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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两股势力对峙,但是谁都不想看见山东路丢失掉,尤其掌兵将军,让他们互殴自是不乐意,但若是去剿灭义军,能逃离风口浪尖,则是拍手叫好。
完颜庸在中都发出收买人心的“大赦诏书”,其中说道,“凡我境内百姓,在山者为盗贼,下山者为良民。”
完颜亮也不落后,发出类似诏书。
两者都如此,义军们的精神散了一半。
许多思家心切、一心想过太平日子的义军将领和战士,趁着有宽赦诏书,纷纷下山回乡,把他们曾经一起畅想的未来抛之脑后。
日子是自己的,虚无的诺言能成什么样子,谁能说得清楚。
辛弃疾壮志而来,郁郁北归,除官职外他没带回任何实际有用东西,而迎接他的,是乱成一团分崩离析的义军。
耿京部下大将张安国贪图金国重赏,勾结另一将领邵进,杀掉主帅到金营献功。
张安国受到金国重重封赏,知济州府。
于是,拥有二十五万大军,曾经重重地打击过金兵的耿京队伍,立即散乱,跑路的、投降的、观望的比比皆是,被打回原形。
偌大队伍土崩瓦解!农民依旧是农民,各回各家。
辛弃疾有志气,有血性,敢于做他心里所想之事。一行人听到耿京被害消息,悲痛万分,决定立即展开报复。
他约了王世隆和勇士马全福二人,邀集忠义军人共五十位,商量道,“我作为主帅的代表到南方朝拜官家,谁想到会发生这样事变!如今怎么复命?诸位有不怕死的,就和我们三人一起,冲进金营,去抓住杀害主帅的叛徒张安国,献给朝廷!”
“俺愿意去!”
“替主帅报仇!”
“杀了张安国!”
“不如大家一起去,干他…娘一票大的!”
士气可用,于是众人在辛弃疾、王世隆、马全福三人的带领下,飞马直奔济州,几十个义军,是如此的少,追的人是刚刚叛变的亡命徒,而且可靠情报显示,张安国目标是金营。也就是说,辛弃疾很可能会直面数量众多的金军。
他不管,一直追下去。哪怕途中知道张安国已经进金营,都没有停下来。
济州金国大营的中军帐门外,一阵马蹄声响,远处风驰电掣般地冲来了由辛弃疾率领的五十名骑士。
辛弃疾飞身滚鞍下马,高声向守门士兵喊话道:“速去通报张安国将军,有老朋友辛弃疾等人来访,请他出来说话!”
济州金兵中军帐前。辛弃疾喊话时,张安国正在帐内与几个金将饮酒作乐。醉醺醺的他听兵士禀报后,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就踉踉跄跄地走出帐外。
辛弃疾见状,瞅准时机,冲进金营,喝令手下扭住张安国,迅速五花大绑,然后把他抛到一匹马背上给捆得牢牢的。
这时营门外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人。辛弃疾举目四望,见他们多半是原来耿京队伍里的士兵,便大声喊话,劝老部下起义,大家一起回归宋国。
他们当初不过是因为耿京死后无所归处,只好跟着张安国,如今看见掌书记就在眼前,哪里犹豫,呼啦啦的行动起来。
当场便有上万汉族士兵站到辛弃疾这一边。
辛弃疾、王世隆略加编排,立即带着他们,押解着叛徒张安国,不分昼夜地疾驰南下。
就这般,五十人进去,又重新变成万人冲出来,他们带着活生生的张安国一路向南。
先前辛弃疾等人硬闯金营时被吓得发呆的那些金兵,在回过神来之后,赶紧汇报,然后奉命组织队伍追赶辛弃疾一行。
义军空有一腔热血,但是遇上成建制的金兵,依旧占不得便宜,几次被追上后,都遭受不小损失。
战斗有时发生在白天,有时发生在黑夜,虽然折损不少,但义军都打退敌人,赢得宝贵时间。
直到即将进入海州境内,才迎来改善。
因为屯驻海州城的,正是魏胜!
辛弃疾北归路过海州时,魏胜听到这个名字,他们已经穿城而过,去往济州,如今早早准备,一得到消息,自然全力支援!
有骑兵和整编后海州宋军的支援,金人半分便宜也没有占上。还把之前占了义军的便宜还回来。
当日魏胜几百人就能占领一座城,追击的金兵不过是一只偏师,焉能是宋军对手?
就这样,听过魏胜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言后,辛弃疾怀着一头雾水,领着大军一路向南,渡过大江。
火器监学院?梁范?到底何事?
第204章 章二零四 谨慎的萧信()
然而,形势由不得他去过多思索,刚安顿好过江人马,便立即把叛徒押送到建康献俘。
经过问案审判,张安国很快被推上街市斩首示众。辛弃疾明明白白、痛痛快快地看着张安国被砍头。
耿京仇得报,辛弃疾名扬天下。
万人丛中取上将首级!
