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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侍卫呀?该打二十板子。”三水嘀嘀咕咕。
任子宿笑笑,上前在月弘时面前蹲了身子,“殿下,上来吧。”
“大舅舅真好。”月弘时欢快的蹦上了他后背,双手搂了他脖子。
三水拾了地上的锦帕,看了看,“殿下,这谁的锦帕呀?怎未见你有此花样儿的锦帕?”
“给我。”月弘时脸色微变,伸手一把扯了,“是我的,你没见过而已。”
“是吗?”三水低头凝想。
“走啰。”任子宿迈开大步走。
三水撇撇嘴,快步跟上。
*
一回宫,月弘时撒丫往御书房奔。
“小祖宗,你去哪儿?这该回梅宫洗澡。”三水在他身后撵着。
“我去见父皇,你别跟着来。”月弘时头都没回喊道。
他再三想了,此事非得父皇来解决不可,要不然,母后又跑了,下次要见可就难了。
三水苦笑,他这当太监的又师父奶娘般当着,能不跟吗?
“皇上这会儿正忙着呢,你洗好了再去见皇上不成吗?”
“不成。我一定要见父皇,若不然你就别当我师父了,自宫吧。”月弘时回头朝他做鬼脸呵呵笑。
三水无语摇头笑,这父子俩都拿此事儿来拿捏着他,当真是命苦呵。
到了崇文殿外,殿门紧闭。
三水气喘吁吁的弯腰抚肚皮,道:“我就说呢,皇上这会儿正忙着呢。”
“你去通传,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父皇。”月弘时小脸儿红通通,伸了小手推他。
“哎呀,小奴可不敢。”三水拧眉站着不动。
“不行,快去,不然拉你去自宫。”月弘时板着小脸儿,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三水一滞,眨了眼眸看他,“殿下,你这怎么了?从未见你这般急着要见皇上的。”
“少啰嗦,快去。”月弘时把脸侧开不看他。
“真要去?”
“快去。”月弘时低了头,伸手用力推他。
三水只得上前与当值太监说了,那太监入殿通传。
不一会儿,郭宾出了来,向月弘时施礼。
“殿下,皇上正在议事,您入殿在外殿等一等可好?”
“好。”月弘时应了,闪身便窜入殿。
他已决定了,今日非守着见到父皇为止。
直等到日暮,御书房的门才打开,云成雨、卞一心等几位大臣自内走出,见了那在殿中走来走去的月弘时皆一怔,继而纷纷施礼。
“都免礼吧。”月弘时负着手儿,脸上镇定,轻声道。
等几人离了殿,月弘时撒腿往书房内奔。
“父皇~”
凤君晚正在喝茶,微愣,放下茶盏,上下打量着他,轩眉微拧,“你这是作甚?满头满身汗,不怕着了风寒吗?”
侧了头喊,“三水,怎不带弘儿回宫洗洗?”
“父皇,与他无关,是儿臣要先来见您的。”月弘儿在他面前端端正正的立着,抿抿唇道。
三水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微舒一口气。
第159章 是要用逮的()
凤君晚取了锦帕,“过来,父皇替你擦擦汗,下回可不许这般。”
“嗯。”月弘时小脸儿笑成一朵花儿。
今儿母后替他拭汗,父皇亦替他拭汗,真是太好了。
月弘时靠在凤君晚膝盖边,眼角余光偷睨看着,一时还不太敢开口。
“找父皇有何事?是想一起用晚膳?”凤君晚淡声开口。
弘儿这般急着找他,想来不会是小事儿。
“嗯,晚膳自是想与父皇一起用,但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儿要与父皇说。”月弘时微咬了唇瓣,轻声道。
“那弘儿说吧。”凤君晚把锦帕放置一旁,微微笑笑,道。
月弘时转了头看一眼三水,“三水师父,你先退下。”
三水点点头,躬身退出。
这小祖宗,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往时事儿与不瞒他的,今儿竟不让他知道了,真是。
凤君晚倒了温水,递到他小手中,“喝吧。”
月弘时笑笑,“咕噜咕噜”喝完,自己把水盏放置案几上,然后撩了袍跪落。
“闯祸了?”凤君晚凤眸一掠,凝神看他。
月弘时摇头,小手儿伸到怀中,将那锦帕小心翼翼的取出,轻声道:“父皇识得这个吗?”
月芽白的锦帕,边角上似乎是腊梅的图案。
眸子一闪,心头咯的一下,长指一捏,取过那锦帕来看,淡淡的沉香气味,夹了丝丝汗味,那绣工蹩角的黄腊梅,在他眼前不停的放大。
“这是从何而来的?”凤君晚因激动令声音微颤,猛的将月弘时抱起,大手抓了他双肩,眸光几乎把他望穿。
“弘儿,你今天去哪儿了?这锦帕怎来的?”
