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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有余便晋级晴妃,不知道为什么,端木柒的眼前就老是出现洛紫衣那张悲愤的小脸儿。
“还有啊,你之前不是和洛贵妃两个人黏黏腻腻的,怎么最近忽然转了性?”
“告诉涪陵,让他的父亲一进京便速速来见我。”直接无视掉端木柒后面的问题,端木薰接过小德子递来的茶杯,轻抿一口,苦涩逐渐在口中扩散开来。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端木薰努力的让自己镇定。
现在,要去烦恼的事情太多。
似是想起了什么,端木薰对着小德子挥了挥手,小德子会意上前,对着小德子低声吩咐了什么,小德子便转身出去了。
“薰,究竟是怎么回事?”
端木薰最近的举动越来越怪异,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自己一个人的心里,对谁都不去说,他是他的兄弟,亲兄弟,他不明白端木薰还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他。
“没事。”
“你总是说没事!可是即使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有事!你干嘛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逞强?”端木柒有些气急,音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薰——”洛紫衣在内殿躺着无趣,便走出来,刚一出来,就听到两人的争吵,心底不禁一惊。据她记忆,端木柒与皇上的敢情向来很好,可是如今——
“谁让你出来的!给朕回去!”
见到洛紫衣出来,端木薰一声怒吼,旋即便有宫人会意上前,驾着洛紫衣匆匆退出了大殿正厅。
泪水自洛紫衣的眼中流出,她死命的挣扎,无奈于身体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嘴也被人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薰!”端木柒从来没见过端木薰发如此大的火,他眉头深锁,向着洛紫衣被带下去的方向冲去。
端木薰快速的挡在了端木柒的身前,脸上带着冷漠与疏离:“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好,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
从端木柒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未发现洛紫衣的眸色变化。如今事情错综复杂,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若真是如同紫衣所说,那么宫内随处都可能会有那妖女派遣来的鬼魂,所以,很多事情,他只能一个人去做。
况且,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十分凶险,与其让更多的人与他一起冒险,倒不如让他这个生命本就所剩无几的人,独自去完成。
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唇,端木薰再次开口,声音却不似刚刚那么僵硬:“柒,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我希望你不要问。包括紫衣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好。”
直至将端木柒送出养心殿的大门,端木薰才微微的叹了口气,异常疲惫。他走进内殿,小德子已经侍候在一旁,而洛紫衣,也早已喝下了小德子送来的茶,沉沉睡去。
端木薰屏退了左右,只留小德子一人站在一旁,他坐在床侧,握起床'和谐'上人儿的小手,目光中带着些许悲伤。
“紫衣,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轻轻的将那小手抬于自己唇侧,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落下轻柔的一吻,端木薰和衣躺下,将那沉睡的人儿搂入自己的怀中。
心中千言万语,此时却是一字都无法吐露,端木薰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无助过。
纳兰妃儿与那妖女的阴谋没有攻破,洛文成想要以死隐瞒的事情还没有头绪,涪梓晴的身份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皇后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有异样。
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他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由于端木薰有意隐瞒找到紫衣的消息,第二日,洛贵妃失踪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宫中众说纷纭,有幸灾乐祸的,更有妄图落井下石之人。
刚下了早朝,回养心殿的路上,远远的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群人。
“臣妾参见皇上。”惠妃聂婉柔徐徐一拜,身后的众人也跟着拜了下去,“皇上,臣妾刚刚听闻贵妃妹妹失踪的消息,不知道如今可是找到了?”
聂婉柔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自从恢复了位份,她便一直在端木薰的身侧扮演一个守妇道,识大体的女子。
虽然心底乐开了花,只巴不得洛紫衣是死在了哪里,可是面上,却一点也未表露出来。
“朕政事繁忙,没有时间理会后宫之事,此事已经交由晴妃去查,朕还有事。”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端木薰心中冷笑,怕是这些人关心是假,来他这里求证才是真吧。
挥了挥衣袖,端木薰正欲离去,惠妃却不识好歹的拦在了路中。
“皇上,请恕臣妾大胆直言,当初那洛文成谋反,畏罪自尽在狱中,臣妾听闻洛文成自尽前洛贵妃曾去狱中探望,而后洛贵妃谢绝见客,宫中便已出流言,说贵妃娘娘意图不轨,如今人已失踪,还望皇上速速将人找到,只怕是她隐在暗处——”
“既然惠妃也说了是流言,又何来隐在暗处?何况,后宫女子不得参政,惠妃,自己去领罚吧。朕公务缠身,没有时间去理会你们这后宫中的明争暗斗,但不代表朕不清楚!今日起,朕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洛贵妃的流言蜚语!事情究竟如何,只待晴妃查明后自会向朕禀报!”
