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多时,两位太后娘娘入殿,各自见礼,落座。
脸色肃冷的裴太后率先开口,“小年儿右眉间是有一粒黑痣,这事儿,妹妹也知,宫中当初小年儿手底下所管之人亦有些知道的。”
景帝微恼,看向金太后,“母妃母后,可是真?”
这会是中宫母后搞出的事吗?
众人看向艳丽的金太后。
金太后展颜微笑,“姐姐所说,哀家不知,年大人较亲近姐姐,哀家怎会知年大人眉间有痣呢?姐姐可别乱往妹妹身上扣帽子,让人还以为妹妹与年大人怎地呢。”
众人又一阵哗然。
“年画”松了袖下之手。
凤君晚面上不动,身上淡淡冷冷。
年画似料到如此,只抿唇从容淡笑。
德王爷闲闲散散,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景帝拧眉,眸光在两位太后之间轮转,沉声道:“母后,母妃母后,滋事体大,切莫开玩笑。”
“皇帝,母妃母后又怎会拿朝堂重事开玩笑呢。”金太后似笑非笑,眸光在年画身上打了一转,轻言笑语道。
裴太后柳眉一拧,眸光犀利逼人,“妹妹,说话得负责,你明明知道,却在此处不承认,莫不是与那冒名顶替之人是一伙?”
殿内瞬间漾了浓重的火药味,群臣缜言不语,此刻,打死他们也不会开口。
谁不知两宫太后斗得厉害?
金太后丽颜染了些恼怒,“姐姐说话倒该负责,你说哀家与那人一伙,妹妹还想说你呢,你与年大人那点事儿,谁不知啊。”
“放肆!”裴太后怒声重喝,眸内燃了熊熊烈火,“金颜,你太放肆,这真假御史大夫,关乎社稷,只让你按真相说实话,你便胡扯乱嗷,哀家不管你仗了什么势,今儿哀家把话撂这儿,太皇太后早有懿旨在哀家手中,哀家乃先帝元配结发,正宫位永不变,皇帝念你为生母,不亏待于你,扶你为西宫太后,但永远取代不了哀家,哪怕是死。哀家劝你,收收你那嘴巴,不然别怪哀家不客气。”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惊,就连金太后及景帝亦是惊讶万分,景帝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皇奶奶有懿旨,他竟然不知,怪不得母后态度敢一直那么强,原来是有懿旨。
金太后脸色微涨了红,紧紧的抿了唇,看向景帝。
景帝避开她的眼光,看向裴太后,道:“母后息怒,儿臣有考虑不周了,还请母后担待。”
这会儿他只能先稳住这位正宫母后,他可不想落下一个不孝不忠之名。
裴太后脸色虽冷,但对景帝的态度自是有分寸的,这毕竟是皇帝,天下掌权者。
“皇帝不必介怀,哀家不是那小心眼之人,哀家只求天下太平,皇帝平安,子孙满堂,也就够了。这小年儿自小得先帝欣赏,亦是惊才艳绝之人,难道皇帝想失之吗?”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景帝道。
第41章 你去监斩吧()
今儿这面子就给足了母后吧。
“皇上,微臣恳请皇上准微臣与那‘年大人’站立一起比个身长。”年画突然开口。
景帝微诧,凝眸,“准了。”这算是替母妃母后解了围吧。
既然是皇帝准了,“年画”亦不敢再推托,便站了起身。
年画起身,眸光淡淡瞟一眼凤君晚,唇角轻动,掠过一抹冷讽,缓步向“年画”走去。
两名年大人站立在一起,景帝与两位太后及群臣齐刷刷望去。
凤君晚沉眸而望,目如寒星,波光湛冷。
年画弯唇清浅淡笑,轻如鸿毛,长袖微动,纤细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撕掉“年画”脸上的面皮面具。
莫桑身子一软,徒然坐落毯毡上,神情灰然,微闭了目调内息。
年画向她施了毒。
这下殿中哗声起伏,声音纷攘。
高座之上三人震惊不已。
德王爷飒然淡笑。
凤君晚冷眸不动,深眸似无尽的旋涡,似要把眼前的年画吸了去,但脸上却漠然无一情绪。
王海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卞一心眸中极细微光淡闪,细到让人察觉不到。
云成雨脸上溢了激动。
“还有何话可说?”年画冷冷注视地上的莫桑,“想假冒本官,不掂量掂量一下本事。”
莫桑垂眸,心中苦涩,“你赢了。”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大不了一死,为他,亦值了。
她只是不明白年画为何没死?
相爷几次三番为了他而责罚她,她真恨,恨不得直接一剑杀他。
景帝缓缓站起,走下高座,步向莫桑,冷道:“抬起头来。”
仅几个字,似寒风扑来,刺身透骨。
莫桑很清楚,她面前的是皇帝,这个节骨眼,相爷保不了她,或许也不会保她。
她抬头,眸光微垂。
“你是何人?受谁的指使?”景帝蹙眉。
“小的无名小卒,没有任何人指使。”莫桑沉着声道。
景帝沉眸,转向年画,“年爱卿可识得此人?”
