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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脸上不动声色,道:“母后,这如何是好?一个说有照顾没书信,一个说有照顾有书信,一个说什么都没有,这般看来,真让人糊涂了。”
裴太后冷眸扫一眼众人,“秦太尉,好一个无任何瓜葛,就凭你一句话,便可以将自己所做之事全抹掉吗?若没有你从中照顾,她的日子怎会过得那么舒坦?冷宫中的用度,哀家会不知?若不是你,她屋中又何来的暖炉?”
说完,她身后的太监将一只暖炉放在案几上。
上官瑶身子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阴谋啊,这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太后娘娘,这个,微臣就不得而知了。”秦太尉已打定主意死咬不认了,便死扛到底。
景帝淡淡开口,“母后,这些东西也不能代表了就是秦太尉送去的呀?也许另有他人呢。”
今日若是保不住秦太尉,他日可能就变成垂帘听政了,又或许会被逼让位了。
裴太后冷眸一敛,“皇上这是打算纵容了?”
景帝眉头深锁,“母后,这未免有点捕风捉影了,又怎算纵容呢?”
“你说哀家捕风捉影?人证物证俱在,还只是捕风捉影吗?皇帝,你当真是护短呵。”
“母后,俗话说捉奸拿双,您……这太牵强。”
帝与母之间针锋相对,在场几人沉沉静静,哪敢插嘴?能回避则回避,即便问到,也只会是使个中庸之道搪塞过去。
裴太后身子微动,换了个坐姿,脊背微挺,不紧不慢道:“皇帝,秦太尉这事儿,虽说不是当场捉奸,但事情便在眼前,如何能忽视掉?身为太尉,众军将的典范,此等事,何以服众?让天下百姓又怎么看朝中武官?又如何信任朝庭?朝纲败坏,这江山社稷如何能稳固?”
此言一出,屋内氛围瞬的紧绷,空气中飘散着令人窒息的冰冷。
年画一双秋水清瞳洞若观火。
景帝脸色如玄铁,又冷又硬。
凤君晚面如平湖,无波无绪。
秦太尉一脸无奈,垂眸拧眉。
上官瑶眸底讶异,蹙眉淡淡。
众人终把眸光落在景帝脸上。
景帝眸底锋棱沉定,眸光看向凤君晚,“母后,凤卿家今救了三人,一个相国,一个太尉,一个先帝昔日重要的女人,三命抵一过,足以证明凤卿家拥护朕之心,今日便官复原职,为右相,而年卿家,即为左相,仍旧兼御史大夫一职,而秦太尉,便暂将虎符交出,重新定制此虎符一分为二,分由两位相国掌管,如此,如何?”
裴太后微怔,沉了眸在凤君晚与年画之间来回扫视,波光冷冷冽冽,似乎要将二人看个通通透透。
她自知动不了上官瑶,那个孤立无助的女人,不足以对她构成胁威,她要是虎符,秦太尉乃西宫那女人的妹夫,拉拢是拉拢不来的,她只有设计要了这虎符,皇帝之意她很明白,自是拼了命也是想保全秦太尉的,现下这般提议,年画坐上了左相之位,分握二分一的虎符,与凤君晚平起平坐,亦是不算亏。
眸光闪了闪,站起身,“坐了这半日,哀家也累了,小兰,扶哀家回归真殿。”
“母后且等等。”景帝脸上溢了些笑。
裴太后复又坐下,牵强笑笑,“皇帝又有何新想法?”
景帝扬唇而笑,“母后,朕看皇姐与凤卿家挺般配的……”
“皇上。”凤君晚打断他的话,跪落地,“微臣心中已有所选。”
那一厢,诸葛流惊出了一身汗,忧心的看凤君晚。
年画眼底微微一动,亦抬了眸看向凤君晚。
凤君晚凤眸沉凝,只清清冷冷的望景帝,并未理会旁人目光。
景帝脸色微变,眸内闪了一丝不悦,但依然微笑,道:“哦?凤卿家的心给了哪家姑娘呀?竟然看不上朕的皇姐?”说完有意无意扫一眼年画。
年画静然伫立,眼观鼻,鼻观心,淡然出尘。
裴太后亦掩嘴笑,“皇帝,凤右相此等俊美不凡之人,多了去姑娘家送上门的,府中不是已有好几位妾侍了吗?你皇姐亦未必愿意。”
那玉珏又不是她生的,她才懒得操那个心。
“皇上。”凤君晚眸光淡然,道:“太后娘娘见笑了,微臣与秦太尉嫡女秦素容情投意合,恳请皇上作主。”
此话一出,秦太尉忡怔,没听说素容与凤君晚有何交集啊?