端木薰的声音听起来冰冷刺骨,惠妃吓得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小雪下了一夜,如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跪在上面,膝盖处针刺一般的疼。
“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
惠妃身后的众人皆跟着惠妃跪下身来,匍匐在地,直至端木薰走远。
“惠妃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见端木薰走远,几个小美人急急的将惠妃从地上扶起来。本以为如今洛紫衣失踪,那谋反的罪名便是稳稳的落在了她的头上,只要众人恳求皇上一番彻查,想要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也不是难题。
即便那洛紫衣真的是清白的,在这深宫大院,一点小小的手脚,想必也无人能够识破。
只是如今,众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这皇上啊,当出有个洛紫衣,如今又多了个涪梓晴,我看,我们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不知道是谁低声的一句抱怨,登时惹的聂婉柔一个犀利的眼神:“闭上你们的嘴,哼,既然皇上说,此事交予涪梓晴来彻查,那刚刚好——”
任由贴身宫女将自己膝盖上的雪扫去,聂婉柔露出一抹狠戾的笑容:“不如,我们就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养心殿,洛紫衣早晨起来吃了早膳,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在了床'和谐'上,端木薰坐在床侧,拿出匕首割破指尖,血水顺着洛紫衣的唇流入她的口中,滴落她的脸庞,掌心,胸口。
可是床上的人儿丝毫没有反应,依旧沉沉的睡着。
薛太医得到召唤赶来的时候,养心殿的床榻上已经血迹斑斑,端木薰则面色苍白。
“皇上——”颤巍巍的上前,急急的为端木薰止住了还在外流的血水,薛太医的眼中露出一抹担忧:“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臣还在翻阅野史及其他医术,定会找出唤回那抹幽魂的方法的。”
“没有时间了——”端木薰的声音有些文弱,这副身体上那熟悉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少,端木薰知道,紫衣正离他越来越远,“为什么,朕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丝毫没有效果!薛太医,是否还需要其他药引?”
“药引?”听到端木薰的话,薛太医略一迟疑,“臣记起,在臣儿时,曾跟着师傅救助过一位病人。当时也是要取她丈夫的一滴血,当时,臣的师傅似乎真的是用了一味药,将血水混于其中,喂那女子服下。”
“是哪位药,朕这就命人去准备!”
端木薰站起身,却由于起的太猛,眼前一黑,又跌回床'和谐'上,他拍了拍额头,眼前才渐渐又清晰了起来。
“皇上——”
“朕没事,薛太医,快告诉朕是哪味药材!”
“这——年代太久,老臣实在是记不清了。只记得是非常常见的一种东西——”薛太医说着,环顾四周,那味药材似乎就在嘴边,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记不起来。
“来人,将宫中所有的药材都给朕找来!朕要一味药一味药的尝试!”
“皇上!万万不可啊!”
听到端木薰的吩咐,薛太医急急的跪了下来:“皇上,且不说龙体要紧,是药三分毒,只怕这些药材掺和在一起,也会要了这贵妃娘娘的命啊。”
“那你告诉朕,到底该怎么办!”
端木薰一拳捶在床头,他从未如此的焦躁过。
不是第一次体味到失去的滋味,可是却是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失去。
床头的木架微微晃动,放置在一旁的花瓶在摇晃了几圈后终“啪”的一声落地,一个红色的锦囊掉落在地,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薛太医眼睛一亮,“就是这种香味儿!臣记得,当年那副药里,就是这种香气!”
捡起地上的锦囊,打开,锦囊中是一些白色的干花瓣。
端木薰记起,这是前些日子紫衣丢到他床榻前的花瓶中的,说是花香有助于他消除烦闷。
“薛太医,你确定就是这种花?朕这就命人找来!”
“此花名为栀子,开花于五月至八月,此时,怕是早就没有了。”捧着手中的花瓣,细细查看后,薛太医幽幽的叹了口气,“皇上,我们不如试试,这干花瓣也许还能有些许功效。”
【109】()
“那你速速去办!”
薛太医捧着红色的锦囊退了出去,端木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目光似水般温柔。“紫衣,虽然我今后无法陪伴在你的身边,可是,我希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你能陪着我。说我自私也好,自利也罢,只是此生,唯恨与你相遇甚晚。”
而此时,紫衣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竟然还呆在这密道之中。隐隐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