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画手上的活不停,淡声道:“本官除了朝俸,并无其他灰色收入,比不上相国大人,你想喝大红袍,找相国去。”
“大人今天两次提到相国大人,语气皆不善,看来大人似乎对相国大人不爽哦。”
年画面如平湖,“本官对你说话语气亦是不善,你也可以认为本官对你不爽。”
这秦江槐想探她的口风,她就如他所愿,看他又能探到些什么?
“大人喝茶啊,冷了可不好。”秦江槐如松般伫立,丝毫没有打算离开书案。
“太香。”年画冷道。
“是吗?难道下官所煮的茶太香了?”
年画素眉轻攒,纤手执了茶盏,淡淡喝了一口。
“大人为何皱眉?茶不好?还是遇到什么难题了?”秦江槐关心的开口。
年画把手中茶盏放下,抬眸看他,眼底寒意微绽,微抿唇角泛着冷凝,“本官再多加一条,你身上的香料,麻烦你用淡一些的,你这熏到本官了,还有,不许打扰本官处理事务。”
秦江槐无视年画的冷冰冰,眉目一挑,眸光闪了肆意的笑,抬臂闻了闻,“有太香吗?好吧,下次用淡的,大人喜欢什么香?下官迁就大人所好。”
年画强忍了心中恼火,容颜似水平静无波,“本官喜欢沉香,难不成你也要用?那香就是一股药味,你秦大公子受得了?”
多少年了,没有哪个人把她惹得想当场拍他一巴掌的,就这个人,她直想拍死他。
秦江槐倒是起劲得很,很认真的想了想,“那虽是一股药味,但也挺好闻的,怪不得这一屋的沉香味,原来大人喜欢沉香,下官可以试试。”
“随便,本官现在要处理公务,秦中候可以慢慢品茶,也可以四处走走,请便。”年画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好好,大人先把这杯茶喝了,下官好把茶盏拿走,你忙你的,当下官是空气便好。”秦江槐依然笑眯眯道。
年画执着宗卷的手指微顿,眸光淡闪,将茶喝了,低头看手上的宗卷。
秦江槐拿了杯盏终于离开书案,极随意的坐回茶桌着前的软椅上,随手拿了一旁的书籍,悠然自得的边看边品起茶来。
唇边挂了笑,偶尔挑战一下这位出了名清冷的年大人,看他有气发不得的样子,还挺好玩的,想来日后在这儿当这劳什子左中候不会那么闷。
屋内安静,偶有翻书简的哗哗声,这屋里多了个陌生人,年画总觉得内心烦燥,如坐针毡,想发作又发作不得,真让她气结。
“秦中候,帮本官唤成雨过来。”眸中冷凝沉了沉。
秦江槐从书中抬头,“是唤云大人吗?”
“这儿还有谁是这个名儿吗?”年画没好气道。
“好。”秦江槐手拿着书籍起身缓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吩咐外面的守卫。
“秦中候,你亲自去。”年画冷道。
秦江槐挑眉,看一眼手中的书籍,“也好。”把书籍往怀里一揣便出门。
年画微闭眸,纤手轻轻握了握,本想着让他把书籍放下,可那又显得自己过于小气了。
忍了罢,待查清这人的底细再作打算。
终于得片刻的宁静,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活动一下筋骨,这手臂上的伤偶有疼痛,但伤口愈合得还挺好,年华配制的金创药还是顶好的。
外边大雪纷纷扬扬,碎银烂玉一般落个满天满地,树上枝上缀了银装,黑瓦飞檐素寒一片,悉悉窣窣的雪声入耳,此刻显得格外的清寂。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淡然恬静。
“大人,你找我?”云成雨披着雪入屋,哈着两手,走到火炉边取暖,秦江槐缓步跟随着。
年画无视那张妖艳的脸,对云成雨道:“雪那么大,怎么不带把伞?”
云成雨憨直笑笑,“无妨,秦中候说大人有急事儿,忘带伞便出门了。”
“这天儿冷,你先喝杯茶。”年画指指那茶桌上的茶。
“嗯。”云成雨走去把那冷茶倒了,重新用热水泡煮,“大人,这天儿虽冷,可别忘上换药,别捂了伤口。”
年画面色清淡,“本官会的。”
两人一言一语,直把秦江槐当成透明的。
年画似想起什么似的,朝秦江槐道:“哦,秦中候,麻烦你去把海叔也唤来。”
“海叔好像出府了吧?”云成雨不知就里,道。
“出府就不能寻了吗?”年画声冷无绪。
云成雨微惊,抬头望她一眼,再看看秦江槐,似乎明白了,道:“有急事儿自是得寻。”
秦江槐面色润朗,眸光云淡风轻,应道:“好,下官这就便去寻。”
反正他闲得很,就陪这位年大人玩玩。
待秦江槐离开,云成雨去把门关上,笑道:“大人,这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说呢。”年画走去取了余远的记录档来看。
云成雨环顾这屋中摆设,细细思量,道:“大人,你说皇上派这么个人盯着你,是不是相国大人的主意啊?看来这屋中的一些宗卷该找个安全一点的地儿放才行。”
这墨池苑可是个机要地方,多少机密的宗卷,记录档都在这儿的,要是被秦江槐偷了看去,那可就麻烦。
年画眼底淡光微闪,抬头看他,“这本就是凤相的主意,说是担心本官再被刺杀,才向皇上请命指了个高手来。这屋内的东西无需移走,这儿就那么几个人能来,要是真少了什么,他少不了责任,如果他真有目的,他不会那么笨看这里的东西,况且真正机密的东西也不在这儿。”
“倒也是。”云成雨点头认可。
那机密的东西放在哪儿,连他和王海都不知呢。
一想到这,心中一丝愁怅,大人终不是彻底信任他们。
不过,只片刻他便想通了,这父子兄弟间尚无法做到彻底信任,他何苦梗梗于怀?
