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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总兵”吴三桂急忙解释说。
黄得功摆摆手,继续说到:“其实没什么,我为什么要跟着马世英呢?其实这事说来难其实也简单,我和高杰、刘良佐、刘泽清在江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四支人马都实力雄厚,而如今朝廷上,说到底是文臣当道,武将撑腰,朝堂上谁能得到更多将士的支持,就能得到更多的话语权。所以,东林就将目标投向了我们,但我的驻地恰好在马士英大人的辖区,东林和马大人素来不合,他们对我也是即爱又怕。后来,东林虽然派人联系过我,但是终究对我还是不放心,其它三支人马,虽表面上看着都是一心的,其实暗地里也都和东林交好,但他们也各有自己的算盘,许多情况下都是只出声不出力。”
“那马大人和高杰他们几个关系怎么样?”吴三桂问。
“表面上还可以!”黄得功说。“高杰他们平日里看着好像还听马大人的,但暗地里就说不明白了,反正他们也在和东林打交道。”
“唉!这世间最难说的就是人心了!”吴三桂叹道。
黄得功继续说:“唉!东林看我不能被他们完全利用,就处处给我设防找事,给我的粮饷什么都比其他的人少,我是人数最多的一只人马,可其实得到的确是最少的。就在此时,马大人挺身相助,帮我筹集粮草。他们在朝堂上进我的谗言,也是马大人帮我周旋,这样说吧!要是没有马大人,我黄得功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看来马大人对你的恩情还是很深的!”吴三桂点点头说。
黄得功笑了笑:“说到底,还是东林把我逼到马大人身边去的!”
“但不管怎么说,马大人对你有恩,所以你一定要将他救出来!”吴三桂说。
黄得功轻轻的点头说:“是啊!马大人对我有恩,知恩不报妄为男儿大丈夫!”
“好!”吴三桂停下步子说。“黄总兵如此重情义,实乃大丈夫是也!你比我大,若你不嫌,我想拜你为大哥,咱俩结为异性兄弟,你看如何?”
“好啊!”黄得功也显得比较激动。“那咱们就在此结拜吧!”
“好啊!”吴三桂急忙说到,拉着黄得功的手,对着月亮就跪了下去。吴三桂开口说到:“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吴三桂!”
“黄得功!”
“我们二人愿结成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吴三桂正在往下说,黄得功拦住吴三桂说:“都带兵在外,那样说不吉利,咱们从此以后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吴三桂点点头,两人重新站起来,吴三桂对着黄得功说:“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黄得功急忙扶起吴三桂说:“兄弟,咱俩能相遇,一切都是缘分,今后咱们互相帮助就是了!”
两人又继续向前走,黄得功缓缓说到:“兄弟,你为什么也要打南京?不可能是为了周遇吉吧!”
“说不是为了周遇吉是假话,可要说全为了周遇吉也是假话!”吴三桂说。
“不知兄弟方便给我说说具体原因不?”黄得功问到。
吴三桂沉思了一下说:“我再问你各事,你说当今皇上怎么样?”
黄得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四个字,有道无福!”
吴三桂点头说:“皇上是真心不易,有心救国,可奈何朝里朝外,奸臣当道,而且天公也不做美。”
“秦始皇最终也没实现江山的千秋万代,说句犯忌讳的话,明亡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黄得功说。
吴三桂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黄得功继续说到:“皇上还有性格多疑,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看朝廷里外,皇上虽有心治国,但却逼得太紧,防的太严。文物群臣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大都忙着自保,那有实心用事的?以至于君臣不合,治国是越治越乱,正像你一样,你身在山海关,可你的家小不是全被留在了京师吗?”
“其实我正要说此事,皇上调我入关的时候!让王承恩亲自给我送的圣旨,还把我的妻儿老小全部送到军中!”吴三桂说。
黄得功一愣,然后笑了笑说:“看来皇上对你的期望还是蛮大的吗?”
“我觉得啊!其实皇上不光对我,皇上对满朝文武的期待都很大的。”吴三桂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江风夜语()
吴三桂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我以为盛世文臣弄权,乱世武将救国。只要皇上能把这些武将全部团结起来,天下大定还是有可能的!”
“你说了这么半天,你终于说出你想说的话了!”黄得功笑道。
吴三桂也跟着笑了起来,他问:“那你的意思呢?”
“我没猜错的的话,皇上就在军中吧!”黄得功停下步子说。
吴三桂一愣,半天才说到:“既然今天说到这了,我就实话实话,皇上的确在军中!”
“果然如此!”黄得功说。“皇上对你也不错,所以你要保皇上,保江山!”
“文死谏,武死战!皇上没有负我,我没有理由负君。”吴三桂说到。
黄得功看了看远处江边的渔火,然后说:“你带我去见见皇上吧!”