辛弃疾真真切切的示范了一次。
他的经历像是一道明亮并且独特的光芒。照亮已经昏昏沉沉装死许久的宋人,更加激发了失传许久的血性志气。
这很可贵,并且持续许久,辛弃疾可以说一人之力提振了国家士气。他满怀希望地入朝听命,期待着入仕以后应该能有所作为。
杨椿和虞允文再三再四分析目前情况,金人定然是只顾上开封周围防务,应当是龟缩几个要点,例如河南府洛阳、归德府、徐州府等地。
海州密州已经在李宝魏胜手下,若是拿下徐州归德府,梦寐以求的开封也不在话下。
但是,摆在眼前的,是蔡州。
唐州可以徐徐图之,但是蔡州不可,万一进攻许州时候,蔡州在背后来上一刀,绝非好事。
眼下,他们面临的是三十年未有的好时机,甚至比岳飞当初更有优势,至少中枢都是支持打仗!
负责蔡州城防务的金军统领是萧信,奚人,与被干掉的萧琦是近支。
算是奚人名将,但是同样问题,他手下加上附近小城撤回来的金兵,不过五千。
此时,萧信眉头紧缩,凝视着墙上巨大地图,一言不发。
站在他下首,同样紧锁着眉头的,是三个奚人猛安。此外,还有两个汉军猛安。
几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似乎要择人而噬。
“咱们撤吧,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没听溃兵说么,宋人的大炮一响,就是庐州城都要晃三晃,咱们蔡州三丈的城墙,禁不起折腾。”
“是啊,咱们从来不擅长守城,在城里憋着,不亚于等死!”
若是金人统领,打死他们几个猛安都不敢如此说。
但是面前是奚人,可就不一样,尤其萧信向来以贤良著称。
“跑?往哪里跑?去大名府,和陛下一起,面对葛王,打还是不打?打是死,不打,还是死,不如来此得清静。”萧信不徐不疾的说着。
他这句话正中众人心事,他们的父老,都在葛王完颜雍掌握之下,面对两人,还真不知道如何选择。
同样陷入纠结的,还有虞允文和李捧。
“将士需要休息。”李捧说的话也许不讨人喜欢,但却是眼下面临最为直接的问题。
蔡州城的守卫果然不一般,他们不知从何处学来的袭扰之术,一路上小队可是不断骚扰,就连夜里还打着鼓折腾,把炮营吓得够呛。
但是,时间不等人,尤其宋军,可不敢说哪天争位的双方携手南下。
萧信等到龟缩城中之后,没有耍任何小聪明。
虞允文捡不到便宜,只好先试探一番。
第一天攻城,并没有按照宋人的预料来,金人竟然排出众多抛石机与旋风炮,宋军准备不足,粹不及防,差点吃了大亏。
漫天弩枪雨与大型抛石机掩护下,宋军士兵推着一个个装满柴禾,沙土的板车蜂拥而至,将城外几道沟先行填上。至于蚁附攀墙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有火炮这种杀器,可比堆人命好得多,也符合梁范的作战观念。
即便城中有不少投石机,可是因为忌惮宋军远程火力的原因,他们并没有摆在城头。因此,宋军得以冲到最近一道壕沟。
金人的床子弩射光了所有弩枪,甚至于弦都绷断几根,连萧信都亲手操控床子弩,用来稳定军心,才堪堪压制住宋人向前推进。
他们的板车改造以后,高高的木板只露出观察口,躲在后边的人很难被弩箭射到。
尽管萧信身先士卒,但是真正倚仗的,还是城中的汉军。想要守城,必须要有远程打击装备,不管奚人、女真人、契丹人,这方面全都玩蛋。只有汉人有此等手艺。
奚人、少部分女真人是骑兵,自然没有多少守城经验,他们更多时候,充当进攻尖刀。
原本,几个奚人猛安,希望在战局紧张之时出城偷袭,但是被萧信死死的按住。情况不对,宋人的火炮营连面都没露,还有溃兵说的骑兵。既然藏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等着对付他们,甚至是布好陷阱,等着入瓮。
事实上,萧信猜的很准,炮营和骑兵就是藏在北门左近,就等着金人出城,给他们来一个昨日重现。
毕竟,一招鲜还能吃遍天,但是谨慎的萧信最终没有被将官们说服。
曹珍和钱四、梁范三人站在枯草之中,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城门。
身后,炮营士兵和炮车也都把身上缠着枯草,若是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有东西。
战地伪装,梁范身体力行的一件事情。
曹珍吐掉嘴里的草杆子,开口,“娘的,到现在也不见金人出门,怕是他们胆子小,不敢出城罢!”
钱四笑着说,“或许是个谨慎的守将呢,先看看情形再说。”
事实很令他们失望,一直等到傍晚,正面战场鸣金收兵,没有了声响后,这边城门依旧没有半分动作。
曹珍还是不死心,“他们会否晚上出城偷营?