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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太后轻抬手,“起吧。”
“娘娘,相国大人指有细作跑入这儿,今儿非得搜府,微臣请相国大人按章请圣旨,可相国大人坚持,微臣无奈,只好请娘娘做个决断,微臣这御史府岂会那么容易让细作跑了来?只怕是相国大人有意为难微臣。”年画丝毫不客气直言道来。
走到这一步就是离翻脸不远了。
凤君晚静然而立,眸底不见声色。
裴太后换了个姿势,淡懒的靠在锦垫上,半垂眼帘,似漫不经心道:“凤相国,这夜里天冷的,就别闹腾了,小年儿的为人哀家很清楚,他的地界儿,管得严着呢,怎会有人跑了进来而不知?想必是你的人看花了眼吧?”
凤君晚抬眸,目光中掠过一丝微冷光泽,“太后娘娘,皇上才登基过半年,这邻国都放眼望着,派细作只会增不会少,不可大意,此逃跑之人在相府伏蛰也有数月,想来也传了不少信出去,这可不是相府丢了个花瓶少个古董那么简单之事,事关重大,还望太后娘娘支持。”
年画垂眸眼波微动。
这般跳脚,只怕是被小五抓到什么证据在手,要真是这样,小五还真是危险,他这怎么不提前来个信的?
小五真进了府了吗?
裴太后眸眼一抬,冷光微绽,定睛望了凤君晚一会,道:“凤相,难不成你想说哀家是细作?”
“微臣不敢。”凤君晚略一垂眸,声音僵冷。
室内空气温度瞬间下降几分,寒意添了不少。
年画黑眸一转,嘲讽道:“那相国便是要说我是细作了?”
凤君晚眉头一跳,眸波轻蔑,凌厉唇间慢慢划出一丝似笑讽意,“本相有说吗?”
“相国的意思是非搜不可啰?”年画眸中闪过锋芒。
这男人也真是太嚣张了,太后在这儿都还这般,还真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
“本国是对朝堂负责,对万民负责。”凤君晚说得冠冕堂皇。
裴太后拧眉,“好,好一个对万民负责,凤相,既然这样,那就照足程序办事儿,如有皇上圣旨,你爱搜便搜……”
“皇上驾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唱诺。
第4章 什么人自杀()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三人皆不同反应。
裴太后一怔,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年画淡眉蹙起,心底稍为小五担心。
凤君晚睫毛一扬,眉梢微微一带,带出笃定笑意。
一身明黄龙袍披着黑色大氅的景帝带着寒风披着冷意,大步入内,眸光无波无绪的分别扫一眼凤君晚及年画。
“皇儿见过母后。”
裴太后敛了脸上冷意,笑意盈盈,抬手,“皇帝起吧。”
“微臣见过皇上。”凤君晚与年画跪地同声施礼。
景帝轻掀大氅落座,道:“两位爱卿请起。”
二人谢恩起身。
年画走到茶桌前轻车熟路的煮了茶,倒入茶盏,双手奉至景帝面前,“皇上,请用茶。”
“唔,难得年爱卿亲自煮茶了,这茶,朕自是得喝。”景帝伸出纤廋白皙的手接了茶盏。
“皇上笑煞微臣了,微臣随时可为皇上煮茶。”年画垂手侧立一旁,淡声道。
他不打算给太后续茶,因为给太后续了茶就必须给那冷面的凤君晚奉上一杯茶,他可不想那么干。
想喝他煮的茶?没门。
三人各有心思。
安静的室内只有景帝呷茶水声音,及茶盏放置一旁案几的轻响。
脸色白净的景帝缓声开口,“怎么一回事儿?说来听听。”
裴太后轻抿唇,心里冷笑,不语。
凤君晚眼波淡静的看景帝,道:“回皇上,微臣正在追查一名逃入御史府的细作。”
年画垂眸,眼波微寒。
这凤君晚真会演戏,明明是他暗中请了皇上来,这事儿,想来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是凤君晚早盘算好了的。
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动手,就算证据不足,请他凤君晚到御史府喝凉茶,也足以震摄百官,压一下他凤君晚的嚣张气焰。
景帝装作惊讶,沉吟片刻,望向裴太后,轻声道:“母后,您看这事儿……”
“搜便是了。”裴太后暗咬牙道。
明明下了个套让她钻,还说得像是一切都听她似的,这皇帝,当真不能小瞧了他。
“母后圣明。”景帝淡声捧道,眼角余光示意凤君晚。
凤君晚眸光一闪,唇角微动,转身便要出去传令。
这时外面一阵慌乱脚步声,及细碎说话声传来。
“有事儿入屋禀来。”景帝拧眉大声道。
凤君晚伫足垂手立于一旁,眸光微掠向年画。
年画神色未动,清水淡渺。
御史府总管王海快步入屋,神色略慌,望一眼年画,跪落地上,道:“微臣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相国大人,年大人。”
