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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总管是何人所杀?”,张恕正色道。
“张大老爷又来审问我吗?”,姜婷儿目光嘲弄,笑得古怪。
“岂敢,岂敢,在下真心求教。”,张恕赶忙赔笑。
“你见过那人!”,姜婷儿调皮一笑。
“是那白面书生?”,张恕早就怀疑是他。
姜婷儿笑而不答。
张恕只当她默认,这女娃儿一袭红袍,明艳如火,玉面春风,如梦似幻,仿佛画中之人。他沉默半晌,方才问道:“你可曾同谋?”
“哈,大大的同谋,你来抓我啊!”,姜婷儿戏谑一笑,仿佛张恕就是一个笑话。
小女子没个正经!
张恕眉头一皱,心中一慌,倘若她真的同谋,当真会抓她抵罪?
乃父曾云:此心平,天下亦平!
谈何容易!
张恕心中一叹,只不过主政区区小县,面对玉宇仙子姜婷儿、圆滑世故郝总管,便自然生出许多好恶,倘若主宰天下,当真能诸事俱平吗?
“我跟你说真的呢!”,张恕莫名有些恼怒。
姜婷儿浅浅一笑,满不在乎:“同谋倒未曾,不过我帮他救人。”
“救谁?”,张恕舒了口气。
“呆子!余小倩啊。”,姜婷儿挤眉弄眼,面有愉色,打击张恕,其乐无穷。
原来如此!张恕忽而想起,那日审罢田广、田丰,正待提审余小倩,却有人先行将她送至县衙,端的是蹊跷之至。
深宅大院,掳走活人,这等手段,姜婷儿做得到。
没有杀人便好,不过她熟识凶手,难逃干系!张恕心中一凉,又是一暖,如此美妙女子,不避嫌疑,路见不平
总不会真如她玩笑曾言——姜博古携恨主使?
姜博古为人潇洒,光明磊落,为官清廉,抱朴守正,料想不屑为此!张恕摇摇头,暗道惭愧,原不该如此多疑。
见张恕半天不言语,姜婷儿笑道:“好了,我说了这么多,也该说说你那朋友的事儿了。”
这,不过是随口一说她倒如此上心!
“哼,小小奸商,三言两语便想打发我吗?”,张恕微微一笑,心中有些着急。小女子恁不痛快,说来说去,还是疑团未解。
白面书生究竟何人?“天判官”又是哪个?
郝总管被杀现场,留下“天判官”字号,后来酒馆中所闻,恶霸朴殿魁被杀,似乎又是“天判官”所为。而那诡异“极乐道”中,“天判官”似乎地位尊崇,总不会书生身属邪宗?
可他却杀了王道妖人,显是正邪殊途、水火不容
张恕低声下气,讨好道:好婷儿,你就直说了吧!
哈,可怜巴巴!姜婷儿笑得开心,妙目传神。
“书生来历,我也不晓得,‘天判官’三字,也是蹊跷!近年来南北驰名,似乎专与恶霸豪强作对,坊间百姓闻此三字,敬若天神,膜拜不已”
你也不知道?
“之前去你家乡,听说一董县令被人割了耳朵,也是留下‘天判官’三字”
家乡董县令?董云汉!那厮虽说屈抓父亲,乱征许多粮食,倒未曾听说其他劣迹。
“你去我家作甚?”,张恕多余又问一句。
心绪一阵纷乱。
姜婷儿一副狈赖模样,眉飞色舞,没个正形,模仿张恕语气:“你家在天底下、地上面,我如何去不得?”
你!小丫头张恕无语。
姜婷儿一笑,美如荷花。
她转身进了阁楼,胡乱煮些粥食,小心端了出来。张恕这才发觉,肚子早就饿了,连吃数碗,十分香甜。
“不明书生来历,却肯帮他救人,他也肯供你驱策,呃,没一句实话”,张恕放下碗筷,直视她双目。
姜婷儿咯咯娇笑,调皮道:“我帮他救人,他帮我‘钓鱼’,有何不可”
哼,倒是公平买卖,两不相欠。
张恕瞪了她一眼:钓鱼?哼,我可是条鲨鱼,专门吃人!不吐骨头!
张牙舞爪,作势欲扑。
哈,你这不是鲨鱼,是笨狗熊!姜婷儿吐吐舌头,笑道:“哎呀呀,怕了你狗熊大老爷了,容小女子一一回禀吧。”
这还差不多!张恕一笑,静听她下文。
一日,姜婷儿赖在父亲书房,翻看些闲书,耍两下武艺,甚觉无趣,便上街游玩。一长大汉子迎面而来,打个问讯:“请问大姐,此地县令可是姓姜?”
看他儒生打扮,白面浓眉,倒不像坏人,怎地打问起家父?若有公务,当去县衙才是。
“正是。”,姜婷儿抬步要走。
那长大汉子又问:“他可有一年轻女儿?”
这厮却是何意?
姜婷儿眉头一蹙,含糊一语:“这个却是未知!”
“你是何人?打听人家女儿作甚!”,路边一年轻人正在卖花生,性子耿直,语气不善。
那长大汉子不言不语,拱手而去。姜婷儿起了心思,父亲为官清正,没少得罪人,莫不是有歹人算计?便暗暗尾随其后。
穿街过巷,来到一僻静处,那汉子忽然回过身来,笑道:“姜小姐跟踪小可,有何见教?”