年画眸光微闪,“她乃洛小五的堂妹,微臣到玢城时见她只身一人可怜,便带了回府衙,没想到她竟包藏祸心。”
“哦?竟是洛小五的堂妹?”景帝冷厉的看莫桑。
莫桑心中长长一叹,道:“我兄死得不明不白,年大人心里就不愧疚吗?”若不想让相爷受牵连,只能如此说了。
“洛小五之死与大人何干?你休得胡言。”王海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年画向王海及一众御史府官员望去,微微一笑,以示谢意。
看到这位少年御史大夫如此坚韧,王海心头顿时一热,喉间轻滑,眼眶亦又微热了起来。
“你图谋害朝中重臣,又冒名顶替,扰乱朝堂纲纪,欺君罔上,你可知罪?”景帝冷道。
莫桑心中纵有万般不甘亦无奈,“民女知罪。”
“侄儿皇上,区区一小女子竟有这样的胆量,背后定有人撑腰,还是查清楚的好。”那冷眼相看的德王爷淡淡开口。
裴太后满意淡笑。
朝堂之事她不能插手,但不代表她掌控不到。
凤君晚终于把似神游的眸光收回,淡淡望一眼莫桑,向景帝道:“皇上,此人罪大恶极,姑息不得。”
他话一出,莫桑心头微颤。
年画意味淡笑。
“凤相国,方才你极力不让查验,这会儿又说不能姑息此人,你这安的什么心?”德王爷今日似乎就咬着凤君晚不放似的,言词较往日犀利得多。
“本相安的为朝堂为皇上分忧之心。”凤君晚淡冷回呛了一句。
“皇上。”年画轻轻开口,“微臣不管他什么背后指使之人,只知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莫桑的所为,她该承受这后果。”
景帝轻挑一下眉眼,道:“年爱卿想如何?”
“斩!”年画薄唇轻启,不轻不重吐出一个字。
“好。”景帝转身走回高座,面向满朝文武,眸光扫一圈,“立斩不赦!”
莫桑瞬感全身发软,脸色发白,眸光木然无神。
也好,死便死吧,生,未得那人多看一眼,死了,兴许能让他记住,这般死亦值了。
群臣肃然,无人言语。
德王爷微拧了拧眉,看一眼年画,亦不再言语。
这会儿谁再多说便是此人同伙,他犯不着与一个陌不相识之人沾上边。
他想留人审查,无非是想查此人的同伙,此下凤君晚想撇了身,年画又主张杀,而皇帝又急巴巴的准了,当中微妙万千。
年画当真是个极聪明之人,主张杀了此人,亦算了结此事,便是给了皇帝的面子,此事若真查下去,只怕与凤君晚少不了干系,凡事一沾上凤君晚,能少得了皇上的事吗?
年画还是极谨慎的,真不枉裴太后看重他。
“凤爱卿,你去监斩吧。”景帝淡声道:“来人,拖出去。”
莫桑身子微颤,来不及看一眼那男人,身子一轻,便被两名侍卫拖了起来往殿外走。
她只觉得天旋地也旋,眸光终回转到那冷漠之人身上,那无情的脸渐渐模糊,最终成了一个黑点,没入空洞哀痛深瞳之处。
至死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这就是她痴心爱了多年之人。
天空最后一点亮光没入天际,御史府灯火次第燃起,墨池苑中悦愉笑声轻扬,直入云霄。
夜渐深,众御史一一辞出,屋内只剩了王海及云成雨。
“大人,老海真以为是在做梦。”喝了酒的王海满脸红光,喜不胜自。
年画淡笑,轻抚了茶杯,道:“在你们眼里,你们的大人真那么短命吗?”
“不不不,老海不是那个意思,这阵子,日子真是过得够憋屈的,明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又无能为力,真恨不得死了追随大人。”王海憨直道。
“可千万别那么想,本官不值得,你还有一家老小,怎能作这般想法?”年画沉眸道。
王海眸中闪了微光亮泽,道:“大人待老海之恩,老海怎能忘?只是老海太过无能,帮不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才是。”
“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没有错。”年画轻声道。
“大人身子可大好?又是怎么逃过一死的?我们真的很担心大人。”云成雨静静的煮着茶,看年画的眼神复杂意味万千。
王海亦上下打量年画,“是啊,大人你的身子可好利索了?要否请宫中太医来瞧瞧?”
年画淡淡抿一口茶,眸光幽深,轻声道,“本官无碍,身子已好利索。那日跌下悬崖,所幸崖下枝树茂盛,挡了下坠之势,偶遇一采药郎中,被其所救,这便活了下来,想来是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本官吧。”
“好好,大人真是福大命大,无碍便好。”王海神情轻松欢快。
云成雨眸光微闪,眼底掠过一抹难明意味,“大人,成雨想告假。”
“作何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