“成雨,本官知道相国大人原来善毒,这余远之死,极有可能与他有关系,只是本官想不通那日皇上遇刺,到底是同一人所为,还是事有凑巧,两帮人所为?”年画再仔细的翻看余远的官职记录档。
云成雨惊讶,快步走到书案前,道:“凤相善毒?大人怎知?”
“本官自有办法。”年画淡道。
云成雨眸光一闪,面色尴尬,不好意思摸摸头,“大人,下官不是有意的。”
他知道大人最反感属下好奇心过大。
“无妨,你说说你对那日的看法。”年画清眸淡淡,保持着一定的疏离。
云成雨心中苦笑,自己知道了大人女子的身份,大人反而疏远了他,她是在提醒自己不可有非份之想吗?
心中虽苦涩,但面上一如往日的清朗,“我倒觉得像是同一人所为,刺杀皇上造成现场混乱,然后余大人的病发便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了,这癫痫发作便更顺理成章一些,杀皇上是次,杀余大人才是主。”
年画低头细想,“如此便可说成,余远是受了惊吓而病发,虽说可以是这般,但本官总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刺杀皇上,是多大的罪?要是被抓,那是死无葬身之地的,连坐九族。这刺客就那么有把握自己一定逃得了?”
云成雨笑笑,“人家这不逃了吗?还把御史府给扯了进去,多好的计策,杀不了皇上,但弄死了余大人,还让御史府有嫌疑,虽说也许不至于有嫌疑,但也令皇上对大人有了想法,这一箭几雕的事情,人家倒一点儿不亏。”
“你说得对,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年画叹道,“凶手一定要致余远于死地,那应跟余远所处的位置有关系,新相府的建筑构造是他负责,他手上也就是会有图纸,图纸图纸……这图纸有什么东西是令相国紧张的?又或者余远知道了相府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那这样相国便有了下手的动机……”
眸光一亮,看向云成雨,喜道:“图纸,成雨,是图纸。”
“图纸?”云成雨疑惑,“大人这是何意?”
第29章 这不说了嘛()
“余远断气前一刻用唾沫在掌中写了个‘图’字,本官当时翻他手看到的,那唾沫干了后也就没人知道,本官一直以为他是暗示杀他之人的姓氏,没想到指的是图纸。”年画面上清淡,但眸中多了一丝愉悦和轻松。
云成雨恍然大悟,“怪不得大人一直坚持认为余大人不是病发,还让小华去验尸,原来真是大有名堂,要是相府的秘密让人知道了,能活着才怪,看来余大人因这样而死。”
“成雨,看来我们是时候到相府走一趟了。”年画弯唇微笑,眸中一抹了然。
“去相府?”
“嗯,本官得亲自登门致谢,谢相国大人救命之恩。”
云成雨明白了过来,微蹙眉,“可是,相府可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随处走动的。”
年画眸光星光滢澈,慧黠流盼,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到时带上秦中候一块儿去,你这般……”
细细几句话,令云成雨直咂舌,“大人,好计策。”
但是大人胆子也好大,老虎窝都敢捣,他都打怵呢,不过,大人让他做什么他执行便是了,他自然支持大人。
“这样下来,秦中候是人是鬼,倒也可看清了。”年画施施然走到茶桌边坐下,悠然的喝起茶来。
她知道别人已把矛头指向她,自己再不出手,便会越来越被动,有时候需要静观其变,可到了一定的时候便要主动出击,主动打草惊蛇,对方不动,自己又怎能知他的意图呢?
纷纷攘攘的大雪持续了三日终停了下来,相府层叠起伏的琉璃顶上积了厚厚的白雪,连天遍地的素白,阳光细洒下来,闪着耀眼的光芒。
雪掩抑了一切,一切又似乎在雪中滋长,悄然让人无法察觉。
年画伫立在这巍峨的相府大门口,暮阳照射在那两头大石狮的眼睛反射着刺目的光,她微眯了杏眸。
临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