧,我没事儿。”
“真没事儿?”年华眨了眨眼眸。
年画拧眉。
“好好,我走。”年华站直了身,笑道。
待年华的身影从墨池苑的屋顶消失,那屋顶阴暗处,一个黑衣人微直起身子,眸光微闪,轻轻跃起,极快没入那黑暗中。
微风掠过,淡月照射下,树影婆娑,斑驳明暗。
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清俊眸眼深亮无垠,闪了星星点点寒光。
御书房。
淡香氤绕。
景帝从一堆折子间抬头,淡亮清眸有些遂远,手中朱批滴滴点了折子亦不觉。
“皇上,皇上。”一旁伺候的郭宾轻声提醒。
景帝眸子一闪,看那折子点点朱红似绽开的花儿,兀自笑了笑,“可毁了右相废心写的折子了。”
“皇上可是身子不适,若是的话便歇歇,传太医来请个脉。”郭宾关心道。
“无碍无碍。”景帝眸间笑意深深,心情看起来甚是愉悦。
这时小太监来禀,“皇上,左相到了。”
景帝眸光湛亮,“快请。”
年画抱着一摞折子走入,“微臣见过皇上。”弯腿下跪时怀中那折子哗啦全掉地上。
景帝那头刚想说无需跪,这边折子已散了一地,哂然笑笑,起身大步走到她身侧,笑道:“爱卿,折子沉,让下人送来便好,何需你亲自送呢?”
年画急忙收拾地上散乱的折子,“对不起,皇上,微臣失礼了,微臣想着既然来见皇上,便顺着带来,没想到给皇上添麻烦了,当真是不该。”
“这有何添不添麻烦的。”景帝笑眯眯的俯身帮拾折子。
“哟,皇上,让老奴来做吧。”郭宾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抢了景帝手中折子。
年画眉心微拢,道:“皇上,微臣自己拾。”
景帝瞪眼看郭宾,“好啦,拾个折子有何不可,真把朕当成废物不成?”
“老奴不敢。”郭宾缩了手,直起身,退一步微躬身立着。
第65章 我们的姑姑()
“皇上,无需您拾。”年画手上不停,一件一件收起那些折子。
“朕帮你吧。”
景帝伸手去拾,不经意正好握了年画的手,年画心底一滞,急忙缩了手,拾了另外的折子。
景帝唇角微动,细长如水的眸尽是柔和神色,把地上的折子拾起,走到龙案前随手一放,道:“年爱卿,陪朕射箭吧。”
年画已把地上的折子悉数拾完,放至龙案上,朝景帝淡笑,“微臣听皇上的,这些折子已注了初步意见,皇上可别忘了批。”
景帝灿然而笑,“爱卿放心,朕不会偷懒的,只是偶尔放松一下是要的。”
“微臣惶恐,微臣不是说皇上偷懒。”年画垂眸道。
当上这左相,倒像是专陪皇上玩乐消遣的了。
“朕亦没有说爱卿说朕偷懒啊。”景帝捉黠的笑笑。
年画无语凝噎。
“皇上,左相求见。”郭宾禀道。
“哦?”景帝轩眉淡挑,“真巧了,请吧。”
年画抿唇。
有那么巧吗?
凤君晚一身清利飒爽入内,见二人都站着,伏身施礼笑道:“见过皇上,皇上与左相这是要出去?”
景帝抬了手,“起吧。朕与左相正要去射箭,爱卿来了正好,比试比试。”
“甚好。”凤君晚起身,眸光微扫年画,唇角挂了若有若无之笑意,“皇上可不许让着左相啊。”
景帝眸光微闪,“怎说?”
“左相细胳膊细腿的,横竖便是个输,皇上心疼臣下,这让着便没有意思了。”凤君晚眸光中闪了兴味,微扫向年画。
景帝挑眉,眸光微凉,“右相怎就知左相细胳膊细腿?你不是说你与左相坐不到一块的吗?朕可是记得你说过这般话的呢。”
凤君晚哂然而笑,“皇上,左相代相国那一阵子,可是在相府住着的呢,微臣可也还在相府住着,不能坐一起,可没说不能住一块,是吧,左相?”说完转眸看年画,眸光淡淡闪了揶揄之意。
年画淡眉微掠,轻翻一下白眼,“右相,那若大一个相府,前院后院,大着呢,还是说清楚了的好,可别让人误会了你我搞男风,本相没有那个嗜好。”
景帝听了,眉眼一跳,哈哈哈笑开,大步向外走。
年画亦随步跟上。
凤君晚意味淡笑,阔步走去。
御花园中,暖风微熏。
三个箭靶,两个十箭十中靶心,一个十箭乱七八糟插在上面,如乱长的荆棘乱草。
年画香汗淋漓,笑道:“皇上,微臣甘拜下风,这射箭微臣实在是不行,难登大雅之堂。”
景帝接了郭宾递来的锦帕,随手便递到她面前,“擦擦汗,爱卿是文臣,这已是不错了,哪似右相,战场里打滚的,这射术几乎是我朝第一了。”
年画微蹙眉,怔然不接那锦帕。
一旁的郭宾亦是瞪大了眼。
这皇上体恤臣下也太过了吧?
凤君晚面无表情,大手一伸,一块锦帕递到景帝面前,“皇上擦拭一下汗吧,免得回头着了风寒,西宫太后娘娘又说微臣没有把皇上照顾好,微臣可吃罪不起。”
景帝眸光微闪,淡笑,用自己手上的锦帕擦拭脸上的汗,道:“凤爱卿,与朕再比上一场?”
“好哇,怎比?皇上您说。”凤君晚道。
景帝看一眼年画,眸光沉静,道:“一箭定输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