吴三桂想了想点头说:“好!我去给你通报一声吧!”
两人来到一个不显眼的帐篷前,黄得功在门外等候,吴三桂进去说:“皇上,黄得功已经知道您在军中了,他想见皇上,我把他带来了,他现在在帐外等候。”
王承恩急忙说道:“吴总兵啊!你怎么能把这消息给走漏了,皇上要出了意外,咱们咱们”
李昱晗摆了摆手拦住王承恩说:“既然知道了要见就见吧!”
吴三桂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看了看旁边的范景文,范景文说:“那就见吧!不见到显得不合适了!”
吴三桂转身出帐,带黄得功见驾。黄得功急忙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三呼万岁。李昱晗让王承恩将其扶起,并赐了坐。李昱晗微笑着说:“来你军中也两三日了,都没有给你招呼,黄总兵勿怪啊!”
“末将不敢!”黄得功急忙起身答道。“皇上暗中来我军中,必有朝廷大事,我等自然不敢异议。”
“坐下说!坐下说!”李昱晗摆手示意黄得功坐下。“军中不必朝廷,那些繁礼就不必讲了。你我君臣就当做好友,不必拘谨!”
黄得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嗯!就依皇上。”
“黄总兵,怎么知道朕在军中的?”李昱晗说。
黄得功说:“吴将军一路南下,兵不过六万,就敢直逼南京,这就说明吴将军军中必有能决定乾坤类的人物。而刚好,前几日,皇上突然失踪,这一切联系起来,便可以推断皇上就在吴将军军中。”
“王公公,你看怎样,不是我说的吧!”吴三桂听罢对着王承恩说。
范景文笑着说:“你啊!皇上没怪罪你,你还矫情起来了。”
吴三桂笑着说:“我这不是怕皇上说我嘴不严,以后不给我仗打了!”
“哎!这个你可别冤枉我,长伯(吴三桂的字)什么时候没给你仗打,今后还有你打的仗,你不仅要打,你还要给朕好好的打!”李昱晗笑着说。
黄得功也跟着笑,卫景瑗开口说道:“黄总兵,你平日里和皇上接触的少,你看皇上没那么可怕,也是平易近人的!”
“是啊!是啊”黄得功点头说到。“今日见得皇上,皇上言语幽默,平易近人,实在令臣倍感亲切。”
“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这皇上说到底也是人。朕不过是天下百姓的头,朕是他们的大家长罢了!”李昱晗说。
这时,吴三桂上前说到:“皇上,几位大人,今天江边薄雾霭霭,江风拂面,好一片晓风残月的景象。刚才我在那边不远处发现了一块大青石,咱们坐在那一边看着江景,一边聊天,多惬意啊!”
李昱晗看了看旁边的人说:“你们以为呢?”
范景文点头说:“好啊!也难得放松一下!”
“那就走吧!”李昱晗便说到。“长伯,头前带路。”
君臣一行,便出了辕门,沿着江边前行。李昱晗笑问到:“朕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皇上是天下百姓的大家长了!”黄得功说。
李昱晗拍拍头说:“瞧我这脑子,你不提醒我我都想不起来了!”
“这都是吴总兵搅的,皇上,罚他沿着军营跑十圈!”卫景瑗急忙说。
“十圈!我的天哪!”吴三桂吃惊的说。“那还不得累吐了血!”
“你跑的快朕知道!”李昱晗说。“从山海关到山西太原府,你不仅走的快,还打了漂亮仗!朕给你说,都回到朝里,朕一定要重重的赏你。”
“承蒙皇恩浩荡,末将不敢贪功。”吴三桂急忙说到。
李昱晗笑了笑:“回到朝里,对于你们这帮人,肯定会按功赏赐的。”
“那臣等谢过皇上!”几人听闻急忙齐声说。
李昱晗继续说到:“刚才说了,朕是老百姓的大家长,但说起这话,朕问心有愧啊!朕没有当好这个家,以至于现在生灵涂炭,万民难安,遍地饿殍啊!”
“民间有唱的太平调子,叫‘旱三年来涝三年,一连六年没收田。头三年上遭荒旱,后二年上大水淹;盼着六年上青苗好,来了群蝗虫又给吃干。’老百姓心里也都清楚,都是天灾所致,并非皇上无德啊!”王承恩说。
李昱晗长叹了一口气说:“要算起来,我这是当皇上的十八个年头了,这哪是旱三年,涝三年啊?这是九年旱来,九年涝,四川逼反了张献忠,陕西又逼反了李自成,国无宁日民难安,可悲孤王独坐金殿,十家文武看着九家贪啊!”
“有道是‘国无常强’,大明历经已有二百七十六年,有过繁荣,也有过战乱,大明朝也不都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