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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礼已毕,静等大将军发话。
马正山似笑非笑,忽而面色一沉,喝道:“来人,将王俊、刘龙给我拉出去砍了!”
刘、王二人大惊失色。尤其刘龙这厮,蛙系大嘴差点儿脱了臼,周三通这个不靠谱的,他不说没事儿么
几个军汉立马过来,将二人捆住,往外就推,粗鲁得像赶牲口。
刘龙扭头大呼:冤枉,冤枉
王俊心下一黯,自己私自出关,手下弟兄伤亡惨重,也罢,俺就随他们去吧!他叹口气,沉默不语,那个噩梦果然准着哩
周三通赶忙出列,嚷嚷道:诶,杀不得,这两个小子,能着哩,冯毅也出列求情。
刘龙瞥见,心中一暖,周将军也就罢了,不意这冯将军,平素拒人千里之外,竟也能替无名小卒说情。
马正山面无表情,全然不理。
眼见被推出门外,刘龙大怒,破口大骂:“你个狗屁大将军,军纪稀松,好坏不分,是非不明,浪得虚名,猪狗不如
衙中诸将皱起眉头,这臭小子胆大包天,不知轻重,再看马正山,气定神闲,混不在意。
刘龙、王俊被绑在柱子上,刽子手分立两旁,人高马大,胡子拉碴,面目可怖,像是索命鬼卒。
只待开刀。
这下子完戏了,刘龙又要大骂,想来骂也无用,不如省点儿力气,闭目养神吧。天将近午,太阳暖洋洋的,还真他娘的舒坦唉,爹娘啊,儿不能尽孝了。
刘龙、王俊心潮起伏,情绪低落。正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被架起来,推入屋内,一时不能适应,只见黑乎乎一片,仿佛森罗宝殿。
半晌才看得清楚,正中坐北朝南,正是马大将军。
刘龙刚要破口大骂:要杀便杀,别来戏耍老子!一想不对,赶忙憋住,且看马正山搞什么鬼。
衙内气氛沉闷,马正山半晌无言,忽而问道:“刘龙,说说看,你冤枉什么?
刘龙壮起胆子,昂然辩道:“大将军!我和王俊有功无罪,无罪而诛,当然冤枉!”
马正山冷笑道:“何为无罪?尔罪有三!”
“其一,强抢军马,私自出城!”
“其二,徇私枉法,私纵敌酋”
“其三,滥施悲悯,掩敌尸首”
马正山如竹筒倒豆,生嚼青瓜,噼里啪啦,干梆节脆。
刘龙暗想,这第一条吗,马马虎虎说得过去,第二条,想必是放走胡图尼父女一事,不知哪个王八日的暗进谗言,回头老子劈了他!这第三条也算个事儿?简直鸡蛋里挑骨头!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脖子一挺,昂然叫屈:“不然!不然!大谬不然!”
“其一,大将军曾说,西北有一百匹好马,令我等牵来,军中无戏言,不能算私自出城!”
刘龙咽了咽口水,自伐其功:“刘龙得马一百四十七匹,回来交令,有功无罪!”
“再者,我等新兵,不知军令,大将军不教而诛,断无此理!”,刘龙怪到了马正山头上。
喔呵,这厮伶牙俐齿!马正山暗暗一笑,瞅了周三通一眼:不知军令,哈,这是说你教得不行呢
“其二,我部军粮告罄,那敌酋胡图尼是个饭桶,实在是养他不起,放了他还可以省点儿马肉,不能算徇私枉法!”
堂上诸将闻言大笑,裘戎道:“那你不能就地杀却?”
刘龙慷慨道:“我中原礼仪之邦,不杀束手羸弱之贼,那敌酋还带着个女儿,如此不武之事,刘龙不为也!”
周三通笑道:“八成你小子看上人家小妞了吧?”
众将笑得放肆。
刘龙心中一窘,脸上发烧,不敢接腔,赶忙道:“其三,当时我军大捷,有乘胜之喜,无颠覆之危,敌兵尸横遍野,一则有碍观瞻,二则易生瘟疫,掩其尸首,不算滥施悲悯!”
马正山微微一笑,哼道:“巧舌如簧!岂不闻慈不掌兵?你滥施慈悲,倘若敌军掩至,如之奈何!”
这个俺刘龙哪有那么差的运气,何况周、冯二位将军都在,怎地全来怪我!
“那我来问你,本帅又如何浪得虚名,猪狗不如了?”,马正山目光如炬,直视刘龙,似乎有些生气。
刘龙窘道:“这个那个,那是情急之下的气话,还请大将军恕罪。”
裘戎笑道:“尔等区区二百人,夺马出城,想必认为大将军城防不严,军令不整,用兵稀松,是也不是?”
刘龙不语,心中确有此疑,王俊也是一样。
周三通骂道:“兔崽子,你们以为这么容易便能出城?大将军早得禀报,不过并未阻拦,一来欲尔等打探胡情,二来观尔等胆色尔!”
怪不得出城如此轻易!
刘龙、王俊心下恍然,他们有所不知,自那日赵破奴探得消息,胡人大单于更迭,漠南又现敌踪,马正山便欲派人再行打探。
不意一句玩笑激起刘龙、王俊二人,马大将军就此顺水推舟,又料其不知深浅,便派冯、周二将领兵北巡,一则接应,二则打探敌情。
马正山盯一眼王俊,问道:“为何一言不发?”