诸葛流淡笑,晚儿还真是足智多谋,及时打住皇上要说的话,若是旨意一出,那就变成抗旨了,而提出娶秦太尉之女,不仅让皇上下了台面,亦保全了自己,更是拉拢了秦太尉,一箭三雕啊。
景帝眸光一闪,飒然一笑,“好好,既然如此,朕便允了你,择日完婚,可得好好办,朕要亲自去给你们主婚。”
凤君晚与秦太尉,还是他的人啊。
第62章 很好的棋子()
如此一来,算稳住了凤君晚,秦太尉那儿也无大损失,兵符亦保住了一半,至于年画,他想,也许有一日,能把他拉拢过来。
想到这儿,眸光看年画,潜淡中多了一丝意味。
裴太后起身,“好了,哀家累了,这婚是皇上赐的,还是由皇上下旨吧,右相与太尉结亲,大事啊,值得庆贺,到时哀家亦会到贺的。”
强强结合,亏他凤君晚想得出,不正合了皇帝的意了吗?随他们去吧,她要的可不是这一些。
“恭送母后。”景帝瞬时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恭送太后娘娘。”众人跪地齐喊。
相府改为右相府,御史府改为左相府。
凤君晚算得上是这月玄朝失职复职最快的相国,前后不过是两月。
这频繁的变动,令百官更是深信,这右相与左相从此以后龙争虎斗,不会消停的。
这一日,搬离相府,众人已将物品撤得七七八八,原来在御史府搬来的物品亦不多,年画信步走到天机阁外,伫足而望。
这两个月,她并未进入天机阁办公,兴许是凤君晚当初在建相府之时把相府当成是他自己的内府了,也兴许他自信满满的认为这相国他可以当一辈子,这天机阁断不让外人进入,在停职交接那一日,他并未交天机阁,而年画亦不想入天机阁,只另僻的院子处理公务。
而那藏宝阁,她终于可以随意的进出,这也是她废尽心思令凤君晚失了职,自己入主相府的主要原因,有了这两个月时间,足够她寻到她想要的东西,也有足够的时间想通了一些事儿。
这才有她要帮上官瑶查清二十年前那些事的念头。
事情终有一些眉目,如今两相,裴太后与皇上之争明朗化了一些,自己与凤君晚的斗争更公开化了一些,自己离悬崖又近了一些,她很清楚,裴太后与皇上都想把两相摆出来正面的斗,他们只悠哉的当那下棋之人。
身后的存在感令她收拢了些神思,但并未回头,淡声道:“右相来给本相送行,本相受宠若惊。”
凤君晚迈步,沉静的立在她身侧,与之并肩,“受宠若惊是这般神情的吗?”
年画眼波微动,负手的身形未动,炽热夏风微起,扑得脸上亦是粘燥的热,“本相向来如此,右相不是不知,若要别的神情,寻府上娇娘去吧。”
“嗤……”凤君晚噗嗤一笑,“这话听起来怎么总觉得有些味道。”
“自是有。”年画转了脸向他,眸内一汪冷澈,压了这庭院亦一凉。
“哦?”凤君晚眸内闪了盎然笑意,“说来听听。”
年画淡然转身,湖蓝长衫在这燥热的空中划了冷冷的半弧,如泛了春寒,不远处蝉鸣瞬时收了声。
静,冷。
那湖蓝身影没入翠荫小径,无踪无迹,只留了极淡的沉香气味在空气中飘绕,绕着凤君晚清拔的身姿,丝丝入了心弦,处处不在处处在,不休亦不止。
年画一步跨入归真殿便闻到浓重的药汁味。
“见过左相。”裴太后贴身宫女小兰行礼。
年画看一眼她托盘中那白玉花瓷碗,拧眉道:“太后娘娘怎样了?服药可好些?”
小兰脸上写的忧隐,“服了两剂几日下来未见起色,太后娘娘还是每夜夜梦魇不断,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奴婢与姐妹们几人轮流夜夜守在太后娘娘身边,都无法助太后娘娘安睡,太后娘娘这都消瘦了许多,精神大不如前,左相,这怎是好?”
“唔,可有换个太医瞧瞧?”年画道。
小兰面有难色,“太后娘娘不许。”
年画神情淡静,“把药汁给本相吧。”伸手接过那托盘,大步向寝殿走去,小兰亦快步跟着。
“左相来了?”裴太后听到脚步声,挣扎着要起身,小兰机灵的几步上前扶了,小心翼翼的把厚厚的锦垫垫在她脊背。
“咳咳咳……”裴太后重咳不已。
年画将托盘交至一旁侧立的宫女,快步上前轻轻替她捶背,并接过小兰递来的清水,喂裴太后喝下。
待她喝完,脸色稍缓一些,安顿她靠好,才侧立一旁轻声道:“太后娘娘还是唤我小年儿吧,近日事务繁多,未得前来探视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裴太后指指那锦凳,“赐座。”
“谢太后娘娘。”年画撩衫坐落。
裴太后淡白无神的脸溢了丝笑,缓声道:“哀家知道你事务繁多,那是好事,想码说明你这左相不是空挂个名儿,是实打实打拽着权的,哀家不怪你,你好好的干,这前途亮堂着呢。”
年画眸光微动,“一切多谢太后娘娘的厚爱,小年儿铭记在心,太后娘娘多多保重凤体,可别劳累了才是。”
向来生龙活虎的裴太后这病来得凶猛,一夜间便病倒,真不知是什么问题?装病吗?倒又不像,更没有必要,先帝都不在了,装给谁看?
“唉!”裴太后眸光微暗,“哀家老了,病就找上来啰。”
“听得小兰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