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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大汗王帐内的情景,萧漠和邓尚全虽然面色依旧平静,但心中却皆是忍不住一惊。
只见方圆数丈的大帐内,此刻正有十余名身材精壮的鲜卑战士持刀站在两旁,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萧漠和邓尚全两人,满面杀气。
王帐尽头,在虎皮王座上,步先根正满脸阴沉的盘坐在那里。
与萧漠之前所想像的形象不同,步先根看年纪已有五十有余,身材枯瘦矮小,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之吹倒,没有一丝草原战士应有的彪悍,但眼神隐晦,时有精光闪烁,却可知这个步先根即使贪婪卑鄙,但其精明狡诈,却也绝非普通草原人可比。
至于押送萧漠和邓尚全而来的一众鲜卑战士,则是在进如王帐后,就齐齐向着步先根躬身一礼,然后纷纷退到王帐之外,持刀守卫着,似乎只要步先根一声令下,就可一拥而入,将萧漠和邓尚全两人碎尸万段。
邓尚全与萧漠对视一眼后,同时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前一后,同时举步向着步先根走去。
然而,就在两人迈步之间,突然嗡鸣的“噌噌”不断,却是王帐内的鲜卑战士们,齐齐向前迈出一步,马刀出鞘,威胁之意,毫无遮掩。
只是,这般情况,萧漠在最初已有想到。鲜卑一族因为萧漠的种策才落到如此境地,即使有心合作,却也绝不会给两人好脸色看。所以虽然几柄马刀虽然已是举起,但两人却依然面色不变。
按照萧漠之前的吩咐,邓尚全轻哼一声,突然后退到萧漠身后,而萧漠则看着步先根皱眉道:“想来前辈就是西鲜卑一族的步先根大汗了,怎么?大汗您纵横草原数十年,却是连我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不敢直接面对,尚需如此之多的护卫阻挡?”
听到萧漠的话后,步先根神色不动,看了看似乎被萧漠护在身后的邓尚全,又看了看萧漠身后的邓尚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轻轻的一挥手,王帐内的鲜卑战士纷纷将马刀归鞘,后退数步让开了道路,但依旧满面杀意的看着萧漠和邓尚全二人。
邓尚全再次走再萧漠面前,继续向着步先根走丰。
当两人走到步先根七步之外时,看到步先根的护卫已是眉头纷纷皱起,就知趣的停下来脚步,抬头近距离打量着这位西鲜卑大汗。
看到邓尚全和萧漠两人在大量鲜卑战士的威胁下,神色依旧能保持镇定,步先根脸上闪过一丝似愤怒似钦佩的神色,突然面色一正,怒喝道:“两天之前,你们楚人以诡计害死我鲜卑战士上万人,如今竟然还敢派人来见本汗?难道不怕本汗下令将你们五马分尸吗?!”
话语严厉,杀气十足,楚言却是要比之前的那名百夫长标准的多。然而,对于步先根的威胁,萧漠却再未多言,关于步先根的质问,他早有想到。
事实上,步先根如果真有杀心的话,他和邓尚全根本已经活不到现在了,所以萧漠并不慌张。
另一边,邓尚全也是依然平静,先是认真的向着步先根躬身一礼,恭声说道:“上元城监军萧漠座下幕僚邓尚全,见过步先根大汗。”
说着,邓尚全又手指身后的萧漠,说道:“这位是王霁睿,我的副手。”
自我介绍一番之后,邓尚全才开始回答步先根的质问。
毫不畏惧的目视步先根,轻笑道:“大汗所说不错,在两天之前,那场炸营,确实是我家大人一手主导,也确实让鲜卑一族损失不轻,但这只是各为其主罢了,既然是一场战争,我们双方就要有伤亡惨重的准备,怨不得谁,西鲜卑入侵楚境三月有余,期间所杀的楚人何止万余?”
见到步先根似欲发怒,邓尚全再次说道:“更何况,昨日的敌人,未必就不能成为今日的盟友,我家大人此次将我派来,密见大汗,正是为何结盟而来。”“听饵邓尚全的话,步先根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但脸上神色却是愈加愤恕,紧紧的盯着邸尚全,冷笑不屑道:“你们上元城如今已是我丨草原联军的极上鱼肉,又何资格、又有何实力能与我鲜卑结盟?我鲜卑又为何要与你们楚人结盟?”
前一个问题,想来是步先根真心所问,而后一个问题,却纯属掩饰了。
而这般质问,却也是说明步先根认同了邓尚全所说的“昨日的敌人,未必就不能成为今日的盟友”之言。
邓尚全笑笑,摇头道:“如若是板上鱼肉,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让草原联军损失数万大军?战争尚未开始,大汗却是小觑我家大人的手段了。至于鲜卑为何要与我大楚结盟,大汗应该心知肚明。一来,我大楚与鲜卑有共同的敌人,二来,与我大楚结盟,却也是鲜卑一族的唯一出路。”
邓尚全所说的话越来越不客气,但步先根反而不见之前的怒色与杀气,冷哼道:“我鲜卑与大楚有共同的敌人?我为何不知?”
