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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小华照顾他也挺好。”
“你不生小师弟的气了吧?他说他都不敢给你写家书。”
年画仰望一眼那云朵飘浮的天空,微叹,“有何可气的?他没有错。”
三水眸光一闪,转脸看她,喜道:“那便是也不气大师兄了?”
年画转脸瞪他,臭小子在给她下套。
三水嘻嘻笑,“想来是不气大师兄了,若不然怎会回来当相国呢?既愿当相国,那便表示给大师兄机会。”说完往前蹦跳跑开,“嘿嘿,你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你……”年画见四下里没人,抬步去追他,“你少胡说八道,若不然,本相扒了你的皮。”
三水转头朝她做了个鬼脸,“你收买咱家便不说,不过还要看用什么东西来收买咱家,若不然……嘿嘿!”说完撒丫便跑。
“买你个头。”年画哭笑不得,提了轻功便追他。
转瞬到了御书房所在的崇文殿,在转角处未及停下,“砰”一下便撞到一堵人墙上。
“哈哈哈……”三水在不远处开怀大笑。
年画闻到一股醒脑的沉香味,惊讶的抬头,眸光正撞入那深幽的凤眸。
见鬼,他怎会用起沉香来了?
轻抚了额,后退一步跪落,“皇上恕罪,微臣失礼了。”
凤君晚深眸看她,似笑非笑,道:“你真当皇宫是你府后院了?”
“微臣不敢。”
“起来吧。”凤君晚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年画站起身,清眸淡然看向他,“不知皇上唤微臣来所为何事?”
凤君晚眸光落在她脸颊那一条已结痂的疤痕,道:“年爱卿是否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好看而不惜着自己的脸啊?”
听着是清淡的一句话,却是讽意深深。
年画眸不动,唇角斜弯,冷讽,“就是,微臣就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好看了,微臣浪费得起。”
这便是凤君晚,一日不讽人他便不舒服。
那不远处的三水一听二人所说的话,瞬感不妙,跑过来道:“皇上,您不是说要批奏折吗?进殿吧进殿吧。”
年画眉心微拢,道:“既然皇上无甚事,微臣告退。”
凤君晚长臂一伸,大手抓了她手臂,冷声道:“一起批。”
年画一怔,“微臣都批注过了,这剩下的事儿是皇上的事。”
“朕要当面听你禀报。”凤君晚面色淡冷,扯了她便走。
“哎,皇上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年画甩手,低声嚷。
“你若再说,朕便抱你进去。”
年画脸色一变,瞬时噤声。
三水口瞪目呆。
大师兄面对着画儿姐有时候很恶霸,有时候又很胆小。
御书房内,一帝一相在批阅奏折,凤君晚不时嘲讽几句,年画亦不示弱,瞪眼便呛上几句,可把那三水小太监吓得腿肚子发软,端个茶倒个水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
他在想他是否得请命去太医院当个太医得了,这般下去,他非短命不可。
日暮而至,年画站起身,微动了动脖颈,伸手轻捏一下,道:“皇上,微臣告退。”
凤君晚朝三水看去,三水极快朝年画笑笑,“年相国,这晚膳便在此处陪皇上用吧?那御膳房都把饭菜备上了,一会儿便送来。”
年画微拧眉,唇角淡讽微动,“你去请哪位娘娘来陪皇上用膳不就行了吗?”
“皇上说了,他又不是吃不上饭,用不着去那些女人那儿蹭饭。”三水眸子闪了闪,说得煞有其事。
见他说成这个样子,凤君晚倍感无语,唇角轻微勾起,并不言。
年画眸内闪了笑意,抿唇笑道:“本相是让你去请妃嫔娘娘来此处用膳,怎算是皇上蹭饭呢?”
“嗬,一样了啦。”三水挠头憨笑,拔腿往外走,“咱家去传膳,年相国,你可别走啊,若是一会儿咱家回来不见你,咱家便……便有话要说。”
年画想起早晨时与三水所说的那些,纤眉微拧,眸光敛了敛,“好好,本相在皇上这儿蹭饭吃。”
三水弯了眼眸,笑得似盛开的夏花般灿烂。
凤君晚眸光向年画,疑狐道:“你们有何事瞒着朕?”
“没多大事儿。”年画淡道:“方才微臣问了一下小华的事儿。”
胡乱编一个借口打消他的疑虑再说。
“是吗?”凤君晚眸眼深深,眸光洞穿人心似的。
“嗯。”年画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那眼光就好像她干了对不起他的事似的,撇开眼眸,随手取了龙案上笔架子上的狼毫,见墨砚上的墨未干,便在一旁扯了张干净画纸儿,随手画起来。
一时兴起,淡声道:“皇上,微臣给您画个像儿。”
凤君晚轩眉一跳,笑道:“若是把朕画丑了,可是要罚的。”
“试试?”年画运笔娴熟,那头已把凤君晚的面庞在画纸上勾勒了出来,“皇上只道颜长卿善梅,却不知亦善肖像。”
“哦?”凤君晚自矮榻站起身,随步至她身侧,眸光越过她那如玉脂般细腻的脸颊,落在那画纸上,终又把眸光收回一瞬不瞬的看她。
她身上那极淡的沉香气味似有似无,散着令人迷醉的蛊惑,他心跳如鼓,俯身想亲她,转念一想,直起身作罢。
难得这般美好时光,何必破坏了呢?