“起来说话。”景帝道。
王海起身,微躬身,道:“回皇上,府中有人自杀。”
四人皆震。
裴太后面色微变。
年画心一沉,袖下素手微动。
凤君晚挑眉。
“什么人自杀?”景帝沉声问。
“监察御史洛小五。”
年画心头大震,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跳,一拍又一拍,但依旧面如沉湖,只微蹙眉,眼中微光一闪,迎上凤君晚一双黑眸,那眸中粼洵闪着嘲讽、锋锐,在冷肆深处像一刃无声利剑。
景帝与裴太后亦望向她。
年画感到空前的压力,静静无声,却铺天盖地,处处不在处处在。
脑间清明提醒着她,这个时候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刻。
挺直了脊背,长睫一垂,将那情绪掩于眼底幽深之处,直到了无痕迹。
极快复抬眸,瞳仁清澈如水,向王海道:“走,去看看。”
第5章 半个时辰前()
“朕亦一起去。”景帝微望一眼凤君晚,站起身。
凤君晚冷面无绪,只微勾唇,不语。
裴太后暗敛眉,也起身,沉声道:“都一起去看看吧。”
这事儿,只怕不好。
淡淡的月色下,整个御史府如笼了一层轻纱,寒风掠过,高大的梧桐树叶沙沙细响,月光照射下,树影婆娑,斑驳明暗。
分花拂柳,走过曲曲折折的青石小路,众人走入后院一侧监察御史们的住所。
明清院。
因着早前王海让人维持了秩序,有护卫把守了,院内倒不混乱,三三两两有御史凑在一起说话,一见到四人同来,慌不择已跪地施礼。
“微臣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相国大人,年大人。”
景帝眉目微淡,抬手,“起吧,都各自散去,别在这儿乱嚼舌头根子。”
“是。”众御史们散去,各自回自己住处。
王海将四人领进靠东北的厢房。
屋内冷叟叟的,只亮了一盏油灯,淡黄的亮光显得屋内有些昏暗,摆设很整齐。
屋中榻上躺了一人。
年画心里咯噔一跳,吩咐一旁护卫加一盏烛灯,便上前查看。
一身降紫监察御史官袍,清秀苍白的脸庞,正是洛小五。
凤君晚亦大步上前查看。
年画仔细查看洛小五尸体,简明厄要的问跟在一侧的王海,“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通知中尉署了吗?有否传了仵作?”
“回大人,是半个时辰前,那会儿我正好有事儿找小五,便过来敲门,半天没应门,撞门进来就发现他吊死在梁上了,那仰脸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我寻了人来把他放榻上,安排了护卫守着这儿,便去向您禀报了,仵作是让人去传了,中尉署那儿,还没有通知。”王海轻声应。
他是知道洛小五被派去相府伏蛰的,这般说法,应算周全吧?
“你去通知中尉署派人来吧。”年画眸光微闪,淡声吩咐。
小五怎么会自杀?
就算是被追,可这也回到御史府了,何需自杀?
难不成是不想连累御史府?
不,不可能,小五不是那么傻的人。
眸光落在洛小五的脖颈上,心一动,伸手过去,不期然,凤君晚也伸了大手,两指正好轻捏到年画纤指。
冰冷的触感。
两人均飞快抬眸看对方。
只一瞬,凤君晚长指极快离开,眸光轻鄙,大手似要整衣袖一般,在宽大衣袖上一拂。
至于吗?
年画心里冷哼,薄唇微抿,掠过一丝冷讽。
他从小小一名太监一路升官至这御史大夫,自然是惹红很多人的眼,特别是这位右相大人,御史大夫位等同于副相,威胁他相位,凤君晚心里自然是像扎了刺般不爽了。
就因他是太监出身,周遭的鄙夷更是没少过。
年画翻开洛小五衣领,那儿有些凌乱,颈脖上一道淤黑绳子印触目惊心。
年画微侧目,心中一阵难过。
洛小五是从永巷出来,跟随他已有两年,官位虽小,但做事勤勤恳恳,服从安排,前两个月让他去相府伏蛰,他毫无疑异,生龙活虎的大小伙,这会儿却冷冰冰的躺在这儿,让他心何安?
多大的事儿要自杀?
他不信。
极快回笼了心思,眸光仔细的看那道勒痕,伸手翻看后颈脖处,似乎发现了什么,因光线不够,凑头下去。
“砰”一声。
额头碰到一微冷额头上。
迅速抬眸。
正对上那冰冷眸子,深邃眸底锋锐微绽,略带一丝轻蔑。
杏眸一沉,猛的站直了身子,一丝不乱的轻缓从怀内探了锦帕,淡淡沉香散发,令人心头缜明,淡笑,用锦帕擦了擦光洁前额。
眸光戏谑的望凤君晚。
凤君晚脸色迅速变白,眸光沉冷如冰,嗖嗖的瞪他。
年画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笑意。
哼,许你嫌弃我,就不许我恶心你?
凤君晚正想开口,那厢传来裴太后不耐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