邓尚全环视左右一众鲜卑战士一眼后,向步先根皱眉道:“我等接下来所说之言,皆是机密,大汗让这么妾人旁听可合适?”
步先根挥手道:“这些人皆是本汗的亲信,也听不懂楚言,有什么话,自管说就是。”
邓尚全点了点头,说道:“我大楚与鲜卑的共同敌人,自然是狄族。”
步先根哈哈一笑,神色间满是讥讽,大声说道:“笑话,我鲜卑与狄族同组草原联军,与楚人相战,三月之间,攻破楚城无数,荣辱与共,又怎么会成为了我鲜卑的敌人?”
邓尚争轻叹一声,摇头不言,似乎为步先根这般明知故问而不满。
而那尚全身后的萧漠却是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大汗,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如若狄族没有对鲜卑心怀不轨,那么鲜卑营地之旁,为何又会出现一处狄族营地?相互之间,又为何隐隐有对峙之意?”
听到萧漠的话后,步先根神色不由一滞口谈判之间,最为忌讳的,就是让对手看穿自己的底牌。而萧漠似乎并没有发现步先根的神色变化,只是继续说道:“事实上,在晚辈看来,大汗此次加入草原联军,与我大楚作战,颇为不智。”
步先根微微一愣,神色间讥讽再现,冷笑道:“怎么?难道我鲜卑会被你大楚报复不成?你们楚朝如今只是一个空架子罢了,空有百万大军,但之前的战事早已证明,你们楚人的军队对我丨草原勇士而言,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根本不堪一击。”
萧漠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大汗错矣,之前的战事确实对我大楚不利,但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大楚已有一百七十年无战事,军队久疏战事,训练不足,对于草原各族的突袭又准备不足罢了。
但大汗您也应该知道,我大楚的人口、物产,皆是胜草原百倍,只要给我大楚三年时间,办练出百万精兵,并不困难。””更何况,大汗当真认为这场战事草原各族能获得胜利?先不说如今上元城已有完全准备,草原联军想要攻破已是极难。即使上元城当真被攻破,虽然草原联军越加深入楚境,就会遇到源源不断的楚军迎击,即使死十名楚军才会死去一名草原战士,草原联军也根本承受不了这般接失。”
“更何况,即使草原联军能攻到我大楚京都之下,但京城之防御、抵御之决心,远非其他城池可比,更有三十万大军相守,粮草充足,草原联军即使再如何强大,也根本没有攻陷的可能,反而会被源源不断的援军包围,迟早会陷入持久战,而草原联军的粮草能支持多久?
士气战力又能保持多久?虽然草原联军在最初势如破竹,但实际上,战事拖得越久,对草原联军越是不利,而一旦草原联军攻势受阻,这场战争,结局就已是注定。”
步先根再次冷哼一声,说道:“楚人懦弱,岂是仅仅靠着刮练就能与我丨草原勇士相抗衡的?”
话虽如此说,但步先根眉头已是微微皱起。
而萧漠却并没有反驳,只是继续摇头道:“而晚辈之所以说大汗加入草原联军,与我大楚作战,颇为不智,却并非是说我大楚的报复,而是狄族对大汗您的威胁。
顿了顿后,萧漠继续说道:“晚辈曾听人言,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如今,狄族的强盛壮大,已是不可避免,几乎已有一统草原之势,即使契丹、室韦、鲜卑等族合力,也不一定能与之相抗衡。而秋族大汗巴勒的野心,更是人所共知。以晚辈猜想,如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早情蝗灾,巴勒接下来的目标,恐怕并非我大楚,而是草原之上,除了狄族之外的其他民族,包括鲜卑!!”
听到萧漠的话后,步先根身体微微一颤,接着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只是继续听着萧漠之言。
而萧漠则继续说道:“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早情蝗灾,打乱了巴勒和狄族的计划,只能先行与我大楚交战,劫掠粮草,解一时之难,但一旦与我大楚战争结束之后,恐怕狄族与草原其他诸族的战争,依旧不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晚辈敢问大汗,到那个时候,大汗可有抵御狄族的把握?”
步先根神色越加的阴沉,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这与我鲜卑加入草原联军与楚人相战,又有何关联?”
萧漠叹息道:“自然大有关联,草原各族此次与我楚朝相战,若胜,各族之中谁获益最大?自然是狄族,因为他们战士最多,劫掠的人口粮草也是最多,若败,又是何族的受损最小?依然是狄族,因为他们的实力最强,也最容易自保。”
见步先根脸色变化不定,萧漠笑了,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这场战争过后,无论胜败,狄族对其他各族的优势,都将会愈加明显。即使之前是晚辈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但敢问,面对如此强大的狄族,大汗可能安心?”
说到这里,萧漠再次摇头,似乎在为鲜卑而可惜,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此时大汗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