这人原来认识自己?
姜婷儿一惊,怒道:“你是何人?”
那人说话一板一眼:“小可途经此地,闻听姜大小姐乏人教训,娇蛮霸道,又兼身手不凡。阁下一路追随,脚法轻灵,小可所料定然不差”
答非所问,胡说八道,莫名其妙!
八成不怀好意!
姜婷儿更怒,喝道:“你是何方歹人,意欲何为?”
那书生并不生气,施礼道:“非也,非也!小可并非歹人,乃是大大的好人。今有一桩好事,非豪杰人物不能为,敢问姜大小姐敢应承否?”
素昧平生,好不突兀!
姜婷儿更是起疑,冷笑道:“阁下鬼鬼祟祟,也是豪杰人物么?”
当下更不废话,向那书生击去,白鹤亮翅,优雅绝美,娥皇挥鞭,机巧犀利。书生道声好,略挡一挡,游身而走,身法亦极美妙。
你来我往,当空狂舞,衣袂飘飞,美不胜收,交手五十余式,胜负难分。书生虚晃一式白蛇吐信,跳出圈外,深施一礼:“姜大小姐武艺精纯,超凡脱俗,小可佩服之至!小可确有一事儿,烦请尊驾帮助。”
怪里怪气!我不认识你!
书生难得地一笑,便把郝总管欺压良善、强夺人妻之事说了一遍。
有这事儿?你怎知道!你一外乡人姜婷儿满腹狐疑,又见他说得郑重,不似虚言骗人,莫非真有这等不平之事?她本性正直,柳眉倒竖。
哼,你骗人也不怕,早晚露出狐狸尾巴!姜婷儿沉思片刻,言道:“好吧,容我三思,明日午时,仍在此处,给你答复。”
言罢飘然而去。
姜婷儿回衙借得一匹马,直出县城南门,寻着田氏兄弟并余家父母,又巧入临津侯庄园,一切探得清楚,果如那书生所言,郝总管行为卑劣,令人切齿痛恨。
次日午时,姜婷儿果不食言,会合那长大书生,说吧,我如何帮忙?
书生道:“只因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姜大小姐你只管救出余小倩,余事皆由小可应付。”
姜婷儿点头答应,于是便有后来之事,只是书生手刃郝总管,倒出乎意料之外,换做姜婷儿,将那郝总管暴打一顿也就罢了。
张恕相信姜婷儿的话,虽然她惯常撒娇使性、嬉笑玩闹。
不过说来说去,疑云未解!张恕甚是执著,追问不休:“那书生唐突佳人,有何图谋?是何来历?姓甚名谁?”
佳人?是说我么?不问杀人之事,却说这个!姜婷儿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也是一脸困惑:“他自称李甲,来历么,始终含糊其辞,图谋也是未知”
张恕无奈一笑:“他是李甲,你是姜乙,某乃张丙!”
哼,就会胡说!姜婷儿也是一笑。
张恕自言自语:此人杀人之后,仍逗留此地,胆子着实不小!
姜婷儿一笑:“县衙一群酒囊饭袋,自然不在他眼中。”
酒囊饭袋!包括我吗?张恕横她一眼。
吆,不打自招,倒忘了你张大老爷!姜婷儿万福一礼,分外夸张。
张恕哼了一声: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你二人合谋,欺负本大老爷我早晚必擒之!
你就胡吹大气吧还耿耿于怀呢?杀十个郝总管也不打紧,欺负大老爷可是万万不成!姜婷儿开口就笑,像是吃了开心果。
“哼,早知书生乃是凶犯,我岂能让他逃脱!”,张恕斜了一眼姜婷儿。
姜婷儿笑道:“此非张大老爷之过也,不过”
张恕盯着她,目不转睛。
“不过,逃了就逃了吧,逃了清净。否则呢,书生遭擒,有违天理,万一张大老爷败绩,这脸面往哪儿搁”,姜婷儿摇头晃脑,十分气人。
去去去!小丫头!尖牙利齿!
姜婷儿扑哧一笑:“小心眼儿!你厉害行了吧!若非小女子把你吹上了天,那书生还不一定搭理你呢”
小女子一脸得意,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钗头玉凤光华映日。
哦,那书生引我上船,原来是长见识来着
张恕被她笑得心烦意乱,遥望悠远长空,深吸一口大气。他忽然想起一事儿,便掏出那块蓝宝石,像是问姜婷儿,又像自言自语:此物也是蹊跷
“有人天生喜欢送礼,也是有的”
姜婷儿妙目一闪,温婉一笑,无限温柔。
第四十九章 浮舟海上()
温润似水,柔和如云。
佳人倾城,匪我思存。
匪我思存,乱我神魂!
天也!
张恕收慑心神,笑得突兀:知我者婷儿也!鄙人天生喜欢送礼
这宝石啊!归你了!
姜婷儿不接,顾盼生辉,轻柔一笑:“别胡思乱想了,走,我们去寻些午饭!”
嗯?午饭还没着落,人家别院笙歌,咱家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