他要的是真心,而不是委屈求全。
淡笑,转身走到龙案另一侧,拾了那砚条轻轻磨起来。
年画抬眸看他,微讶,遂而灿然一笑,那笑,竟逸了一丝桃色媚雅,凤君晚一失神,差点儿把砚台磨地上去,定了定心神,才继续不慌不忙的磨砚。
第140章 陪朕去游水()
屋内静谧,沉香沁人。
两人不时抬眸相视,亦不言,眸光无声的漾在对方那如水如墨的深瞳中,丝丝轻绕,似晨间波上轻烟,清幽,不散。
凤君晚看那画纸上的人,一点点的丰满起来,他真希望这一刻静止,永远永远停歇。
“好了。”
年画淡轻的声音把他的心神唤了回来,放下砚条,双手抱了臂,细细的看那画儿,勾唇笑道:“不行,你把朕画丑了,得罚。”
“哪有?明明就画得很好看,比本尊好看……多了。”年画杏眸闪了闪,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蚊子音。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心儿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想跑又不敢跑,只得强自镇定,微垂了眸不敢看他。
凤君晚看眼前这人这会儿似个兔儿般乖巧,全没有往日的冷傲劲,心底淡柔一暖,眉眼弯弯带了笑,带出流光微转,道:“过来。”
年画微垂眼波一转,暗咬了唇,迟疑半晌才向他靠近一点,未敢抬头,心头忐忑未平,只觉脸上一凉,感到有东西黏住一般,一惊,抬头看他。
凤君晚哈哈的笑了出声,长指还沾着乌黑的墨汁,“你把朕画丑了,朕便把你也画丑。”
年画杏眸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凤君晚吗?
愣了好半晌才回了神,拧眉嗔道:“皇上以大欺小,微臣……微臣可就真把你画丑。”
说完提了狼毫便要落笔,刷一下,那画纸被凤君晚大手抽走,“休想。”
凤君晚眸光似星子般闪亮,朝她笑道:“好了好了,朕不以大欺小,朕帮你擦拭。”
年画嘟了嘴,眸子朝他瞪了瞪,脸还未凑过去,面上又一凉,脸颊另一边又多了一条墨印,心底一恼,清眸狠狠剔他一眼,“凤君晚,你大恶霸。”
“哈哈哈……”凤君晚看着她那又恼又怒的样儿,忍不住大声笑开,并未在意她直呼他名讳。
两人闹得欢,并未留意到不远处屏风边上的三水,三水静静的看着,直觉得两人这样多好,最终亦忍不住嘿嘿笑。
年画这才发现三水的存在,猛的转头瞪他,“三水,给本相弄水来。”
“好好,咱家这便去。”
三水正要转身,眸光瞥见大师兄手执着他那明黄袖子擦拭年画的脸。
“寻上锦帕来。”凤君晚脸上依然带笑,轻声吩咐。
“是。”
三水欢快的往外跑。
大师兄若日日那么开心便好了,他的罪亦少遭一些,想来得让画儿姐天天来御书房才行。
年画愣然不动,任由凤君晚替她擦拭,她的心随着他那轻柔的动作一上一下的。
这是凤君晚吗?
凤君晚看着她那闪熠的黑眸,如秋水如淡月,心底微颤,几乎忍不住想亲吻那灵动眸子,还有那娇花般的红唇。
勾唇一笑,长指从她笔挺的鼻梁一滑,“好了,朕不以大欺小,这不,还你一张好看的脸蛋儿。”
他想说,这是一张分分秒秒惑着他心的脸,他怎舍得让她有丁点儿伤印呢?
可他说不出口。
那厢,三水端了铜盆子进来,年画逃似的奔至三水面前,接过铜盆子,“本相自己来。”
她真怕那位阴晴不定的皇帝再来给她拧帕洗脸,那她可就真要找路逃了。
“皇上,可以用膳了。”
三水见她这般,亦由她,转身向凤君晚道。
“好,等一会儿年爱卿净了脸便用。”凤君晚心情大好,看着龙案上的画像,“三水,赶明儿装裱起来,这可是颜长卿的大作呢。”
三水眸眼一亮,上前细看,啧啧赞叹,“圣手便是圣手,画儿姐,哦不,年相国可真厉害。”
“那是颜长卿。”年画在那厢喊。
“好好,颜长卿颜长卿。”三水笑道:“那赶明儿替咱家亦画一个呗,等到老了好瞧瞧年轻时的模样儿,要不然老了都记不住自个年轻时长啥样了。”
凤君晚眉眼一展,道:“三水说得对,往后一年给朕画一次。”
年画洗好了脸,纤手轻抚脸颊,笑道:“圣手的画金可是很高的。”
“不就个画金吗?还怕朕给不起?”凤君晚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