“父皇,疼。”月弘时见自己父皇那么紧张,心底可乐开了花,想来父皇是很想知道母后下落的。
凤君晚一把将他抱到自己大腿上坐了,大手捏紧了那锦帕,催促他,“快说。”
这是那个女人的锦帕,他认得出。
月弘时眨巴着眼眸,脸上笑成一朵花儿,“是母后给我的,今儿我去皇庄放纸鸢儿,她突然就来了,帮我放纸鸢儿,还替我擦汗,就把锦帕给我了。”
凤君晚神情一滞,拧了眉道:“你怎就知道那就是你母后?她说了吗?”
“她那般偷偷的出现,自然是没有说她就是母后了,我……我,这事儿还请父皇原谅弘儿及弘儿的三位师父,华师父让我看了他的脸了,他也告诉我他是弘儿的小舅舅,他还说母后眉间有一粒黑痣,我就是这样把母后认出来的,她今日没有易容,就穿了侍卫的服饰就混入了皇庄到了我身旁。”月弘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轻声道。
凤君晚愣了不动。
那女人真的回来了,她就只偷偷的去看儿子,竟不理他?
真是狠心的女人。
“父皇。”月弘时见他面无表情,伸手轻轻摇摇他手臂,怯声道:“父皇,您在生气吗?您别责罚弘儿的三位师父,他们也是为了弘儿好……”
“生气?父皇是生气。”凤君晚拧了眉,咬牙道。
“啊,父皇真的生气呀?”月弘时低了头。
他开始后悔把此事告诉父皇了。
凤君晚大手轻抚了下他脸颊,笑了笑道:“父皇不是气弘儿,也不怪你那三位师父,还该谢谢你小舅舅让你看了他的脸,若不然你今日怎能将你母后认出来?是父皇不好,父皇早该告诉你有关你母后的事儿,父皇是想等你大一些再说,也在想着你母后也该回来了。你母后可知你认得她?”
月弘时眸子一闪,咧了嘴开心又得意的笑,“母后不知我认得她,我一开始以为是小舅舅来了,便喊小舅舅,后来我认出了她也都是喊她小舅舅,她便不知了。”
“聪明。”凤君晚眼底满满的溢着愉悦,“那后来呢?你怎不喊你三水师父把她扣下来?”
他直后悔自己今日没有陪儿子去放纸鸢。
“我不敢,我怕吓跑了母后,不过,我与母后说了明儿还会去放纸鸢,她答应我会来陪我玩儿的。”月弘时兴奋不已,“我一回来便来找父皇了,父皇,快想想办法,明儿把母后带回宫,再不许她走了。”
凤君晚眸光一亮,“弘儿太聪明了。”大手忍不住轻捏一下他那脸蛋儿。
“我很聪明吗?”月弘时仰了小脸,眸底闪了灵黠与得意。
“嗯,聪明,不愧是父皇与你母后的儿子。”凤君晚难得的哈哈笑开,心底似乌云散开见了晴天似的,是这三年多唯一一次开怀大笑。
这次无论如何再也不许她跑了,绑也得把她绑回来。
月弘时着急的扯着他手臂,“父皇父皇,快想想法子,明儿把母后给逮住。”
“你也想把你母后逮住呀?”凤君晚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儿,乐得不行。
“嗯嗯,是要用逮的,母后太坏了,都不要弘儿的。”月弘时说到最后一句时,低了头靠入他怀里,竟呜呜的哭了,“母后不要弘儿……父皇……母后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弘儿啊?”
凤君晚心一沉,紧紧的搂着他,大手轻抚他脊背,轻柔道:“弘儿,弘儿,别哭,母后不是不要你,她是在生父皇的气,是父皇把她气跑的,这与弘儿无关,别哭。”
他知她为何而离开,可有时候有些事儿真是事出无奈,她就不能体晾体晾吗?都当娘了,还一副孩儿心性,把自己的孩儿扔一边,让弘儿从小就没有了娘亲的疼爱,真是不该呢。
“真的吗?”月弘时抬头看他,脸上挂了泪珠儿。
“真的。”凤君晚取了锦帕擦拭他脸上泪珠,轻声道:“天底下哪有不疼儿的娘。”
“嗯,三水师父也是这般说的。”月弘时咧嘴笑,“父皇,母后今儿来看我,就是心疼我是吗?”
“是呀。”凤君晚苦笑。
在她眼里,他是不如孩儿重要了。
“父皇,快快想法子。”月弘时欢快的催促着。
凤君晚沉吟片刻,“你去把你三水师父喊进来。”
“好。”月弘时轻轻从他腿上滑落,奔去开了门,伸了头大声喊,“三水师父快来,父皇要见你。”
三水眨了眼眸,快步入内。
听得凤君晚说了,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今日那侍卫怪怪的,放跑了纸鸢见了我们便跑,原来是画儿姐呀。”
“弘儿已与她约好明日再去放纸鸢,你安排一下,可不许打草惊蛇,此事,朕只让你知,若是明儿见不到她,便是你走漏的风声。”凤君晚似笑非笑的看他。
三水心头咯噔一下,脸色微白,连连摆手道:“皇上,小奴可是一直不知画儿姐下落的,今儿她扮装成侍卫,也不是小奴帮的忙。”
完了,大师兄怀疑他了。
凤君晚抱着月弘时,不紧不慢道:“朕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