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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那日在冯将军私邸,赵普生与自己定下东皋之约,娄氏兄弟原是知道的!
娄氏兄弟自然瞧得他清楚,刷拉拉群豪齐亮兵刃,一步一步,踏地留痕,向秃头岭上逼来。
刘龙大骂:“撮鸟不自量力!自来寻死!”
赵普生却抢前一步,拦住群豪。群豪见他瞪起牛眼,神威凛凛,心中有些发毛,识得的知道他是赵豫所遣,不识得的还以为他是张恕帮手。
“张恕小儿!死期至矣!”
娄氏兄弟恨得紧咬牙关,咯嘣直响。
第三百五十三章 苦肉之计()
折戟沉沙心犹痛。
重整人马今又来
娄氏兄弟钢刀闪闪:张恕小儿,看你往哪里走!
赵普生大喝一声:“都回去!跟我回豫州!”
有人鼓噪:“你小子谁啊!少给老子装蒜!”
娄氏兄弟眼神阴冷:“回去?好!杀了张恕,为司马偃报仇!为诸位兄弟之仇!就同回豫州!”
说着呼哨一声,群豪不理赵普生,绕过他身旁,直取张恕。却被两尊“门神”击退,一个大个儿黄脸堂,一个矬个儿黑脸膛,目光威严,看上去不太好惹。
哼,管你好惹不好惹!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张恕小儿,你插翅难逃!
群雄抡刀再上!
赵普生大喝一声,犹如雷震,冲在最前的几人,瞬间已被扔下岭去,险些砸倒同伴一片。
“赵普生!你到底是哪边儿的!”,群豪震怒。
“诸位前辈!诸位大哥!莫要不知死活!”,赵普生此言出于真心,却惹得群豪更是暴怒。
几个自恃艺高的,齐奔赵普生,下手毒辣!赵普生像是变戏法一样,“鬼手”变幻莫测,又将几个豪强扔下岭去。
又有不忿之人,作势冲锋,赵普生喝道:“在下也奈何张恕不得!尔等能有何为!何况张恕效力军中,千军万马召之即来,尔等怎敢与官军为敌!”
这话虽然大长他人志气,却是说得不错——群豪虽横,向来不与官军为敌,太平世界,那等同于造反!前鉴并不遥远,刚刚几日前,就在这秃头岭,平白折了多少兄弟!
忽听娄氏兄弟大笑:“普生老弟多虑矣!”
“现今满军营皆是告示!那张恕玩忽职守,烧毁粮草,褫夺军籍,永不叙用!哈哈!”
娄氏兄弟说得咬牙切齿,又甚是自得——哼哼,咱兄弟们军营放火,果然已奏奇效!哈哈!美中不足的是,张恕并未被军法处死——可恨那些巡逻兵,救灭大火,坏了咱好事!
褫夺军籍了都,还能招来个毛兵啊!
张恕心中暗笑,大将军行事利落,果然按计行事了!怪不得群豪来势汹汹,有恃无恐,看来早已料定,此地再无军兵。
赵普生看看张恕,心中不忍:除名了?对娄氏兄弟更是不齿——干下这等孬事!阴损下作,嫁祸于人,实在有违仁义!
“家师赵豫平素如何教导大家?”,赵普生终于搬出了赵豫。张恕暗忖,刚刚以势压人,这就要以理服人,普生兄腹中也有锦绣。
“仁义为先,宽厚待物,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不惧豪强,怜贫惜弱,不欺百姓,言语和气,买卖公平,仗义疏财,不反官家,忠孝两全,恪守正道,戒淫戒贪”,赵普生娓娓道来,话说得不再吃力。
张恕心中啧啧称奇,赵豫门规事无巨细,听起来倒像半部论语,一介武夫倒像圣人门生,不过值得俺张恕钦敬!
“司马偃不仁,自取其祸,汝等以私恩废大义,仁义何在?兵戈相逼,宽厚何在?陷兄弟于死路,友爱何在?与官家为敌,忠孝何在?纵火嫁祸,正道何在?”,赵普生连番诘问,口齿伶俐,倒令张恕刮目相见。
群豪默然。
娄氏兄弟脸憋得通红,大怒道:“小子休得胡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夫复何言!”
赵普生凛然道:“几位前辈昔日为盗,杀人如麻,劫财无算,尔等怎不偿命!怎不还钱!”
娄氏兄弟脸色酱紫,哑口无言。他们又羞又恼,哪还论什么道理,分进合击,抡刀就砍!不是对张恕,却是对赵普生!
群豪一时惊住,屠刀怎对自家人!何况还是赵豫恩公亲传弟子!
眼见得利刃加身,赵普生竟然不躲。
张恕叹了口气,瞬间洞悉他的心思,唉!他竟然要用自己的鲜血平息戾气!当然,以他的本事,足以自保,非但性命无虞,连重伤都不会。
刘龙、王俊却看不下去,这夯货果然是个呆子!两柄长剑蛟龙出水,光灿灿耀人二目,当啷啷巨响,三柄单刀已被磕飞两把,余下一把已砍在赵普生肩头!相救已然不及,刘龙、王俊暗叹了口气。
血光崩现!