王俊叹道:“百骑出城,生还二十七人,故而无言以对。”
马正山点点头,这小子实诚!王俊此行,以区区百人,杀灭数倍于己之敌,不全军覆灭已是侥幸!不料他小小年纪,厚重少文,只说自家损伤,不提灭敌之功,实在人品难得!
孺子可托大事!
马正山倏地站起,神色威严,发落如飞:“王俊夺马出城,罪无可赦,罚面壁一月!然智计过人,勇武可嘉,擢升千夫长!归——骠骑将军冯毅节制。”
冯毅闻言一喜,他平生一喜琴棋书画,二喜宝剑兵书,三喜猛士豪杰。
裘戎眼馋得要命,咕哝一句什么,马将军狠狠瞪他一眼,裘戎只得噤声。
面壁一月算个屁事儿!刘龙嘘了一口气,静听对自己的赏罚。马正山洒他一眼:“刘龙夺马出城,罪无可赦,然智计超群,勇武可嘉,追授千夫长!”
什么叫“追授千夫长”?岂不是必死无疑!
大将军一言莫名其妙,吓得刘龙冷汗直流。
第三十九章 锦囊妙计()
笑而不语,红颜动人。
忽而玉树临风,仙裾飘飞,好一阵疾风暴烈,不解风情。
姜婷儿!
张恕心烦意乱,面色古怪。
姜婷儿轻盈走了两步,微笑道:“让我猜猜,阁下现在怕是有些许难处。”
罗洪没好气道:“少装神弄鬼,偷听我等谈话,羞也不羞!”
姜婷儿仪态万方,像个骄傲的公主,她明媚一笑:“吆,我当是谁,原来是‘武艺绝伦’、‘好男不和女斗’的罗大英雄啊”
别,别胡说!罗洪白脸微红,欲言又止。
“哼,什么名士高论值得本姑娘偷听”,姜婷儿话锋一转,略带嘲弄。
张恕面色不快,扬扬手中家信,打断道:“我来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姜婷儿狡猾一笑:千里音书断,一字值千金好没良心,还不谢我?
“此信中写得却是什么?”,张恕心浮气躁,急吼吼追问。
姜婷儿瞪他一眼,奇道:“你的家信,我怎知写些什么!”
拿来我看!伸手就要抓。
哼,真不见外!张恕慌忙收起,暗舒一口大气,她未看此信那便好!父亲大人莫名其妙,乱点鸳鸯谱只是,这姜婷儿好没道理,无缘无故,却到罗家集作甚?
张恕满腹疑云,有心追问,这姜婷儿精灵古怪,不知会编出什么瞎话来,还是就此打住吧!他回头对罗洪道:“速唤马六过来!”
哼,这衙役年纪不大,办事儿也如此不靠谱。
姜婷儿袍袖一甩,歪头一笑,似有嘲讽之色。
张恕不再理她,她也不恼不怒,闲看庭前大树,静听小鸟唧啾,仪态淑雅文静,混不像个刁蛮女子。
须臾,罗洪领马六进来。这马六二十出头年纪,个头儿不小,人也算精壮,进得门来,刚要给张恕抱拳施礼,忽然看见姜婷儿,倒似吓了一跳,转而给她作了个大揖,倒把张恕给忘却了。
这这怎么回事?
姜婷儿咯咯一笑:“马六,拜错神了呢,我可不是县令大老爷!”
马六惊觉失态,却待给张恕施礼,张恕摆摆手:“罢了,我托付你办的家信呢?”
这个马六瞅了瞅姜婷儿,嗫嚅道:“这个大小姐在我不敢说”
姜婷儿柳眉轻扬,假嗔道:“马六,我不在,你便敢说了吗?”
“这个,小的不敢”,马六胆颤心惊。
张恕料知姜婷儿捣鬼,正不知曾如何戏耍这马六,自己可见识过她的手段,只怕整得马六心有余悸,哼
“马六,你就不怕本县发怒吗?”,张恕瞪了他一眼。
说!如实说!
“这个,老爷,不是,我”,马六语无伦次,两面为难。
姜婷儿这个煞神在,张恕知道问也无用,便不为难他吧,一挥手示意速去。马六如蒙大赦,跟头把式一溜烟跑了。再看姜婷儿,窃笑不已,目若秋水,面赛桃花。
丫头好不气人!真让人受不了!
张恕气哼哼转头就走,忽然白影一晃,姜婷儿拦住去路,笑眯眯眼神温婉,像在观赏一只小动物。张恕心中来气,转头又走。
“区区武元,何足道哉,本军师自有锦囊妙计!”,姜婷儿语调夸张,神色自满,袍袖低垂,负手而立,俨然一派高士模样。
哼,小丫头,关你何事!
张恕回转身来,白了她一眼,讥讽道:“不劳姜大小姐费心,只怕世间多的是狗头军师,自命子房再世、陈平重生,却是一肚子馊主意,哼!”
说此话时,张恕暗做提防,只怕这小女子突施霹雳手段不想姜婷儿并不生气,也不多言,莞尔一笑,翩然而去。
真是被这小丫折腾怕了!张恕暗道惭愧。唉,忽而晴空霹雳,忽而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