娄老三咬牙切齿,十分解气,非砍下他一条臂膀不可!至于赵豫的旧恩,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恕却瞧得清楚,赵普生肩头微撤,肌肉猛然隆起,向下一压一带,楼老三忽觉手腕猛然一震,钢刀险些脱手,本能地往后一拉,在赵普生肩头划开一道口子。
看张恕在一旁一动不动,刘龙这个气啊,恶狠狠骂道:“咋你也成了呆鸟!”
张恕一笑,笑而不语。
王俊看着蹊跷,这时候还笑!笑得邪性,莫非
鲜血滴滴答答滴落尘埃。娄氏三兄弟一呆,猛然醒悟,这小子好像是赵豫弟子!看此态势,非但旧恩难保,还要结下新仇!再看赵普生,眼中并无仇恨,反倒满是期许,对着娄氏兄弟恭敬一礼:“三位前辈,咱们回豫州吧!”。
娄氏三兄弟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老四!老五!我的兄弟!啊嗨嗨
群雄中失去至亲的,也跟着哭天抢地,直哭得罡风萧瑟,云愁雾惨,好不令人伤感!这些咬钢嚼铁的汉子,从来不知道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声肆意宣泄着哀伤,也流淌着悲情——他们知道,报仇已然无望。
许久许久,止住了哭声。
“回,回豫州!”,娄氏兄弟有气无力。群豪朝着谷底的坟茔拜了拜,又恶狠狠地盯了张恕一眼,就要动身离开。
刘龙这才醒悟——赵普生这愣乎乎的夯汉,竟会使苦肉之计
赵普生对张恕三人拱拱手,转身要走。忽听娄氏兄弟大叫:“快看!官兵!”
群豪大惊!大怒!
娄氏兄弟恶狠狠盯着赵普生:“你个傻子!还回他娘的豫州!”
走得了吗!群豪满腔悲愤,一种被人戏耍的愤恨!好你个张恕小儿!如此奸诈!又设下圈套,引人入彀!
“拼了!”“拼了!”“剁了他!”“剁了他!”
刀剑并举,张恕三人被困在垓心!群豪像急了眼的兔子,不想咬人也要咬人!赵普生看了张恕一眼,表情有些复杂,不愿相信张恕有谋,可眼前这官兵
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恕眉头紧皱,也是好生奇怪,官兵怎会又来!赶忙乱舞双手,大呼道:“慢来!慢来!待我退去军兵!”
“奸诈小儿!哄谁来!”,群豪半信半疑,兀自高举利刃,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普生摆了摆手,双目如电。
群豪慢慢安静下来,为张恕让开一条缝隙,刀剑不离他周身要害。
第三百五十四章 强征从军()
随时利刃加身。
且防小儿诡计。
群豪虎视眈眈,张恕毫不为意,他前行几步,凝神向岭下观瞧。
王俊、刘龙不敢怠慢,紧紧护持左右,谁敢害张恕性命,先捅他个窟窿!
军兵已至岭下,四下包围,俱是轻骑快马,强兵利刃,恐不下千人,此时个个张弓搭箭,引而不发,只待一声令下,不知多少人会被射成刺猬!
忽听有人大笑:“汝等下来!听说汝等都有两下子,小爷愣是不信!是好汉的跟爷从军,不是好汉的刀下受死!”
赵破虏!
张恕眉头一皱,这厮怎来添乱!
“赵破虏!你上来!”,张恕心急之下直呼其名,一时忘了客气。
“哈哈!恕兄果然在此!”,赵破虏令部下压住阵脚,自己单枪匹马,大剌剌驰上岭来。
张恕满腹狐疑,这话弦外有音,赵破虏想是早已获知,自己与赵普生定下东皋之约!他哪儿得到的消息看看刘龙、王俊,装得像个没事人儿似的,顿时心下了然!哼!回去再收拾你这俩小子!
骑马的这小子傲慢得气人!群豪中有不老成的,就想先把他剁了,赵普生又使眼色,又打手势,才制止这不智之举。
张恕忙问:“破虏兄!这是何意?”
赵破虏得意洋洋,哈哈一笑:“奉大将军令!收编了这些混毬儿!”
张恕满心狐疑,不知这厮是否信口开河,他不知道,赵破虏还真是领了马正山军令。只是这厮是个急脾气,恨不得即刻收编群雄,好回去交令!一边广派军兵,满城大索,搅得群豪无处容身,一边关注张恕行踪,还和刘龙、王俊套近乎。嘿嘿,找到张恕,就不愁找不到群豪,赵破虏这小子果然猴精。
群雄这个气啊,尽皆怒目而视,真想将赵破虏扯下马来,打他个满地找牙!不过,听他这话,似乎没有生命之忧?他娘的什么收编,让老子从军!?去他娘的吧!
张口就骂娘,这些粗坯!
不过和朔方气质甚合!
张恕急道:“大将军亲口答应!不伤他们性命!”
赵破虏笑道:“恕兄急什么!”,大枪朝天一指,喝道:“汝等听着!”
“汝等胆大包天!竟敢滋扰边关,还军营放火!按律罪不容诛!”
群雄攥紧了兵刃。
“本欲将汝等尽数剿灭!张恕却说尔等乃是义士,说什么知恩图报,狗屁!”
张恕做个苦脸,这厮说话抑扬顿挫,气势逼人,只是,这他奶的说谁狗屁呢!乍一听,倒像是说张恕所言乃是狗屁!
刘龙瞅着张恕,呵呵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